那元亮和尚毕竟是一代大德高僧,也不能真跟一妇人计较。他只能再次深深一施礼,心里不管作如何想,脸上还得笑。
薄野景行也是一施礼,带着单晚婵走出了地牢。单晚婵本来咬着唇泫然欲泣,如今却是又惊又乐,差点笑出声来:“小景,你差点没把那大和尚牙给打掉!”
薄野景行冷哼:“老夫最看不惯这些满口仁义之辈,嘴里说着什么啊不是我说你坏话……结果后面全他妈说人坏话。嘴里说着不是我吹牛,结果后面全他妈吹牛。我告诉你,跟江隐天和这个元亮一比,老夫简直就是孔孟圣贤。”
“还有自己给自己封圣贤的。”单晚婵笑不可抑,挽着她走了。薄野景行一嘴巴子抽爽了,这时候正甩着手:“苦莲子呢,快给老夫开帖药!个秃驴脸皮太厚,老夫这手给疼得……”
而地牢里,还静默地杵着几个泥雕石塑一般的人。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堆江湖名宿,愣是半句话说不出。最后只好一声轻咳,顾左右而言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老贼你这真是半点不吃亏啊……
☆、第32章 将计就计
大和尚实在没脸在江家久呆,下午就带着糊涂庙的人离开了江家。江清流跟江隐天万分真诚地赔着不是,心情却是无比舒畅。
送走大和尚,江隐天难免也斥责了薄野景行一番。但也没当面,只要求江清流好生管教。晚上,江清流进到薄野景行的院子,薄野景行刚刚喝了一盏胭脂花的花粉,这时候正闭目养神。旁边水鬼蕉拿着扇子为他打扇驱蚊。穿花蝶正用粘竿把附近树上的几个蝉给粘下来,薄野景行嫌它们吵得慌。
江清流挥一挥手,示意二人下去,两个人不走——他们又不是沉碧山庄的人,干嘛要听江清流的吩咐?
只有薄野景行一瞪眼:“还不快滚?耽误了老夫生娃,揍死你们两个浑小子!”
水鬼蕉和穿花蝶瞬间大悟,飞也似的跑了。江清流:“……”
等两个人走得没影了,薄野景行笑嘻嘻地站起身来,把江清流半拉半扯地拖回房里。江清流又好气又好笑:“薄野景行,西施的外貌都挽救不了你的猥琐你知道吗?!天天发疯,还以为自己萌萌的呢!”
薄野景行还振振有词:“小儿,老夫这是务实,务实你懂吗?!”
江清流坐在榻上,薄野景行开始为他宽衣解带。妻子每次伺候丈夫,那是贤慧,她却是先扒了他,免得他跑了。
江清流避了一下,没躲开她的贼手,不由叹了口气,也随她去了。反正两个人之间这趟浑水,不黑也黑了。
薄野景行褪鸡毛一样把他扒得不着衬褛,眼见他跑不了了,这才放心,自己毛绒绒地挤将过去。那软乎乎的身子就这么趴在怀里,浓烈的酒香摄人魂魄,江清流伸手一碰,心中隐约有些松动。
薄野景行虽然清瘦,身上也还是有点肉的。柔软的衣料之下,那肌肤跟煮熟之后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细腻而弹性十足。薄野景行如同一只大狐狸一样翻出白白的肚皮,让他挠痒痒。
江清流缓缓抚过怀里玉一般温润的身体,慢慢有了些反应。只要紧紧地闭好嘴巴,这老贼当真是颇有几分姿色的——好吧,不仅仅是几分姿色。
他时年二十七岁,跟单晚婵成亲七年,却第一次这样仔细品尝一个女人。薄野景行感觉到他的变化,她甚为满意——看来今天不用神油了。
江清流俯身亲吻她,像一个技艺高强的戏水者,相信自己不会溺于浅滩,渐渐放开了戒心。
这身体正是药性十足的时候,江清流简直无法形容那种美好。不用刻意地控制,甚至不用过多的思索,一切遵从于本心。他在这片丰美的草原上驰骋,仿佛肉身已殁,只有灵魂肆意漂泊,逍遥无羁。
只是后面不太好——他忘了喂薄野景行了,做不多久她就饿了。江清流舍不得放,摁住她强来。薄野景行一拳揍在他左眼,打了个乌青乌青的眼圈。
江清流更是不肯放手,两个人抱成一团打了个不可开交。这种贴身肉博的近战,于薄野景行不利,江清流体力比她强得多。江清流也知道这老贼懂不少东西,但他只要摁住她的手脚,以双腿固住她的四肢,也不怕她玩花样。
薄野景行从床上一直翻到床下,背上被磕了一下,红了一大片。江清流奋力起伏,先前还有意狎玩,后面目光渐渐迷离,牙关紧咬,只顾着自身爽快。
半个时辰之后,他发了出来,这才起身,化了两粒胭脂丸给薄野景行。薄野景行还躺地上,江清流把她抱上床,她眼睛都没睁,闭着眼只喝了半碗胭脂露就睡着了。
江清流整好衣服,也觉得方才着实荒唐。他这半辈子,见不得人的事都是关乎家族荣辱的事儿,如今总算有件私事了。
薄野景行睡得香,江清流试了试自己的内力,如今已恢复了两成左右。再过不出一个月,他定能全然恢复。他伸出手,在薄野景行白嫩修长的脖子上一扣,又隐隐放下心来。
疑虑放下,一股邪欲又萦绕心头,方才抒解过的地方又开始蠢蠢欲动。在这个老家伙面前,似乎平日里的侠骨豪情都变成了一张可笑的面具。他似乎有些过分地放松了。
他穿好衣服,从小院出来,仍然去了单晚婵的房间。那时候单晚婵已经睡了,江清流在院外站了一阵,终于还是没有进去。他回到自己卧房,洗澡歇息。
接下来十多天,江清流因着武林大会的事情外出了一趟。武林大会每三年举行一次,一般定在十月,是武林新秀一举扬名的场合,也是武林新人换旧人的时节。
这一届的武林大会,虽然并没有提及武林盟主的更替问题,但是如果江清流内力丧尸大半的事情被抖落出来,各大门派肯定也不会尊奉一个毫无内力之人当任盟主一职。
这也是江清流百般容忍薄野景行的原因。
江隐天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故八月开始,他便没有再派其他任务给江清流。江清流每晚都会找薄野景行练功,时不时会与她温存一番。偏偏薄野景行的小院就临着单晚单的住处,他每一次过去,单晚婵都知道。
他不会解释什么,当然单晚婵也没问。有时候江清流想到她房里歇息,她也只是以身体不适推脱。
苦莲子日日给薄野景行配些养身子的花露,一般的中药,她是入不得口的。近些天江清流来得勤,他心中也有数:“江清流难道真对谷主生出了几分情谊不成?”
薄野景行正喝着淡金色的花露,冷笑一声:“年龄太大,眼睛也不好使了?江家小娃娃表面看似毫无建树,心里可也是有主意的。武林大会迫在眉睫了,他有望恢复内力。如果不给老夫点盼头,老夫凭什么不遗余力地帮他?”
苦莲子面色微凛:“他是真想让谷主有孕?”
薄野景行点头:“内力行走于七经八脉,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他如何不知?现今正值紧要关头,他必然会可着老夫心意而行。”
苦莲子眉头紧皱:“依谷主这般看来,就算谷主有孕,他若不念情分,岂不仍然危险?”
薄野景行把紫玉碗递还给他:“这就要看你了。苦莲子,如果他知道老夫产子乃极其危险之事,根本不可能母子平安的时候,他还会下毒手吗?”
苦莲子浓眉微扬:“属下懂了。”
薄野景行轻轻掸去衣上落叶:“若是你对他说,他难免怀疑。想办法让商天良作此言,他必深信不疑。”
苦莲子点头:“商天良爱财如命,对药物也几近痴迷。老夫以毕生研究之同心蛊与其交换,他必同意。”
薄野景行啧了一声:“他并不知老夫身份,只是爱惜胭脂女的体质。不舍老夫身死,定会作此言语。你万不可泄露身份,引他怀疑。”
苦莲子拱手应下,薄野景行又问了一句:“阑珊客可有传来消息?”
苦莲子掏出两封书信:“叶和已然逃回阴阳道了。那里守卫甚为严密,阑珊客也无法更进一步查探,但是已然记下具体方位,请求指示。”
薄野景行点点头:“你我正值用人之际,什么消息也不值当拿命去拼。让他先行返回。”
苦莲子应下,江清流自外面走进来,他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江清流随手拾了石桌上的甜瓜咬了一口——薄野景行的水果,全是穿花蝶、水鬼蕉等人外出采药之时从七宿山深处采回来的。个头兴许小些,但是皮薄肉厚、汁水清甜,比集市上卖的,不知道好出多少倍。
江清流在她对面坐下,彼时她身着一袭淡金色的长袍,样式极为简单。只在袖口和腰间的锦带上绣着极为精致的错金云纹。看得出是单晚婵亲手缝制的衣衫。
她肤色近乎透明的白,薄衣轻覆,如同裹了一层柔和的阳光,整个人仿佛缠枝玉器般明艳。
桌上有酒,薄野景行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江清流第一次意识到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女人。他唇角微扬,原来秀色可餐,倒也非前人妄言。
时值黄昏时分,晚霞如红锦,阳光似碎金。薄野景行与他杯盏相碰,发出一声脆响。薄野景行满饮杯中酒:“你可见今日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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