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她在自己的院落,怎么到了幽兰山庄?
幽兰山庄的装饰与众不同,那雕花的窗子印着的都是兰花!
她眨眨眼,伸手轻轻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痛,这不是梦!眼眸中的痴迷瞬间化作一团火焰,熊熊燃烧!
“你……”本想破口大骂这厮,可是他的话却像一道晴天霹雳击得她直晕眩!
“你有喜了,动怒会伤了孩子!唐念已经知道,你现在只能是我的妻子!”他依然侧卧在她身边,手肘支着身子,手掌撑着头部,邪魅而慵懒的动作,透着一股诱人的魅惑。
石阑的脸白了红,红了黑,仿佛掉进染缸里,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看着他那颇为得意的表情,她就恨得牙痒痒。难道是因为他那句话,唐念已经知道?唐念知道了,她就不用再去纠结与唐念说清楚,心中那结瞬间打开!打开了纠结,却涌出了如滔滔江水般汹涌的恨和怒!
她有喜了?她有喜了她会不知?他干嘛这个表情,“我是不是该给你颁奖,说你箭不虚发,半步穿杨?”
慕容哗的脸似乎被什么震了一下,轻咳一声,他终究还是没有石阑脸皮厚!她一怒就会抽风,每次抽风后,都会恼羞成怒!恶性循环!
“奖你如何?”他伸手勾起她的光洁的下颚,邪魅一笑,眼中的情绪却在波动中。
石阑狠狠一拳击在他胸口上,她恨,她怒!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捉弄她?
“别转移话题?说,为什么要掩饰身份要捉弄我?!”
慕容哗扶额,似乎很头疼这件事情,无奈说着自己的过失,“一时头脑发热,听信了身经百战的小尹,说什么追妻必胜,结果是一掌飞出莲花苑!”
石阑愣了一下,这下明白了,尹小王爷这厮得罪了她,居然教神棍追妻?她狠狠磨牙,尹小王爷那货风流成性,这种骚主意也只有他想得出来!
难怪那夜神棍使用美男计!她无法想象神棍是如何说服自己,最后又是如何面对失败的。
“你见他追到那个女人了吗?”石阑有些气,有些恼,他智谋无双,怎么听了尹小王爷那个小骚货的主意?
他不想再去说那件让他郁闷的事情,薄唇立即堵上她的唇,不想她说下去!
只是他口中似乎多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石阑没有在意。
熟悉的吻,炽热的温度,瞬间燃烧了整个房间。
石阑不用去想唐念的事情,既然唐念已经知道,她不用再纠结如何和他说明。
迷迷糊糊之中,她突然想起了那一夜,她主动扑倒他的情形,她一直不敢去回忆的画面瞬间全部涌出,她的脸刷一下子红个彻底。
艰难地扭过头,想要错开他的吻,他的唇瓣却慢慢划过脸颊,耳边,似乎回味无穷,令他流连忘返。
“神棍……”她轻喃一声。
那紫瞳中的光芒似乎染上一层弄得化不开的晕眩,暗火熊熊燃烧,他曾经是炎谷的主人,炎谷的神,千百年来,唯独他一人突破了炎谷神功。
他的体温是炽热的,如一团火,那叫嚣的细胞在迅速涌动着,白皙的肌肤渐渐染上一层红晕,肌肤如丝绸般顺滑,令人爱不释手!
“孩子……”石阑迷糊之中还想着孩子的事情,却无力挣扎,沉沦在他的溺爱之中,墨发和白发在玉枕边纠缠着,仿佛谁也别想离开,似乎要这样天荒地老。
“很快就有了。”他艰难地发出这一句话,再也克制不住浓浓的爱意,只感觉自己即将被烧毁,再也无法继续吻她,急于攻城略地,重温那夜的温暖和疯狂。
急促的喘息声,一对玉人跌入爱情的海洋,荡漾、沉沦……
房间内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和爱语幽幽传出房外,院中兰花枯藤瞬间再放生机和色彩,尹小王爷坏坏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悄然离开。
搞定了就好,这样,小帝师就有出头之日了!
红玉却开心不起来,只有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没有向任何人解释,转身默默离开!
一夜过后,原本的白化作耀眼的黑,那撩人的墨色,变成了白雪。
石阑并不知自己的蛊毒残留的隐患,更不知,这一夜的纠缠,竟然是他还给她一切,他将所有带走!
石阑懒洋洋趴在他怀中,带着幸福的微笑,伸了个懒腰,“神棍……”
“嗯?”他带着慵懒的语气,浓浓的鼻音,反而成了一种致命的诱惑,他垂眼看着怀中的她,娇媚的红晕,红艳的唇,如黑缎般顺滑的青丝,他勾起唇角,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
石阑在他怀中蹭了一下,抬头那一瞬间,她的眼被什么深深定住,他的墨发……白了?
心像跟什么狠狠扎了一下,痛,比看到自己满头白发还要痛!她眸光微颤,玉手伸出轻轻去触摸他的白发,她的喉咙被什么堵住,严严实实的,让她难受!她低头那一刻,青丝,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她见不得他这样作践自己!
用他的发换她的,她如何舍得?
“哗……”
她艰难地发音,想问,心中却已经满是答案,昨夜他口中明明有股淡淡的药香味,原来,他是为了还她三千青丝?不惜牺牲自己那满头黑发?
“不好看?”他只是眉梢微挑,笑得满不在乎。
黑发的他,如仙似魔,可是白发的他,却带着妖的美,似乎是那溜进人间游戏的妖物,专门俘获人心的妖物。
可是石阑还是心疼,她摇了摇头,含泪笑了笑,“在我心中,哗最好看!”
有些失去血色的唇敷在她脸颊,带着宠溺的笑容,却似乎若有所思。
石阑忍不住问了他一句,“在想什么?”
他说:“我在想你说的箭不虚发,不知虚了没有。”
石阑难过的心情被他一语扫尽,笑了,当看到突然放大的玉颜,她知道,已经晚了,后悔昨夜她说错话,他喜欢用她的话做挡箭牌,她想逃,可是心就这么大,她逃不脱,她爱他,如果真可以为他生儿育女,她愿意……
一连数日,石阑终于发觉了他的异常,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每日都要不断服用汤药。
唐念终于还是忍无可忍,闯入幽兰山庄,当他看到远处一对神仙眷侣,那一头白发换了主人,他愤怒的脚步猛然一顿,再也移不开脚步,想被人活深深拉住。
他居然用传说中的移花接木?将石阑身上的蛊毒遗物引到自己身上?这将会让病痛痛上千倍!若非他内功深厚,只怕早已经无法承受住这种蚀骨的折磨!
他居然笑得坦然?
唐念冷冷盯着眼前的一幕,转身离开之际,他目光早已如万年寒冰,他的阑儿,如今成了慕容哗的妻?未必!
那夜,幽兰山庄一切照旧,石阑处理千语阁的事情,都是和寻找她父王和娘亲有关,而慕容哗进了宫,似乎是和冥王有关。
兰笑书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记得白天唐念黑着脸离开,也猜到今晚必然不安宁,慕容哗走的时候,似乎也猜到一二,才让他来守护石阑,兰笑书猜将慕容哗引走必然是唐念的主意,定然是动了什么手脚,让慕容哗不得不去处理,这两个男人的斗起来,只会两半俱伤!
“唉……真是难以抉择!”兰笑书拿着小算盘在巧算着,似乎在谋划投靠谁更获利,可最后的数字却让他纠结无比。
阿宝胖乎乎的身子在他身边走来走去,“少爷,要不我给你拿一件披风吧,这夜深了雾气重,你一直坐在这院中守着郡主也不是办法啊。”
兰笑书白了阿宝一眼,“我现在不能离开半步,你也不能!今夜必有大事发生!帝师给了我一万两黄金,守住这里,要是我失职了,要陪十万两,我可不想得不偿丧!”
阿宝不明白,为什么兰笑书要接下这货,“少爷,帝师都已经将他身边的人都尽数留下了,为何还要雇你?”
“因为我是最懂唐念那小子的人!虽然不能对付,但是至少能拖住他的脚步!”兰笑书有些得意,笑了笑,仿佛要抱着一万两黄金入睡。
阿宝可不信,“你确定你真的懂唐少主?”
若他懂唐念,前几天还会那样子?不能说他懂唐念,只能说,他比这院中的隐卫和尹小王爷更懂唐念!
一袭青衣立在屋檐之上,轻吹这竹笛,尹小王爷横眉竖眼盯着那温文尔雅的公孙长琴,虽然很不喜欢他,但是他也不想再次违逆慕容哗的遗愿!
突然笛声刹然而止,坐在院中的兰笑书也猛地站了起来,盯着空中。
那火红的花瓣在夜色里显得格外魅惑,带着诱人的芳香飘散,如一个个妖媚的美人在空中起舞,似妖女的红唇,诡异而妖媚的气氛悄无声息将整个幽兰山庄笼罩!
兰笑书暗叫不好,大喝一声;“大家屏住呼吸!这花瓣有毒!”
却还是晚了,那抹红影如魔君降临,璀璨黑眸透着锋芒的杀气!
他的目光深邃而魅惑,令人忍不住沉迷在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目光渐渐温和,盯着那扇门。
阑儿,你答应过我的,让我守护你一生一世!既然慕容哗已经还了你全部,今夜,我要你看清楚他的心!现在,是时候将心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