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惊尘或许不可怕,但是有风间琉璃在,一切都显得不可预知起来,也不知道风间琉璃和皇甫惊尘是怎么联合到一起的,但是无论怎么说,这对他们绝对不是好事。
而此时,楚遇却拉着她的手一转,然后飞快的从旁边切近路来到定安候的后院,而此刻,这侯府的上上下下都围满了羽林卫,楚遇从后院不远处的一户人家进入,然后踢开一块地板,露出一个小洞。
这条道路,显然是通往定安侯府的。
江蓠也没有多问,而是和楚遇一起进入,楚遇一路紧紧握住她的手,江蓠只觉得心安和笃定,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已经离不开这只手了呢?
而不知道时候,楚遇已经停下了脚步,然后眼睛微微一凝。
他也不说话,只是用手在江蓠的手背上写道:“有人,不能再往前走。”
江蓠心中一惊,有人?这地道的尽头有人?
楚遇伸手在她的手背上写道:“你父亲的房间。”
江蓠也就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瞬间反应过来,更加的惊讶,在楼船底的时候,楚遇几乎贴近也从来未曾有疑惑,包括风间琉璃经过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异样,但是现在,却第一次因为有人而不敢接近,是不是这里面的人不同凡响?
其实江蓠猜得也不差,楚遇在靠近的时候便感受到一个场,所有人都屏蔽在这个场之外,一旦走进去,别说一个人,便是一只蚂蚁也逃不出这样的测探。
如果前些日子他还可以冒险试一试,但是现在……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候。
而现在,在定安候的房间里,江衍正在睁着眼,看着一身玄衣的人,雪白的发从披风里面露出来,这种白却并非一个老者的白,而是一种很奇特的美感。而从罩面之下露出的那张脸,也是几十年如同一日的模样。
那个人从旁边倒了一杯茶,闻了闻,道:“孔雀胆,断肠草,彩蜘蛛,你就这样折腾自己的?江衍,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江衍苍白的脸色上倒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来:“如果真的能活回去便好了。上杉,你来干什么?”
“我?”上杉似笑非笑道,“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徒弟罢了。”
江衍道:“三十年前我便不知道你的目的,今日来,我还是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上杉慢慢的将那杯满是毒药茶水喝了下去,道:“我来是取一个人的性命的。”
“谁的性命值得你去动手?”江衍说了一句话,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女儿……”上杉的目光落到江衍身上。
江衍的眼睛“刷”的睁开,一下子捏紧了自己的床栏:“别动她!”
上杉将茶杯放下,慢慢的补充了一句:“的夫君。”
你女儿……的夫君……
楚遇?
江衍的目光变得晦暗不明起来,但是最终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上杉问道。
江衍闭上眼,道:“当年我就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要问你为什么,因为你永远不会给人答案。”
上杉笑道:“那个孩子,我实在很感兴趣的。你知道吗?他竟然将我的妹妹杀了,这真是,让我感到惊喜啊。我妹妹的命,便是我也无法拿到手,但是却被他拿到了,这说明什么?呵,其实当年我是想要你的命的,但是后来发现你还是不行。只有他才是我最喜欢的。”
江衍不说话,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在上杉修这张看似普度众生的脸下,那就是一个极端的疯狂者,随性而起,不可捉摸。
上杉修站了起来,道:“江衍,其实我也很奇怪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看似这么召紧你的女儿,到底是因为真的爱她,还是因为你们江家的责任?但是你知道你女儿应该很喜欢那个人,但是听到我说杀他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生不如死的滋味,你要让你的女儿经历一遍?”
江衍不说话,道:“我已经管不了他们太多了。”
上杉修站了起来,道:“东山说你还有不到十天的生命,现在有人正在五百米之外。我走了。”
他说完,直接身形一闪,然后消失在黑夜里。
江衍的目光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微微沉吟。
不到十天,不过十天而已。敏儿,你且等着我。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而这个时候,他房间的一块地板却突然传来敲击声。
刚才在上杉修来的时候他才从昏迷中醒来,他虽然一直在等待着死亡的那一天,但是却并非愿意在这样紧急的时候走上死亡。
真是,太不是时候了。
他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将那块地板移开,然后对着露出的那两张脸微微一笑:“来了吗?”
楚遇带着江蓠出来,然后微笑道:“岳父大人。”
江蓠的嘴唇动了动,喊了一声:“父亲。”
她的话音刚刚一落,江衍的嘴唇也微微一动,而这个时候,脚步声却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
楚遇和江蓠相视一眼,然后听到外面传来皇甫惊尘的声音:
“在下皇甫惊尘,请求定安候一见。”
——————题外话——————
南国的事就最近几章了,这章会补点点,大家明天就来这章看吧
☆、第三十一章:但求无悔1
江蓠从皇甫惊尘出现之后就再也没有看楚遇一眼,她跟在江衍的身后,然后往夜色里走去。
她的袖子里,却藏着在皇甫惊尘的声音出现的刹那他塞到自己手里的一张纸。
上面会写的什么?
她其实最担心的是风间琉璃,这个男人对她的威胁远比皇甫惊尘来得更多。但是幸运的是,直到走出门,也没有看到风间琉璃的影子。
骑上马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往层层的门内一看,果然看到楚遇的遥远模糊的身影在灯火中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铺陈在石阶上,分外的清晰。
此刻他的嘴角一定带着温暖的笑意,如冬月飞雪中那些散碎的梅花,一蕊蕊挑着温柔入骨的颜色。
她不由也微微勾了嘴角,他以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他在她身边吗?
我知道的,子修,你永不会离开我。
——
定安侯府终于彻底的陷入了安静,繁盛的灯火依旧次第的燃烧着,楚遇直看到江蓠彻底的走远,方才慢慢的走下台阶,站到一树木香花下,此刻花期已经快过了,白色的花瓣洒落了一地,只有零星的几朵还有淡淡的幽香。
树上挂着一盏小灯笼,不是玻璃罩的琉璃灯,而是简简单单的纸灯笼,不过上面勾勒出一幅画,讲得是卧病求鲤的典故。
他的手指握住灯笼的灯杆,温润的乌木在手里烙出滚烫的感觉,他将灯笼提了提,然后开口道:“你想告诉我什么?风间琉璃。”
他的声音落下,过了许久,才从旁边的月门处转出一道修长的影子,他出现的极慢,但是在瞬间便袭击而来,两指一夹,不知道何时手中就出现了一道闪烁着蔚蓝色的锋芒,这样的锋利在一下子点到—楚遇的身边,宛如一点繁星。
楚遇未躲。
“嗤啦——”一声,即使风间琉璃极快的收手,但是手指间的刀片还是顺势一划,然后切破了纸糊的灯笼,火瞬间爆开,落在地上,微微浮开花瓣,悄然熄灭。
“为什么不躲?”风间琉璃将自己手中的刀片收回,微微眯了眯眼,显而易见的有些不满。
楚遇的手里拿着空荡荡的灯杆,道:“我躲不了。”
“躲不了?呵!”风间琉璃讽刺的笑了起来,“你想骗我?我风间琉璃不稀罕你的退让,有种东西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从不相信,我会打不过你。”
楚遇抬眼,眼角飞出一道光,他笑了起来:“我不退让。”
风间琉璃颇为沉默的看了看他,显然是在判断楚遇话中的真实性。
楚遇站在那里,于花树下不动分毫。
风间琉璃笑了起来,声音挑衅而讽刺:“总有一天,我会彻彻底底的打败你,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上。不过,楚遇,我要告诉你,如果你真为了那个女人连我这二分之一功力的一刀都躲不过了的话,你可以现在就为你和你的女人准备两具棺材,还有我要提醒你,其实一具就可以了,因为我会将你挫骨扬灰。呵呵。”
楚遇含笑:“还好。”
风间琉璃冷嗤一声,道:“我准备替你收尸。”
楚遇依然清淡:“多谢。”
风间琉璃冷哼了一声,然后身形一闪,震落一地的花瓣,消失无踪。
风间琉璃离开之后,楚遇依旧立在那里,手微微的颤抖,然后又使劲的抑制住,他弯下了腰,身形一晃,最后不得不抓住树干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他闭上了眼,将翻腾上喉咙的血气咽下去,但是刚刚咽下去,心口再次涌上难以控制的剧痛,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他的手紧紧的抓在树干上,最终露出一丝笑来。
尚好。
刚才只要和风间琉璃一交手,他一定会发现,楚遇确实躲不过,根本躲不过他二分之一的功力的那一刀。即使是刚才那偏转切到灯笼上的那一刀所带起的气流,也让他险些支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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