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琳琅淡淡的笑起来,整个人都是闪烁的光芒,眼角露出尊敬的神色来:“姑姑一出手,还有死不了的人吗?那个楚遇算什么东西,如果你的猎物投奔了她,那可不能保证能够四肢健全的给你送回来了。”
皇甫惊云无所谓的道:“猎物虽好,也只是个猎物。姑姑办的事,杀个千千万万也没什么。”
皇甫琳琅没有说话,也只是随着微微一笑:
哥哥,妹妹很是担心,最后你会舍不得这只猎物的。
——
江蓠和明月沿着刚才的灯火黯淡的小道行走,就听到刚才的一群贵族子弟的谈论远远地传来:
“刚才那陈家的小姐舞跳得真好,女人嘛,读那么多书来干什么,那陈小姐不错。”
“确实,那身段绝了,不知抱上又是怎办的滋味。”
“你们这些没眼力界的,那陈家的小姐看着虽好,但是以我花丛经验,倒是那端和郡主才叫做绝。虽然将自己藏了起来,可是她只要动一动脚,本公子就知道她身体值多少。”
“嗤,那样一个女人,不就早就说不干净了么?你看她今晚上对的那些诗词,真是好意思拿出来,也不嫌丢人。”
“呵呵,王兄你这样说干什么。人家好歹是定安候的嫡女,想当年定安候可是风云天下啊。不过却不料出了这样的一个女儿。嘿嘿,原来听说长得丑,咱王都的人私下都说和那个病秧子是‘病王丑妃’——绝配!但是现在,呵呵,可就叫‘病王残妃’——绝配了!”
“哈哈哈!”
“刘兄说的妙!说得妙!”
……
江蓠停下了脚步,等着他们说着走远,她低头看了明月一眼,虽然那小女孩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江蓠感觉得到,在刚才他们谈论自己的时候,她是生了气的,而在说楚遇的时候,她身上那种杀意越发的明显,几乎要忍不住冲上去杀了他们。
但是,她毕竟还是忍下了,但是却紧紧低着头,一双小手握成小小的拳头。
江蓠心里叹息一声,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放在披风中的手温暖干净,将她冰凉的小手暖着。
小女孩因为这意外的温暖而颤抖了一下。
江蓠柔声道:“明月,如果你家殿下听到了这样的谈论,会怎么样?”
明月的身子一僵,然后缓缓放松下来,紧紧握着的小手慢慢的松开,她抬起头,眼里是夺人的坚定:“姑娘,我家殿下,一定不是那般没用的人!”
这个杀人都杀的无声无息,默默无闻的小女孩,此时却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极力的维护,江蓠心中一软,穿过她的小手握住她的掌心,就像握着一个小孩子一样的保护,她的目光温和的看着她,微笑道:“我相信,有你这样的小姑娘,他又怎会是无能的人。”
明月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慢慢的,嘴角露出一丝羞涩的笑意。
江蓠将她的手笼在自己的披风里,道:“走吧。”
明月诺诺的低下头,鼻尖是那淡淡的说不清楚的香气,她其实一点也不冷,但是手中的温暖却舍不得丢掉,她实在想不到,她家主子让她来保护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姑娘,真是,好想知道她的怀抱是什么样的。
转过月门,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对着江蓠道:“姑娘,刚才还有一个人出手了。”
——————题外话——————
九殿:你说阿蓠为毛知道我不会动手啊?!
某吹:那是因为我乖女儿将你想得太高尚了。九毛你的心思我还不懂么?
九殿:既然懂怎么还不让我娶阿蓠!
某吹……龌蹉!
☆、第三十章:画皮
江蓠轻声道:“你是说在皇甫惊云出手时那个用石子打落他杯子的人。”
明月点了点头,道:“是,刚才那人出手之前我并没有察觉,仅凭这点他的功力就在我之上。他隐在暗处,我也没有看清。”
江蓠淡淡的道:“没事,以静制动才是上策。”
江蓠牵着明月的小手出了别院,而此时已经醒过来的清歌一见,立马飞也似的奔了过来,喊了一声:“姑娘!”
明月悄悄的把自己的手收回,然后随后隐藏在后面,抬头和旁边的彩云对看了一眼。
江蓠看着清歌一脸着急的样子,伸手在她的手上一挨,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小暖炉没用吗?”
清歌道:“我才不能呢。刚才姑娘怎么没有叫醒我?姑娘知道我有多担心?”
江蓠无奈的道:“你姑娘不是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吗?有什么可担心的,走吧。”
江蓠说着就往马车内行去,清歌问道:“姑娘,刚才怎么回事啊?”
江蓠淡淡的道:“只是一伙抢劫的罢了。我们跑出巷子便没事了。”
她说着便钻进了马车,清歌也跟着钻了进去,明月和彩云二人驾马,她们刚刚坐定,一只纤细洁白的手从帘子内伸了出来,柔和的女声道:“拿去暖手吧。”
明月看着那明显刚刚加了新炭的暖炉,然后默默低了头接过,低声道:“……谢谢。”
彩云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一眼,只看到那低垂的双眼,她心中惊讶,却没有说出声,而是将自己手中的鞭子一甩,驾马离开。
回到行宫的时候,外面杵着一人,一脸的血,腿瘸着,江蓠一看,却是刚才那个驾马的车夫,他一见江蓠,往前一步,但是迅速的止住,道:“郡主,小的自个儿回来了。”
江蓠点头颔首,道:“嗯,你下去吧休息疗伤吧。”
“多谢郡主。”
江蓠迈开步子,将众人甩在后面,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这个车夫竟然还敢回来,自己是否要对他身后的人重新估量了呢?
——
檀香缭绕,锦屏散开。
一只雪白的手腕从屏风之后伸出来,腕上一点朱砂似血,沿着朱砂勾勒出一幅妖艳的红莲,枝蔓延伸出来,随着手臂往上,经由长颈,蜿蜒至背部。雪白的背仿佛一沓宣纸,以朱墨泼就,描着一朵朵火莲,如堕地狱之美。
另一只手伸了出来,拿着一把火画扇,“刷”的展开,然后,一把嗓音慢慢的唱了起来:
“锦屏看得韶光溅,春色满,柳腰缠。点绛唇朱色晚,有香汗,滚唇间。淋漓好一番,借问桃源,不知误入哪边,露滴牡丹。”
这声音柔媚入骨,仿佛蛇蚁一般沿着背脊慢慢的往上,一点点勾出内心那最为险峻的欲念。
安静的大殿中,只有香炉偶尔爆开一点点星火之声。
那唱歌的人慢慢的从屏风后迈出来,就这样赤着身子,浑身画满火红的莲花,如一只妖精般的出现在空荡荡的大殿内。
只是听到那歌声,只能是这世间最为柔媚的女子才唱得出这般韵味,但是当他转头的时候,才发现那张脸,却是男子的相貌。他的眼睛含笑,嘴角含笑,甚至连眉毛也带着笑意,但是那笑意浮在那妖娆到极致的脸上,诡异而魅惑。
他一步步慢慢的走到对面的凤穿牡丹六柱床下,然后屈膝跪下,深情款款的笑道:“太妃。”
对面华贵的大床内,一个人影卧在绵软的软缎上,起伏完美的身段若隐若现。
龙凤缠花烛的火光摇曳,床上的流苏遮不住床上那人的容颜。这是一张美得不似真人的脸,每分每寸都巧夺天工,便是这世间最为出色的丹青手也勾勒不出的绝色。
她慢慢的睁开眼,美目流盼,在下面男子那妖娆的身段上一过,然后伸出手,拨开流苏,轻轻的摸上男子的眼角,笑道:“青儿,你这朵莲花画得好。”
待那太妃将自己的手收回去的时候,那男子突然将自己手中的火画扇一扬,那薄薄的扇片中突然分出一抹刀刃,然后,他借着那刀刃突然贴着自己的眼角,一切!
“嗤”的一声,鲜血溅了出来。
男子若无其事捧着自己眼角的脸皮,递到那太妃的眼前,温柔的道:“没想到太妃竟然喜欢青儿的这张脸皮,倒是青儿的荣幸。太妃若是不嫌弃这肮脏的血腥气,青儿便送给太妃您了。”
那太妃低低的笑了起来,她这般笑得时候,整座大殿的烛火仿佛突然受到了震慑,然后摇晃起来,仿佛为这样的笑声瑟瑟发抖。而她那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脸,在笑得时候才发现眼角堆簇的点点的皱纹,告诉着众人,眼前的这个女子,年纪已经不小了。
她纤纤细手伸出来,接过那一张脸皮,细细的摩挲起来,声音柔和下来:“青儿,是个乖孩子啊。”
男子低下了头,道:“在太妃面前,青儿一向是乖的。”
那太妃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体上,道:“青儿,站起来,给我看看。”
青儿站了起来,然后大大方方的展示着自己近乎完美的身躯。
那太妃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笑道:“好孩子,长得不错。”
青儿低头笑道:“青儿一直等着为太妃您效劳。”
太妃的目光一闪,微笑凝固,但是眨眼间便放松了下来,声调瞬间便冷了下来:“这句话,不要再说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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