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实显而易见的,一切都指向了母皇,她改了我们的卜辞。那,她什么都知道吗?枉我疑心阿心太过多疑,没想到是我自己太傻,本能的相信了这具身体的生身父母,却忘了这是皇家,一切皆有可能。可是这种感觉太忐忑,我们在明,她再暗,我们卑,她尊,如果她爱我们一切都好,若不爱我们…
“你要记得,阿心,我们只是没有饮下忘川之水,保存了上一世的记忆,从来没有穿越这个说法。你懂吗?”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握住她的手说道,“我们不是异类,这是恩泽。”
她望着我,眼神有些迷茫,过了一会儿,问我说:“阿姊,我们什么时候和母皇坦诚?”
“如果准备好了,就现在吧。该来的总要来的。”
面对着水月宫,我握了握阿心的手,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汗,我让她放心,一切总有我在。我远远地看着正殿外面候着的人,奇怪,母皇的首领婢子晚苏竟没有贴身伺候着。她带这些人给我行了礼,我客客气气的回了,也说了句“烦请通传。采薇采箫求见。”她弯了弯腰,回了句“不敢”,便去了。到底是母皇身边的人,明明只是个仆人,却能不卑不亢。不一会儿,她出来回说,“正殿有客,陛下让两位公主在书房候着。”我们道了谢,就去了书房。对于母皇身边的人,是不能随意打赏的,尤其是晚苏这样的人物,她要的不一定是打赏,是尊重,即使要打赏,也要看场合,在这水月宫里,是断断不行的。
至于母皇今日,却是十分奇怪,正殿见客,是何等隆重的事。当年赵将军也不过是立了赫赫战功之后才得了这样的荣誉,接着就告老还乡了。现下能得她如此相待的人会是谁呢?晚苏都被遣出来了,所谈的又会是什么事呢?
在书房里,阿心十分不安,来回踱步,茶也喝了好几杯,奉茶的侍人十分奇怪,阿心素日喝药,所以不太喝茶,今日却和牛饮一般。大概快半个时辰,我们才终于等到了那句“女皇驾到”。我拍了拍阿心的肩膀,冲她点了点头,一起跪下行礼,母皇说了句“平身”。她没问我们因何而来,我们也不能主动说,这是不合规矩的。晚苏上了茶,母皇拿过茶杯,吹了吹,尝了尝,说了句“今儿这茶不错。”又看向我,说道:“可知,刚刚正殿内,是何人?”
“女儿不知。”
“可听过孟兰?”
“股肱之臣孟侯爵?”
“可知道她的事迹?”
“回您的话,不知道。”
“也是,你终究还小,七岁,还不知政事。孟兰是先帝一手提拔起的人才,二十岁之前是先帝的幕僚,为先帝出谋划策,而立之年才入仕,后来在储位之争中辅佐我,使我能有今日。”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人,为了使自己不被要挟而负先帝,拒不娶夫,后来政局稳了才娶了一夫,将近不惑之年才得了一个女儿。说起她这个女儿,朕是极喜欢的,可惜英年早逝,只留下了一子。想她孟兰一世英名,老来竟只剩一个孙子,总是我们对不起她的。朕为你定了亲,定的就是孟家的小公子,孟兰的孙子,我看了那孩子的画像,家室、长相、学识,样样配你都是配得上的。朕想着,赶明儿找人给你们合了八字,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
我突然想起了现代的相亲,一句话脱口而出“他叫什么名字?”说出口就后悔了。
“男子的闺名岂是可以随便问的?等朕下了诏书,你们见面,他若是愿意告诉你,你便知道了。”
“那女儿的八字能与其他人相合吗?”阿心听我这么问,赶紧跪了下来。
“你说什么?”母皇眯了眯眼,“你最好说明你的意思。”
“女儿只是不想再要人的命了。当年的卜辞,还不够吗?”我越说底气越不足。
“你何以知当年之事?”我犹豫了,不知该怎样作答。却听得阿心说,“我们出生到现在,怎样特别母皇都不曾有一点疑问,我的书画、阿姊的医术,母皇都知道却从不惊奇,实在是不能不怀疑。前几日我求阿姊去查当年钦天监的情况,很是奇怪,所以猜想母皇早就知道一切。”
“一切吗?小五,你很聪明啊。你的书画在民间也很受欢迎的。不是吗?朕应该叫你什么,棘心还是琼琚啊?”我看见阿心的身体一抖,诧异的望着母皇,母皇接着说,“你可知道什么叫做浣花笺?什么叫做澄心堂纸?小五,这宫里的东西,就是宫里的,那纸早就出卖了你呢!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的书画可以到那个地步。小五,我记得那时你的手有伤啊,左右开弓是吗?可惜还是个孩子,心思不够细腻。”
阿心开口说了句,“是,多谢母皇教诲。”
“朕不管你和姚家之间有什么约定,你记得不要再用宫中的御品纸,那澄心堂纸是专供宫中的。以后用白鹿纸或是金素笺纸便好了,以姚家的能力又不是不能给你买到。”
“是,敢问母皇,此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朕和朕的暗卫知道,朕一听说姚家书画坊声称出了新作,宝贝的很,出一百两才能看一眼,立刻就起了疑。所有的画朕都买了回来,无人知道,至于书法嘛,浣花笺民间富庶之家也有收藏,姑且让它们传出去吧。”我听她这么说,心里打了鼓,姚家那边刚有风声,母皇就能查的这么清楚,防姚家之心看来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我和阿心对视了一眼,心下有了计较。却又听得她说,“至于卜辞之事,不要再提了,今次与你们说个明白,当日他们告知我,你们两个携带前世记忆而来,根源不净,变数极大,要我除掉你们。此事无人知道,我当初没有除了你们,现在就不会再要你们的命,至于你们所谓的天赋,好好利用就是了。老四,你的婚事就这样定了。虽说你是皇家子弟,断不能像孟家人那样只娶一夫,但正夫的名分只能是他的,你可明白?”
“女儿明白。”“那就退下吧。”
我们告了退,出了书房,阿心腿都软了,差点跌倒,我赶紧辅助她,匆匆出了门,有什么话,断不能在这里问。
从水月宫出来,我和阿心站在承德门外,她看向东方,问我,“阿姊可有意?”我问她“阿心呢?”“阿姊有大志,我当倾力而为,阿姊若只求安稳度日,心便用尽所有护你我二人。”于是我说“我当可护心。”
我知道今日阿心很受打击,姚家的事万万想不到母皇会从纸上面查出她,虽说她左右开弓之事必然不会被太多人知道,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我还记得那日她和我说了打算,说母皇早就注意到姚家,我本不信,经此一事,倒是认定了的。她说要从书画中取利,尽快做出与姚家相抗衡的产业,分割姚家的利润,是母皇安心。现在看来,此事必须托别人才能办成,我们长在这宫里,不满十岁无法出去,身边之人母皇都知道,究竟靠谁才能不让母皇起疑,又可以达到目的呢?
还有那孟家小公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我从未想过来这个世界之后还能守着一对一的感情,何况今日我对阿心的承诺,就是说定要争这个皇位了。反正前世我的表面也是个滥情的主儿,只是那弱不禁风的古代男子恐怕真心不是我的驾驭的,希望这位传说中的孟公子不会让我太失望。古代,婚姻就是一场交易吧?我想起了我前世的那份遗书,上面写着我在前童的地址,我让我的家人将我火化,然后去前童拿了他的骨灰,混在一起,撒入大海,生生世世,我只想与那人纠缠不清。
------题外话------
今晚奔去看杨坤演唱会去了~
☆、第九章 母皇的后宫
送了阿心回去,我一个人回了怡和殿,我心里烦得很,所以去找了父君,想和他谈谈心。远远地听见箫声,我知道父君在吹箫,萧这种乐器很难吹好,人都说“三年笛,九年箫”,说的就是这个理,但父君的箫吹得极好,我素日里觉得箫的声音如泣如诉太过伤感,但父君吹箫的时候,只能想到一句话“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箫声戛然而止,我还是打扰了他。他站起来看着我,说:“风儿回来了啊。”我看着他,说有些事想问他,请他去我的书房。我让人上了茶,就屏退了所有人,他没有坐在主位,只是陪我坐在左边的两个椅子上,默默的看着我,也不开口。
我终于沉不住气,说道“父君怎么看现在的局势?”
“你可知男子不可议政?何况我还是后宫之人。”
“母皇有令,赵家子弟不受此限。”我规规矩矩地答道。
“你倒清楚啊,呵呵,说吧,你想问什么。当今的局势你想知道,书房的师傅也会说的,虽然你还没到议政的年纪,但是粗略的了解一下其他国家还是必要的。现在天下分为四国,我们朝日北有稀土,西有恋水,东临海。至于那个思民国,和我国并不接壤。恋水,思民和朝日的国土面积都差不多,稀土国与三国的北部都相连,虽然地大却不物博,且灾患不断,凤后就来自那里,这些你早就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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