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定很喜欢前世的恋人。”
凯风艰难的进行了几次深呼吸,才平静的在他耳边说道:“朕很喜欢他,但是朕亲手取了他身体的每一部分。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朕亲手杀了他。”
“陛下?!”回头仔细观察陛下的神色,专心致志的样子根本见不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家族恩怨,才会逼得陛下亲手取他性命?“陛下,不是那样嗜血的人,是有什么逼不得已的原因吗?”
“你怕了?”凯风不知道自己改怎么解释,在这个没有移植,没有捐献,没有志愿者的国度,她要怎么跟震惊中谷悦解释自己是为了履行医生的职责,而杀了一个根本没有存活希望的人。凯风无法用细致的语言跟谷悦描绘那个遥不可及的21世纪,毕竟对于这里的人来说,那实在是匪夷所思。这里的人依旧相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们讲求的是完整的身体,自己对齐奇做的事情,放在这里比杀人还要可怕,不但杀,而且辱。
“臣侍有自己的眼睛。”
“若是你的眼睛欺骗了你呢?”
“陛下若真的舍得骗臣侍,臣侍也只好心甘情愿的被骗了。”
凯风托着谷悦的下巴,在他唇边轻轻一吻,暧昧的说道:“早就被朕吃的连渣都不剩,还有什么值得骗的?”
谷悦也顺从的笑笑,对于陛下这种调笑,他是越来越抵御不了了。
凯风却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轻叹一声,“所以朕中计也就不奇怪了。美男计,然后朕输了,代价太大,牵涉的人又多,宫里的,宫外的,朝野的,地方的,总之结局就是阿心没了。”
“什么?”万万想不到此事跟尊亲王有关,虽然说那次的埋伏自己也跟着经历的,但前因后果,从来都是连不上的。“那,陛下杀了他?”
“没有,不过他自裁了”,凯风往身后的靠背挪了挪,像是陷入了不为人知的沉重回忆中,“带着朕未出世的孩子。呵,如今,你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估计也要好好消化一段时间了。朕说出来的确轻松不少,只是所有的东西,你都要分担了。悦儿,你既然查的清楚,此事便找人去布置吧。他楚流封换成别的名字,照样还是楚姓,也不算是数典忘祖。你平日多去双子宫走走,燃雪看起来冷冷的,实际上脸皮薄,西街的事情,你多指导一下对,他以后有好处。朕今日的折子还没看完,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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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得晚了,重感冒,很不舒服,最近感冒的人好多,么么哒,各位保重身体
☆、【113】画扇被罚(二更)
谷悦正准备听话的离开,又听得凯风说道:“多准备一个人的,他的小厮,那个名叫流苏的,也一定要一同送出宫去。”
听闻此言,谷悦有些愠怒,不过是一个无心于陛下的人,也值得陛下这样费心,救了人还不够,还要就人家的小厮,“陛下,恕臣侍直言,这件事实在难办,宫中的人全部都是记录在案的,每次进出为了什么,进了几个人出了几个人,各宫有哪些人,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安插一个人进来已是不易,还要第二个?陛下,难道您不知道,杀而后焚烧,跟被火烧死仵作是可以探查出来的吗?陛下为了救他,就要白搭上两条人命吗?”
凯风看着薄怒的人,也知道他的为难,凝神盯着他半晌,才站起身,往他那里挪了几步,“悦儿,你该知道那个流苏,是陪伴楚流封多年的人,若是他在宫中有什么意外,楚流封一生都会心中难安的,朕既然放他走,就该成全他。若让他一生不安,杨家也会困扰的。”没人注意到,她悄悄取了抽屉中的钥匙。
谷悦很少发脾气,无论什么难题到了他这里都会迎刃而解,没设么可以难倒他,但今日他受得刺激太多,凯风告诉他的事情,已经让他方寸大乱,浑浑噩噩的脑袋尚无法消化这样多的信息,凯风又给他找了别的事情。其实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在这一刻终于分崩离析,也不知道陛下会怎么看自己。“臣侍能够做到的最大退步,就是找个借口支开流苏,让他免于被烧死,他本是家奴,待到二十五岁,便可自行出宫去,陛下,请您想一想,您同时把他们送出宫去,楚流封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隐藏啊!若是流苏晚些出去,还可以说是想念自己从前的主子,念在人有相似,所以想陪在他身边。”
“悦儿,你从来都是活在自己的条条框框中,也许朕是此生唯一的例外了,朕很开心,今日你能够为朕想这么多的事情,更开心,你也会生气。天下人都信靠朕,仰望朕,朕挺直的脊梁要撑起天下,朕瘦削的肩膀要扛起社稷,悦儿,朕常常觉得疲惫,但朕知道,你总是在的。在你面前,朕不是指点江山的帝王,不需要工于心计,谈笑间不会有苍生染血,凭栏处只有美人如玉。他们依赖朕,而朕依赖你,这种奇特的格局,让你承担了比朕更多的东西,旁人只看到你进出德政殿,却不知道你为了朕彻夜难眠。”
“是臣侍太过激动了,本不该如此的。只是,臣侍真真不知道,陛下是为了杨家,还是为了那位佳人,就算是放人家走了,心中也是遗憾的吧。”
“这样很好,这样便像个一般人,朕便能抓的住你了。如果朕不必一早起来便上朝,只在镜前为你画眉,多好?”十指交握,凯风在谷悦的错愕中吻上他的唇,“你可记得刚刚那人写的歌词?悦儿的琴,弹得很好,只不过很少弹便是了,若能记下曲子,改日也听听悦儿一展歌喉。‘春华竞芳,素色绢帛慢慢写,油纸伞边,相思泪湿雨未歇’。这句写的真好,悦儿的眼眸最美,明明常常为朕下着雨,手指却一刻都不敢忘记为朕撑伞。”
谷悦秀眉轻拧,刚想说些什么,又被凯风如数吞入口中,罢了,随她。谷悦第一次没有推却,他一直抵制这种白日宣淫的行为,白昼黑夜泾渭分明,自然要按照上天的规律行事,只是此刻,失去凯风的忧虑完胜了他心中作祟的矜持,无论旁人怎么说都好,总不能让她走。改日便去问问国师,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把陛下彻底的留下。
“你想什么呢?”凯风无奈的玩弄谷悦的手,轻轻的划过他的掌心,如蜻蜓点水一般,刺得他微痒,初时谷悦还能忍上一忍,奈何凯风变本加厉,他只要无奈地握住这只作乱的手,说不清这人是在他掌心挠痒,还是在他心口涂鸦。“怎么了?不跟朕耗着了?刚刚脸不是绷得挺紧的吗?”
“陛下这是故意的吗?”微眯着眼,如罂粟一般的致命,明明危险,那片刻的迷离与欢愉还是要命的迷人。
“便是故意的又如何?”手指在腰带上徘徊,上面的绿色水仙独山玉扣成色上佳,雕工细致,触感圆润。
“这里是德政殿。”嘴上这么说,身体却一刻都不曾后退,乔小侍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只是那人孩子气一些,就算是出格一点,也不会招人妒忌,换成自己……实在是失礼。
“朕知道。”
“陛下书房的牌匾上,可挂着勤政爱民的字样呢!”
“你不也是朕的子民?”
“巧舌如簧。”别过脸不理会眼前如痞子一般的人,不久前还让自己走来着,怎么说了一会儿话,又变成这样了,还真是孩子气。
“朕自认三寸不烂。‘春华竟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这种事情,朕不会让你经历,即便你表明如素色一般的宁静,谁又能掩盖你假面下的绝世风采呢?”
“臣侍不曾听过这话,又是陛下前世的见闻?跟臣侍一起,陛下就不能不在想前世的事情吗?”
一边缠着人往榻上去,一边调笑他,“你不安?”卓文君跟司马相如,的确是纠结的一对儿,传唱了那么久的《白头吟》竟然只被人拿了其中一句来说。凯风心中是不喜欢卓文君的,那首《白头吟》分明是伤感之作,却流露出挽留的悲戚之情,比起“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凯风更喜欢那句“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感情,不应该让人觉得卑微。
“陛下以为呢?”
“朕不知道,不过,这小榻凉了些,该是要暖一暖了。你进来多用水仙做装饰,可是喜欢它了?改日让花房给你送几盆去,雪中四友,你占一个,任侍君占一个,都是好气节的人。这种高傲的气节,让朕忍不住想要毁掉,这可怎么办呢?”
谷悦多年习武,即使在这样意乱情迷的时刻也丝毫不丧失他本身的敏锐度,看着愈加放肆的人,脸不禁微红,清了清嗓子才说道:“陛下,有人来了。”
“哦?男的女的,多大岁数?”这是凯风在现代惯用的说法,此刻她跟谷悦之间没什么隐瞒的,也不在乎这种措辞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她有些不悦,这个时候,她的悦儿还能分心去想别的事情,他薄薄的耳朵微动,还是在听门外的动静。凯风不由得用手去调戏那粉嫩的耳垂,“悦儿,总是这么一心二用,何时开始才会心无旁骛呢?”
“陛下,外面有人,是……是莫小侍。”受不住凯风愈加放肆的动作,谷悦不能迎上去,只好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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