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的那几位将军,点了兵,匆匆离开军营,往祁城方向奔去。他们用奔跑的速度前进,很快,就跑了出五里路,就在他们跑到距离祁城还有三里路的时候,道路两旁,突然飞出密密麻麻的箭雨,南雪士兵躲避不及,纷纷倒地,惊得那几位带队的将军,知道他们上当了,惊得脸色煞白。
凌言早就安排了人,埋伏在道路两旁,由于是黑夜,南雪士兵前来偷袭,根本不敢拿照明的工具,直接摸黑前行,哪知道,凌言早就让人在这里等着他们了,借着那白雪发出的细微白光,足可以看到人的轮廓,于是,那些羽箭,几乎都精准地射到了南雪士兵的身上。
箭雨源源不断地向南雪士兵飞去,他们想要撤退,已经来不及,因为,他们的退路,有一大批琅月士兵在拦着,那是清风阁的好汉们,凌言专门让他们来断这些人的后路的。
撤退不得,前进不得,这一批人,如果不想被困死在这里,就只能拼死反抗了,可是,琅月的士兵,吃饱喝足,精力旺盛,因为白日打了胜仗,又士气大增,南雪的士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琅月士兵,高声呐喊,喊杀声震天,似乎,要震碎这侵略者的梦。
南雪的士兵们听到那响彻云霄的呐喊,心中凛然,闭了闭眼,拼死抵抗。
大半个时辰过去后,那一万二的南雪士兵,就倒下了好几千,他们越战越心惊,他们数不清,埋伏在这里的士兵到底有多少,只知道,自己的身旁,没有一个战友,围着自己的,全是敌人,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击,就已经被大刀劈开了头颅。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这北风中,一直往南雪的军营吹去,刚想入睡的南雪士兵,闻道那浓重的血腥味,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浓重的血腥味,是来自敌人的血,还是自己战友的血,或者是,二者兼有之?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总是想得太多,白日里,看着自己的无数战友,在自己面前倒下,他们突然很想问,这样的战争,真的有意义么?
祁鹰同样闻到了那浓重的血腥味,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他也如同那些士兵一般,不知道这血,是敌人流的多,还是自己的人,流得多,他,同样夜不能眠,他很希望,天亮的时候,能传来偷袭敌人成功的好消息。
南雪的士兵,还在拼死抵抗着,这里离祁城近,琅月的士兵,像是永远打不完一般,源源不断地涌过来,南雪士兵,开始慢慢绝望了,前有敌人无数,后有勇者无敌,此时,还能如何撤退?他们手中的刀枪,开始变得绵软,终于无力再战了,只是,稍微不留神,脑袋跟身子,就分了家。
最后,有的南雪士兵干脆不打了,直接丢了武器,举双手投降。那几位将军看到那些投降的士兵,急得骂娘,可是,谁人不怕死?在第一个南雪士兵丢下武器之后,其余的士兵,也纷纷效仿,缓缓放下武器,不愿再战了,明知道是死路一条,如何还有战下去的必要?好死不如赖活,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同样好用。
领头的那几位将军,看到自己的士兵死的死,活着的也投降了,他们成了光杆将军,急得不知所措起来,投降么?根本不可能,因为,他们都是南雪的大官,他们的家属,都还在帝都呢,要是他们敢投降,估计不出一日,就会家破人亡了,他们无奈,只能做着最后的挣扎。
凌言看那几位将军正在做困兽之斗,抵死挣扎,终于,开口示意士兵们停手。
那几位将军,看到琅月士兵终于不围攻他们了,开始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当他们调息过来后,莫将军看着凌言,恼怒地道:“哼,没想到你这么阴险,故意用马肉引我们前来,你这一仗,赢得并不光明磊落。”莫将军现在,可是肠子都悔青了,是他起的头,怂恿这几位将军来偷袭的,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足以抵消自己的罪。
凌言淡淡地道:“兵不厌诈,难道你们半夜想来偷袭我们,就算光明磊落了?时刻想着侵占别国,就光明磊落了?”
“你……”莫将军无语,自己确实是要来偷袭没错,可是还没有实行,就中了凌言的圈套,他真是又气又恨。
凌言不理会他,对着身后的清风阁好汉道:“来人,给我活捉他们。”
“是,王爷。”
“活捉,你休想,我们宁愿死,也不当你的俘虏。”莫将军怒道。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凌言一边说话,一边以快速的手法,点了莫将军的穴道。
莫将军瞪大眼睛,凌言离他起码有数丈远,没想到,他只是轻轻一抬手,就把自己的穴道给封了?这是人还是魔鬼啊?可惜,没有人回答他,他已经被五花大绑,绑起来了。
其他三位将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身上都是伤痕累累,停下来之后,伤口才告诉他们,他们的身上,如今有多痛。虽然,久经沙场的男人,不应该怕痛,不过,那一道道的刀伤,都是伤在自己身上,就算不怕,但是,痛感也无法忽略呀,打了那么久,他们真累了,要杀就杀,要抓就抓,他们已无力反抗了。
凌言自然不跟他们客气,直接一挥手,让人把他们都绑了起来,直接带回祁城去。
这一个过程,距离这几位将军带兵出来,不过一个多时辰,这几位本想着打回一场胜仗的将军们,全部被凌言抓起来了,带出来的南雪士兵,死了一大半,剩下的几千人,也投降了,这一战,南雪真可谓是损失惨重,陪了夫人又折兵。
当祁鹰收到消息的时候,气得狠狠砸了一个茶杯,怒道:“凌言,你该死。”
玉兰睡在外间,听到祁鹰的怒骂,缓缓起身,倒了一杯茶,缓缓走了进去,她看着祁鹰,柔声道:“太子殿下,何事如此生气?”
“那个凌言真是太可恶了,竟然设陷阱给我们跳,实在是卑鄙无耻。”祁鹰怒道,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们想着要去偷袭人家,能掉进陷阱么?这真是拉屎不出赖屎坑了。
玉兰听了祁鹰的话,轻声道:“凌言?”随后,像是努力在脑海中搜寻这个人一样,良久,才反应过来,惊讶地道,“太子,您说的是琅月的安王么?玉兰记得他,他好像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纨绔公子啊,他还会带兵打仗?”
祁鹰听了玉兰的话,摇摇头道:“传言都是骗人的,此人诡计多端,不只不是纨绔公子,还是一个很会隐藏的人,他骗了世人二十余载啊,如果没有他,琅月必亡。”
“这个玉兰就不懂了,太子殿下,你喝杯茶,压压惊。”玉兰温柔地把茶递给祁鹰,柔声道,“太子,胜败乃兵家常事,您可要想开点才好,像您这么英明神武,这世上,真正能成为你对手的,有几人呢?有时候,对手越强大,就越能显示自己的实力不是?玉兰虽然不懂打仗,但是玉兰知道,太子殿下绝对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祁鹰听了玉兰这一番话,心中着实妥帖,心里的火气,下去了一下。对,不能服输,一定要打倒凌言,祁鹰暗暗想着,他看着玉兰,笑道:“看来,我还不如玉兰想得通透呢,你说的对,胜败乃兵家常事,谁胜谁败,还未可知,本太子就不相信,本太子还能输给他?”
玉兰轻笑:“嗯,我认识的太子,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人。”
“玉兰,你可是琅月人,如今,我跟琅月打仗,你会不会不喜?”
“太子说笑了,玉兰一孤儿,被卖进妓院以后,玉兰就已经无所谓是哪国的人了,太子殿下为玉兰赎了身,玉兰已经是太子的人,自然就不再是琅月人了。”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等本太子打赢了仗,这天下,就无需分琅月还是南雪了,都是一家的。”
“太子殿下说的是,来,喝杯茶吧。”
祁鹰接过茶杯,想也不想地喝了下去,祁鹰没有发现,当玉兰接过他递过去的空空的茶杯时,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玉兰接了茶杯后,轻声道:“殿下,天还未亮,您再睡会儿吧。”
“嗯,你也去睡吧。”
“是,玉兰告退。”
玉兰走了以后,祁鹰又开始烦闷起来。十万铁骑,白日里不见了将近一万,晚上又不见了一万多,现在算下来,他的十万骑兵,也只剩下八万了,如何能与凌言的二十万大军相抗衡?难道,自己注定要失败了么?祁鹰看着外面还在狂飘的大雪,心中极度不甘心。忽而想起玉兰的话,胜败乃兵家常事,他始终相信,他是这世上,唯一有资格称霸天下的人。
当清晨的曙光普照大地,彻夜不能安枕的南雪士兵,按时晨起操练了,这时,一支箭似乎从遥远的地方飞来,钉在他们的战旗上,然后,软绵绵地落了地,箭上盯着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今日午时,几位将军将会在城门口示众,欢迎祁太子前来围观。”
士兵们看了纸条,面色大变,他们只知道,昨天夜里,莫将军等人带兵去祁城偷袭,结果,全军覆没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被俘虏了。
祁鹰看到纸条的时候,气得脸都黑了,他现在,真是恨死凌言夫妇了,一个在两年前,害他打了败仗,害得他又得从新筹备,整整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才重新把骑兵组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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