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香想必也是被自家爷爷熏陶出来了,感觉到涟漪在腰上不轻不重捏了两下,含笑道:“榭雅那丫头慢的很,榭淳怕你等的急,所以让我先来给姐姐说一声,免得你心慌”
除了不言语的冯燕,以及脸上阴晴不定的朱俊,气氛很是和谐。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场面话,要是真上山,谁穿这么碍事的长裙?谁会牵着走路都不稳的小狗?还有,谁会约在村里这么僻静的河边?
好在最后没人挑破窗户纸,涟漪也就装没事人走了。
在感激了人家后,涟漪和她都聪明的没提那间事,只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这几日家家户户都投入了秋收,冯家的鸡终于也下蛋了,要说原先这家里就一只老母鸡,虽不能说天天下蛋,但是平均两天还是有一个蛋,要是碰上人家心情好,没准一天一个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当这日榭淳照例将鸡撵了出去,要取蛋的时候,猛的发现鸡窝中竟然出现了三个圆滚滚的鸡蛋,榭淳原先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故意揉了揉眼,发现还是三个并不是自己眼花后,这才兴奋的小跑进厨房。
“娘,你看”两只手捧着三个鸡蛋。
“哦,原来是小鸡下了蛋了?左右数数,都三个月多了,也该下了”杜氏将那大骨头熬成的汤添进锅里,大夫交代过,这样有利于骨头的生长。
忙了半晌,见小丫头还在身边磨蹭,也知道她的心思,遂道:“娘也知道,这鸡娘也没操啥心,都是你和你两个姐姐的功劳,这往后鸡下了蛋,娘也不卖,就直接让你们吃可好?”
榭淳脸蛋红了红,低声呢喃一句,“我不是这个意思”
杜氏哪里知道这是这个向来不善言辞的闺女在和她分享胜利的喜悦,稍带着想要得到一次夸奖。
杜氏打算忙活完了厨房的事,就帮着何氏去收玉米去,自从涟漪时不时给娘俩送黍米后,这个倔强自尊心极强的妇人就开始整日往涟漪门前送柴。
先前肉丸听的陌生的脚步声还知道汪汪叫两声,后来次数多了,又看她整日不进家门,也懒得叫了,只是在人来的时候,微微竖起耳朵,然后继续趴在那里安生的睡。
整日都送一大捆子,涟漪曾经感叹要是照着这速度下去,不消一月,家里柴房必定安置不下,也等跟何氏说过,但是她依旧我行我素,后来次数多了,涟漪也懒得说了。
这天,秋高气爽,大哥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冯通柱抱着远弘出来晒太阳,一家子高高兴兴的调侃着给远弘找媳妇的事。
却都被门外急促的拍门声震在原处,肉丸也抖抖身子,声嘶力竭开始叫了起来。
“好家伙,这大白天的就敢上门抢劫了?孩她娘,拿上棍子”冯通柱虽说在一定时候老实木讷,但此刻却一马当先拿起碗口大的棍子,朝门外走去。
“孩她爹”杜氏心也一跳一跳的,快要蹦出嗓子眼,就怕是知道了自家藏着几百两银票的事。
“冯家大姐儿在吗?快开门……”听到这个后,众人放下手中的烧火棍外加大粗木棍,都纷纷松口气。
但片刻,这气就又上来了,青天白日的又没死了爹娘,这么慌赶着投胎?
杜氏扔了脚下棍子后,移开挡着的棍子,开门后没看清来人就劈头盖脸骂了过去,“娘的,哪个龟孙子干的好事?仔细我一巴掌把你打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话音刚落,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嘴张的都能吞下一颗鸡蛋,立马作势打了自己嘴巴两下,说着冲撞了贵人,一边将人迎了进去。
涟漪也诧异的站起了身子,这来的人不是褚越又能是谁?不过身前跟着一个和冯通柱年纪差不多大小的汉子。
在褚越眼神示意后,快速的走到涟漪身前,噗通一声直直跪下,说着就要给她磕头,“大姐儿,请千万救我一救”
“
☆、第九十一章 初显神威
“……打开头我就知道,你是个不成事的,如今弄的家里鸡犬不宁,想必你也如意了……”站在青砖上身着天水碧素面杭绸罗裙,耳朵是赤金镶青石玉耳坠的妇人,双手不提点着男子的脑门。
只见他微微抬头,面上带着一丝委屈,悄悄起身跨住妇人胳膊,讨好道:“娘,你也知道儿子的性子,最是看不得人可怜,所以才给那龟公寻了个差事,谁想他那般不成器,坏了爹的大事呢”
摇了两下胳膊,看着娘神色不是那般难看,微微松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送到她眼前,“娘,这是珍宝阁新进的好东西,费了好大劲才寻回来,娘您消消气,这往后助人为乐,救人于水火的事我是再也不干了”
妇人脸上没了原先的愤怒,杏眼从他身上掠过,伸出保养得当的手接过盒子。
原来是点翠祥云镶金串珠凤尾簪,盒子里用红绸垫着,摸着盒子上精致的纹路,绷着脸道:“你爹去找帮手了,回来有你受的”
说话两人是詹事府右司直郎的家眷,虽名义上是从六品,但是这官职没什么油水,所管辖的范围也不多,还没有一个芝麻官说出去有威风,就这还是得了祖宗的庇佑。
之所以这么说,是现如今的詹事大人和着自家老爷同一个曾祖爷爷,眼看就要出了五服,说的难听些,连个屁味也没了,还是自家公公就这一个独苗,又怕这一房落败,这才舍了老脸为儿子求了份职位,要是出事了,别指望有人能来给擦屁股。
“娘,不碍事的,爹不是去表哥家找帮手了吗?想必,这马上就能有信儿了”洪顿嬉皮笑脸安慰这姜氏。
“这都走了三天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姜氏自言自语。
詹事府,听的名字不错,其实也就是掌管皇后太子家族事务的机构,说白了。就是人家家里的吃喝拉撒都得替人家包办,还要伺候的妥妥帖帖。
可是这油水少的可怜,虽谋了个差事,但是靠俸禄,连一家子都喂不饱,又因为这褚家的主母又是洪顿的姨母,经常帮衬着自家,照顾下开了酒坊,又因为和这詹事的关系,这往国舅爷家的酒水。都是从他家这私开的酒坊走的。
虽说油水是不少,但风险也不小,但是顺风顺水这么些时候,偏这次却出了大事。
酒是先前就酿好了,但是眼看要送去的时候。突然又坏了事,就是招来酿酒师傅,那人也是委屈不已,连推辞说不是自己的责任。
“暂且先不和你计较,要是真的是你捡来的那人出了差错……”
“你说,最后的差错是这酒出了酸败?确定不是造曲的时候出了毛病?”连着赶了好长时间的路,好不容易停歇了会。涟漪仔细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给涟漪下跪的中年男人,听说是叫方安贵,是个管家,在洪家干了有些年头,这次也是她险些给自己磕头。
只见他这会从车里掏出两块饼子递给涟漪,“酿酒师傅是这么说的。小的是粗人,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这次是皇后幼弟成亲,马虎不得,所以委屈姑娘了”
照着褚越的说法。洪家这次是快要往人家国舅爷家送酒的时候发现出了岔子,褚家已经派了老师傅去洪家,也不知再来找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这杜氏当初听说须的涟漪帮忙,把胸口拍的咚咚作响,也不等涟漪拒绝,直接替她打包好行李就往外面撵。
她这一定不是亲生的。
“涟漪姑娘见多识广,我怕自家师傅不能眼拙,看不出什么毛病,所以才来麻烦”褚越看出了涟漪心思,将树枝折断,扔进火里,听着霹雳巴拉的响声,只留给她一个侧脸。
第二日,三人赶到了洪家,不同于以往见惯的高门大户气派,这次的风格偏于江南水榭的温婉,可是真当自个风尘仆仆被褚越介绍的时候,那女主人家明显失望不少。
姜氏拉着褚越的手道:“好孩子,你姨夫早你们一步回来,现在已经去作坊了,对了……你姨夫说你这次去寻帮手去了……”
视线停留在涟漪身上片刻,稍一颔首,眸子并无太多停留。
“姨母,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涟漪姑娘……”真正的稻香醉的酿造者。
姜氏快走两步绕过外甥,上下扫视了涟漪几眼,“我的祖宗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逗姨母开心,要是你的小相好也就算了,哪里能充这数呢,要知道弄不好,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齐齐的刘海下是双发亮的瞳仁,小翘鼻,瓷白的脸皮儿,就是年纪有些小,脸上还带着些稚气,估摸也不超过十五,哪里能帮上手,还是将希望放在那些老头儿身上吧。
洪顿摸着下巴绕着涟漪几圈,眼里金光乍现,“表哥,这小丫头长的水灵,要不让给我?”
你奶奶个腿儿,涟漪脸上的笑就快挂不住,心道,这才来已经算是心不甘情不愿,实在是不忍落了杜氏的面子,再者这褚家大爷正正经经的模样,也是能靠得住,谁知亲戚如此不靠谱!
“洪顿,不得无礼”褚越黑了脸,低声呵斥。
“算了算了,逗你玩呢,这么晚才开了窍,我哪里跟你抢?”洪顿笑嘻嘻摆手,又围着涟漪转了两圈,感叹道:“不过,表哥啊,这小丫头也忒小了点,离下嘴还要得些时日……喂,小丫头你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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