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斯帕纳直白的话,泽田纲吉像是惊弓的小鸟一样跳了起来,他紧张地看着四周,一脸“我要和你说一个秘密”的表情神神秘秘地凑到斯帕纳耳边。
斯帕纳期待的神情在听完泽田纲吉的请求后变成了死鱼眼,他嚼了几下棒棒糖:“唔,只是装个定位仪和窃听器?”话音里颇有几分这只小鸡也要让我用牛刀的意思。
“嗯,就是这样。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哪里。”泽田纲吉点了点头,又开始考虑起来要不要再过分一点加个监视器神马的。
“在这里,”斯帕纳指着坠子的玻璃盖,“我可以加一个红外线激光枪,使用热度和激光可以很轻易地把钢铁切成两半。”他又指着坠子的背面,在花纹繁复的金属上画了个圈。“在这里我可以装上几只毒针,再配上最近得到的毒剂,啧啧。”他的眼睛变得十分明亮,已然陷入了把这个吊坠改造成大凶器的设想。
“……”泽田纲吉沉默了半天,突然弯下腰十分诚挚地说:“只要我说的那两样功能就好了,拜托!”
斯帕纳十分遗憾地撇了撇嘴,意兴阑珊地对他挥了挥手。“好吧,今天晚上来拿吧。”
“真的不需要做得那么复杂,斯帕纳先生。”泽田纲吉不放心地叮嘱他。
这次斯帕纳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他了,拿着那只吊坠就走向工作台。
那么厉害的武器,最后极有可能会被信子用来折腾他,如果被信子发现他动了手脚的话。所以说——斯帕纳先生你千万不要这么热心啊!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就在纲吉拜托斯帕纳给信子的吊坠安上监控装置的时候,信子正好奇地打开仓库里一个布满尘土的盒子。这个仓库里装着一部分从意大利总部抢救出来的古物,算得上传家宝级别的了。而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盒子正是其中之一。
她被弥漫的灰尘呛了几下,漂亮的大眼睛变得湿润润的,看上去可怜又可*。信子擦了擦眼睛,却在白嫩嫩的脸蛋上留下了一道黑乎乎的爪印,变成了一只小花猫。
箱子里装着几张老旧的照片和纸张,都被细心地塑封好了,保存得很好。照片和纸张下面是一个算不得大的箱子,被一把铜锁锁住了。
照片上有九个人,长得和纲吉很像的金发青年搂着一个银发碧眼的少女坐在主位上,左右坐着很像狱寺和山本的男人,身后是长得很像蓝波、笹川、云雀、六道骸的四个人,那个长得像六道骸的人揽着一名金发女子,脸上的表情温柔得让信子觉得恶寒。
指尖触摸到照片后面细小的凹陷,信子翻转过照片,上面赫然是几行宛如宫廷花纹一般华丽的意大利文。
至亲*的玫瑰:
这就是我们的永恒。
——*你的Giotto
这些东西,竟然都是初代寄给玫瑰的信件,或者叫情书比较妥当?信子放开那些东西,又拿起那个在冥冥中召唤着她的小箱子,丝毫没有破坏古董的自觉直接用偃月破坏了箱子上的那把锁。箱子里装着一块血红色的石头,老实说,除了颜色以外,这东西就像是直接从路边捡回来的一样。但当偃月接触到了这块石头,神奇的事发生了。这块石头就像是活着的软体动物一样爬上了偃月,融入了剑身。
信子一惊,神色紧张地捧起偃月,反复查看了几遍见偃月丝毫无损才松下一口气,这把刀呆在她身边远超十年,她自然是宝贝得不得了的。她将偃月插回刀鞘中,却不料偃月竟将刀鞘直接刺穿了。
是那块石头的作用?信子惊讶地拿起偃月,试探性地向里边灌入火焰。橙色的火焰倏地燃起,相比起以前,不但威力增大了,信子发现自己为了让偃月燃起火炎所耗费的能量也减少了。也就是说,这把刀靠着那块奇奇怪怪的石头大大提高了与火炎的亲和度,变成了类似于匣兵器的存在。
这块石头的来历自然是十分不凡的。它来源于天上的陨石,被一个铁匠捡了去,耗费数年打造出了一把杀人嗜血的妖刀。那把妖刀被当时的一个贵族得了去,喜欢异常。为防止再有如此杰出的刀剑出现,他竟然丧心病狂地派人去暗杀了那位铁匠全家,并焚毁了所有的陨石。却不料铁匠早料到自己可能出事,偷偷摸摸将一小块陨石托付给了他的好友Giotto代为保管。初代的妻子也就是照片中的银发碧眼少女——玫瑰使用的武器也是刀,但由于这块石头染着好友的血,Giotto始终都没想过用这块石头来淬炼妻子的武器,倒是让信子捡了便宜。
信子笑弯了眼睛,她想起巴利安的斯库瓦罗就在这里,连忙抱上偃月一蹦一跳地去找他练刀去了,竟像是个得到了心*玩具的小孩子。
*
Choice战无可避免地来临了,信子穿着代表着后勤人员的婴儿版红色西装被穿着黑色西装的泽田纲吉抱在怀里,一起走向那个白兰口中的传送装置。
她的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看上去颇为可怜。但事实上呢,她脸上不但连一丝害怕的神色也无,反而透出诡异的笑容,显然这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即将杀死白兰的兴奋。她倒是对干掉白兰这件事信心十足。泽田纲吉看了看她,欲言又止,转而把求救的目光挪向里包恩。
虽然白兰已经说过他解除了非七三射线,但鬼才相信他的话。在这种危险的环境里,里包恩自然不会任由信子胡来,他递给泽田纲吉一个眼神,示意自己会看好她。泽田纲吉读懂了里包恩的意思,总算是定下心来。他摸了摸小婴儿软软的额发,换来信子不解的眼神。对上那双看似澄澈,眼眸深处却又不断闪烁过杀意的眼睛,泽田纲吉一点都没觉得可怕,反而觉得她这幅凶残的样子可*极了。他忍不住捏了捏信子鼓鼓的脸颊,不放心地叮嘱她:“你答应过我的,不要乱来。”
信子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保父纲退散。
强忍着往虚拟的白兰脸上扔鞋子的冲动,信子保持着略狰狞的笑容往传送装置里输入了自己的火炎,一阵光过后……
“诶?”信子站在刚才还挤满了人现在却只剩下她一人的原地,脸上还挂着上一刻的表情,眼睛里满是迷茫。
她是不被认可的存在,传送装置自然无法传送她。
信子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脸上的表情趋向于麻木。她默默地退到角落缩成一团,变成黑白的简笔画。几道加粗的线条斜斜地出现在她的背后,她的背影越发显得萧瑟可怜。
一道微风卷着落叶飘过。信子彻底陷入了黑暗的阴影中。
好忧伤……
“信子小姐,您怎么没和大家一起走?”打开了地下的暗门打算透透气的草壁惊讶地看着信子。
信子缓慢地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又面无表情地把头转回去,关节发出缺少机油润滑的齿轮的干涩声音。草壁被信子看得毛骨悚然,连嘴里从小叼到大的草叶都差点掉到了地上(雾)。
“那个,要来点和果子吗?”云雀的万能副委员长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包装精致的点心递过去。本来风纪财团的地下基地里是没有这种甜腻的点心的,这种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是在十年后的蓝波和一平还有信子到来后才添置的。至于为什么,呵呵,别忘了委员长大人的属性——可*控。就算是过了十年,已经由中二青年变成中二怪蜀黍的云雀大人还是这么个无可救药的可*控的说,喵~。→_→此乃作者君深深的恶意。当初那个对信子想摸头就摸头,想喂食就喂食的少年已经变成了坐在信子旁边想要摸个头都要犹豫半天的成熟沉稳的忧郁青年了。【谁信
“……”信子继续萧瑟中。
“那草莓大福?”
“金平糖?”
“巧克力?”
……
当泽田纲吉一行人附带一个陌生的小姑娘逃回来的一瞬间,他们全部都陷进了推挤在信子身边的糖果山里。而草壁仍在锲而不舍地往外掏糖果,试图让“望*石”活过来。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在糖果山里苦苦挣扎的队友们。好吧,蓝波不算,看他开心得。
“快点毁掉传送装置,这样追兵就追不过来了!”身受重伤的入江正一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去。他头顶着蓬松的棉花糖,彩色的彩虹糖像是项链一样在他的颈间围了一圈,悲壮的气氛被破坏了个彻底。斯帕纳在糖果山里搜寻了一会儿,满意地找到了喜欢的抹茶口味棒棒糖含进嘴里,再把昏过去的入江正一随意地一拉背到背上。
守护者们的动作很快,但敌人的速度也不慢,竟在他们毁掉装置的同时被传送了过来。
失败了吗?已经解除凝固状态的信子皱着眉看着他们身上的血迹。
“我们先回基地里去吧。”纲吉刚准备抱起信子,信子就躲过去了。
“有一个人离基地的距离很近,我去阻止他。你们先回去。”信子拿起刀,额头的火炎燃烧了起来。
“可是……”泽田纲吉的话都没说完,信子就升上了天空。他到底有了作为BOSS的觉悟,不像是上一次毫不犹豫地就追着她离开了,而是顾及着这里众多的伤员,留在了这里。除了这些顾虑,更多的大概是他信任信子吧。那个人非常,非常强大,不但是他喜欢着的人,也是他最可靠的同伴。但是泽田纲吉还是有些担心:“信子也是彩虹之子的大空,里包恩,白兰会不会也?”他一边扶着重伤的狱寺走进基地的暗门,一边看向里包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