笹川了平浑不在意云雀的话,挺起胸膛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自豪:“我可是有妹妹的人!”
“白痴,那根本就是两回事吧!”狱寺隼人提着蓝波跳进来,他看见山本武和云雀恭弥正在血腥地砍杀着丧尸,皱起眉头就捂住蓝波的眼睛。“蠢牛,不要看。”
蓝波虽然自称为杀手,却是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不要说他身为波诺维家族这一代中唯一的小孩,一直都是备受宠*,就连在泽田家,他也是被众人或多或少地保护着,他被刚才万尸奔涌的场面吓得半死,接下来又来到了血腥味不断弥漫的大楼内,他深吸了一口气,呜哇呜哇地大哭起来。这声响引得大量的丧尸朝他们所处的房间内走过来。
“给我闭嘴啊蠢牛!”狱寺隼人暴躁地使劲摇晃着蓝波。“再哭就把你扔出去喂丧尸!”
蓝波也跟着他们看了几天丧尸片,也知道这些丑陋的怪物叫丧尸。哭声一顿,他紧紧搂住狱寺隼人的脖子,深怕他把他扔出去,发出更大声的哭叫:“呜哇哇,不许你把蓝波大人扔出去!”
狱寺隼人被他勒得呼吸不能,额头青筋直跳揪住蓝波的小胳膊小腿想要把他从自己脖子上扯下来。“蠢牛,你,你给我放手!”
狱寺隼人身后血迹斑斑的书堆里伸出一只手掌,手掌上缺了一块肉,露出连接着筋腱的森森白骨,肥胖的蛆虫在其中蠕动,尾巴上拖着黏稠的银丝。手掌的主人悄无声息地从书堆里爬出,将手伸向狱寺隼人的脚踝。他的存在被书桌挡住了,其他人根本没有发现狱寺隼人身后的动静。而狱寺隼人一心想要把蓝波扯下来,竟然也大意了。只有正对着这具丧尸的蓝波看见了他,蓝波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吓得连声音都没了,他掏出头发里的手雷就扔过去.狱寺隼人这时候也发现了不对,他并没有回头,而是抱住蓝波迈开长腿快速地远离了刚才的位置,将弓箭指向那具丧尸。
手雷的引线燃至末端,轰然炸裂。猝不及防的众人虽然都即时避开了爆炸,却被飞散的碎肉撒了个满头满脸。
“你这个死小鬼!”狱寺隼人真恨不得掐死手里这只含着泪水的小牛,他瞪了蓝波半晌,一脸凶恶地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塞进他嘴里。“不许哭!”
蓝波含着糖果,渐渐地收住哭声。一个手雷就把丧尸炸死了,也不是很可怕嘛。他这样想着,满是泪痕的脸露出了没心没肺的笑容。“哈哈,是蓝波大人救了你哦,快点叩仰我啦蠢寺!”
狱寺隼人忍无可忍,一拳头落到蓝波的头上,蓝波又开始哭起来。
☆、71初遇(信子隼人幼年番外慎买)
意大利。
穿着破旧宽大的衣服的女孩蹲坐在行道树的枝干上,狼吞虎咽地吃下一个发了霉的面包,面包很小,她甚至还没尝出这是什么味道就没有了。
看了一眼树下聚集着的腐烂行尸,小女孩留恋地舔了舔手指头上的面包碎屑,一双棕色的大眼滴溜溜地在眼眶中乱转,搜寻着可以入口的东西。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早已失去庇护。身为异国人的她无法与人交谈,也不认识随处可见的文字,只能一个人到处游荡。凭借死气之炎,她倒是不至于饿死,但也就是这种程度了。
目光落到树叶上一只肥嘟嘟的蠕虫身上,小女孩咧开嘴无声地笑了。对比起布满尘土的脸蛋,她的牙齿白得耀眼。手疾眼快地抓住虫子,她咽了一口唾液,将虫子坚硬的头部掐掉,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活着的虫子还在嘴里挣扎,但是多咀嚼一会它就不动了,乖乖地成为她的养分。味道有些腥檀,但只要能让她的胃稍稍缓和一下烧灼的饥饿感,这点小小的缺点她根本不在乎。
脏兮兮的小手落到空瘪的肚子上,信子叹了口气。还是好饿,如果连最后的体力都没有了的话……
树底下的丧尸越聚越多,他们只剩下眼白的瞳孔遥望着树上的信子,将干枯的手伸向她。
僵硬而腐败,啃噬鲜血的怪物。
大概,这就是她最后的下场。
风带来远处的声响,信子的耳朵动了动,忽然站起身向东方望过去。那里有人!
在这个布满丧尸的城市里,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活人了。信子有些激动,立刻用火炎飞了过去。在空中,她的视野很清晰。但鸟类中也有一部分被感染了,她轻易也是不敢飞得太高的。她独身活在末世里已经快要一年了,人心险恶也是懂得的。只是人都是群居生物,她已经快要忍受不住独自一人的寂寞了。
在离她刚才吃饭的地方不远处,有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男孩。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大厦二楼突出的天台,那里有一扇小门与大厦相接。如果关上那扇门,大厦的丧尸进不去,地下的丧尸够不着,倒是个好地方。
出于谨慎,信子并没有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而是选择藏到天台小门顶上的广告牌后面观察他们。这里居然也有一只丧尸,信子毫不惊慌地拔出匕首切断了他的脊椎,无声无息。她抬头往上看,在不知道具体是几楼的高层上吊着一条由棉被还是什么东西结成的绳索,那点长度,怎么都够不着地面。他应该是力竭摔了下来,然后因为病毒再一次“复活”。信子将再也不能动的尸体踢到一边,蹲在他的旁边打量着那俩个人
天已经暗了下来,不过不碍事。在这个没有光明的城市里呆这么久了,信子的夜视能力也练出来了。
他们同样也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那个男孩的头发很脏,倒也看不清他头发的颜色是灰色还是银色的。这么久了,信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和她同龄的男孩子,很是惊奇地瞧着他。
他的眸子是翠绿色的,像是小狼的的眼睛一样既孤傲又冷漠,明亮的很。
脚下的铁门不断发出撞击声,想必是他们上来时引过来的丧尸。他们会越聚越多,这扇门迟早会被撞破的。这种事情信子知道,她料想他们也是知道的,毕竟他们活到了现在。
男孩和男人凑在一起说了几句话,他们似乎是起了争执,男人推了男孩一把,男孩一时不察,摔倒在地。那个一直背着信子的男人终于露出了正面,信子看着他脖子上突起的黑色筋脉和生了眼翳的眼睛,心沉了下去。他被感染了。
【夏马尔,你不是医生吗!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男孩没有爬起来,只是倔强地仰头看着男人,眼底含着泪花。
这就是语言不通的讨厌之处了,信子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咳咳……】夏马尔吐出一口漆黑的鲜血,他见得血的颜色,便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后退了几步远离狱寺隼人,夏马尔把自己背上脏兮兮的背包扔给狱寺隼人,懒散地往地上一坐,面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隼人,医生又不是上帝,你当我全知全能呢。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你改一改你毛躁的性子吧,下一次我可不会来救你了。】他拿出一颗胶囊,扔到空中,胶囊裂开,飞出一只蚊子。他仰头闭上眼睛,等待着蚊子落到自己皮肤上。
【切,杀人的东西最后还是自己受了吗?】
“吧唧。”一声轻响,狱寺隼人冲过来拍死了停留在夏马尔胳膊上还没来得及注射毒液的蚊子。他拉起夏马尔胸前的衣服,神色凶恶地大吼:【喂,平时不是一副最*惜生命的样子吗!有种就不要做出自裁这种懦弱的事情啊!】眼泪从绿宝石一样的眼睛滚落,顺着肮脏的脸颊划出两道污浊的痕迹。他的神色变得软弱,低头轻喊:【别扔下我一个人啊,夏马尔……我只有你了……】
低下头的狱寺隼人没有发现,或者说是故意忽视了夏马尔的变化。他的眼睛已经全被惨白的眼白占据,也不再呼吸,他——不是人了。
刚刚转化的丧尸有一个短暂的过渡期,这时候他还动不了,但过不了几秒,他就会扑上去!信子这时候也顾不上隐藏了,她好不容易才看见了活人,而且还是个和她一样的小孩,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咬?
金红色的光芒一闪,信子扑上去将狱寺隼人拉离夏马尔的身边,手起刀落。
乌黑的血液呈扇形撒了一地,大睁着眼睛的头颅咕噜咕噜地滚出老远。
碧色的眼睛瞪得好似铜铃,藏在眼眸深处的某种情绪发出清脆的破裂声,狱寺隼人呆呆地看着夏马尔身首分离的尸体,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嘶吼。“啊啊啊啊!!”
他一把推开被他几乎振聋了耳朵的信子,踉踉跄跄地跑到夏马尔的头旁边,把他捡起来放在夏马尔的脖子处。他颤抖着抹了一把眼泪,沾了血的手将脸弄得更脏。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要快点拼好……】
信子轻咬嘴唇,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沉声道:“他已经死了。”
狠狠地打开信子的手,狱寺隼人挥拳击中信子的脸颊,神色狰狞,“你以为这是谁害的!”他竟是会说日文的。
信子也是经历过这种丧亲之痛的,她没有躲闪,默默承受了狱寺隼人的全力一击,被他打倒在地。狱寺隼人骑在信子肚子上,一拳一拳打在她的脸上,毫不留情。“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