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也就是说,这几天妈妈都是一个人在家吗?”信子皱起了眉头。好不容易爸爸回来了,妈妈可是超级期待能和爸爸在一起的。现在不但爸爸没有陪着她,就连她和纲吉都早出晚归了。妈妈她虽然不会抱怨,但是还是会伤心的吧。
“还有风太,蓝波,一平那一群孩子啊。”泽田家光不解地挠了挠头。
“这怎么一样啊,笨蛋爸爸。”信子叹了口气,有这样迟钝的老公,妈妈还真是辛苦。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转身离开。“总之,我不想让妈妈一个人。我就先回去吧。爸爸也要记得早点回家哦。”
“家光,你的女儿很懂事。”里包恩看着信子远去的背影,露出笑容。
“但是,我痛恨那些让她懂事的经历,里包恩。她才只有这么大。”泽田家光的表情充满了阴霾,“最近我们已经抓到白兰的尾巴了,不久我就可以亲手逮住他!”
“醒醒吧,这不是信子遇到的那个白兰。”虽然同样对白兰提不起好感,但里包恩还不至于想要在那个完全不相干的小鬼身上出气。
“嘛,这算是父亲的任姓吧。”泽田家光耸了耸肩,“不过,我和阿纲的关系还是好糟糕啊QAQ”他哭丧着脸和里包恩抱怨,“信子只顾着帮助阿纲提高实力,完全忘记她还有个可怜的爸爸需要她来改善和儿子的关系。嘤嘤嘤,信子的心里果然是阿纲比较重要,爸爸我好伤心。”
“她的心里阿纲比较重要,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泽田家光一愣,随即做出一副傻兮兮的样子挠着头。“你在说什么啊,里包恩。我完全听不懂呢。”
“你自己心里清楚,家光。你是想永远把信子束缚在泽田家吧?所以才会想要促成信子和阿纲。你别忘了,他们是同一个人。”
“啊,原来你已经发现了吗?”泽田家光收起那副不正经的样子,深刻的五官终于显露了被岁月所打磨出来的强大气势。“那又如何呢,里包恩?作为父亲,我已经不能放手让信子离开我掌控的势力范围了,我恐惧她会再次受到我无法容忍的伤害。”
“信子并不需要你们自以为是的保护,她是个坚强的孩子。啊啊,你和阿纲在内心深处都隐藏着相同的偏执,这是遗传吗?”里包恩沉声道。他拉低帽檐,一圈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
泽田家光看着泽田纲吉,“嘛,大概吧。当年追孩子他妈的时候,我也是差点控制不住那种疯狂的感觉呢。”
里包恩冷哼了一声,以将泽田家光踢飞作为了这段对话的结尾。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都这样,对很远以后的情节文思泉涌,却卡在当前的剧情上【失意体前屈】
决定了,指环战窝要快进!迫不及待想要写生化了,哈哈【叉腰笑】
这是第二更。好像被又jj玩弄了,这章显示不出来ORZ
☆、61雨中路
连接天地的雨丝被一把红伞截断,顺着光滑的伞面形成一道银色的珠帘。路边一朵野花的花心里盛满了雨水,花茎微曲,花朵垂下头,晶莹的水珠落入了地上的积水里。
“明明昨天还是大晴天,偏偏在今天下起大雨。”伞下传来小女孩的抱怨,她一脚踩入积水中,溅起一朵水花。浅蓝色的裙摆被染湿,变成了深蓝色。她慢悠悠地步入小路旁边的凉亭,收起伞,大量的雨水顺着伞骨从尖细的伞尖掉落。
就像是为天地笼罩了一层薄纱一般,放眼望去,所有的东西都是朦朦胧胧的。信子把伞靠在亭子的角落,坐到朱红色的木质长廊上。她靠着身后的柱子,仰望着不断降落雨水的阴霾天空。
晴之战了平险胜,今夜就是雷之战。她像蓝波这么大的时候,还只知道一天到晚跟着妈妈当她的小跟屁虫呢。那个孩子可比她厉害多了。
“呐,大家,我今年过得也是超级幸福哦。”她闭上眼睛,对着空无一人的亭子絮絮叨叨地说起她的生活。她的声音很轻,混合在“哗啦哗啦”的雨声中,就像是一颗落到草叶上的雨滴,顺着叶子柔和的弧度融入到土地里。
“哦,对了。今年爸爸也回家来了。多亏了他,我才把这个拿到手了哦。”她从小鸡仔挂包里掏出一瓶烧酒,拔开塞子,她倾斜瓶子,将酒倒在地上,亭子里干燥的地面很快变成和雨水中的地面相同的颜色。摇了摇瓶身,瓶子里剩余的液体“哗啦”作响,信子把瓶子凑到嘴边,灌下一口。“明明大家都说好了,以后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要朝着东方一起祭拜先一步离开的同伴们。但是,到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她摩挲着冰凉的酒瓶,低声笑了起来。“不过别担心,我一点也不难过。除了你们这群混账,我又找到新的同伴了。不,与其说是同伴,不如说是让我期待的后辈们吧。他们也是一群有趣的人,你们如果还在的话,一定会相处得非常愉快吧,呐?”
雨从树梢落下,雨从亭子落下,雨从草叶落下……天地之间,仿佛只存在这一种声音,铺天盖地将她包围。
白嫩的小胖手伸出亭子外,接住从亭子上掉下来的水晶珠帘一样的雨滴。雨滴在信子的手心里滚动,融合成一团,然后顺着手指滑落到指端,填充满那道透明的指甲缝,从她的指尖掉下去。
“雨可真大……”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仰起头又喝了一口酒,冰凉的液体顺着修长的脖子滑进领口。她擦了擦嘴角,明亮坚定的眸子将朦胧的世界映入眼底深处。“不过,总是会停的吧。放晴后的天空,一定会很美很美……”虚无透明的影子在她的身边或坐或站,打闹地打闹,说笑地说笑,她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信子眨了眨眼睛,幻觉消失了。她的眼圈有些泛红,但这一次,她终于学会不再哭泣了。
风将整齐笔直的雨丝吹乱,雨的路径变得曲折起来。信子一手压住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一手提着酒瓶悠闲地晃了晃。瓶子里的酒越少,发出的声音就越是清脆动听。
雨水击打在伞上的声音由远及近,信子斜靠在亭子的栏杆上,懒散地望过去。
在朦胧的雨幕中,棕色的圆眼对上黑蓝色的丹凤眼。
Yoooooo~~~
信子做出无辜的样子,不动声色地把酒瓶扔进亭子后面茂密的树丛里。
“刚从山上下来吗,云雀学长?”她从小鸡仔包包里拿出一片口香糖扔进嘴里消除嘴里的酒味。啊啊,要是被风纪狂知道她喝了酒,事情就大条了。
黑色的伞落下,挡住了云雀恭弥的脸,只露出他潮湿的裤腿。他将伞收起来,把黑色的伞放到信子的小红伞旁边,伞下的地面已经湿了一小块。
“嗯。”他点了点头,坐到信子的旁边。
信子注意到云雀恭弥脚边那一团湿痕,举起手懊恼地捂住脸。糟糕了,地面上的酒还在散发着味道。果然,云雀抽了抽鼻子,将目光移向脚边的湿痕。他看向信子,眉头簇起。“酒?”
这个地方很偏僻,又是在这种天气,来的人屈指可数。就算是想要撒谎说是其他人留下的味道都没可能。信子颇有几分心虚,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不语。
纤细有力的手指捏住信子的下巴,信子被迫扬起了头,对上对方狭长的眸子。云雀恭弥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她的视线被他投下的黑影占据。
果然,喝酒了。云雀恭弥从信子的呼吸中闻出了酒气,他双手揪住信子肥嘟嘟的小脸蛋往俩边拉扯。“哇喔,未成年居然饮酒。你违反风纪了,小东西。”
(=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信子抓住云雀恭弥的手,试图把自己的脸解放出来。她吐字不清地开口:“圆雀学酱,奉开藕的连啦!”
终于从云雀恭弥的魔掌下逃出升天,信子揉着红通通的脸颊,看向雨势渐小的天空。“真巧呢,我们都选择在同一天祭拜故人。”
“哼,不过是失败的亡者。”云雀恭弥冷声道。
啊啊,真是了不起的亡者,竟然让凶残的凶兽委员长大人年年都跑过来砸墓碑。就算是死亡也阻止不了你的傲娇么,云雀学长,其实你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吧?
“对父母的墓这样做好吗?”信子的脑后挂着黑线。
“……”云雀顺着信子的目光也看向亭子外的天空,他沉默了一秒,随后露出鬼畜的笑容。“敢死在别人手下,就是这个下场。”
别扭到这种程度,真是败给这个人了。
雨点越来越稀疏,最后完全停止了,只剩下残留在树梢,亭檐上的雨水还在无知无觉地掉落,天上的云雾正在渐渐散去,太阳在他们的身后,给他们描画上金色的镶边。
“啊,太阳出来了。”信子单手撑脸,露出笑容。
转过头看了看信子,云雀恭弥微微眯眼,看向放晴的天空。黑蓝色的眸子里撒进了阳光,眸子本来的颜色显得浅了一些,竟然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
“指环战的时候请加油哦,云雀学长。”信子把绣着云豆的护身符塞进他手里,她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照顾一下纲吉。”
指尖滑过护身符上勾勒出云豆形状的丝线,云雀恭弥顿了顿,把护身符扔回信子怀里。“这种东西,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