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泽田纲吉读书不行,体育不行,走路没几步就摔倒,,连吉娃娃也怕,但是——”
逆着光站在他面前的小女孩骄傲地扬起下巴,棕色的眼睛熠熠生辉。
“你们这群杂碎,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试试!”
“信,信子……”泽田纲吉觉得眼眶热热的,眼睛里很久不曾出现的泪水在清澈的眼眸中流转。虽然被一个才到他肚子的女孩子说要保护他应该觉得羞耻。但是,他却觉得非常安心呢。被欺负的时候,他也幻想过会有英雄出现来拯救他,但是等啊等啊,他已经过了相信奥特曼机器人的年纪。每一天被各种人以各种方式刁难,他既麻木又痛苦。谁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可是,谁叫他是个废柴呢?除了幻想能有人拯救他,他什么也办不到。开始的时候他也是会反抗的,可是结果只是被欺负的更厉害。久而久之,他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怯懦的模样。
我啊,还真是难看呢……
“喂,站起来。”信子双手抱着胸,冷冷地看着他。“是废柴又怎么样,被欺负了又怎么样?这有什么好哭的?”
信子作为终年奋斗在死亡线上的人根本不能理解泽田纲吉那种细腻的感情,她现在只觉得,这个世界的自己脸上的泪水,太碍眼了!
“与其掉下无力的眼泪,还不如想一想要怎么改变自己才好吧?只是缩在壳子里什么都不做的话,什么都不会改变的。”看到小动物一样哭得一塌糊涂的泽田纲吉,信子头疼地掐了掐眉心,蹲下来给他顺了顺毛放轻语气,“别哭了……”
岂可修到底该怎么安慰他啊!!信子在内心里抓狂了。这家伙要是到了我的世界绝对立马变成丧尸的口粮!
“我……咯……我也不想……咯……不想哭……咯……但就是……咯……就是停不下来啊……咯……”泽田纲吉抹了一把眼泪,羞得想把自己也扔进垃圾桶。可,可恶,我哥哥的尊严碎了一地呀。
“……”真的好丢脸,我才不是这样的人!这个世界的自己基因绝对突变了啊混蛋!【不,真正突变的人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在我的心中,纲君是绝对的总攻!但是,一写下去,它就变成了这种摸样【血泪
☆、不是奥特曼里才有主角变大的事发生
眼泪的确不能解决任何事,但是能够哭泣,是一件幸福的事呢,泽田纲吉。
信子蹲下来,把手绢递给泽田纲吉。“……你这算是在撒娇吗,纲吉?”
泽田纲吉愣了愣,接过手绢抹了抹脸,底气不足地争辩:“我哪有!”
“哼,随你怎么说。快点起来,妈妈还在家等着呢。”
泽田信子走出小巷,背对着泽田纲吉招了招手。
小小的身体背着光,被阳光在身体周围裹了一层金边,因为身体实在太小的原因,没有那种让人敬佩的伟大感,反而让人开始担心起她会不会被阳光融化。
“走吧,我们回家。”她转过头来,笑着想泽田纲吉伸出手。
泽田纲吉挠了挠头,把书包捡起来抱在怀里,朝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追过去。
“等等我啦。”
……
“废柴,摔跤的时候别拉着我!”
“什么!明明是信子你自己跌倒了吧!”
“去死吧,蠢纲!!”
“咿呀,疼,疼,疼!!”
笨蛋纲吉,在你长大以前,我就勉为其难地陪着你好了。
*
拉尔在并盛留了10多天,除了出去做任务,其他时间都用来教导泽田信子了。但是奇怪的是,她一次都没有出现在泽田纲吉面前。开始的时候,信子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但时间一久,像她这样敏感的人自然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在送拉尔离开的时候,她就此提出疑惑,但拉尔却用了两个字打发了她。
“命令吗?”信子看着起飞的彭格列专机,轻声呢喃。
“怎么了,信子?”泽田家光揉了揉她的头发,屈膝看着她。
信子的目光在自家老爸脸上一顿,飞起一脚踢飞他。
“……疼疼疼,信,信子?”
“没事,突然间很不爽而已。”信子冷笑。
泽田家光:QAQ
瞒着我的事,我会一一调查清楚的,臭老爸!
“说起来,今天天气很好哦~信子。”泽田家光捂住脸颊,露出一个笑容。“下午我们全家去爬山怎么样?春天来了,积雪融化,山里的景色大概非常美丽吧。”
*
“所以说,为什么要听那个笨蛋爸爸的建议呢。”和绝望地叫着“我的人生啊,我的人生啊……”的废柴纲吉站在植物茂盛人烟罕见的森林深处,信子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以手扶额。
“够了,废柴!”信子把石头扔到泽田纲吉头上,“都说了是无毒的,你不会死的。”
“怎么可能啊,我被蛇咬了我被蛇咬了!呜呜呜,这次死定了……早知道就把游戏打通关再出来。”泽田纲吉抱着头围着信子留着宽面条泪转圈圈。
“得了吧废柴,就算你再多长一只手也打不过。”信子毫不留情地泼冷水。
“呜呜呜,我的人生啊……”
信子额头上青筋一跳。
“唔唔唔,不要唔唔唔……”
用藤蔓结结实实绑住的泽田纲吉被塞了一个红彤彤的果子堵住嘴,含着泪在地上打滚试图把自己弄出来。
信子拉着腾蔓的一头,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拨开和她差不多高的蕨类植物,回头对泽田纲吉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我劝你最好不要叫哦,要是引出了什么,我就把你扔在这里,没有我给你松绑,你就乖乖等着被野兽吃掉吧~~亲爱的纲吉酱~~~”
“呜呜呜……”翻译:救命啊!
就这样,拖着一只被绑成毛毛虫的不明生物,带着小红帽的可爱女童踏上了寻找外婆的道路。【喂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个地方呢?来来,和珠子一起看前情回放~~~
站在森林边缘突出的石块上,信子低头往下望去。翠绿的群山,在其中花瓣一般惊飞的鸟群,山风吹起绿色的浪潮,一丝一丝绸带般的落叶在树林之间穿插而过。
大自然的奇迹永远震撼着人心,不是吗?
“信子,妈妈今天做了抹茶味的和果子。”泽田纲吉手上挎着一只小篮子,向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信子跑过去。跑到信子的身边,他将手放到信子的肩头,脚下却踩到了一颗小石子,“按”变成了“推”,他惊慌失措地看着信子往前倒去。其实以信子的身手,这一下她完全可以躲过去,但她并不觉得泽田纲吉对她有任何威胁,所以放任了他的动作,哪知道废柴的运动神经总是这么让人大开眼界呢。失去了重心也不可怕,她也完全可以调整过来,可怕的是,猪一样的哥哥大人正站在她的身后!脑子一片的空白的泽田纲吉向前一扑,试图抓住信子,正好撞上站稳了转过身的小女孩——在空中停顿了一秒,两只杯具发出惊恐的尖叫往下掉落。
“我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想完毕。
脚下的落叶发出沉闷的破碎声,这平时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声音在一片静谧的树林里显得格外的明显。信子顿住动作,皱起眉头。
不太对劲。
初春时分,森林里的雾气应该是很大的,那么脚下的树叶并不能干得可以发出这种碎裂的声音。这周围,太静了。
信子收起玩笑的心思,给泽田纲吉松开树藤,取下他口中的红果。泽田纲吉也感觉出了这个地方的诡异,他瑟缩了一下,没出息地紧紧挨着泽田信子,瞪着小鹿一样干净的眼睛小声询问:“信子,我们要怎么出去?我好害怕呀。”
“无论见到了什么,纲吉,你记住,绝对不能出声!知道了吗?”信子握紧了长刀,这带给她一点微小的安全感。现在的自己,究竟能够保护什么呢?是到了验证的时刻了。
浓稠的雾气由远及近,在不知不觉间竟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效果。信子抽了抽鼻子,嗅到了腐臭的血腥味。她流下一滴冷汗,连拖带拽地把泽田纲吉弄到树上,吩咐他牢牢抱住树身,以防止他掉下去。
“信,信子?”泽田纲吉小声叫着她的名字。
“别出声!”
听到信子的回答,泽田纲吉老实的不说话了。我果然是个废柴啊,还要从比自己小得多的妹妹身上找安全感。他沮丧地自嘲。
白浓浓的雾气中,信子幼小的身躯一寸寸地抽长,骨节发出“噼啪噼啪”的破碎声。她及肩的棕色短发由牛奶般的白雾中一丝一丝生长,变成及腰的长发。信子像是一株吸收了阳光的植物,快速地长大拉长,变成了,不,应该说是恢复了少女的体态。
泽田纲吉咬紧了牙齿,但这显然止不住他的恐惧。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浓雾中形态突变的妹妹,却碍于信子的嘱咐不敢轻率地做出任何动作。他想,有把信子失手推下悬崖的教训就已经足够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照着信子的话来做,以防废柴神经再次发作,做出什么让他后悔终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