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家门前,木制的房门是关着的,如鹏已经忍不住隔着门板叫道:“爹——,娘——,你们看谁回来啦!”
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如烟知道有人来开门了,拉着如鹏的手心有些微微的汗意,这么久没见家人,此时竟然有些紧张。
“是谁啊——”
门内妇人一边询问,一边打开了大门,待到看清如鹏身侧站着的人后,瞬间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要换榜了,希望有个好榜(*∩_∩*)
☆、第四十六章
东方玺这次没有坐玉撵,不知道太后召他何事。
近日整日在朝阳殿处理政事,让他浑身骨头都怠慢了,这次只是步行而来,身后跟着的是亦步亦趋的张泰张总管。
东方玺来到慈安宫内的时候,太后已经在凉亭等候,因而让青雨直接带他到了后面长亭。
“母后,儿臣来了,不知母后叫儿臣来所谓何事?”
东方玺边踏步走来,边开口问道。
太后放下手中茶杯,摈退了身侧四周的宫女,只留青雨一人在身旁,然后对着身已坐在石凳的东方玺开口:“母后这次唤你来,是有事想和你说。”
“母后请讲。”
东方玺随意说道,不经意看到石桌上太后手臂旁放着的小册子。
“是这样的,哀家听说众臣都力劝皇帝选妃纳后,皇帝却以先帝守孝其灵未满而不肯,但也听到有人说皇帝心思全在一个区区宫女身上,如此这般传言,哀家倒是想听听皇帝怎么说?”
太后语毕,端起一旁的茶杯,呷了一口茶水,将茶杯放至一旁,静待东方玺回答。
“回母后,儿臣初登大位,现有许多事都需亲力亲为,方可解决圆满。儿臣不想选钠妃子,也是不想儿女私情荒废了朝政,况且先皇灵期未满,儿臣若是现在选秀六宫,岂不是让天下人都觉得儿臣不孝?”
东方玺一番话进退有度,太后心中暗叹,面上仍庄严道:“身为皇帝,选妃纳后是为皇家开枝散叶,壮大皇族子嗣,哪来的儿女私情滑稽之谈?”
“选妃纳后本是历代皇帝都要进行之事,虽你父皇仙逝不久,但是哀家相信,先皇定不会怪罪与你,你是皇帝,身上肩负的可是东方祖氏百年流传下来的基业,现在你根基未稳,难保不会有人窥忌,现下选妃进宫才是稳定根基的良计啊…”
“够了——”
东方玺甩袖而起,阻止太后再继续讲下去,他起身走到亭前台阶,背对着太后望着远处绿色开口:“难道太后认为,朕只能靠些女人才能将江山稳住?”
太后一怔,面上脸色也阴沉下来,然而脑中思虑一番,努力将不满之意压了下去,继续劝说他。
“怎么会呢?皇儿误会哀家了,哀家只是感叹年事已高,也不知道再能陪皇儿多久,只是皇帝现在也是已经到了婚龄,哀家也盼望着皇孙早日承欢膝下。还有,皇帝适龄却不理会选秀之事,这让天下人心中会怎么想,皇帝就算不为着想,也总要为天下,百姓考虑才行呀!”
这一番话让东方玺沉默了,见他不语,太后以为自己的话对他有所触动,不仅心中暗喜,拿起石桌上的小册子,起身走到东方玺身侧,将小册子塞入东方玺手中。
“这是哀家让如烟那丫头帮哀家挑选的,众臣之女进宫选秀的名单,皇帝若是有心,就且打开看看吧。”
太后留下这番话,欲下台阶,身后的青雨连忙前来扶住了她,让她左手搭在自己手心,方才小心伺候着太后下了台阶。
如烟帮忙挑选的名单……
东方玺渐渐皱紧了眉头,放在身侧的左手慢慢抬起举到胸前,蓝白相间的书皮被他握出了折痕,迟疑良久,他终于伸出手翻来了书页。
册子上的字体娟秀而秀气,待到看清这册子上字体笔迹,东方玺墨色的瞳孔猛的收紧,这不可能——,他不可置信的连翻几页,都是同样的笔迹。
手中的册子被他握在手中已经变了形,站在身后的张泰小心翼翼逃出帕子抹着额头的汗迹,不敢发出丝毫的动静。
东方玺忽的下了台阶去,待到张泰发现时他已走出好远,张泰口中“哎哟”一声,连忙提起袍子追了上去。
*
“来,多吃点——”
谢母不住的给如烟夹菜,她都是笑笑,就都接受了母亲的好意。
谢父坐在如烟的斜对面,手上却是没有动筷,如鹏偷偷打量母亲,如烟,父亲,眼珠一转,夹起一颗肉丸放入父亲碗中,“父亲吃肉。”
如鹏的声音还带着小男孩的稚嫩,听起来让人心里很舒服。谢母放在桌下的脚不动声色的踢了踢谢父,谢父终于拿起了筷子。
“父亲也吃些鱼肉吧。”
如烟夹了一块鱼肉放入谢父跟前的碟中,口里淡淡道。
桌前的人都愣了,这是这么多年来如烟第一次主动跟谢父讲话。
四年前谢父好赌,败光家产还不悔改,竟想把如烟拿去换赌银,当时被谢母发现阻止,继而为了躲避谢父再有此想法和举动,谢母不得已而把如烟送入宫中,自那以后,宫女每年一次探亲,如烟就再没同谢父说过一句话。
想不到今日她竟能放下心结同自己说话,谢父眼睛一阵湿润,口里连连道:“好,好,吃,你们都吃。”
谢母也禁不住红了眼眶,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却是快到了离别的时候。
月儿此时也不知去了何处,此时万家灯火阑灭,小巷只他们一家烛火通明。
家门前
“燕儿,爹爹对不起你。”
如烟本名如燕,只因后来进宫,太后赐名,因而改名叫做如烟。如今家人团聚,谢母仍旧叫她燕儿。
临别之际,谢父终于说出了压在心底数年的道歉之语。
“无事了,爹爹。”
如烟摇头,示意谢父不必再向她赔罪。
谢母也依依不舍的拉住了如烟的手,一手抚了抚如烟的鬓发,爱怜的说道,“是我们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如烟反握她手,真挚开口:“娘,你们别这么说。”
她说着,伸出右手拉起了谢父的手掌,让他与谢母手面相叠,“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当年的事情如燕早已不放在心上,爹爹也切莫再自责。如今燕儿在宫中生活的很好,更看到爹和娘相亲相爱,如鹏健康长大,我真的从心里面高兴。”
谢父眼睛里已经续了泪,此时动容道:“好女儿,好女儿…”
纵然千般不舍,也总是要分别。
如烟知道太后派来的人已经在附近等候,始终要离开,在不舍也是枉然。
“姐姐,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和爹娘的,对吧?”
如鹏仰着小脸,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如烟说道。
如烟蹲下身来,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梁,笑着开口,“当然,如鹏也要听爹娘的话,好好在书院读书。现在如鹏已经是个小小的男子汉了,可别让姐姐失望。”
“嗯!我会的,姐姐!”
如鹏重重点头,如烟摸了摸他的脑袋,转向谢父与谢母,她退后几步,双膝跪了下去,伏首与地面,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道:“爹,娘,女儿要走了。”
自地面起身,她依依不舍的望了家人最后一眼,头也不回的抬脚向着巷子口走去。
如鹏站在谢父谢母身前,谢母手绢掩面,已然哭倒在谢父怀中。谢父虽心中也不是滋味,仍温言细语安慰妻子。
眼看着姐姐的身影越来越远,如鹏忍不住大叫一声“姐姐”,就要追上去,被谢父拉住了手臂不得上前。
身后是如鹏急切的呼唤声,如烟知道他被父母拉住了,不能上前来,她加快了脚步,想要快些离开。
巷子口停了一辆马车,车身前面是蜡烛隔着灯笼的灯罩散发的朦胧烛光,马儿偶尔淅沥的鼻息声传来,让如烟驻了脚步。
车上跳下来一人,提着灯笼走到了如烟跟前,手举着一块令牌递到了她跟前,开口:“夫人派我来接你。”
如烟点了点头,没有同他再多言语,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
马车徐徐走起,靠坐在车厢后背的如烟终于忍不住撩起了窗帘,眺望家门的方向,奈何马车早已离了家门的巷口,驶进空荡的街道。
夜色如水,马儿飞快地奔跑在路上。
突然,马车骤然停下,夹杂着马儿乍停吃痛的哀鸣声传来。由于惯性,如烟被这冲劲冲的一阵踉跄,幸而抓住了马车内的车框才避免了甩出马车外。
前方不时有刀剑相击之声传来,惊魂未定的如烟开口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前方有人在打斗,回宫之路只此一条,等他们打完我们再走。”
驾车之人言骇意简,答复如烟之时已取了长剑放在身侧,以备不时之需。
如烟小心的撩起马车窗帘一角,刀光剑影之间只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几个人在缠斗,似乎是几人围攻一人。
被围攻之人好像功力均在几人之上,与数人对打却也游刃有余,如烟只看了几秒便便也看出,围攻那人的几人单人功力不如被围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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