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朕知道你受了委屈,都是朕不好,要不你打朕两下儿出出气,可好?”秦承释说着就去拉穆书榆的另一手往自己身上捶。
穆书榆立即挣脱,眨了眨眼睛泪水便涌了上来:“皇上,这如何使得!臣妾从未怪过皇上,方才对皇上说的也都是气话,但臣妾是真的不堪再忍受旁人羞辱,才想一了百了的。”
于忠突然也跪倒在地跟着哭道:“回皇上,奴才知道太妃的委屈,昨儿见皇上为太妃去看乌淑仪的事生气才没敢多说。皇上应是最了解太妃的,太妃平日里一向待人和善,只是昨天晌午时白昭华话说得太过难听了,奴才想上前劝一劝结果也被白昭华痛骂了一顿,饶是太妃这样宽厚之人也实是受不得那些个恶毒言语啊!太妃一再忍让还被逼得与白昭华许诺不再进宫,奴才都替太妃不公!”
“你这奴才被子若骂了,难免在这里添油加醋,当朕不知道么?朕自会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朕虽已听了白昭华所述但也不会只相信一面之词。”秦承释还是很了解这些奴才的脾性的。
于忠听了便不敢再多说,只是磕头道:“皇上圣明,奴才虽是夸大了些,但白昭华确实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啊。”
“白昭华说臣妾不顾礼义廉耻献媚于皇上,纵使身份品阶再高也不能让她信服,更不可能让她行跪拜之礼,便是参见之礼也不能够,还说臣妾是和羲之耻,等何时知道了廉耻再到她面前逞威风不迟,其他的倒也没多说什么。”穆书榆木着脸将白子若说过的话重新组织了一下说给秦承释听。
“这确实是过分了,朕一定罚她给太妃出气。”
穆书榆一听秦承释这语气便知他不会重罚白子若了,肯定也是新鲜劲儿未过才舍不得,于是轻轻一笑说道:“皇上不可如此,白昭华所说句句属实,如何能罚她,那岂不是又冤枉了一个好人?”
秦承释看向穆书榆:“那你想要朕如何?”
“臣妾从未有过任何要求,是皇上将臣妾召进宫的,臣妾如今已经不在乎旁人说些什么了,现在也只求皇上能好好对待书燕多给玉浮些恩典,臣妾便再无牵挂了。”
秦承释盯着穆书榆看,却见那张娇艳的脸上毫无畏惧之色正与自己对望,眼中也是清明一片,显然是不怕死的,更有可能的是根本就没有放弃寻死的主意,立时便急了:“你若还要寻死,朕自会找出给你陪葬之人。”
“人死如灯灭,臣妾哪还管得了身后事,只怪他们倒霉吧,希望来世能托生到个好人家。”
秦承释这才体会到,穆书榆现在是油盐不进,于是半眯着眼伸手摸了摸穆书榆的脸轻声问道:“你要怎样才肯放弃寻死的念头?”
“求皇上撤了臣妾的封号,让臣妾独自寻一处清静之处过布衣平民的日子即可,从此以后再不用进宫。”这是穆书榆梦寐以求的结局。
秦承释笑了笑,低头在穆书榆唇上轻吻了一下:“有意思,还从未有人与朕这样交涉过,朕不再委屈你便是了。于忠,传朕的旨意,白昭华对平庆王太妃大不敬贬为良人,立即搬离和清殿迁往和雅殿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和雅殿院门半步,往后但凡后宫有冒犯太妃之人皆按此例发落。”
“是,奴才遵旨。”于忠乐呵呵地下去了,他这次可是要亲自去传旨的,看看白子若这个女人还怎么嚣张。
不过太妃也真是太有气魄了,说寻死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杯子碎片就往手腕上划,还敢与皇上较劲,弄得皇上都妥协了,不简单哪!不简单!
再有就是皇上那杯子摔得也太假了些,明摆着就是躲着太妃扔的嘛,这两个人可真是能闹腾,自己却是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穆书榆等于忠出去后便说道:“皇上这样也不过是掩耳盗铃之法罢了,不过臣妾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还是要多谢皇上恩典。”
“朕还不知你竟是个有仇必报之人,如今可是称心如意了吧?”秦承释笑问。
“臣妾是有恩必报之人,白昭华受罚臣妾为何要称心如意,后宫之人是高升还是被贬与臣妾皆无任何关系,臣妾只想做好太妃便是,哪比得上皇上狠心说处置谁就处置谁,方才还要用那么沉的杯子砸臣妾个头破血流呢!”穆书榆依偎在秦承释怀里软声诉苦。
秦承释不禁笑了起来:“太妃这是刚柔并济对付朕呢?朕哪有太妃的好魄力,那杯子的准头儿离太妃可远着呢。”
“皇上贬白昭华为良人又将她关在和雅殿,心里舍得吗?”
“若是舍不得,太妃肯让朕再下旨赦了她么?”
穆书榆明眸带笑撇了秦承释一眼:“自然可以,臣妾日后躲着她不再进宫就是了。”
“朕与你说笑的,朕是宁舍了整个后宫也舍不得不见太妃的。”
真是花言巧语!穆书榆不以为然,演戏调情谁不会呢?于是便将手腕上的棉布扯了下来。
“这天儿怪热的,捂着反倒不好。”
看了看那有些发红的伤口,秦承释说道:“朕让人拿些药来给你抹上吧。”
“不必,其实臣妾知道有一种药对这种小伤有奇效。”
秦承释好奇地问:“是何药?”
穆书榆柔媚一笑,贴到秦承释耳边轻启朱唇:“臣妾听闻金津玉液对伤口有解毒功效,想必皇上的更是与凡人不同,皇上可愿为臣妾一试?”末了还微微喘息了一声儿。
秦承释双眼放光,低头便在穆书榆的伤口处轻轻吻了一下:“太妃感觉如何?”
穆书榆轻吸了一口气儿,微皱着眉,说出的话更像是呻、吟:“回皇上,臣妾只觉得还有些微微的刺痛,皇上的妙药可是让臣妾既舒服又难受。”
秦承释呼吸也急促起来,搂紧了怀中佳人不放,在那道小红印子上亲了又亲。
“皇上,臣妾已经是好了许多,快停下吧。”穆书榆不自在地要抽、回手,秦承释却不让。
秦承释抬起头与穆书榆额头抵着额头低声笑道:“太妃可真是个宝,朕倒是停不下来了,朕这里还有种玉液要给太妃受用。”说完便在穆书榆的腰上蹭了两下儿。
穆书榆脸蛋儿虽是微红,却也将手伸了过去,含羞带却地吻上了秦承释的脸颊和嘴唇,不多时两人便紧紧搂在了一处纠缠着。
“你这是怎么了?”秦承释正要去解穆书榆的衣襟却被她给推开了。
“臣妾只是不习惯皇上身上的味道。”
秦承释拉过穆书榆亲了一口笑着说:“朕早就听于忠说过了,你不喜白子若身上的胭脂味儿,已让她往后见朕时不再用那胭脂了,今儿早上她也没用,朕都没闻到,太妃还吃这个干醋做什么?”
只是这话一说完两人都愣住了,穆书榆绷着脸儿看了秦承释一眼,秦承释则是一脸懊悔,自己这是高兴过头儿说漏嘴了。
“皇上还是歇歇吧,臣妾膈应得很。”然后再次推开秦承释转身便走,自己随便试探一句这男人就露馅儿了,真让人恶心!
她本就没打算让秦承释得逞,现在正好也有了理由脱身,对于男人,哪能让他一味满足呢,吊着些胃口才好。
“你去哪儿,陪朕说说话儿也不愿意了?”秦承释是真舍不下。
“去和清殿看于忠传旨去,也好解解闷气。”
见穆书榆头也不回地走了,秦承释失望之余也算安稳了,最起码这丫头放弃自尽的念头便好,其他的随她怎么闹吧,可惜了白子若只跟了自己这么短的时间便不能碰了,不过又一想等过段时日就能将穆书榆哄回来便又高兴起来,不再去想白子若之事。
穆书榆余从长宣殿出来,如兰如意立即围了过来:“太妃,您没事儿吧?”
“没事,于总管呢?”
“于总管已经让人拟好了圣旨,等皇上过目呢。”如意答道。
穆书榆转头果然看到于忠在自己出来之后就进去了,于是便站在原地等他。
“哟,太妃,您怎么站在这儿受累,奴才让人给您搬椅子去。”于忠殷勤得很。
“不用了,我是想与于总管一同去和清殿瞧瞧去,方才已经说与皇上知晓了。”穆书榆笑着说道。
于忠眼睛都眯成一道缝了:“太妃想怎么着便怎么着,千万不用同奴才客气,太妃请。”
因和清殿离长宣殿很近,所以不到一刻钟就看见了院门,这时穆书榆放缓脚步,状似无意地随口问了句:“那二百两黄金的事儿是秋荷告诉于总管的吧?”
于忠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太妃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穆书榆也笑:“我知道这话本不应该问的,但今日因这事儿差点性命不保,所以也不能不问于总管一句,况且那日我将金子交给秋荷时就连如兰如意也没在场,所以除了秋荷之外再无他人走漏消息。”
穆书榆用话诈于忠,反正这又不用本钱,能得到多少信息算多少。
于忠尴尬地咧着嘴:“回太妃,既是如此奴才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秋荷也是不得已,皇上让她注意着太妃与乌淑仪间的来往,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只是没曾想太妃还真仗义,换做旁人哪有可能还管乌淑仪的闲事,太妃确是嫉恶如仇、善恶分明、大义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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