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欺人太甚了吧,穆书榆到底还是忍不住被秦承释激得恼怒起来:“皇上,臣妾知道自己不过是个玩物,但臣妾毕竟身份还在这儿摆着,平南王侧妃尚且还能得皇上留些脸面,为何臣妾……”
她这话还没说完,于忠先白了脸,冷汗都下来了,也顾不上规矩,立即抢白道:“太妃说了这半日的话想必也累了,先喝杯茶润润喉吧,这晚膳的时辰也都过了,皇上该先用膳才是。”
“住口!让她说,朕倒想听听平南王侧妃怎么了,太妃又怎么了,朕是哪儿对不起太妃了!”秦承释隐隐有发怒的前兆。
于忠立即不敢再多言半句,站在秦承释后面冲着立在边儿上的宫人挥挥手让他们出去,这些人巴不得能逃离这屋子,以免被迁怒,于是一个个儿都垂首迅速退了下去。
于忠见最后一个出去的宫人将房门关好后,便大气儿都不敢喘地继续躬腰站着,他之所以不出去是因为怕秦承释盛怒之下再将穆书榆给处置了,那可就不大妙了,太妃毕竟是太妃不能过分哪。
同时心里也有些埋怨穆书榆,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皇上都先搁下面子又过来了,还这么犯倔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只一个晚上就想侍宠而娇可是大大地不妥啊。
穆书榆知道秦承释动了怒,也有些害怕,想挽回又拉不下那个脸,再说她心里也憋屈得很,于是只好不说话了。
“说啊,太妃方才不是还振振有词的,怎么现在反倒一句话也没有了?”秦承释沉着脸说道。
“回皇上,臣妾无话可说,任凭皇上处置。”穆书榆也不看秦承释,只低头认罪,自己真要再往下说,无疑于打秦承释的脸,那可是皇上,自己再不开眼恐怕也活不到赵家出事儿那天了。
于忠胆战心惊地瞄着秦承释,真怕他罚得重了,到时外面的人看着也不好,说出去更不好听,有心劝几句吧,又不敢,这心都悬到嗓了眼儿了。
“书榆,朕在长宣殿看奏章的时候便怕你多想,是朕不好没体量你的难处。只是朕也累,再过几日就要发兵川曲,你——别怪朕。”
咦?现在的情形是急转直下,还是急转直上啊,于忠张着嘴再没想到秦承释能说出这样的话。
穆书榆也呆住了,秦承释突然从疾言厉色转变成语重心长,这天威不是一般的不可测啊。
秦承释也知道自己变化大了点,只是不这样又能如何,话僵到这个份儿上,自己还能真处置了穆书榆不成?既是不能处置便只能自己找个台阶儿下了,再说为君之道也要恩威并重才是。
“皇上,是臣妾失了规矩,顶撞了皇上,臣妾知罪了。”穆书榆反应也快,立即也说了软话儿。
“知错就好,于忠,让人将晚膳备好,朕陪太妃一起用。于忠,你聋了?”
“啊?啊!回皇上,奴才该死,这就去、这就去准备晚膳。”于忠刚回过神儿,立即急步退了出去。
等晚膳备好,宫人都出了去,穆书榆见只剩下自己和秦承释之后便先笑着说:“让臣妾服侍皇上用膳吧。”
“太妃怎么对朕这样体贴了?”秦承释也笑了。
穆书榆闻言便皱着眉柔声说道:“是臣妾不好,皇上日理万机,刚才又听皇上说将有战事,臣妾不能宽慰君心,还与皇上置气,给皇上添堵,臣妾自知罪该万死,还请皇上恕罪。”
秦承释见穆书榆竟说出这样一番服软儿的话,心中也是欢喜:“你不怪朕,朕也不怪你,这就好了。快坐下吧,本就身子不适还站了这么半天,难为你了。”
这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穆书榆知道自己惹不起高高在上的皇帝,只能伏低做小巴结了,就当应付客户吧,为了最大利益自己咬牙忍了。
“太妃的难处,朕不是不知道,只是你与朕既是已在一起,有心事便应对朕说出来,朕哪会不尽人情,明日你再出宫散散心吧,你为朕担的不是,朕都明白。”
穆书榆瞬间又被秦承释的话说得红了眼,这男人真有手段,方才还让人恨得要死,这会儿只几句话又触动了自己的心事,句句都说到了她的心坎儿上。
“这会儿眼圈儿红了?过来让朕瞧瞧,别哭,朕心疼着呢。”
秦承释说话间已是拿过穆书榆手里的帕子给她拭泪,又将她搂在怀里哄了一会儿,穆书榆才好些。
“皇上,快用膳吧,时辰不早了,您也该回去了。”穆书榆低声说道,又去给秦承释夹菜。
“朕哪儿也不去,只陪着你。”秦承释见穆书榆虽是梨花带泪眉眼间却又似带笑意,不觉有些失魂,对着那水润润地朱唇就亲了上去。
穆书榆不乐意也没办法,只好曲意逢迎,闭眼相就。
秦承释被穆书榆弄得心荡神驰,手也不老实起来。
“朕想太妃想得紧,你可也想朕了,昨晚上那滋味儿可让太妃觉得好了?”秦承释不舍地稍抬起头,与穆书榆唇、贴、着唇说话儿。
“皇上竟问些个让人答不出的话,臣妾委实身体不适,皇上还是去别处吧,别委屈了龙体。”穆书榆只想秦承释吃完了赶紧走,自己身体吃不消,说什么也不能再和他上、床了。
秦承释吃吃笑道:“放心,朕没那么色急,朕留下来陪太妃说话儿。”
说完又俯下身去揉搓半天才略觉心满意足,便又继续搂着穆书榆用膳,期间也是不停对嘴儿喂酒折腾个够。
“朕可从未与他人这样亲近过,太妃听了可高兴?”秦承释咬、着穆书榆的耳垂儿,手在她相思之处动个不停。
穆书榆被他弄得娇、喘吁吁,浑身绵、软无力,一阵失神之下已是小、死一回。
“宝贝儿,怎么这样容易就知足了,瞧瞧,真是个水做的人儿!”秦承释调笑着用穆书榆的兜衣抹了几下手,等她好些了才又继续喂她饭菜。
一顿饭吃了近多半个时辰,洗漱之后秦承释又拥着穆书榆歇下,看着躺在床榻上玉做似的娇人儿,只觉有勾魂摄魄之美,怎么看怎么亲也是不够。
穆书榆被秦承释的眼神儿吓怕了,连忙用薄被盖上身、子:“皇上还不回去吗?”
“朕今晚就歇在你这儿了,明儿早起些便是,乖乖,朕搂着你安歇。”秦承释说完也钻进了穆书榆的被里,贴着她磨蹭着过干瘾,又时不时地问她几句在玉浮时的生活起居。
也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穆书榆被秦承释缠得都睁不开眼了,只隔一会儿才应一声儿算是答复,秦承释却仍是不觉困倦,仍在不停在穆书榆身上啄、吻,爱不释手地抚、摸,最后总算是借着穆书榆那柔、滑的手爽快了一回才算完事,之后也顾不上黏、腻,只这么着与穆书榆交颈而睡了。
皇上这是真不走了?于忠站在外面儿,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听到却是秦承释微微的酣睡之声,心下惊异,太妃那样儿顶撞了皇上竟能安然无恙,而且皇上居然还留宿在了和安殿,自己是不是要好好揣摩一下这里面儿的事儿了。
第二日,秦承释早早起来,也不让人叫醒还在安睡的穆书榆,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和安殿。
穆书榆又一次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后便叫人片刻不耽误地出宫回王府,这连着两晚之事,在后宫还不翻了天?自己必须躲上一段时日才行。
急急忙忙地回了王府,又派人守在自己院子外面,不用赵家的人过来请安,自己则与潘永密谈。
“潘校卫,这些天可查出什么端倪没有?”
“回太妃,王府的银钱从何而来,卑职还未曾查明,不过按太妃的吩咐,卑职派了几个眼生的侍卫成日里跟着几位少爷,却是有所发现。”
“真的!可是查清楚他们与何人来往了?”穆书榆着急地问道。
潘永没有立即回答,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回太妃,王府里只大少爷出门儿多,平日里出去见人也都是约在了热闹的茶馆酒楼,里面都有包间儿,而且每次也都是独进独出,并不见与人同行,不过依派去的侍卫所言,近日有一人却是总与大少爷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只两人是不同时辰分先后离开而已,之所以注意到此人实是因为这人身份特殊。”
“你快说,那人是谁。”
“是和羲丞相白鸿信之子,白广清!”
什么!白鸿信可是朝中重臣,即便她不关心政事也知道此人深得秦承释重用,与大将军范成智一文一武乃和羲股肱之臣,难道此人竟在暗中让儿子与赵家私相往来?
听了潘永所说之言,穆书榆心惊不已,要是真牵扯到了白鸿信,那得是个多大的惊天阴谋啊,她在宫中也听人议论过这次秦承释出兵也是为纪国出头,因川曲国藏匿纪国前丞相廖子斌,白鸿信可是全力主战,会不会是在这里面有所图呢?
她是真的分析不出来这样的大事,于是让自己沉淀了一会儿才又说:“潘校卫,此事事关重大,唯有托付给你我才能放心,你一定要小心机密地将事情尽量弄清楚,务必记住宁可无功而返,也不能贪功冒进,只有这样方能保住咱们一干人的性命。”
“卑职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今日不过是先说与太妃知晓,太妃也好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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