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女归来,相府嫡小姐 (云念笙)

“你这般有孝心，想必你爹会感受到的。”这是祁越煌送她出门的时候说的一句话，钟毓灵挑眉，这才心情好好的离开。
到熟悉的店铺里买了几样小点心，钟毓灵才哼着步子回家。
身后，一双墨色的眸子，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主子，她就是你要找的人？”身旁的人看不出远处的人有什么特别。
“嗯。”因着声音故意的压低，让人听不大清楚。
“她会随我们来吗？”
“以后便知道了。”
***
钟毓灵到家门口的时候，府里已经亮堂一片，门口的府卫见是钟毓灵，纷纷恭敬喊声“小姐”。
“嗯。”
说完，钟毓灵便赶紧回家，抱着怀里的东西脸上一脸喜悦。
只是脸上虽然看似兴奋开心，钟毓灵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爹爹是否会还在怨她，毕竟，这伤害表哥，传出去了难免名声有点不好听，况且爹爹身为一国的丞相，百官之表率，所有人都在看着的，若是爹做错了什么，那些与他不和的人，定会拿此长篇大论。
而如今，国局动荡，皇上更是不能这般被琐事烦扰，最后，还是会怪罪到爹头上的。
钟月没有想到自己刚出门，就见到了钟毓灵，听说白天跑出去了，没想到这么晚又跑回来了，爹担心了她一整天，钟毓灵倒好，这般自在。
钟月是个不会隐藏心事的人，心里不悦，自然全部表露在面上。
“怎么？还需要回家的吗？”钟月不知道钟毓灵跟爹爹说了什么？只知道钟毓灵哭着跑了出去，自然也不知道钟毓灵将这些年的那些事情吐露了出来，现在恐怕还以为着自己的事情没暴露呢。
见是钟月，钟毓灵冷眼扫了过去，不明就以的，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声音清脆响亮。
钟月愣住了，摸着被打的半边脸，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指着钟毓灵，眼神惊愕，“你……”
“我什么？”钟毓灵却预了钟月会这般表情，反而得意起来，“今日，我打了你一巴掌，你去告诉爹爹吧，说我打了你。”
“哼，钟毓灵，别以为我不敢？”钟月越发的觉得钟毓灵可怕，比她还要可怕，她现在都不知道钟毓灵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的？
“那你就去啊，到时候我把你出去宣扬我与九王爷同榻的事情也说出去，看到时候谁比较惨？”
听她这番话，钟月突然愣住，但很快便一脸的疑惑，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到时候爹听的懂，外面的人听的懂，最主要，冽王爷听的懂就行。”钟毓灵得意洋洋，慢步从钟毓灵身边走过。
站定的人，看着从身边走过的钟毓灵，眼神依旧是恶毒的颜色布满眼眶，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她定要将钟毓灵杀死。
没想到，走远的人突然回头，刚好对上钟月那恶毒吃人般的眼神，“哦，对了，微儿现在在我那边吃好睡好，不必担心。”
闻声，钟月踉跄了两步，脸色瞬间煞白。
微儿正是她派出去外面宣扬钟毓灵与九王爷同榻的丫鬟，这两天没见她，还以为她去避风头去了，却没想到，早已经在钟毓灵那边，也就是说，钟毓灵什么都清楚了，怪不得她刚才会这么说。
想到钟毓灵刚才说的要将这件事告诉冽王爷，钟月忍不住的害怕起来，捂着个脸，没有言语。
“小姐，你脸上，可需要处理一下？”身旁小秋关切问道。
她们都是知道大小姐和二小姐之间的矛盾，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小秋这边脑子还来不及运转，大小姐已经用她那可怖的眼神剜了她一眼，道：“给本小姐快去拿冰！”
“是。”小秋不敢怠慢，赶紧跑了去。
钟毓灵到达老爹的房子前，灯火还亮着，从外面看里面，隐约能看见案台上坐了个人，低着头一会，随后有发出一声小小的叹息声，而后，又继续的伏案工作。
看着这般可怜的钟镇，钟毓灵的一颗心也软了下来，钟镇不是她的亲爹，因为她不再是钟毓灵，她来自异界，她对钟镇的印象只是疼爱这个身体的爹，她已经占据了这具身体，得来了本不该属于她的宠爱。
“叩叩叩……”
还在认真伏案而作的人闻见敲门声，赶紧放下手中的毛笔，缓步走来，“谁啊？”
这些年，虽然刘氏一直居住在丞相府，以丞相府二夫人的身份居住着，但是钟镇却从来没有与之共房同枕。
钟镇有自己的房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居住，而刘氏呢，他给一间廊轩阁给她，当年因为她怀有身孕，想着丈夫人丁单薄，钟毓灵的生母竭力的留下了她，于是便将其留下在府中，只是他们两个的关系，恐怕只有钟月这根线维系着。
也是因为如此，刘氏这些年如守了活寡，只是她身份本就卑微，能做上丞相的妾侍之位实属不易，虽然不能尽得人意，但是能有此荣华，刘氏觉得比任何一种选择都要好的多。
“爹，是我。”
钟毓灵的声音传进，她能看见屋子里的人的身影突然一顿，随后才快步开门，见到钟毓灵那一刻有些激动。
“灵儿，你回来了？”
灵儿刚跑出去他就后悔了，想去追，却最终没能跑去，后来九王爷遣人来说，灵儿在他那里，让他放心，等晚些会劝她回来的，他心也就安定了些，千恩万谢了九王爷。
没想到，果真如此。
看着鬓发已然发白的男子，钟毓灵不由来的心一痛，虽然灵魂已换，但是她身上流着的依旧是钟镇的血，她是他一手养大的，即使她灵魂与之没有情感，但是记忆深处，这个人依旧如故。
钟镇的事情，钟毓灵很是清楚，自从有了她有了钟月的存在，他便没有再要其他的孩子，钟毓灵不知道钟镇对她那死去的娘亲是什么感情，但是这十几年来独守空房，即使有妾侍，也未碰分毫，钟毓灵就知道钟镇对她那死去的母亲的爱有多深。
她不知道钟月是怎么来的，但是钟镇肯定是不情愿的，就连刘氏当年进门之时，他都是推拒了许久，是她的生母竭力才让刘氏进来的，而母亲死去多年，钟镇也不再得子嗣，不再找夫人，偌大的丞相府，多少人想成为那位夫人，钟镇也是拒绝再拒绝。
在这个时代，没有子嗣，没有继承的人，是一个男人最大的悲哀，谁都想多要几个子嗣，而钟镇这般，足见对钟毓灵母亲的深厚感情。
“爹，对不起。”
钟毓灵是真心的道歉，虽然想想，整件事情两人都没有错，但是钟毓灵依旧给她爹道歉了。
“灵儿，爹没事，是爹的错。”钟镇就知道，他的女儿并非那种是非黑白不分的人，能如此惹怒她，定然是这些人有大罪恶不能再饶恕的了。
钟毓灵没有就着这件事继续说下去，将自己手里的东西举高，“爹，给你的。”
“什么东西？”钟镇接过，黄色的纸张包裹好，还热热着的呢。
“给你喜欢吃的，我刚好路过街头那家老张家的，给您带的，希望爹不要再生女儿的气便是了。”钟毓灵明白，当初那个死去的钟毓灵之所以不把自己被欺负的事情说出来，那是因为怕她爹不开心，毕竟她与钟月是两姐妹，两人不管发生什么矛盾，闹到爹爹那边的话，惹来的，不过是爹爹是不开心，于是，她宁愿藏着掖着，不告诉别人。
可是正是这种风气才助长了钟月的气焰，钟月本是庶女，对钟毓灵该是敬怕的，但是钟毓灵的怯弱让她有机可乘，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会丧命的。
她的悲剧，钟毓灵再也不想重蹈覆辙了，已经给过钟月机会了，她既然不珍惜，也自然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灵儿真好，爹就喜欢这老张家的点心。”钟镇一扫最早的担忧，还以为女儿不会再理自己了，却没想到灵儿居然一直说自己有错，让他原谅，其实真正要得到原谅的，是他。
“爹喜欢就进去吃吧，别站在这里了。”
“好。”
一番矛盾，得以解决，钟毓灵也一扫最早的郁闷，回房摸摸额头，镜中早已经没有了羽灵花，看来，祁越煌的方法很管用。
“谁？”刚得意，头上的青瓦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声音，夜深人静，这声音甚是刺耳，钟毓灵没有听错。
跑出门，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房屋上跳离开。
“站住！”不等府卫赶来，钟毓灵已经使着轻功而去，追着那身影。
“给我站住！”女子的声音在夜空响起，总是与面前的人保持着一定距离，既追不上也没把人追丢。
被面前的人带着拐着进了一个又一个巷道，穿过树林，最后，停在一片竹林前。
钟毓灵站定，看着眼前累及的人，“我看你还能跑多远？”
虽然夜色有些朦胧看不清，但是钟毓灵还是能分辨的出这个人的个女子，娇小而玲珑有致的身子展现在眼前。
“清霜，你调皮了。”
夜空中，有声音响起，只见距离着钟毓灵不远处的女子身子一顿，也四周看着，似乎是在担忧。
两人皆是看着四周，寻找着声音的人。
“清霜。”两人都没找到人，忽然而至的身影已经落在了黑衣女子身后，声音温和却不失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