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朋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被发现了?!
玉白抬眸看向即墨喜然,后者眸中狠戾一闪,两个人对视,而后旋身飞下。
落地一刻,玉白背手捏了金飞叶,即墨喜然则站在她身前,不着痕迹的将她护的周密。
冷静的审视,眼前人便是那难缠的四兄弟之一的老三,而他们周围已被山贼们围得水泄不通。
困兽之斗,胜算颇少,何况他们至今还未见到嫆裳。
“喜然,怎么办?”凑近即墨喜然,玉白眼神四处打量,低声问。
耳畔是玉白明显的焦急,他从不畏惧任何战局,早已打定主意定保她周全。这老三的功夫,比不上他,如今人多和没出现的余下人才是问题棘手。
心中闪过多番思量,他又听老三慢条斯理的道:“皇子殿下可想好怎么逃了?不过倒也奇怪,你来救人,怎地带的是国师夫人?”
老三话落,周围人哄笑声不绝于耳,玉白气急,捏着金飞叶的手指渐渐收紧。
“簌簌!”几声遽响,即墨喜然一惊,反应迅速的转身搂住玉白腰肢,两个人急退数步,即墨喜然立刻拔了剑接住老三剑气。
玉白的金飞叶虽然没有打中老三而是伤了几个山贼小卫,却也令他受惊不少,这时他血红了眼朝两人攻击,招法极乱,让即墨喜然有些不暇。
倒塌的石柱,巨大声响,无不彰显着老三的暴怒,想来他昨日偷袭不成,已经下了狠心要报仇。
玉白想上前去帮即墨喜然,奈何自己也被数个山贼缠住,脱身不得。
这个男人不好对付!老三神色幽深,一手挽了剑花,另一手五指拢起,凝了内力疾出,凌空抓来。这一招,算是釜底抽薪,即墨喜然没料到对方会用这种类似同归于尽的招式,心悸之下,只得劈手立了剑身挡住老三剑花,可那边老三的利爪袭来,将他胸前掏出一块,一时鲜色血染。
“喜然!”
悬空侧踢开冲上来的山贼,玉白飞身到即墨喜然身侧,将他扶住。
“喜然,你怎么样?!”
“没事。”他朝她轻笑,嘴角却溢出一抹妖艳血花。
玉白眉目顿拧,再抬眸时,那里面仿佛进了厉鬼,霸气诡谲。
“你真是找死!”她冷笑,飞身而起。
隔空刺物,玄光乍现,竟是如此霸道的武功。
老三自问平日里没怕过谁,此时却被玉白生生镇住,这一怕,脚下阵步就乱了,堪堪接了玉白凌厉一击,他不得不退后。
见老三化解了自己的杀招,玉白眸中烈焰更甚,满腔的狂恨和厉怒全都涌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了他!
伤害喜然和嫆裳的人,她一个都不放过!
“逆贼!拿命来!”大吼一声,剑柄在她掌心飞旋,一身黑衣,玉白眩惑了所有人的眼,在她身后仿佛有一方巨大的漩涡。
她入魔了吗?
这是即墨喜然脑中忽闪的一个念头,这一刻,他好像在看着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戚玉白。
“玉白!停手!”
不知是哪里来的一声大喊,就在那剑尖已经戳进老三胸口的时候,一道幽色冥光闪现,将玉白手中的剑身裹住,使她不能再进分毫。
“谁!”玉白撤了剑,厉吼,却震惊于身后站着的人,“虎叡?!你怎么在这里?!”
大厅。
虎叡端坐在正座,见玉白还在和老三大眼瞪小眼,不禁大笑:“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己人,何起争端?”
“自己人?玉白可不敢和他称自己人!”手下轻柔的给即墨喜然包扎了伤口,玉白冷笑,挑起眉,看向虎叡,“你的人竟然刺杀当今皇帝,也够大胆。还有,把我的嫆裳还回来!”
“那个,刺杀皇帝的事,容我稍后和你解释,至于你说的嫆裳,嘿嘿,”顿了一下,虎叡竟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张脸红了起来,“我看上那个小妞了,想留她在这里做压寨夫人。”
“你做梦!虎叡,别逼我和你翻脸!”一拍桌子,玉白猛地站起身,冷道:“你抓了嫆裳,赶紧把她带出来!”她眸色阴霾,特意咬紧那个“抓”字。
“好了,玉白,你莫生气,我带她出来便是。”虎叡面上有些过不去,可碍于玉白当真怒急,他也不得不压下心中火,细细想,却是他不对,这人,不就是抓来的吗。
命人去带嫆裳过来,虎叡犹豫一下,委屈的开口,“玉白,你的脾气还真是暴,为兄怎么早些时候没发现呢。”
他一张刚毅棱角分明的脸,说出这样的话让玉白着实有点哭笑不得,冷静了些,玉白还是觉得不能不给虎叡面子,便耐着性子,软了语气,“嫆裳是我的好姐妹,你抓了她,我是太着急了。”
“想不到你还真是个山贼,净干些抢人的勾当!”
这一边玉白给虎叡台阶,即墨喜然却嘲讽的开口。玉白回头给即墨喜然眼神示意,无奈受伤的皇子殿下脾气涨了,压根看不见玉白。
“你身为皇子,还不是空有身份,却也学着偷潜他人地盘!”虎叡不服气的回击,两个大男人唇枪舌战,步步不让,把玉白弄得傻了眼。天知道,她是怎么认识这么两个奇葩的。
“玉白!”
正在玉白思考着要不要出声让他俩闭嘴的时候,门口处响起嫆裳颤抖的声音。
玉白循声望去,只见嫆裳衣衫皱乱,且满脸倦容,鼻子一酸,她抬步便朝嫆裳跑过去。
两姐妹紧紧相拥,哭作一团,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最后虎叡终于同意放人,还和嫆裳单独谈了许久。玉白好奇于他们说了什么,嫆裳却守口如瓶,半句也不透露。
虎叡送他们出山时,路过煞气集聚之地,不禁对玉白叹道,“要说起来,你当真好本事,这煞气可是经过我百年功力得以维持,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进的来。”
“这都是小意思,我的灵符便能做到了。”玉白得意的笑,从怀中拿出灵符来在虎叡眼前一晃,虎叡摇头,哼了哼,“就凭这个,别开玩笑了,或许你们有高人相助,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咦?你说我的灵符不行?”皱皱眉,玉白拿着灵符左右摆弄了一下,就听嫆裳说:“好了,我们快回去吧。”
***
一路上,嫆裳好像都不开心,玉白和即墨喜然都知道,她是因为皇上的决定而伤了心。玉白想要安慰,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即墨喜然小声劝她,让她不要多言,说嫆裳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回到别院的时候,即墨锦然特意让人送来上好的药品给嫆裳压惊,嫆裳竟也能仪态大方的谢恩,反倒是玉白一直板着脸。
两姐妹一起躺在床上,嫆裳挽着玉白手臂,轻轻说,“玉白,这一次,真的要谢谢你和喜然。”
玉白笑笑,转过身,抱着嫆裳,“你不要伤心,嫆裳,不管怎样,你还有我。”
“嗯,我知道。”嫆裳点点头,却在玉白看不见的地方暗了瞳眸。这一切,有朝一日,她必要那人付出代价。
陪着嫆裳,等她睡着,天已经黑了。玉白悄悄起身,去即墨喜然那里看了他,听太医说他没大碍,她这才回到自己的别院。
推开/房门,她瞥了一眼前方,便见到安然坐在小塌上看书的青衣男子。咬咬牙,她冷哼一声,“哐!”的一声将门关上。
“你倒是悠闲啊。”踱到殷折颜身边,玉白夺下他手中的书扔在地上,想了一下,还在上面狠狠踩了两脚才罢。
“戚玉白,你这是何故?”殷折颜嘴角一勾,意味不明。
玉白几乎气炸,在原地跺了两下脚,狠狠道:“你说去救嫆裳的,可如今呢?人是我和喜然救回来的!殷折颜,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是冷血的吗!”
殷折颜挑眉冷笑,“戚玉白,这便是你想说的全部吗?”他又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便往门口走。
若她再狠点心,就应该把手边的烛盏朝他的后脑勺砸过去。咬牙再咬牙,她快步上去,拉住他的后衣摆。
“殷折颜,说不过你就想走!”
“说?我与你有何好说?”他一挥手,玉白便被掌风击退。这一天,她打了太多次,当真没心情,也太累了。既然他要走,就让他走好了,左不过就是去找戚青画。
说起戚青画,出事到现在,她都没见过,想来是他护的极好吧。
背后的人突然就安静下来,殷折颜心里一悸,身体先于意识的转过身,眼前的人,眸底青黑,神情倦怠,就那么怔楞楞的站在原地。
殷折颜忽然就烦躁起来,再一次身体先于意识,已经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床铺。
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他冷血,可若不是他护她,或者是他们,就凭她和即墨喜然,能够顺利进入煞气那么重的虎山涧吗!
若不是他在暗处护她,她怎可能毫发未伤。其实她和即墨喜然早就被发现了,在老三出手偷袭躲在屋檐上的他们的时候,是他先化了老三那一掌,将危害降到了最低,却便宜了即墨喜然出手救她。
乖乖的缩在被子下面,刚刚的气势已经去了大半,她突然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只能用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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