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被李华州和阿正的话震撼了一会儿后,总算也是醒过神儿来了,“眼下那些倒是不重要。大不了咱们跟他斗智斗勇就是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将倾城的身子调理好。”
李华州则是眸色微深地看了他一眼后,没有再说什么,只不过,无崖怎么就感觉到了这位李太子的眼神似乎是有些古怪?
倾城约莫昏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再醒来的时候,蹙了蹙眉,在自己的身上闻了半天后,才有些嫌弃道,“真脏!我想沐浴。”
夜墨看她醒过来了,心里头自然是高兴,先将一旁青兰送来的云芝汤端了起来,“还是温的,喝着正好。来。”
“夏天,不必要非得喝温的吧?很热!要不,再晾晾?”
“丫头,你忘了自己才刚刚解了同心蛊,这一时半会儿,哪里能不小心些?”
倾城也知道这屋里屋外,定然是等着一大帮子人呢,无奈,也只得是认命地将那云汤喝了下去。才刚将碗送回到了夜墨的手中,便听他道,“无崖说了,以后,这个,每天一碗。”
倾城的脸立时就绿了,“每天一碗?这可是大补的东西,这是要我的命么?”
“云芝性寒,味微甘,有清热解毒功效。”无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倾城,你是在怀疑我的医药方面的书背的比你少么?”
倾城扁扁嘴,不敢再吭声了。
看到倾城不再提及这些了。夜墨却是有些心疼了。再好的东西,让人每天用,也是要头疼的!更何况这还算不得什么美食?
“丫头,我先带你去沐浴吧。”
倾城脸一红,看了一眼这屋子里的人,“那个,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让青兰陪着我就成了。”
“你现在的身体太过虚弱,万一再晕在了里头怎么办?”夜墨不理她这茬儿,直接就将她抱了起来,去了东次间儿。
直到两人出了屋子,李华州等人还能听到了倾城的抗议声,“我不是说过了,让青兰和青鸟陪着我就成了。”
“不行!你的身体,自然是只能由我这个夫君看!”
“她们是女的!”
“女的也不行。除非她们不是人!”
一句话,成功地将倾城后续的抗议声,给堵在了喉咙里,没法子了。
屋子里的人个个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耳力自然也是极佳的,他们二人刚才的那番话,是尽数落在了几人的耳中,个个儿有些无奈且宠溺地笑了笑。
而阿邪则是有些没心没肺道,“姐夫果然霸气!以后我娶了老婆,也要这样!”
无崖则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确定你是要娶老婆,不是嫁人?”
一句话,小阿邪便怒了!
冲着无崖就挥着拳头上去了!
“死妖孽!你才要嫁人呢!我怎么也比你强吧?至少我不会整日将自己打扮地跟个妖孽似的!我好歹穿的还像个男人吧?可是你呢?你好好儿瞧瞧你自己!分明就是一个娇艳妩媚的红衣骚包!”
无崖一听,也恼了,“喂,臭阿邪,你也差不多一点。别以为我让着你,就是怕了你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直接打得你满地找牙?”
“死妖孽,来呀!看看咱们谁怕谁?”
李华州摇摇头,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连日的赶路,再加上对妹妹的担心,他也是真的累了。如今知道她没事了,先睡一觉再说!
而夜白则是饶有兴致地瞪着两只眼睛来回瞧着,一会儿,便伸了胳膊碰了碰一旁的阿正。
“喂,有没有兴趣赌一把?”
阿正斜睨他一眼,“赌什么?”
“我赌无崖赢,而且是真的对那个小阿邪下狠手。一百两银子,赌不赌?”夜白有些兴奋道。
阿正一挑眉,翻了翻眼皮,“一百两?太小了。不赌。”
“呀荷!”夜白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些看怪物似的看着阿正,屁大点儿的小孩子,毛儿都没长齐呢,竟然是还敢嫌弃这一百两银子少?以前常赌?
“我说,你这么小的年纪,便常常豪赌,似乎是有些不太好吧?你家姐姐知道你这样儿吗?”说着,再看这个面冷心冷的少年,“小子,看你身上穿的,可是远不如那位小阿邪,该不会是你嗜赌,将银子都输光了吧?”
阿正听罢,扭头朝他极为不屑的哼了声,“一百两银子?小爷看不上!赌不起就直说,哪儿那么多废话?”
“咝!”夜白不淡定了,想他常常冥教的左护法,那可是主子身边儿高手排在前三的人!不光如此,那可走南闯北,刀山火海,什么没见过?怎么今儿反倒是被一个小屁孩儿给教训了?
“谁赌不起了?我是怕你输了给不起银子,回头再哭鼻子!”
阿正鼻子里再哼了哼,伸手便抛出了一只极为好看的翠绿色的玉扳指儿!
“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吗?”那问话的语气,怎么就像是一个暴发户,在问一个小瘪三?
夜白再次不淡定了!伸手挠挠头,原地转了两个圈儿,咬着牙道,“行呀,你个小屁孩儿!成!今儿咱们就赌一千两银子了!我赌无崖胜,而且小阿邪铁定会挨揍!你呢?”
“总共就两人打架,你赌他赢,我自然就是赌阿邪赢了。”
夜白耸耸肩,“好!那咱们就静观其变!”
阿正没说话,也只是静静地这样看着,好一会儿,夜白觉得有些不对劲,“喂,你不会上去帮忙吧?”
阿正白他一眼,“我不像某些人那么没品!就算他是我弟弟,也不代表他就能顶撞老大!”
“老大?”
“无崖的年纪最大,若是论资排辈儿,他自然就是老大!只不过,玉景山里,但凡是比姐姐大的,都心甘情愿地一力支持姐姐,而且,我们几个平时在一起也是这样惯了。很少叫他大哥的。”
夜白微点了点头,这种相处模式,倒更像是一群野孩子的习惯!
眼瞧着阿邪就要落于下风了,夜白乐了,甚至是有些激动地来回地撮撮手,“瞧见了没?所以说,做人还是要低调些,要知道敬重兄长的!别这么不懂事儿,不然的话,就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阿正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
夜白只以为是他有些着急了,心疼银子了,所以笑得是格外的得意!
阿正扫了一眼东次间儿,声音不大不小道,“姐姐要出来了。你们自己小心些,别伤到了姐姐。”
无崖一听,立马就是一个回身,而阿邪则是直接就是一掌拍了出去!
当然,虽然是没有击中无崖,却是在他落地后,将他脚边儿的一块儿不大的石头,给击了个粉碎!
夜白傻了!
这算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就突然掉了个个儿?再一看,那边儿无崖挥了挥手,显然是怕那些粉尘将他的身上弄脏了。紧接着,东次间儿的门便打开了。
几人眼瞧着夜墨就抱了一团蓝色的不知名的物体,眼睛瞧也不瞧他们一眼,直接就拐了个弯儿,进了寝室了。
夜白眨眨眼,直到听到了屋门关上的'砰'地那一声响,才彻底回过神来。
“小子,你耍诈!”
阿正瞟他一眼,“我什么时候使诈了?我上去帮他了?还是我对无崖出手了?”
“你虽然是没出手,可是你不该出声打扰了他们的战局!”
“我说谎了吗?难道不是姐姐要出来了吗?难道我明知道姐姐要出来了,还不提醒他们,好让他们伤了姐姐?你确定你家主子就会同意?”阿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意思,分明就是两个字,‘白痴!’
夜白气得几乎就要抓狂了,开什么玩笑!明明就是无崖的身手在那个阿邪之上的,怎么竟然是会输了?
“哥哥,你说刚刚姐姐是不是知道我们在切蹉?”阿邪跳身到了阿正的身旁,因为刚刚的一场激战,脸色微红,额上还微有汗渍,而无崖则是不紧不慢地晃晃悠悠地靠了过来。
“应该是知道的。不过姐姐没空理我们。”阿正说完,便朝着夜白伸出了手,“拿来!”
“什么?”阿邪和无崖有些纳闷儿道。
“一千两银子。”阿正面无表情道。
夜白一想到一千两银子呀,他可是攒了好久,才攒到的,本来是要等回京后,给焦芮莹买些首饰,顺便提亲的。这下子好了,全都黄了!
一千两银子呀!那可是寻常的百姓家,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得到的大数目呀!竟然是被这小屁孩儿给算计了去!自己也太悲催了些吧?
看到夜白惨兮兮的样子,万般不舍地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到了阿正的手里,无崖顿悟了!
他就说嘛,依着倾城的本事,怎么可能会怕被他们二人伤到?
“小阿正,是不是要分我一半儿?”无崖邪笑着倚在了一株古树前,笑得极为妖娆道。
阿正睨了他一眼,似乎是真的认真想了想,“分一半儿不太可能,给你二百两吧。”
无崖的表情一僵,不过,至少这个小子还算是有些良心的。可是一旁的阿邪就乐意了!
“凭什么要分给他呀?他比咱们兄弟俩不富裕?哥,听我的,不给他。他还是当老大的呢,好意思跟我们抢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