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有些重了,更重要的是,让寒王感觉到了一丝威胁的成分在里头了。这分明就是在逼他要么选江山,要么选倾城了?而且,即便是他选了倾城,也未必就能真的如愿,和倾城一起逍遥自在了!
寒王虽然是与这个父皇向来不算是亲近,而且,又常年在外征战,可是对于皇上,他却是了解的很!他若是当真选了倾城,那么不出一个时辰,洛倾城必须就会被人追杀,直至她死!更甚者,极有可能会连累到了整个洛家。寒王明白,倾城的死穴,就是她的家人。
“江山美人,儿臣都要。”
沉默了一会儿,寒王终于是出声了!
皇上听到了这个答案,倒是还算满意,至少,他没有那么没出息地选了美人!
“阿墨,你就听为父一句,倾城,的确是不适合你。朕当年也曾倾心于她的母亲,可是朕最后,不也放弃了?不过就是一个女子,将来,你总是会明白,父皇都是为你好。”
“父皇上次,似乎是答应过儿臣的。”奈何寒王却是无所动摇。
皇上顿时一噎,想起上次自己答应他了吗?似乎是没有吧?那个洛倾城,她的身世,自己也是才刚刚得到了消息,并非如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简单,只是,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否则,这个儿子,说不定直接就会找上门去,将这事儿说与那个丫头听了。到时候,怕是反倒是麻烦了。
“阿墨,朕知道那个丫头生的漂亮,只是,这满京城里头,就再也找不出一个与她不相上下的了?还是你见过的美女太少了。这样,回头朕让武贵妃多办一些宫宴,为你选妃,如何?”
“不必了!父皇如何愿意下旨赐婚,儿臣自然是感激不尽,如果不愿,儿臣也不强求。自去洛府下聘请婚就是。”
“什么?你!你自己是什么身分?那个丫头又是什么身分?你简直就是要将我皇家的颜面丢尽了!”
“这也是父皇逼的。”
皇上被他这凉凉的话给气得,竟然是一口气儿憋在了胸腔里头,只觉得连两侧的肋骨都是生疼生疼的!于文海连忙上前扶了皇上坐下,“皇上,您先别急。寒王殿下也孝顺着呢。您二们可是亲父子俩,何必为了一个外人伤了父子间的和气?”
于文海说着,还往寒王的方向一个劲儿的使着眼色,奈何人家是连理也不理,甚至还别了头,故意视而不见!这下子,就连于文海也是没法子了。
“你瞧瞧!这就是朕的好儿子!亏得朕时时刻刻念着他,可是这个混小子呢?啊?他心里压根儿就没有朕这个父亲!简直就是不孝!”
“儿臣的确是不孝。父皇,儿臣还是那句话,此生非倾城不娶!父皇若是想要强行赐婚,儿臣不介意将自己的名声弄的更恶劣一点!到时候,我千雪国最为无情的寒王殿下,才是实至名归!”
这话一说完,行了一礼,直接就出了御书房了。
寒王出了宫,回到瑞王府换了衣裳,便匆匆又出去了。严七看着主子出去,竟然是连个侍卫也不带,就知道他定然是又去找那位洛三小姐了。真不明白,主子明明就是冷的像是千年雪山的寒冰一般的一个人,怎么遇到了这位洛三小姐,整个人都变了?竟然是与早些的他,一点儿也不一样了!
严七撇撇嘴,看到了一袭白衣站在一旁的贵公子,低头行礼,“见过明正先生。”
“嗯。他又出去了?”
“回先生,正是。”
男子摇摇头,“看来,那日我说的,他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呀!陷地如此深,受伤的,早晚也会是他!”
严七则是似乎有些不以为意,天下间能伤了自家主子的人,他可是还没有见到过呢!
男子看出了严七眼底的不在意,苦笑一声道,“情之一字,最能伤人。不见血,不露骨,却是能将你伤得心力交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严七,你没有遇到过一个自己在意的女子,所以你不懂!”
“那先生可是遇到过?”严七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是脱口就直接问了!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逾越了,连忙伸手捂了嘴,然后悄然退下。
男子一脸凄苦之色,微微摇头,“遇到过又如何?她终是不记得我,便是我将这一颗心都给了她,怕是她也不可能会多看我一眼吧?”
看着眼前齐绽的百花,却是始终没有他最爱的那一朵,这种心情,又有谁能懂?
听完了夜墨带给她的消息,倾城的唇角微微勾起,略有些稚嫩的小脸儿上,露出了一抹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笑,“这个消息倒是不错。多谢了。只是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齐王妃。”
“你想让皇上如何处置?”
倾城听了,微一挑眉,侧脸看他,“怎么?夜大教主的势力,竟已是强悍至此了吗?”
“丫头,你一定要这样与我说话么?”
倾城冷哼了一声,转头不理他,“皇后被软禁,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处罚。就怕她身边儿的人,不会安分!”
“你在担心凤笙?”
“他忠于皇后,自然也就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皇后受苦。而我不同!我就是要亲眼看着皇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才甘心!”倾城阴郁着一张脸,说出来的话,也是让夜墨感觉到了一抹阴狠。
“你想要将凤笙诱出来?”
“不错!我就不信,那个凤笙到底是有多厉害?凭你我二人之力,还杀不了他?”
夜墨听到她这样说,没来由地,竟然是心头一喜!“不必你出手,我一个人便能了解了他!再说了,他那样肮脏的一个人,也不值得脏了你的手。”
倾城莞尔,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舒服呢?
无崖一直是靠在门边,没有搭腔,可是眼瞅着他二人开始计划如何诱出凤笙了,心里头也有些着急了,“喂!本公子这么英俊无双,芝兰玉树的一个大美男就站在这儿,你们看不到吗?”
倾城白了他一眼,“所以呢?”
“今晚的行动,应该也有我一份儿吧?”
“你想死呀!你现在是什么身分?京中人人皆知的来无影去无踪的神医呢!若是贸然出现在了皇宫大内,你是嫌我的命太长了是不是?还是说,你是嫌我哥哥的命太长了?”
无崖无奈地撇撇嘴,想到自己万一泄露了身分,的确是对洛府不力,毕竟倾城可是不止一次对外宣称,他是洛华城的好友!夜探皇宫,他倒是有把握跑了,可是不见得就有把握一定不会被宫中的侍卫发现了!归根到底一句话,还是自己的身手被他们两个给鄙视了!
倾城一眼便看透了他的心思,无奈道,“无崖,我没有小瞧你。只是,这一次,你的确是不适合出现在宫中。这样吧,我和阿墨的本意,本就是要将凤笙引出来,不如,你就在城外接应我们?”
“城外?你确定能将凤笙引到了这么远?”无崖有些怀疑道。
“如果我用皇后的性命相要挟,你说,他会不会上当?”
无崖顿时明了,“你要给皇后下毒?”
“不是我下毒!而是皇后本就中了毒!不然的话,你以为,皇后腹中的孩子为何会是个畸形儿?当初我让你给齐王下药,其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让他在进宫向皇后请安时,能让皇后或多或少的吸入一些!你为他治疗了差不多一个月,皇后也闻了这药性差不多一个月。只是光凭这些,怎么够?”
无崖也是有些不解,“当初用在了齐王身上的药,的确是不会导致皇后腹中的孩子出现这样大的问题!难道你还让别人下了毒?”
“别人?”倾城冷冷一笑,“这个人,可是当初皇后亲自下令杀了的凤荷!若不是她在皇后最爱喝的峨眉雪芽中下了药,你以为,就单凭齐王身上的那些薰香,就能导致了皇后所孕的胎儿畸形?说起来,皇后这也是自作自受!若不是她当初要舍了凤荷,自己又怎么会着了凤荷的道?”
凤荷?夜墨的眼神一闪,“丫头,你倒是好算计!当初明明就是你救了凤荷,却是一转手,又将她给弄到了坤宁宫!丫头,你竟然是连本座都瞒过了!”
“谁瞒你了?是你自己笨,没有看穿她的身分,怨得了谁?”
夜墨的表情微窒,显然,被自己心爱的女人骂了一句笨,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太舒服的!
无崖在一旁看了,倒是高兴了。“倾城,这么说,皇后一直都不知道,其实是凤荷给她下了毒?”
“怎么说呢?其实,具体的,也算不上是什么毒,要怪,就怪皇后这个人太小心了。就连平日里用的茶,都不肯让外人知晓。凤荷只是在她的茶叶里头加了一些会慢慢地折损她身体的东西。凤荷是个聪明人,若是下毒,除非是巨毒,皇后立刻就死,否则,若是当真是什么慢性毒的话,宫里的太医又岂会不知?可是凤荷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皇后给毁了,若是下一引起砒霜之类的,让皇后就这样痛痛快快地死了,她又不甘心,所以,她才会选了这种让皇后身体慢慢亏损的药物。从脉象上看,只能说是皇后的体虚,再开一些温补之药。是药三分毒。皇后每日都将自己泡在了药罐之中,她腹中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