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的眼珠子转了转,冷笑一声,“这位小公子,你说刚才的那两名暗卫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听你叫他二哥,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帮他躲避侯爷对他的惩罚,所以才会故意帮他认了这两名护卫的?”
倾城一听,眉头微蹙,上下打量了王英一眼,转头吩咐道,“去,将他们几人都叫出来,就说是本公子想他们了,见见他们。”“是,公子。”青鹤的身形未动,只是走到了门边儿,长啸了一声,这啸声还未落,便看到了几抹黑色的身影闪入!不过就是眨了眨眼的功夫,屋内已是有了八名黑衣蒙面人。
倾城淡淡地看了一眼王英,此时的他早已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张嘴在那儿大张着,说不出的难看!
“刚才出手的那两个留下,其它的各回各处。”
“是,公子。”
于是,这屋内再度只剩下了两人,倾城却是冲着王英笑道,“二哥,既然是人家认定了这暗卫是你的,那小弟就做个顺水人情,直接将这两名暗卫送与二哥了!便是直接将这罪名坐实了的好,免得再总是被人刺杀!一次不成,就两次,真以为我二哥的性子软,就是好拿捏的不成?”
倾城这番话说的很温和,可是这话里的气势却是不低!而且是听在了众人的耳中,则是各有考量!而青鹤听了这话,则是翻了个白眼儿,就花公子?他还是个性子软的?他要是好拿捏,那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好拿捏的人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这花公子可也是位爱记仇的主儿,万一再被他给惦记上,就麻烦了!
倾城说完了,这才转头看向了花金辉,“侯爷,在下只是担心我二哥的安危,送上两名暗卫,不算是违反了你们花家的家规吧?”
“自然不算!”
花金辉这样说着,心里头却是偷偷地盘算着这个小公子,到底是什么地方儿冒出来的?竟然是阿楚的结义兄弟?而且,看起来还不像是普通的游学兄弟,倒像是关系极为亲密的那一种!看来,自己还是对于这个儿子,关心的太少了!以至于他在外面结交了些什么人,都是做过什么,竟然是什么也不知道?
王英还欲说话,倾城却是不肯再给他机会了,凉凉道,“王老爷,我若是你,还是先回府看看的好。本公子在外面刚收到了一条消息,听说,在你们王家的商铺里,竟然是发现了贡品,八宝琉璃樽,还有什么掐丝珐琅等等,这等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了商铺之中?王老爷,你不觉得应该马上去调查一番吗?”
王英听了,这心底陡然一寒,怎么会这样?这等东西不是应该在库房里头好好儿的存放着呢吗?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了商铺里?要知道这有些东西,可是不能见光的!即便是见了光,也是绝对不能出现在商铺中的!否则,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呀!私藏皇家饰物,现在居然是还被堂而皇之地摆在了商铺里?他王英有几个脑袋供人家给砍?
倾城见王英的脸色瞬间变白,非但是没有同情人家,竟然是再火上浇油道,“对了!听说,好像是有什么羊脂玉净瓶,还有什么的,竟然是在百姓们打砸商铺时,不小心给毁了!啧啧,真是可惜了那些好东西了呀!”
“什么?”王英这下子,竟然是连站都站不稳了!砸了?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两个字在反复盘旋着,紧接着,两眼一翻,竟然是晕了过去!
☆、第二十章 互不相欠!(精)
看到王英一行人踉踉跄跄地走了,王氏则是嘴唇哆嗦着,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而跟在了她身侧的花丽容,这一会儿,竟然是跟犯了花痴一样,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洛倾城看!
洛倾城自然是感觉到了胶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略一蹙眉,花金辉自然也注意到了,连忙喝道,“还在这里做什么?没看到你母亲的身子不适吗?赶快将她扶回后院儿请府医诊治吧!”
“是,父亲。”花丽容吓了一跳,也回过神来了,生怕自己再惹恼了父亲,可是那位公子真真是生地好看!自己何时见过这等芝兰玉树之人?
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竟然是脱口而出,“父亲,这位公子不就是位大夫吗?而且还能解了二夫人身上的毒?不如就请他为母亲诊治一番?”
花金辉听了,恨不能上前直接甩给花丽容两巴掌!这还是自己的女儿吗?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简直就是一幅花痴样儿!也不想想这样会不会让人小瞧了去!
倾城没发话,青鹤却是轻嗤了一声,“这位小姐好生无礼,我家公子的身分尊贵,若不是因为与世子爷是结义之交,又怎么可能会出手相救?”
花金辉听了,再次蹙眉,听这位护卫的话,很显然,眼前的这位华服公子,的确是身分非凡!一想到他竟然是与自己的儿子是结义之交,这对花家,应当是百利而无一害了。
“你!”花丽容脸色一白,觉得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侯府小姐,今日竟然是被一个护卫给出言侮辱了,心中自然是不忿!“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如此无礼?”
“放肆!”花金辉怒喝道,“还不快快下去!”
花丽容咬咬嘴唇,也知道自己若是再多说一个字,必然是会引得父亲的怒火,再度恋恋不舍地看了那公子一眼,才小心地扶了王氏离开。
倾城的眼底含笑,想不到堂堂侯府千金,竟然是这副德行?连自己的身分都没弄明白的,仅凭着一张好相貌,就将一颗心给遗失了!真是让她大开了眼界了!
一抬头,便对上了花楚略有些嘲笑的眼神,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她,根本就是一男女统吃的妖孽了!
倾城略有些无奈地撇撇嘴,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偏偏这相貌是父母给的,再说了,她已经是略作修饰了,好不好?
“公子救了犬子和内子的性命,本侯还未曾重谢,还未请教公子的高姓大名?”
倾城微微偏头,一双凤目,对上了主座上的一双狡猾的老狐狸眼,“侯爷言重了。在下与世子本就是八拜之交,乃是在下的二哥,救他,乃是理所当然。刚刚晚辈实在是有些看不过眼,所以才会让人出手了。不想,竟也是为侯爷带来了麻烦,还请侯爷恕罪。”
花金辉的眼皮跳了跳,这一番话说的倒是得体大方,可是也没说出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出自何处呀?
“公子不必忧心,要说刚才,也是那个王少华太过不识抬举,明明本侯都已是宽恕他了,不想他竟然是还敢对我儿出手!他被教训,也是活该!”花金辉微顿了一下,“只是,刚刚公子的做法,是否有些不太妥当?毕竟,这里可是抚安侯府,而且,天下人皆知,我抚安侯为西北军的大将军,我的府上,出现了公子的暗卫,不知公子是否应当解释一二?”
“哦,说来,也是晚辈唐突了!还请侯爷宽恕。只因晚辈自小离家,家父不放心,所以,便常年派了这些暗卫,随护左右。今日,本也是想着为二哥出气,一时,竟是做的有些过分了。说来,刚才,既然是我已说了,要送了这两名暗卫与二哥,还望侯爷勿怪。晚辈自是知道侯府乃是名门望族,怎么会少了几名护卫,只是,我这个做弟弟的,委实有些不放心罢了。此事,还未曾告之大哥,若是大哥知道了,怕是更为心疼了!二哥,你说是不是?”
花金辉听的只觉得自己的一个脑袋两个大,被他这么绕来绕去,反倒是说自己小气了?而且,怎么这话里话外,还透着对他这个身为人父的指责呢?
一会儿他担心阿楚,一会儿又是他的什么大哥也担心阿楚,这是在说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关心自己的儿子,还是在指责他这个侯府里头水深火热,处处危机四伏?不然,为何会特意留了两名暗卫与花楚?
想到了暗卫,花金辉自然是又想到了花家的百人暗卫!那可是领着朝廷俸禄的真正的暗卫!眼前的这位公子,一看其言谈举止,便知其气度不凡,出身更是绝非普通人家,那么,自然也是应该知道花家的百人暗卫了!
若是如此,那他刚才故意要送了两名暗卫与阿楚,分明就是在打自己这个抚安侯的脸了!是在指责自己明明立了世子,却是未曾给世子派去暗卫吗?
若是如此,那他可就是大大的冤枉了他这个抚安侯了!花家的百人暗卫,自有其主,却是绝非抚安侯!当然,虽不是其主,却是仍然有资格调用暗卫的。只是,也仅限于自己。当初他的儿子花楼还是世子之时,因为未曾通过暗卫首领的认可,所以,他拒不派出暗卫,虽然是让花金辉恼怒,却也无法!毕竟,他自己也是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儿子做下的决断有多么荒唐可笑!让花家最为精锐的一股势力,效忠于这样的一个纨绔,自然是不肯的。
抚安侯府的继承人,可以得到侯府明面儿上的一切,可是唯有这暗卫的认可,必须是要通过族里的一应考验!可是偏偏那个花楼不争气,接连两次都未能通过了考验!也就是在第二次花楼落败后,花金辉便已经是有了要重新考虑侯府世子人选了。毕竟,得不到精锐势力的支持,那就表示,花家,将会真正意义上的一分为二!这是任何一个家族都不会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