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兄弟和皇后,自诩聪明,以为培养了一个废物世子出来恍着众人的眼,再暗地里培养了一个真正的继承人,这一切,真以为他们就做地那么聪明,那么地万无一失吗?
除非是凤良死了,否则,这世子之位,绝对是不会轻易换人的!
倾城上次在宫宴上,可是很清楚地感受到了皇上对于凤家的反感和厌恶!怎么可能会允许凤家壮大呢?就是因为这个凤良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张东西,皇上才会一直是对他睁只眼,闭只眼,如今若是得知了还有另外一个人,是凤家刻意培养的继承人,他怎么可能会允许?
皇上的心思,谁能猜的透?若不是仗着自己的天赋,自己也是不敢下了这么大的赌注的!这一次,她倒是要看看能不能将凤宽这个继承人,给逼出来!
有了凤夫人出手,凤家,必定是闹得人仰马翻了!至于凤荷,现在,已经是被无崖的药物控制住了,自己先前见她的时候,也知道了她在皇后最喜欢的峨眉雪芽里动了手脚。如今,就只需是静静地等着就是了。
不过,凤涛居然是让一个庶弟的儿子来继承自己的家业,这一点,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呀!便是凤涛真的一心为了凤家,难道自己的儿子之中,就没有一个成器的吗?至少,那个凤谦,就还算是小有才华的呀。还是说,这里头,还有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或者,凤家,原比自己想像的要深得多!
洛倾城眯着眼又小坐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明白,便起身去了品香楼的雅间儿,有些事,总是要弄清楚的好。
凤夫人一路上都在想着今日和洛倾城的这番谈话,她没有想到,洛倾城竟然是知道的这么多,甚至是当年自己要谋害青姨娘的事,她也知道了!现在自己的女儿在她的手里,儿子的五石散要想解,也要靠她,如果她真的是存了心地要害她们直接威胁她就是了,可是她偏偏没有,而是选择了跟自己的合作!她这究竟是存了什么主意?
想到了那个青姨娘,凤夫人就恨的咬牙切齿起来,不过就是一个青楼女子,竟然是将侯爷给迷得神魂颠倒的,如果不是自己趁着侯爷外出公干,弄了一出儿青姨娘与人私奔的戏码,怕是现在,这府里头早已是没有了自己的位置了吧?
当天,凤夫人回去后,就趁着给凤良送饭的功夫,进去是对他好一顿的哄劝,好不容易将他说通了,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于是,次日就有消息传了出来,说是凤世子得知是自己亲手杀了四公主后,竟然是号陶大哭,并且是不吃不喝,日夜冲着公主的灵堂前跪拜,终于是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了院中。
这个消息传进宫的时候,皇上正在和寒王说着话,听了宫人的禀报,也不甚在意,随意地挥挥手,大殿内,便只余他们父子二人了!
“怎么,你可是有话要说?”皇上看了一眼寒王,有些意外道。
“凤家,这是摆明了想要将凤良给废了,父皇,杀害公主,可是死罪!即便是他也是被人陷害,怕是这活罪,也难逃吧?”
皇上听了,点点头,“凤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狠,这个凤涛,竟然是为了一个侄子,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舍弃,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凤家这么做,当真就是为了一个凤宽?为了一个齐王?”寒有些鄙夷道。
皇上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竟然是还?”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旦齐王登基,必然是要暂时的倚重柳家,而有了皇后为靠山,您以为,柳家不会大肆地扩张吗?”
皇上的眸光微凛,好一会儿,才道,“这样似乎也不妥,若真是如此,那凤涛更不可能会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推了出去!难不成,他将来所求,都是为了自己的侄儿求的?”
“凤涛这个人,狡诈的很!如今来看,只有两种可能,一,便是这个凤宽,极有可能本身就是安逸侯府的公子,儿臣查过了,那位凤宽的生母,被接进府时,就已经是有孕了,说是凤杰的一个外室,不过一直称病,鲜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直到凤宽出世,那位妾室便不知所踪了。她进府,跟安逸侯府的一位小妾出府的时间,倒是刚好能对上。”
“第二嘛,就是这个凤涛还有后招,无论是凤良、凤杰还是凤成凤宽,都不过是他摆在了明面儿上的棋子,真正的凤家的主子,也许隐藏的更深!甚至是连皇后都不知道的秘密!”
皇上听了,简直就是被惊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这,凤家的这些事儿,无论是哪一种,对于千雪国的朝政来说,都是决非好事!一个心思如此深沉的臣子,简直就是让人胆战心惊呐!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皇上的声音,已经是不知不觉之中,就阴寒了几分。
“简单!他们想要将凤良废了,您就偏不如了他们的意!如今不是证明了那凤良也是被人下了巫盅之术吗?要严格说起来,这位凤世子,也是一位苦主呢!父皇,您向来是仁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凤世子大婚之夜,就没了新娘子,还要再过度地苛责他呢?”
皇上略有些不自在道,“只是,毕竟杀了公主是大罪,若是一点儿也不能惩处,岂不是让人诟病?”
“真凶现在可是在大牢里呢。”寒王凉凉道。
皇上一想,对呀,真正的凶手,这会儿正是被关进了大牢里,自己要惩罚也得是先罚天牢里头的人!特别是那位自己认罪的柳夫人!
“父皇,不但如此,您还得要想法子下旨安抚一下洛丞相。”
皇上点点头,“言之有理,有人竟然是在新婚之夜,就起了这等的歹毒心思,想要陷害洛家的小姐,这一旦是罪名落实了,那被牵连的人,可就是整个洛府了,到时候,凤家的人再煽风点火,如此一来,便是朕想为洛相开脱,也是不可能了!”
“父皇,此人之心,委实该诛!”
“嗯,你的顾虑,朕都明白,想要保下凤良,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怎么做,才能既让人觉得朕是不得不为之,又能体现了朕的宽厚呢?”
寒王撇撇嘴,您的脸皮还真厚!哪有自己说自己宽厚的?
“这好办!”寒王说完,近前在皇上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皇上听了倒是龙心大悦,连连发笑!
“好主意!就这么办!要说,这凤良也是个聪明的,还知道使出了这等的苦肉计!”
寒王眼睛一眨,心道,他那样的蠢货怎么可能会想到这等的好主意!若不是倾城觉得他还有些利用的价值,又怎么会出手救他?
次日的朝堂之上,关于如何处置凤良,群臣们倒是很快就掀起了一阵争吵!
皇上的怒火自然是极盛,死的毕竟是他的女儿,便是作戏,也得要有些发怒的样子。偏生这大殿之上,有人说凤良也是受害者,不能按正常的杀人罪来定。有人说,既然是杀了人,自然就是该伏法,何必纠其原由?
凤涛因为家中的丧事,这几日是吃不好,睡不发了,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启禀皇上,此事的确是犬子的过错,微臣恳请皇上责罚!只是念在微臣只这一名嫡子的份儿上,请您手下留情。”
说完,便跪伏在地,痛哭不止了。
秦王看了,想起了昨日洛倾城的嘱咐,本想着直接就让皇上废了那凤良,最好是杀了才解恨!可是一想到了自己的长远大计,想着昨日洛倾城对自己的再三叮嘱,还是强自压下了心中的那些小心思,出列道,“父皇,您向来宽厚,民间也是一直争相传诵着您的仁心仁德。今次这凤世子犯错,的确是受人控制了,父皇,试问,那布偶一不在凤世子的院子里,更不在其身边,二来,这新婚大喜之事,定然是宾客众多,礼物众多,那柳夫人分明就是存了一箭三雕的心思,此事,还请皇上三思,万莫中了歹人的奸计呀。”
凤涛听了,身子一僵,这好端端地,秦王怎么会突然向着凤良说话了?没听说过他二人有什么交情呀!不仅是没有,而且是以前根本就是死对头呀!
皇上听了,倒是微微动容,秦王再睨了一旁的舅舅武乾一眼,便垂眸不语了。
武乾是西山大营的统领,掌管着十五万兵马,也是出列为凤良求情道,“启禀皇上,刚才秦王殿下说的没错!那心思恶毒的妇人,分明就是要在凤世子大婚之日,挑起事端,先杀公主,再将凶手抓住,然后再查到了洛府的头上,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有可能将整个安逸侯府和洛府一网打尽呐,皇上!您乃盛世明君,千万莫要中了那歹人的奸计!她分明就是想着看到凤家和洛家两大世家都乱起来才是!其心可诛呀!”
武乾一说,其它人也是纷纷出言相和!毕竟,这凤良是苦主,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再者,这会儿秦王阵营的人想明白了,这秦王殿下,是想着卖给凤家和齐王殿下一个人情呢!
而齐王,这会儿在这大殿上,竟然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原本是二人商议好了,一个请旨重重责罚,一个唱个白脸儿,最后再由他们的人出面说话,只是剥夺了凤良的一个世子之位便是了。可是现在看来,怕是原计划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