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贵妃完全放松了下来,看着皇上用银针扎在食指,挤出一滴血,随即挤出孩子的一滴血,并没有相溶。
护卫听到狸猫换太子,眸光复杂,滴着血放进碗里,孩子的血滴了一滴,两滴血液在碗里晃荡,缓缓的融为一体。
“不!这不可能!皇上,一定是皇后动了手脚!”水贵妃疯了一般,掀翻了小几,她早该想到,薄黎晚怎么会这么好心?一定是里面动了手脚!
“妹妹若还咬定是本宫动手脚,那便请太医为皇上诊脉!”皇后嘴角凝着一抹冷笑,若不是龚青岚把黑衣人交给她时,提醒了一句:皇后娘娘难道不好奇皇上宠幸后宫,为何十年都不曾有人有喜,偏巧水贵妃怀有身孕?
霎时,她醍醐灌顶!
龚青岚抓住了护卫和水贵妃有染的证据,要挟护卫。护卫为了水贵妃和孩子活下去,完成阴谋大计,断然是会认罪,让水贵妃借由孩子翻身。
方才她唤护卫出来对峙,自然知道他不会承认,所以在水里动了手脚。等验出孩子和护卫有血缘关系,水贵妃断然会反抗,她再让太医诊脉,断了水贵妃一切的后路!
否则,她贸然让太医替皇上诊脉,皇上心中会起疑,太医被她给收买。如今,有事实为证,由不得他不信!
“皇上当年服用长寿丹,断了子嗣。”太医神色凝重的说道。
水贵妃瘫倒在地,她猜测过皇上不孕,便将这想法告诉了父亲。父亲的野心并不止女儿是宠妃,他要当国丈。便每次在皇上宠幸后,他进宫见她的时候,将护卫带进来,与她私通。孩子的月份对的上,根本不会露出把柄。
可被皇后给她吃催产药,提前生下孩子,然后装鬼吓得她把孩子闷死在腹中。便让为她接生的女医,抓住她的心理,提建议狸猫换太子。刻意弄了一个月份偏大的孩子,留下破绽,月份对不上内侍公公登记临幸的册子,挑起皇上的疑心,一步一步的将她拉下陷阱,无法翻身!
即墨擎天紧紧的捏着拳头,没料到他早已断了子嗣。
“立即行刑!”
“皇上——”水贵妃泪眼婆娑,还不待挣扎,便被嬷嬷堵住嘴,拖了出去。水贵妃凄厉的惨叫,盘旋在晨曦宫上空,久久不散。
皇后抚了抚鬓角发丝,优雅高贵的走出晨曦宫。看到前庭行刑的地方,鲜血侵染一地,嘴角的笑容愈发浓烈。
——
水峘心里莫名的慌,仿佛有什么大事发生。连忙叫人去打听宫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片刻,便有内侍公公带着密诏出来,任命他连夜带着家眷前往燕北,助曹将军收复流寇,戴罪立功。
水峘心里有疑心,难道事情有变?适才这么匆忙?
犹豫了半晌,将密诏递给幕僚。
幕僚看着手中的密诏,确实是皇帝的字体,还有私章。便开口道:“老爷,君心难测,怕是临时有变。”
水峘沉吟了片刻:“我这就进宫会一会皇上。”
幕僚眸光微闪,道:“老爷还是快点启程,皇上下密诏,便是不想透露,唯恐薄家半路诛杀、”
水峘心神一动,认可了幕僚的话。便让人收拾包袱、箱笼,连夜带着家眷出城。
水夫人心底难安,抱着小儿子坐在马车上,忧心忡忡的说道:“老爷,音儿在宫里头安全么?可要给她去信?”
水峘摇头:“来不及了,等到燕北,再给她去信。”掀开帘子,望着城外连绵起伏的黑峰,叹道:“连夜赶路,多数会不安全。”说罢,伸手给儿子拉高了被子。
水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朝廷的事,她一概不知。
突然,平稳行驶的马车停了下来,前面几百御林军,举着长矛,对准了马车,待马车停下来,迅速包围。
水峘掀帘而出,看着御林军包抄,疑惑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御林军首领薛涛,冷笑道:“水贵妃yin乱后宫,与护卫有染,产下孽种,处以极刑。皇上下旨将水府抄家灭族,水大人这连夜潜逃,罪加一等!”
水峘脸色微变,强笑道:“薛大人是否有什么误会?水贵妃还有四月才临产,老夫这是奉命前往燕北上任……”
“这是圣旨!”薛涛将圣旨扔在水峘身上,手一挥:“拿下!”
水峘脸色一沉,拔出腰间的软剑:“若老夫不从呢?”
“就地诛杀!”薛涛面若寒霜,冷酷的看着水峘,后退了几步,拔出佩刀。
水峘心一沉,将密诏拿出来,递给薛涛说:“这是皇上的密诏。”
薛涛目光冷硬而深沉,看着密诏,还不待开口,便听到一道清丽的嗓音说道:“凤鸣,你模仿字迹的本事见长。”
闻言,水峘目光冷凛的看去,只见龚青岚站在小山坡上,清冷的月光倾洒在她的身上,脚下踏着繁盛纷乱的杂草,清风吹拂着摇曳,撩动着她逶迤及地的裙摆,似一朵绚烂绽放的玉兰,空灵幽美。
听着她的话,却险些气得内伤。
凤鸣与她比肩而立,一句‘模仿字迹’让他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笑道:“闲来无事乱写的罢了。”
“水大人还是随薛大人回去,若是魂断山野,可不值当,水贵妃等着你们收尸呢!”龚青岚嗓音清脆悦耳,听在水峘耳里,犹如魔音贯耳。
水峘心一沉,心知断然是宫里头出事,他中了计。今夜看来是逃不掉了,手一挥,护送的护卫全都拔出剑,齐齐围着马车,护住马车内的人。
心底涌起浓烈的杀气,一跃而下,迈开马步,招式一场凌厉的朝围着的御林军杀去,突破重围,来到龚青岚跟前。不宰杀了这个贱人,难消他心头恨!
一阵金戈交鸣声起,凤鸣敏捷的把龚青岚护在身后,袖筒中的匕首滑落在手心,朝水峘的咽喉割去。
水峘向后退去,‘噗呲’一声,长矛刺入血肉。双眼圆睁,眼底满是不甘,脸颊因痛苦而抽搐了几下,滑到在地。
薛涛收回长矛,给凤鸣道谢。“今日多谢国师,缉拿逃犯!”
凤鸣拍了拍手掌,拿着锦帕根根擦拭,淡漠的说道:“嗯,记得回禀皇上,水大人欲刺杀本国师……我很不高兴!”
薛涛眉毛抖动,抿紧了唇,一言不发的将水峘的家眷全都带走关押。
一时哭声鼎沸,一阵嘈杂声。
龚青岚看着被带走的人,心里总觉得怪异,水峘似乎是被人推出来的靶子,刻意让他们收拾。好像,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防备?
摸着手腕上的玉镯,龚青岚陷入了沉思,思索着水峘在京中的势力。他的靠山,不单单是皇上,这非常时期,水峘出府,他的靠山不可能不知道。
“叫埋伏的人回去吧。”龚青岚望了眼黑沉沉的天际,她当时还担心有场硬仗要打呢。
凤鸣同样心中察觉不对,却没有多说什么,带着龚青岚进城。
所有人离开后,山道上恢复一片空寂,原本龚青岚所站的位置,出现一个戴着帷帽的灰袍人,俨然就是今晨出现在水府里的人,望着龚青岚乘上的马车,目光讳莫如深。
龚青岚坐在马车上,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顺利的有点诡异,想要开口问凤鸣,却见他阖眼靠在车壁上。双手垂落在身侧,红色的袖摆处,露出半截宣纸,宣纸上露出两个字,字体熟悉的即使闭上眼,都能在心底刻画出。
伸手拿过来,两截宣纸,一截上面是‘你待’两个字,一截是‘好过对他人无心’。心念一动,从袖中拿出今日里收到的信,将‘我心冷如冰’配合在一起,俨然是完整的一张。
“凤鸣,你能说这是什么?”龚青岚目光冰冷,凛然的望着凤鸣。
凤鸣半睁着眼,随意的一瞥,随即猛然睁开眼,抿紧了唇。
“无聊时写着玩的?”龚青岚心中隐隐明白是怎么回事,冷笑的说道:“凤鸣,倘若齐景枫生出什么误会,我会抽死你!”
凤鸣眸子一暗,有些心虚的别开眼,忽而看到城门口一袭白衣锦袍的男子,策马奔腾进城门。
龚青岚恰好是冷冷望向他的方向,余光一瞥,也是捕捉到了,微微一怔,不确定的询问道:“凤鸣,方才那是齐景枫么?”
☆、第七十七章齐景枫我想你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齐景枫?
凤鸣眸光微闪,视线落在她拼凑的纸上,不温不火的说道:“穿白衣的就是齐景枫?”
“可是……”
“他远在燕北,怎能有空闲来京都?倘若他会来,早与你一同回京。”凤鸣不以为然的说道,目光深沉如海,凝视着城门口的方向,暗芒涌现。
龚青岚掀开帘子,空荡的城门口,犹如一个黑洞,黑漆漆的一点星火也无。仿佛方才那拍马而入的白影,也不过是幻觉。
指尖滑过他写的词句,心中笃定了凤鸣背着她做过什么。
“姑且不说他来不来京都,你先说说,这封信是怎么回事?”龚青岚嘴角上翘,凝着一抹笑,定定的看着他说道:“你给他写信了?还是……你在我信中动了手脚?”龚青岚只能想到这里,看着这封信,词语犀利,俨然是像戳某人痛脚。
凤鸣被她盯着心里有些不自在,随意的将碎片叠在一堆,平静无波的说道:“我会这么无聊?还是,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为何要在你信中动手脚?至于这封信,不过是偶尔的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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