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公主看着玄墨牵着妍妍的手离开,妍妍含笑抬头仰望着玄墨的侧脸,玄墨却如一个守护神般守护在她身边,他身上的锋芒气息,充斥着四周,让人望闻生畏,纷纷退后。他的大手紧紧包裹着那只小手,似乎要将她护在心口,容不得任何人伤害。沧月公主突然好羡慕妍妍,多希望自己就是玄墨身边的女子,多希望自己也能跟着他离开,可是,她现在还不能。
“你这个逆子,是想造反吗?”皇上无力抬手道。
“父皇,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在等待造反的人前来。”太子李冷声道。
果然,外面全是厮杀声,四皇子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带兵杀了进来,他想要连鬼医一起杀死,可是,鬼医他们早已经离开。
“那个嚣张的人呢?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四皇子大怒道。
“四儿……”皇上无力道。
“父皇……你怎么了?”四皇子大惊冲倒皇上身边低声怒道:“果然没错,那个人治好皇后,父皇会先走一步,不行,不行。”
四皇子拿起剑,对准太子李,大怒道:“你们还等什么?杀了他,天下就是我的。”
外面的厮杀声更加响亮,沧月公主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飞身横道,她的身手足矣定当四皇子,她的动作如同在舞蹈,却招招致命。太子李不能杀四皇子,因为他日后要做明君,不能落人话柄,她沧月公主可以以平乱的身份杀了他,世人只会说,她保护太子李,护驾有功,最多就骂她心狠手辣,连兄长都不放过,这些,她都可以承受,只要大局稳定。沧月公主两眼闪过一道狠光,一剑割喉。
“不要!”皇贵妃大惊冲过去,可是已经晚了,一道鲜血从他的脖子冒出,他一脸不敢相信,盯着沧月公主,他一直瞧不起的女子,武功居然,这么高,她这些年都在韬光隐晦吗?
“不……”皇上大惊道。
“父皇,是他们毒害我母后的,是吗?”沧月公主拿着利剑对着皇贵妃的脖子,冷声问道。
“不关他们的事,都是朕所为,都是朕所为,放了她。”皇上大惊道,可是身子却无力爬上前。
“父皇,原来,在你心里,他们才是你的家人,我们,又是什么?”太子李怒道,两眼冷光。
沧月公主一脸不敢相信,她的父亲这样对她的母后,太可恶,皇贵妃大哭抱着四皇子的身子,伤心欲绝,哭道:“母妃都说了,这一定是一个局,叫你不要轻举妄动,你不听,非要呈一时之能,你让母妃怎么活?”
“爱妃,不要!”皇上大惊,可是皇贵妃伤心欲绝,拿起地上的剑自刎,身子倒在地上,他使劲扑上去,口吐一口鲜血,两眼瞪着,死不瞑目。
太子李转身不去看,他的父皇这般丧尽天良,灭妻宠妾,为四皇子承担罪行,他冷冷道:“四皇子意图造反,已被长公主当场处决,下令下去,诛杀所有四皇子的余党逆贼。”
玄墨护住妍妍,无一人敢靠近,大雨依然不断下着,玄墨挥剑不留情,怀中的妍妍没有一丝丝畏惧,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最后一行队伍翻身上马冲出城外,再无人拦截。
玄墨轻轻将披风扯出来,遮住妍妍的身子,他磨磨牙问鬼医:“既然你早有预谋,为什么还要带她来?”
鬼医冷冷道:“无需这般保护,是人,就要在磕磕碰碰中长大。”
玄墨怒火上涌,他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妍妍的外公,这般无情,这一路,根本不看妍妍一眼,也许,他就是故意的,只有他放手不管,玄墨才会这般保护妍妍。
鬼医薄唇似乎挂着一个似有似无的幅度,余光看了看妍妍,伸手不露痕迹划过妍妍的唇,一颗药丸进了她口中,入口即化,妍妍不明白是什么,但是也没有问。鬼医淡淡道:“妍妍,外公去给你准备生辰礼物,记住,不要伤心,听外公的话,万事都不能伤心!”
妍妍只是嗯了一声,显然有些冷,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能伤心,但是有玄墨在,她不可能伤心。
玄墨微微蹙眉,鬼医不是一个罗嗦的人,为何要说两遍不能伤心?为什么?但是他不会让她伤心,不会。
啸阳磨磨牙看着鬼医策马离去,这个人,不就是让他家王爷有意找不到王妃吗?专门破坏好事的人,不止是妍妍,还有那个鬼医,太可恶,太可恶。不知道沧月公主怎么样?这场宫廷战争怎么样了?
玄墨策马前行,若他没记错,附近有一个山洞,可以避避雨。白狐飞快追上,在前面带路,那白色的身影成了指路灯,指引着玄墨前行。
白狐到了洞口停下来,玄墨抱起妍妍,翻身下马,走进那宽大的山洞中,啸阳一干人等纷纷走进去,开始寻找干的柴火,生火。
“真是奇怪,似乎有人故意在这里放这么多干柴。”周统奇怪说道,看到山洞一边有很多干柴。
玄墨微微蹙眉,心知这个鬼医早就安排好一切,让他深陷其中。可是,他并没有像在紫云山那般愤怒,也看不出,是何心情。他余光看了看妍妍,妍妍的小手缩成一团,他的手微微收紧,怀中那柔软的身子微微一怔,笑容如云破日出般暖暖的照耀,她的小手伸进玄墨的衣襟内,隔着薄薄的一层布,他感觉到他的心跳声,强而有力,那么有节奏,似乎满满的,她的笑容更深,似乎她手里触碰的,就是那颗心,她死如珍宝的心。玄墨只是低眉看了看她的手,没有阻止,似乎在他的世界里,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他给予她一切特权。
妍妍微微抬头,仰视着他,这一刻,她感觉不到沧月说的残缺,眼前的玄墨就是一个完整的玄墨,不是大雨下那空洞的玄墨。妍妍慢慢垂下眼帘,似乎她就在他的胸膛里,填满了他的一切。
啸阳闷闷烧起一大堆火,玄墨将妍妍轻放在火堆边,解下自己的披风锦袍。
周围升起五处火堆,五十多个人围着火堆,却无一人敢回头看身后的玄墨和妍妍,周统偷偷瞄了一眼,两眼一愣,里面的角落,玄墨居然用自己披风和锦袍隔了一道帘子,什么都看不见,也因为什么都看不见,他就开始胡想,忍不住坏笑,啸阳猛一拍他的后脑,他立马低下头,继续烘烤自己的衣服,不敢多看一眼。周统的内心却乐开了花,难得见到王爷这般柔情过,也未曾见到他如此在乎一个人,前三年,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玄墨时,玄墨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只是指了指他,淡淡道:“若能接住本王三招,就可以做本王的随从。”他险些在他三招下丧命,他脑袋里只有他那冷酷的神情,低眉冷冷道:“你过关了。”周统躺在床上半年才痊愈,到了玄墨身边,却发现,玄墨的世界一片黑暗,生活在黑暗中,那冰凉的气焰,淹没了他的一切。他一直以为玄墨不是人,或者说是一个无心的人,无论在哪里,无论身边多么繁华喧闹,他都看不到,听不见。多少女子揉碎了芳心,多少人为他流尽眼泪,他也看不到。他被自己困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隔绝了与外界的一切,只剩下凄凉,仿佛那灵魂如一尊山峰,坐落在一片荒芜和死寂中,就连他的心跳声,都慢慢沉寂。可是现在,他看到了,那淹没在身体最深处的灵魂被唤醒,似乎走出了那片荒芜,却还是隐隐感觉到他的犹豫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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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十九
周统收回思绪,微微回头看了看身后,眼神带着些疑惑和期待,期待着他追随三年的这个玄墨焕然一新,期待着沉睡的灵魂走入人世,感受人世的温暖。
妍妍伸出小手在火边靠在,身子早已经湿透,嘴唇微微颤抖。
玄墨只穿着中衣,手中烘烤着自己的衣服,干了,没有看妍妍,“换上这个,把湿衣服给我。”
白狐的小脑袋在二人之间转了转,玄墨一道严厉的眼神盯向白狐,冷声命令道:“出去!”
白狐可怜兮兮看着妍妍,妍妍都和它一起沐浴,它什么都看了,也没什么看头啊。玄墨的眼神微微眯起,白狐一惊,立马从披风下钻了出去。要是玄墨知道白狐和妍妍一起沐浴过,他会如何?白狐的速度更加快,开溜了。
啸阳无奈看着白狐跑到他身边烤火,压低声音道:“你也被抛弃了?我们都是。”不知道啸阳在想什么,许久,喃喃自语道:“就是太小了点。”
周统知道,他在说妍妍,太小了,压低声音道:“再过几年就不小了。”
“你懂什么?”啸阳又是一拍,打了过去。
“这衣服是沧月姐姐给我穿的,我不会解这种衣服。”妍妍的声音细如蚊子。
玄墨紧蹙眉,西凉的衣服比起大理国的服饰要繁琐,他能说什么呢?他未必就能解开。有些磨牙的声音响起。
外面五十所个人立马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嘶’的声响,玄墨一不小心就撕破了最外面一层纱,在心中无数遍告诉自己,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没有关系,可是一想到,她是妍妍,他的手就微微颤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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