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急急问道,“你想要怎么做?”
“我会找机会的。”朱邪子御淡淡道,“生米熟饭是最直接的办法!”
“你是想……”胭脂恍然,却很是排斥这样的做法,“不行!”她坚决反对!
朱邪子御一愣,倒是没想到他反应那么激烈,不禁挑眉询问。
胭脂道,“成婚要两个人情投意合的,而且感情的事情外人看着登对没用,其中也只能如人饮水冷暖只自知,你不可以帮他们擅自决定!”其中若有差池,岂不是要毁掉映桥一生吗?就像她……
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她眼底绵绵的忧伤怅然,不禁皱眉,一手去抚摸她的脸,抚平她眉间的轻蹙,不禁低低一叹,“若能成全,也是一桩美事。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就再想办法吧!反正还有些事情,最大的结果就是绑着两人送回去,不过之后的事情可也不是我能插手去管的了。”
胭脂想到他们被五花大绑的模样,不禁轻轻一笑,“事情或许没用那么糟糕……”
“但愿吧!”他看着她唇边的笑,有些贪婪地想要将它留住,“你和映桥感情交好,她若能够嫁给皓羽,也可以与你成了贴心的妯娌,以后倒也不会寂寞了。”
“嗯。”胭脂点点头,心底想着若有什么办法……
036 他的抉择
因为孕事,皇帝恩赐倒是不断,就连皇后也表示了意思,自然也少不了贵妃的,也挡去了不少其余的人乘机逢迎。
胭脂明显觉得朱邪子御待在王府的时候多了,心底淡淡欣喜避免不了,只是心底总有一种担忧放心不下,不知道是因为是怀孕多疑的缘故,还是……随即又想到耀日,他的话横亘在心头,总觉得事情并未就那时停止,只是眼下的日子又太过安宁了,忐忑埋在最心底,蠢蠢欲动之时,便会让她慌乱不已。
天气果真是日日在转凉,秋高气爽,天朗气清,倒是不错的好时节。
坐在亭子里,石桌上摆放了许多针线绢布,胭脂手中拿着一件小衣,一针一线小心翼翼地缝制着。
映桥端了茶水过来,不禁道,“王妃,你可千万别累着自己,这些事情让下人去做就好了,更何况现在也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若是于预想的有偏差,岂不是浪费了。”
胭脂笑笑道,“我知道分寸的,绝不会累着自己,只是觉得日子无聊得不好打发,有点事情做也是好的。这些小衣都是里衣,只求舒适,倒没什么男女样式的区别,总是会用得到的。”
映桥点点头,自己也在一侧坐下,“这娃娃真幸福,有个那么温柔贤淑的娘,不像我,什么都不会……”
胭脂不禁扬眉,“怎么?你也想要孩子了?若是想要孩子,便可回家成亲,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的。”
映桥嘻嘻一笑,“只是忽然觉得好玩,即便是我想要孩子,也不想成亲……”
胭脂一顿,手上的针差点刺入手指肉中,微微讶然道,“你可不要乱来,一个人抚养孩子还是不易的……”
映桥眼珠子转了转,“我也没说要自己生啊!或许,到时候想要了就去偷一个!”
胭脂看她样子知道只是打趣,便也不计较,“只怕到时候让你带着孩子几个时辰,你便害怕地连夜将他塞回哪儿去了。”
映桥不置可否,“我倒不想这事情了,反正王妃肚子里的还是我干儿子呢!我陪着王妃一路等他成长诞下,便是视他为自己亲孩子了。”
胭脂一笑,下意识地摸摸肚子,“还不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呢!”其实心底还是满心欢喜这孩子有个干娘,因为明白世事无常,若是她有什么意外,至少他的孩子还有一个依靠……
“有什么关系?!儿子不错,女儿更好,我喜欢女儿!”映桥笑道,一手将茶杯奉上,“先喝了这茶。”
胭脂拿过一饮而尽,“辛苦你了。”
映桥摇摇头,“不辛苦,我是这孩子的干娘嘛!能为他做点事情,也是很美好的事情啊!”
胭脂不禁一笑,想起当初一个人怀胎的无辜和惶恐,如今想来,这个孩子都算是幸运了,因为真的有不少人关心他!“对了,这几天老是不见你踪迹,这是去了哪儿?”
映桥面色微露了几分尴尬,“没什么,只是四处去逛逛,王妃若是不喜欢,我不去就好了。”
胭脂摇摇头,“我这里平常倒不会有什么大事,你去忙你自己的便好了,我倒是担心你被狼叼了去。”
映桥知道她意有所指,于是恶狠狠道,“那也要看那头狼有没有本事!”
“呵呵,我只是随便打个比喻,你的样子倒是真有其狼一般!”胭脂唏嘘道,“却不知道那狼是何郎?”
映桥哼哼道,“是什么狼都一样!想叼走我,我就残了他!”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好奇几分警觉插话道,“你要残了谁?”
胭脂乍然听到映桥的话,手上的活儿不禁一顿,针头不小心刺入了手指,细细尖锐的疼痛袭来,一看手指,已经冒出了一滴血珠。
映桥哎呀一声,想要过来处理伤口,胭脂也不禁顿了顿,刚想说无碍,素白的纤手已经被大掌裹覆其中,只觉得指尖忽然温润而柔暖,身子微微一凛,不禁有些窘困。
朱邪子御俯首**她的指头,**出她指尖的鲜血。
胭脂不禁脸色嫣然,想要抽回手,但是他抓得很牢,眸光掠过映桥偷笑的脸和君皓羽的挑眉,脸颊上的粉红更加醉人。指尖被**着,甚至他的舌头舔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只觉得身子起了战栗。
许久,他才放开手,眸色有些深浓,“怎么那么不小心?”
胭脂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往下却是他的唇瓣,下巴上还沾染了一点她的鲜血,不禁又是一愣,倒也忘记了尴尬,然后拿出帕子去帮擦拭。
朱邪子御顿了顿,下意识地伸手去握住她的手,随即一愣,洁白的帕子上沾染了一点殷红的血迹,看起来有些刺目。
他的手渐渐地放开她的手,转而拿走了她的帕子,他的眸光滞留在那一点红色上,随即还怔忪了起来。
胭脂看他有些出神的模样,眸光不禁有些疑惑,“你怎么了?”不过只是一点血迹……
朱邪子御这才恍然,随即将帕子收了起来,“没事。”眸光转向石桌,看着那件小衣服,不禁皱眉,“这些到时候再让下人去做,免得你伤了自己。”
胭脂不禁一笑,只觉得他的神色太严肃了,“不过只是拿针穿线,又不是那剑挥舞,即便是伤了也无碍,再说,我不过打发时间罢了。再说,我也没有忘记,我好像还欠你一件衣服……”
“那就先欠着!”朱邪子御道,“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胭脂顿了顿,然后点点头,好似在说服自己,但愿如此吧!
随即,朱邪子御再道,“这里风大,你还是回房去休息吧!”
胭脂摇摇头,“虽然风大,但不冷,房里太闷了……”他从刚才起,就变得有些奇怪。
朱邪子御此刻有些独断,“不行!回房!”
“……”
映桥也觉得有些怪异,不禁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可是朱邪子御并没有理她,干脆一把抱起胭脂,不顾她的惊呼,也不顾身后的质疑,大步往房间而去。
映桥本想跟上去,却又被君皓羽拉住,不禁有些恼,“你做什么啦?我要跟去看看,王爷怎么突然又变得那么奇怪诶!”
君皓羽道,“可能有心事。”他也可以感觉得到他好似有事情塞在心底,只是他试探过几次,却见他欲言又止,始终还是问不出所以然来。直到他最后以朋友之情谊相要挟,因为他想分担一些,可是他只说了一句话:“就当我也不知道吧!”听得他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也知道他肯定有心事啊!都是女人心海底针,可是我看男人才是翻脸比翻书还难看,刚才进来的时候分明那么温柔,一下子就沉着脸了……”回想刚才那一幕,眸光一亮,忽然明白了,“我知道了!”
君皓羽不禁一顿,看着好似恍然大悟的她,好奇道,“你明白了什么?!”连他和他那么多年朋友都看不透,这丫头……
可是还未等她解释,就看到她提着裙子就往他们离去的方向跑去,君皓羽赶忙抓住她,“你想去什么?”
映桥急急道,“我担心王妃诶!你还记得那一晚王妃的惨叫声吗?肯定是王爷他兽性大发,才吓到王妃的……这一次,你没看到刚才王爷**王妃时候的表情,肯定又是……又是……”
闻言,君皓羽不禁好笑道,“又是什么?”
映桥看着他的笑脸,觉得很是不忿,“我懒得跟你说!”
君皓羽拍了拍她的脑袋,“别乱想了!你都当男人是什么了?!”
“男人呗!”映桥睇着他,有些不屑,“就像你一样的男人!所以才这样的,不是吗?”
“……除了男人,他还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你别乱想了!”君皓羽觉得有些无力,“我敢保证事情肯定不是你想的那般!那一夜之后,王妃后来也不是没说什么吗?肯定只是梦魇到了罢了!更何况,若是真的想要女人,堂堂九王爷呼之则来,不必勉强一个孕妇,更别说肚子的孩子还是如此不稳定的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