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业又是一阵冷笑,“不错。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那人又惊又怒,脚步又是一个踉跄,手中大刀脱掌而出,人也倒了下去。
另一人并没有喝茶水,可是眼见同来的三人都着了张建业的道,不禁气势上便弱了些,张建业步步紧逼,两人功夫本不相上下,只是那人心虚,拆过十余招,一个不妨,肩膀上便被刺了一刀,当下奋力挥出一刀,逼退张建业,便欲夺门而逃,张建业被他刀风逼退几步,勉强扶着桌角才不致摔倒,情急之下,急掷出匕首,匕首直朝那人后心飞出。
那人侧身躲开张
建业掷出的匕首,又去拉门,张建业趁机纵身跃了过去,门一时没有拉开,张建业的另一把匕首却已刺到面前,那人忙举刀来挡,却已迟了,手腕上又被刺了一刀,登时血如泉涌,张建业趁着那人分神的瞬间,反手又是一刀,正中那人胸口,那人背靠着门,双目圆睁,瞪着张建业,身子却渐渐软倒下去,血顺着匕首雪白的刀刃滴落下来。
魏扬在门外看到这一幕,定了下神,匆忙回到房中,心里不免感叹,张建业竟是个如此工于心计,阴狠歹毒的角色。留着他势必为祸,只是此刻还有诸多事情要料理,却也无暇他顾。
☆、万里风烟接素秋
张建业缓缓拔出匕首,在那死人袍子上抹了两下,擦尽了血渍,嘴角才露出一丝满意至极的笑,也不急着处理尸体,倒是先取回了送出的银票,在灯下细细的看了一番,眼中尽是贪婪的神色。
屋顶一人看完这出杀人灭口的戏,意兴阑珊的合上瓦片,从腰间摸出玉箫,在指间把玩着。正是朱云狄。
身旁却响起一声无聊至极的叹息声。
朱云狄瞥了木水泽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水泽妹妹,为何无故叹气?”
木水泽一手支颖,秋瞳似睁不睁,原本透着无尽的慵懒,双眸微微一眨,便灵动俏皮,笑吟吟的问:“既知我是无故叹气,世子哥哥又何必相问?”
朱云狄碰了个软钉子,心中不悦,眸子一沉,却也以笑对之,“既然水泽妹妹知道缘故,请教一二。”
木水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坐直了身子,笑吟吟的凝视着朱云狄,缓缓说道:“想必那四个蠢材得到的消息是世子哥哥故意透给他们的,为的就是试探那姓张的对世子哥哥的忠心。”
朱云狄神色一变,旋即恢复若常,冷笑道:“不错。何以见得?”他笑起来的样子俊朗若中天皓月,只是眸子里的光芒实在太冷,那月光便无故凝结成了霜。
木水泽似乎浑然不觉他面上的阴冷,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的目光,仍旧笑吟吟的娓娓道来:“如此良辰美景,世子哥哥又不是风雅之人,无故跑人屋顶上来,自然不是为了赏月,那就是有利可图喽,那四人怀疑姓张的投靠了赵王,如此看来,姓张的便是真的投靠了赵王。如果方才姓张的稍有二心,想必世子哥哥的擎天剑便已刺了下去。”说罢抖了抖衣袖,一手托腮,摊开绯色广袖,懒懒的枕在上头。
天下只怕只有她敢如此直视着他的目光奚落他。
朱云狄眸子又是一寒,冷冷的道:“水泽妹妹既然如此聪明,想必知道杨修是怎么死的。”
在她面前,他总会莫名失控。
木水泽掩着口打了个呵欠,懒懒的道:“知道,可是我更知道,曹操杀了杨修便后悔了。”
朱云狄微微一愣,不由得问道:“为何?”
木水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滴溜溜转了一圈,末了微微叹口气,道:“因为曹操寂寞啊,你想,普天之下,再没有人能洞悉他的心事,他空有一腔聪明才智,整日对着群蠢材,更无人知晓,岂不是很无趣?”
朱云狄不再说话,脸上神色却越来越阴冷,木水泽又瞧了他一眼,便又打了个呵欠,眼神忽做无辜,拉着朱云狄的衣袖晃了晃,道:“世子哥哥,水泽困了。”
朱云狄神色忽然一凛,道:“不对,你方才听到了你姐姐的消息
,为何一点都不关心?”
天下,除了她没有人更能洞悉他的心事,可是她的心思他却丝毫琢磨不透。
木水泽故作吃惊的问道:“对啊?我为什么不关心呢?到底是为什么呢?”一手轻轻摇着朱云狄的衣袖,一手不紧不慢的敲着自己额头,似乎这是一个极难的问题,不住苦苦思索。
朱云狄没有耐心看她继续演戏,冷冷的抽回衣袖,挽起木水泽手臂,纵身跃下屋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溶溶夜色里。
—— —— 上古五行录 —— ——
魏扬一间屋子挨着一间的找去,终于在厨房一侧的库房里寻到了木青秋。
木青秋口中被塞了一块又脏又破的手巾,手脚被敷在一起,魏扬抽出她口中手巾,迅速解开她手脚上的绑缚,轻轻摇着她肩膀,“青秋,青秋。”
木青秋胸腔中阵阵刺痛,睁开眼,咳了一声,才看见是魏扬,喜道:“先生,你总算来了。”
魏扬一手把在她脉搏上,一边用衣袖替她擦了擦鬓角的细汗,手指在她脉搏上搭了一下,便即弹开,惊道:“青秋,你怎么会受了如此重的内伤?”
木青秋脸色甚是惨白,她咳了两声,说道:“是一个自称白头翁的人打了我一掌,先生,洞庭的魔头是谁?那人是把我认作了他们的人才下此毒手的。”
魏扬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脸上神色急遽变化,良久才道:“他是我师弟,严墨。”
木青秋微微一怔,道:“就是先生说的,龙阳剑的主人,那个师弟吗?”
魏扬微叹了口气,点头道:“不错,好了,我先带你离开这里,你伤的太重,我得找个安静的地方替你疗伤。”
木青秋缓缓点了点头,心想,难怪当初问先生他的师兄弟为何不帮着他一起锄强扶弱,他说人各有志,强求不来,原来他的师弟,竟然是人尽唾弃的魔头,只是他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被世人认定为魔头呢?心里虽然有诸多困惑,可是见魏扬神色甚是苦闷,也不便相问。
魏扬忽然想起一事,道:“青秋,小飞呢?他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木青秋念起幻境中沙中飞与魏扬的往事纠葛,心中一沉,定了定神,才说道:“说来话长,不过小飞他暂时该很安全,先生不必担心。”
魏扬仍旧不甚放心,追问道:“你可以确定吗?”
木青秋正色道:“可以。”
魏扬这才放心,背起木青秋,向门外走去。
一把匕首却从门外刺了进来。
猝不及防之下,魏扬猛地向一旁闪去,匕首擦着他胸口划过,胸前袍子被割开一条寸许长的口子。再深一点,便要伤着身子了。
魏
扬刚稳住身形,门外之人已跃了进来,挥舞匕首蹂身近前,木青秋不禁惊呼道:“先生小心。”
魏扬已瞧出来人正是张建业,因肩上负着木青秋,室内空间又逼仄,便失了灵活,只好气沉丹田,全力拍出一掌将他逼退。
张建业忙闪在一旁,又击不中,也不急着再出招,退后一步,做了个守势,冷笑道:“魏大侠,别来无恙啊。”
因张建业脸上罩着面具,木青秋起初不曾认出是他,此刻听出他说话声音,才认出是他,又惊又惧,不禁咳了起来。
张建业冷冷笑道:“木姑娘定然很奇怪在下为何还活着是吧?”
木青秋心想,赵振当时不是留言说都料理好了吗?难道赵振没有杀他?还是他命大没有死?
魏扬并不知后来木青秋又遇张建业,还只道仍旧是驿馆外木青秋情急之下刺出那一刀,道:“青秋,你那一刀没有杀死他。”又向张建业道:“你若是要报那一刀之仇,向我来便好。”说着放下木青秋。
张建业哼笑道:“一刀?看来魏大侠还不知情,岂止是一刀呢?对吧,木姑娘?”说罢便阴恻恻的盯着木青秋。
木青秋不禁打了个寒颤,道:“不错,是我让赵振去杀你的。”
魏扬不禁更加纳闷。
张建业道:“可惜赵振与你犯了同一个错误,就是没有把我杀死,他真该多刺几刀,那样我就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不过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他的,魏大侠。”说着在魏扬脸上扫了两眼。
魏扬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既然是来找我的,就让青秋先走吧。”
张建业竟然笑吟吟的点头道:“这个好说。”
木青秋急道:“先生。”
魏扬温和的看了她一眼,“没事。”抬起手抵在木青秋背心,运起内功,将真气注入她体内。
木青秋自知在这里帮不上忙反而会让魏扬分心,可是魏扬虽然武功比张建业强,张建业却阴险狡诈,也不容小觑,魏扬此刻将内心注入她体内,大敌当前,如此消耗真气,实在是危险。
木青秋只觉得胸口热气翻涌,想要开口阻止,却说不出话,想要避开,怎奈魏扬手掌似乎是黏在了她背上,身子竟然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由着魏扬将真气渡入她体内。
张建业站在门口看着魏扬为木青秋运功疗伤,也不阻止,仍旧一脸阴冷的笑意。木青秋心里更急,显然张建业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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