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她问。
凤斐正因为夏楚悦的聪慧而震惊,因为她的理解而感动,忽然听她这么问,不由一愣:“你忘了?”
“是有些记不清,我那晚若与你……与你在一起,为何醒来的时候会在城门外?”
当日城门醒来,面对无数人的指责怒骂,她脑中混沌一片,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唯一意识到的就是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一个被人玷污了清白的女子身上。
后来她常常回忆那一天晚上发生的事,企图看清那个男人的相貌,但是一想就头疼。
直到最近,许是再度受了刺激,那些模糊或深藏的记忆才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却原来,那个晚上,她已经附在了夏楚悦的身上,而那时真正的夏楚悦还没死。
两人共用一个身体,真正的夏楚悦似不愿面对现实,封闭了意识,而意外进入夏楚悦身体的她亦是意识混沌,身体被一*热浪冲刷,她如同海中一叶扁舟,凭着本能,索取着清凉,抓住那唯一能让她舒服的东西不放。
直到攀上顶峰,晕死过去。
再度醒来,她已被进城出城的百姓包围。
凤斐回忆起那晚,缓慢说道:“那一晚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当时永宁公主出宫来寻我,我不小心着了她的道,从酒楼里逃出来,迷迷糊糊跑在房顶上,力不从心掉了下去,然后好像撞到了一个女人。当时速云不在,若是她在,以针刺穴,也不至于意识不清,抓着你就……”
他小心翼翼看了夏楚悦,担心提及当时会触发夏楚悦心中的地雷。
见夏楚悦认真听着,他这才继续道:“等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看不到你。我立刻联系速风,追查那夜的女子。”
说到这儿,凤斐住了嘴。
原本是要将那晚的女子解决掉的,没想到那个女子竟然是她,而他得到准确消息的时候,已舍不得杀掉她。
一场乌龙,两道算计,让两个原本没有交集最后走在一起。
夏楚悦没有问他是不是因为那一晚,才对她如此好,才会和自己在一起。以他骄傲的性子,如若不是喜欢,必然不会委屈他自己。
两人相对无言,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相似的神色。
他懂她,她亦懂他。
他觉得庆幸,庆幸那晚自己着了永宁公主的道,感谢她的体贴与理解;
她亦庆幸,庆幸那晚的男人是她,如若不然,两人心中永远存在一丝隔阂。
“那天晚上,我是自己离开的。”她忽然说道。
凤斐愣了愣,水光潋滟的眸子直视着她。
夏楚悦秀眉微蹙,脑海中多出了一些模糊的片段:“那天晚上,我离开了房间,却在门口被人擒住,他们打晕我,我醒来时已经在城外,我想,那些黑衣人应该就是萧芳菲的手下。他们本来也是想找人毁了我的清白,看到我衣衫不整,时间又耽误不少,便直接把我带到城外。”
听到夏楚悦说那些人要毁她清白,凤斐心中一紧,猛的将她抱在怀里,差一点点,差一点点两人就会阴差阳错,错过彼此,错过一生。
夏楚悦迟疑了一下,缓缓抬起手环住他的腰。
气也气过,恨也恨过,再来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外加绝交远离,显得太矫情,除了你痛我也痛外,还能剩什么?
既然早就决定要和他在一起,就该时刻准备着应付突发状况,这不过是两人感情道路上的一道坎。
她的主动让凤斐眼里迸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双臂更加用力地将她圈紧,圈在自己的怀里。
影九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摸着下巴忖道:“我猜下一刻爷就该亲小姐了!”
“亲哪儿?不如来赌一把!谁输了给赢的洗一个月的亵裤!我觉得爷会亲小姐的额头!额头最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影十眼里闪过精明的光。
“嗤,亲额头算什么!爷肯定会亲嘴!”影九翻了个白眼,说出自己的猜测。
“爷先亲额头,再亲嘴。”影十一狡猾道。
“我们只赌先亲哪里!不带十一你这样的!”影十不满道。
“那我赌爷先亲额头!”影十一犹豫了一下,道。
“够意思!”影十高兴地咧嘴,“影九,你还是坚持先亲嘴吗?”
影九用力地点头:“对!爷肯定会先亲嘴!十二十三,你们快点下注!”
一大帮影卫躲在树林子里挤眉弄眼,赌他们主子先亲嘴还是先亲额头。
“速云,你下哪一注?”影九眼睛闪亮亮地看向一直不说话的速云。
速云转身,朝树林外拱手:“主子,速云先行告退。”
影卫们讨论得太热烈,赌得太兴奋,根本没注意到林子外面的动静。
见到速云的举动,齐刷刷扭头,看到他们的主子和小姐不知何时站在了离他们不到两丈的地方。
凤斐嘴角含笑看着他们,而夏楚悦则冷着脸,眼里含着淡淡寒气。
“爷!小姐!”几十个影卫齐刷刷地挺胸抬头,异口同声地喊道。
“彩头是什么?我也下一注。”凤斐笑眯眯地问。
☆、第二百五十三章 是我缠着你
众人闻言狂汗,完了!爷听到了,不会把他们发柄到山穷水尽的旮旯去吧?
“速云,你来说。”凤斐叫住正准备离开的速云。
速云没有参与赌博,装作没看到影九和其他人拼命使眼色,恭敬答道:“回禀爷,影九他们打赌,看您先亲小姐的额头还是先亲小姐的嘴,输的人要替赢的人洗一个月亵裤。”
影卫们懊恼地嘶了一声,速云,好狡猾!好不仗义!
凤斐听了没有发怒,嘴角的笑意更浓,可看在影九等人的眼里,却是恶魔的微笑,众人不禁齐齐打了个冷颤。
“听起来很有趣,不介意我也参加吧?”他挑着眉问,月光下,眉目如画,仿佛从月宫乘风踏空而来的仙人,美得干净无暇。
影卫们再次不约而同地虎躯一震。
影九最大,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不介意,当然不介意,爷要参加,属下们欢迎之极。”
“那就好。”凤斐弯起嘴角,淡淡笑道,“我赌先亲脸。”
最后一个字印在了夏楚悦的脸上,薄唇微凉,贴在光滑如绸的脸上,一点即离,随后笑眯眯地看向眼露惊恐之色的影卫:“一个月,清风楼在龙城的所有弟兄的亵裤,每人洗一个月。”
影卫们惨叫一声,随即赶紧闭上嘴巴,猛点头。
凤斐满意地收回目光,牵起夏楚悦的手,转身远去,留下一群欲哭无泪的影卫。
速云看完好戏,抱着剑默默离开。
“速云,你的亵裤要不要我洗?”影九冲着她背影龇牙咧嘴,然后冲上去拍她的肩膀。
力气很大,企图把速云压趴,以报她刚才背叛兄弟的仇。
可惜速云的武功并不弱于他,别说压趴了,连塌肩都没有。
“狒痒散效果如何?”她头也不回地问。
影九一愣,随后迅速收回手,借着月光看到自己修长完美的右手肿成了猪蹄,似蚂蚁啃咬的瘙痒越来越清晰。
“速云,快把解药给我!”影九脸色大变,想抓住她却不敢再碰她。
速云背对着他渐渐远去,远远的飘来一句话:“不停地喝水,喝上二十大碗,药效自解。”
二十大碗?
影九脸一黑,这不是要他的命嘛!
他想咬牙忍过去,却不想这狒痒散的效果竟然那么好,撑不到半刻钟,他就受不了了,奔跑向离这里最近的河流,直接跳进水里咕噜噜地喝。
几个影卫站在河岸上,看着影九像水牛一样灌水,嘻嘻哈哈指指点点。
影九停下来,指着他们怒道:“你们给我等着!”
……
三日后,萧家二百七十三口人被押赴刑场,龙希宁为监斩官。
萧家乃龙城大族,萧相一房便有二十多口人,包括其妻、妾、子、女;萧相是大房,有三个弟弟,那三房加起来也有近百人;加上堂叔堂伯堂兄堂弟等,足有二百余人。
这一日,行刑的高台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一日,头滚满地,血流成河。
而在这一日,萧芳菲被逼着亲眼目睹所有亲人死在她面前。
夏楚悦看着刑台上哇哇哭闹的稚儿,心里闪过不忍,被她强压下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她从来不小看任何一个人,再小的孩子也终有长大的一天;而越小的孩子越容易被人唆使操控。
既然手上已经沾了无数的鲜血,在这一刻心软又有何意义?不过是给自己竖立一个充满仇恨的敌人而已。让敌人成长,将来只会让更多的人伤亡。
说她残忍也好,说她无情也罢,此刻,她无悔。
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她缓缓睁开双眼,在萧芳菲的耳边冷声道:“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滋味可好?”
萧芳菲早已泣不成声,身体抖得像筛子。
乍然听到夏楚悦的话,睁大双眼,侧头怨毒地瞪着她:“夏楚悦,我诅咒你下地狱!”
“地狱?”夏楚悦嗤笑一声,丝毫未将她的诅咒放在心上,对押着萧芳菲的影卫道,“把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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