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把玩着的石子飞了出去,野兔僵直在草地中。
不再看那个浑身长毛了似的墨承寒,云连走远了,提着野兔找水源。
跟迎上来的弃交流了几句,云连提着野兔往树林里走去,弃看着手中的水,也跟着进了树林。
墨承寒看看自己沾染了血迹的手,眉头蹙的厉害,他另一只没有弄脏的手往胸前摸了摸,再掏出一个纯白锦帕,锦帕准备擦拭掉血迹,可心头一个声音却阻止了他。
站在原地纠结了半晌,最终,墨承寒扔掉锦帕,往树林里走去。
待他找到云连时,野兔已经被收拾好,放在火上烤了,弃则顺便抓了个獾子,正剥皮去内脏。
呕——
☆、76
这顿饭吃得各有滋味,墨承寒再一次在心里告诫自己,他会慢慢慢慢改的,他一定会让云连对他刮目相看。
吃完了饭,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云连观察一下四周,脚步停在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树下,脚下踩动,快速跃上大树上,她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双手抱胸,往后靠着,闭上眼,不再开口。
在云连闭眼的同时,弃也往大树下一坐,同样的姿势休息。
墨承寒看着两人默契的行为,眼神暗了暗,也寻了个靠近云连的树梢,半坐在树杈上,小心观察四周。
在这边安静的时候,另一边商拾显得难过很多,他心口阵阵渴望在涌动,感情告诉他要去找穆茵儿,可理智再三阻止,他不能做对不起小连的事。
那种求而不得的压抑让商拾浑身被暴戾气息掩盖,除了明月先生跟邵东成能稍微接近他,其余人都躲着商拾的房子走。
拳头握紧了再松开,而后再握紧,最终,心头对穆茵儿的念想打败了理智,商拾猛的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刚开了门,明月先生远远走来。
“穆茵儿在哪?”商拾直接问。
那种急切完全就是一副陷入浓郁感情中无法自拔的人,明月先生叹道:“你还是被控制住了,看来这移情丹当真无药可解了。”
明知将穆茵儿放在心中是错误的,可俗话说得好,人最不能控制的便是心里的感受,商拾用仅存的理智问:“真的无药可解?”
那种又想念又厌恶的感觉时刻煎熬着商拾,在这么下去,商拾无法保证自己是否还有理智,若是如此,若是如此,他宁愿一死了之。
“我再试试。”明月先生转开脸,回道。
所有心思都用来对抗心中涌出的念想,商拾并未注意到明月先生的异样。
异样不过一闪而过,明月先生很快恢复了之前的稳重,他将此趟的目的说了出来:“我会让东成送你离开,你跟茵儿离得远了,她对你的影响便会轻松很多。”
商拾倾尽所有力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眼神莫名:“我会想想。”
“好,不过你还是早些决定。”明月先生定定看向商拾:“那你好好休息。”
休息?
商拾自嘲,他已经好几日未真的入睡了,这种煎熬让商拾已经耗尽了耐性。
明月先生离开商拾的房间时,没走几步,邵东成兴奋地快步上前:“师傅,我有些眉目了。”
明月先生赶紧做出一个手势,让邵东成噤声。
邵东成不明所以,却仍旧按照师傅的吩咐,放低了声音问:“师傅,发生了何事?”
明月先生未回答,他只吩咐:“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明月先生的药方。
关上房门,明月先生转身:“你说你找到方法了?”
“是的。”师傅面色有些凝重,邵东成有些踌躇,却仍旧答道:“师傅,若解了移情丹,还需要小师妹。”
刺啦——
明月先生脚下的凳子被踢了一下,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沉闷粗噶。
在邵东成疑惑的眼神下,明月先生状似平常地问:“说说具体的办法。”
“是。”邵东成收起怀疑,他侃侃道:“师傅,这移情丹是小师妹做的,我翻看了小师妹娘亲留下的医书,上面说的清楚,制药之人需要凝神屏气,全新想着那人,而且还需要制药之人用自己的血做牵引,我在想,能不能用同样的办法制出解药来。”
邵东成说到激动之处完全忽略了明月先生的脸色,直到明月先生打断了他的话:“东成,这件事你先别管了,为师觉得你的想法很好,为师也会按照你说的试试,至于你,还是准备准备,将商拾送出去。”
终于发觉明月先生的异常,邵东成盯着明月先生:“师傅,怎么了?是不是我的办法不好?”
“我现在说不准,不过我会尝试一下,届时成不成功自然会知道,东成,听师傅的话,这解药之事你还是别在忙了,为师自己会想办法。”明月先生语气平淡,邵东成却听出了里面的坚决。
最终,邵东成没有说什么,他应道:“是。”
今夜的月色尤为清亮,仔细看去,还带着淡淡的血色,商拾转身,刚要回房,突然脚步顿住,身后一阵凌乱的呼吸声传来。
“商拾!”穆茵儿的声音传来。
拳头再次握紧,青筋急切的跳动足以说明主人心思的复杂,商拾呼吸急促,却强硬地逼迫自己别转身。
商拾不若刚中药时那般排斥自己,这足以说明移情丹已经完全发挥了作用,穆茵儿心中暗喜:“商拾,你别为难自己。”
能想象得到商拾现在的挣扎,穆茵儿放低声音,柔柔劝:“你不过是还不适应,等过些日子习惯了对我的在乎,你会恢复的。”
“走开。”明知不可以,可穆茵儿的话几乎说服了他,商拾已经做不到跟之前一般果断杀穆茵儿了。
黑暗中,穆茵儿眼角弯弯,她在控制不住心头的跃动,商拾对她的态度变了。
这是好现象。
同时穆茵儿也知道自己不能逼迫的太紧,正如她说的,来日方长,总有一日,即便没有移情丹,商拾也会是她的,思及此,穆茵儿连连点头:“好,好,我现在就离开,你,你别想太多,我明日再来看你。”
穆茵儿离开。
商拾同时进了房。
只余下门前两个极深的鞋印,及旁边一滴滴的血迹。
商拾跟云连天各一方,两人受着无法言语的煎熬,而关心着两人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西京都城内一处院落里,阮玲菁整日以泪洗面,她眼睛红肿地看着进门的人:“可找到连儿了?”
景公子摇头。
眼看着阮玲菁又要哭,景公子急忙说道:“夫人莫急,让我再想想。”
“夫君,连儿她真的很苦,这些年无人疼爱,好不容易嫁了人,可到头来两人却失了踪,夫君,我每想到连儿在哪个角落里受苦,我这心就酸疼的难受。”
即便十多年不见,那也是自己的骨肉,阮玲菁难受自然是有的。
“别急。”景公子抱住阮玲菁,最终松了口:“这样吧,明日我们就起身,去找玄天道长。”
“玄天道长?”
“对,玄天跟我有一面之缘,他是方外之人,极少踏入尘世,当初与我相识也是在他隐世之前,至于能不能找到他,还是两说。”景公子眼神悠远,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
“夫君,那位道长是何方人士?”阮玲菁问。
“无人知道他的来历,好似他从来都是在的,他游记天下,救过数不清的人,玄天最厉害的却是占卜。”
“占卜?一个道长?”阮玲菁甚至忘了哭,她注意力全被景公子的话吸引。
想到玄天的古怪,景公子也是哭笑不得,他掂量着措辞,说道:“玄天他——比较奇怪,不是一般道长那样呆在山上或道观中,嗯,他很可能执着一面旗子在路边给人算命。”
也就是传说中的神棍。
“可是如此的话,我们怎么找到道长?”
“所以,这就要看缘分,看商拾跟连儿两人跟道长的缘法。”景公子如实说道。
而另一位同样时刻关心商拾跟云连的自然是商清和。
没有跟景公子一般继续呆在西京,商清和在端木凛昏迷的翌日便被属下送回了东炎,回东炎后商清和便告了病假,自此长居将军府,对来往想要探病的同僚一律闭门不见。
这一日,崇王府郡主王凝仙,亦是将军夫人王冬雅的侄女过来将军府,收到父王的嘱咐,王凝仙一来便直接问:“姑姑,听闻姑父受伤了?父王想着要不要过来看看。”
王冬雅看着心情不错,她拉着王凝仙的手,笑道:“别急,先坐下休息会儿,这天越来越热了,来,这是刚冰过的西瓜,凉爽又甜,吃一块。”
既然姑姑不急,王凝仙也能猜测出一二,她也笑着坐下,接过西瓜,小口吃起来。
姑侄俩正吃的高兴时,商拓进了门,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娘亲。”
待看到王凝仙时,商拓笑道:“表妹也来了?”
“表哥。”王凝仙笑道。
王冬雅又递了块西瓜过去,皱眉问:“怎么了?跑的这么急?”
“母亲,父亲他出门了,看样子要出去很久,可是如今朝中正紧张,父亲这么一甩手,很容易被人捷足先登,到时皇上也会对父亲有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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