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后,李秋水已将师父所授各类绝学熟记于心,虽有很多技艺铭记于心,却也不主动学习师父未授的技艺,又与师姐感情日深,虽有前世种种,却也与无崖子相处极为融洽,想是心中仍是颇多不舍,看向无崖子是总会神情复杂。还好师兄师姐都是少年,心思没那么细腻,不然非露馅不可。闲暇时自与他二人弹琴书画,不过自然是他二人弹琴书画,自己只能临摹字帖,心中甚是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一日,修习闲暇,李秋水正在院内修剪花草,却听门外传来说笑之声,只见师兄师姐结伴而来,像是有趣事。李秋水抬头笑道:“师兄,可是近日有喜事?”无崖子笑看巫行云一眼,打趣道,“你自己问问师姐吧。”巫行云道:“师父今日叫我们去,说师弟学艺几年,也该下山历练一番,只是年纪小,叫我带他同去。”李秋水看看师兄,似乎这个正主都没有自家师姐兴奋,打趣道:“怎么师姐看起来倒像是第一次下山一样,你看看无崖子师兄,人家可比你稳重多了。”巫行云撇嘴:“我就看不上他这个样子,明明还是个孩子,怎么就像老头子似地,好像天底下就没有他能惊讶的事情,刚刚我还说他呢,整日心思深重,小心长皱纹。”一口气说完,又看似生气的冲无崖子轻哼一声。转头又觉得自己似乎太幼稚,不禁笑开了。无崖子也不以为意,微笑着看李秋水忙活,又不时看看巫行云,自得其乐。李秋水忙招呼二人落座,为二人沏茶。三人便谈论即将下山之事,不时提起巫行云在外历练的趣事。李秋水不禁羡慕,若是自己再长大几岁,也能下山走走。现在情况特殊,毕竟师父不凡,稍有不慎,被发现端倪可就不好。只能央求师兄师姐多带些小玩意回来,二人自然无不答应。不多时,巫行云两人便告辞回去,为明日行程稍作准备。
李秋水略休息一会儿,换件衣衫走入师父指定的修习石室,用心学习。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切入正题,有可能大家会看到,我在主角年龄方面做模糊处理,这样做首先是因为古人一般都是早熟,其次,不经历风浪不见真感情。我自己的理解中,无崖子不是心思简单的人,也是个自私的人,同时更是个心思不稳定的人。他总在找寻完美的人生目标,却不太顾忌旁人的感受,有点自恋。但也不是无情无意的人。总之,人性的复杂在他身上显示不少。大家可以慢慢看!别拍砖啊,打击我跟你急啊
☆、微步毂纹生
李秋水略休息一会儿,换件衣衫走入师父指定的修习石室,用心学习。
这逍遥派武学,皆是历代祖师积累的成就,威力巨大,招式更飘逸潇洒。须知天下武学,若是求得刚猛威力,克敌制胜,那自是无法强求招式美妙。若是求得招式潇洒俊逸,又力求杀敌,不免拘泥做作,这武功威力自然大打折扣。然而,逍遥派历代祖师皆是不凡之人,所创之武学精义更是对天下武学逐一挑战,这才使得逍遥派武功飘逸非常,又威力无比。李秋水也曾对本门武功那超凡出尘之处颇多研究,终是不得其法,末了只能归结为师门武学博大精深!
次日,巫行云二人早早离山,暂且不提。
匆匆数月,李秋水安然练习书画技艺,更对医毒之术颇多研究。一日吃过早饭,正石室中研度前辈医书。却见师父身边侍童缓缓走进,那小童走至李秋水面前,微一颌首,道:“三小姐,主人请您去缥缈峰。”李秋水略微思索,点头道:“师父可有其他吩咐?”小童摇头:“主人只说请三小姐前去,并无特别嘱咐。”说罢,侧身而立,做出相请姿势。李秋水不再多问,那小童见李秋水走来也不再说话当先领路。
这缥缈峰乃是太湖群山之一,太湖风云多变,山峰常隐于云雾之中,缥缥缈缈,似仙山因云海隔之,望之烟霞如玉带般将群岭相连,山中更有清泉数眼,常年流淌不绝,峰顶有一形似鹰嘴的巨石。望之生畏,因山势陡峭,而附近百姓多依仗太湖而生,故此仙灵之境甚少有人知晓。也不知逍遥派门人如何得此妙境,实属不易。待李秋水上得峰去,那小童自行离开。
李秋水缓步而行,转眼间已望见那鹰嘴山石,逍遥子此时正坐在旁边的山石之上,见李秋水过来,忙唤她走近。右手捻起几缕长须,缓缓道来:“秋水徒儿到此间已有一年了吧,可有不适之处?”李秋水忙道:“徒儿多蒙师父悉心照料,师姐师兄也对徒儿颇多照顾,再无当初那般羸弱,徒儿心中铭记师门恩德,实不敢忘!”逍遥子微微一笑,对小徒弟这般乖巧伶俐颇感满意。又道:“你也不必如此,师父当初因你体弱,也不敢叫你修习本门心法,是先要你固本培元。不然越是高深武学,所修习之人的体质越是重要,所谓相得益彰,在武学之道也是说得通的,若无强健体魄,强练武艺,便如将千金重物强压至轻瓷之上,哪里承受得住。为师本也打算近日便开始教授你武艺,正好你师兄师姐出门历练,师父稍有闲暇,已将本门武艺整理,就你本身资质,正是适合这套武功,今日便教你一些入门的法门。”李秋水连忙谢过师父。
这次教习的正是李秋水保命绝学“小无相功”,心中一动,只仔细听师傅教导。两个时辰之后,心法口诀也已背熟,其实这些口诀早就刻在李秋水心中,但为了不让师父起疑,只能装作生疏难懂,并不时请教师父。磨蹭良久,才略微勉强将心法记熟。而逍遥子此时已是欣喜不已,连连称赞自己寻得个绝世奇才,这么快就能将这套武功心法背念出口。李秋水不解,心道,“这内功心法就算蕴含呼吸吐纳之道,但只要有人教导,初学之人念出来也没甚了得处,何以师父如此夸赞?”逍遥子见小徒儿一副懵懂模样,不禁失笑,随即为其解惑:“好孩子,你可是不知师父为何夸赞你?”李秋水忙点头称是,逍遥子哈哈大笑,神情极为舒畅,接着道:“好孩子,你却不知,我逍遥派内功心法,并不似天下众多武学,心法只是修习法门,便如教习识字的书本一样,其本身只能作为传载之具,读懂即可练习,口诀本身却无其他用处。本门心法口诀就算是读念出来也是蕴含呼吸吐纳的道理,而这中间的传承也需要口口相传,如无人指导,就算得到本门心法口诀,也却并无用处。而你更是比行云出色不少,比之无崖子,更是聪慧非常。”说罢,无不得意的仰头大笑。
李秋水更是不解,前世无崖子师兄样样出色,在武功方面更是独占鳌头,难道不比自己聪慧?就算现在有前世记忆,但也无借这两世为人的优势独占师父喜爱的心思,故此常常颇为收敛,想来师父也不曾察觉,今日为何如此?于是故作不知,道:“谢谢师父夸奖,那师兄师姐背诵这口诀时,可曾也是如此?”逍遥子低头看见自己的小徒弟这般卖弄,更是开心,抬手轻轻抚摸李秋水头顶发丝,笑道:“你师姐初来时很是聪慧,不然师父也不会收她为徒。当初只是见她年幼幼小,又无亲无故,心下不忍,才带上山来。却不知她竟是骨骼清奇,小小年纪,坚韧异常。师父甚是喜爱,便传她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正合她那坚毅刚硬的性子。”说到此处,逍遥子面带微笑,似是对这大徒弟甚是满意。李秋水此时了然,原来师父传授武功皆是随个人心性而为,本性如何,便由此传功,正应了逍遥派那逍遥二字,为得就是率性而为。师父观人物诸事竟如此透彻,心下佩服。如此一想,更觉好奇,便问道:“那师兄呢?师父可对他满意?”逍遥子缓缓摇头。道:“为师却也不是对你师兄不满,本欲传他不老长春功,可他虽根骨奇佳,却心性不定,心气高傲,但又所求甚多。实在不合这武功的总旨,就算强练也不能有所进益,故此,师父只好传他北冥神功,这功夫入门浅显,是寓含广大恢宏之意,可取他人内力为己用,修习逾久所带来的益处也就愈多,方显神功威力。正是适合他那游离不定的性子。”李秋水这才明白。心中不禁对无崖子所得评价稍有不解,若说师兄心高气傲那是有的,但为和又说他心性不稳?如此说来,这北冥神功并不是师父所授最好的武艺,想来前世种种不解之处,只能留待日后留心了。
思索间,逍遥子又对李秋水道:“秋水你性子沉稳,又如此聪慧,实在是这不老长春功的不二人选,为师这么多年苦苦搜寻,终于找到这旷世奇才,实在可喜可贺啊,你们三人所修习的内功心法皆是为师机缘巧合之下所得书籍中观悟所得。并无招式,须得配合本门武功,方能显出其威力,这不老长春功,乃是为师此生所创之不二绝学,初时其威力可能不如你师兄师姐所习,但大成之后天下再无敌手,如你今日这般,修习十年便可小成,到那时。。。。”逍遥子不愿多说,便安排李秋水修习其他各类技艺。
入夜,李秋水回到到房中,心中颇为不安,又念及师父对三徒的评价,一时心绪不定,倒是颇为想念巫行云和无崖子,恕不知,他们二人已是自顾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