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等只见没了下文,多言无趣,各自散开了。
马车内,莫涤蕴换下一身在江水了浸泡了多时的裙袄,对着贴身丫头道:“明日只管对放风我落水重病的消息,还有去查查今日救我之人是哪家的公子。”
言罢,她安然窝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嘴角轻勾,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机关算尽中。
笑面帝君千丝眼
更新时间:2014-8-21 10:48:27 本章字数:2304
许是顾倾源不在,我搓着手,在酒楼门前踱步,只觉得天愈发的寒了。
身上又空无钱财,换做是以往,我只管独自回去了先,可是如今,我怕我们走散了,再没了重逢的机会。
心想着,若是宝宸在我身侧,她又该笑话我胡思乱想。
“这位小姐,我家公子请你上座。”
说这话的人,穿着皆非凡品,我抬眸看向他示意的地方,这下,心下全然乱了章法。
临窗而坐的不是他人,正是当今能够宰世人性命的毓清帝穆重擎。
他手里捏着一枚小瓷杯,却朝我露出深深笑意,仿佛,我不过就是他那手中的玩物,想必,他定是认出我了。
辗转进了包间,方才那小侍又给我看了座。
“果真是故人也,景三小姐可是在等什么人?”
我再无能装作不认识他的道理,真要起身下跪行礼,他却踩住我的凳脚,示意我不要起身,好不霸道!
“臣女今日同贴身丫头游街赏灯,却是被这人群冲散了。”
我不能断定他是否相信我说的话,何况,他若一直在这酒楼中,难料他看到了多少。
只见他面无旁色:“原来如此。”
果不其然,可叹帝王心,海底针亦也。
我心下还想着顾倾源的去向,如今又有这么一尊大佛抓着我不放,心急如焚,只觉得如坐针毡般难受。
“时候也不早了,见你也无心观灯,念你一个女儿家处境堪忧,不如由朕送你回府可好?”
他虽是试探的语气,但哪里是容得我拒绝的。
故作心安,下跪言谢。
哪知他笑我一声‘矫揉造作’
我只得跟在他身后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入了南城官街,便也远了人海,一路无话,也不知能把眼睛往哪里放,生怕得罪了皇帝。
他倒是轻车熟驾,自动绕过相府正门,只管把我丢在角门处。
圆月高挂,他眉目清寒,许是我看花了眼,总觉得他的神色颇为紊乱。
“景三小姐,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他带着深深的蛊惑,还是他想掩饰什么?
微暗的月色下,他的背影重叠,有一丝错觉,我竟从他身上看到了顾倾源的影子。
这果然就是‘日有所思’么?
微微叹息一声,推了角门。
是夜,等不到顾倾源的消息,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全无睡意。
辗转到了天暮时分,宝宸点了烛火,将我摇醒,道:“小姐,方才女婢推门打水,只看到顾先生撑一把伞杵在门口,伞面上都堆了雪了,伞棒上也结了冰了。”
一听是他回来了,宽了心,却是气道:“你倒是眼尖的,天都没亮呢,随他去吧。”
宝宸全然不知我生哪门子的气,只管领了我的命,吹熄了蜡烛。
屋外,那男子的神色犹如这夜幕里的苍狼,握着伞的左手松开的略显僵硬。
顾倾源将手放置眼前,微微运气,手上的冰霜化成雪水,滴落到地上。
覆雪,是不是昨夜松开了你的手,顺带也松开了你的心?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是那少女成长历程里的音容笑貌,于是一心的寒冰得意瞬间瓦解
温眉笑目恐君殇
更新时间:2014-8-21 10:48:28 本章字数:2640
听窗外一夜风雨,宝宸早已去了小厨为我熬药。
我盯着黑漆木门,上设空档雕花,纹路蜿蜒曲折,却是像极了我的心境。我终是参不透顾倾源的,为何他有意多番殷勤待我,却又是想把我推进那深宫里去?
于我情难自控,与他,恐怕是言之尚早吧。
思来想去,我起身径自捡了梳妆台壁上钩挂着的斗篷随意披上,推门而出。
门外再是没了那人身影,却见园中,圆石桌上,放置了一对棋盒,正是那日明阳山上对弈时所用的尚州白玉棋。
此棋是顾倾源的物件,不知他何时放在这的。
我踩在湿冷的青石道上,方知我忘了穿鞋。
昨年夏夜,我于顾倾源提着灯盏坐在石凳上下棋消遣,这张圆行石桌不知蹉跎了多少岁月,上面刻一方棋盘,棋盘上的纹路早被风雨侵蚀,多处残缺。
犹记得那时我一声抱怨:“用之伤眼,弃之可惜。”
正思及此处,我抬眸望向院门,正如我心下感知的那样,顾倾源持以一贯的温笑走在那一路流光溢彩的晶石小道上。
不知所措时,他弯身抱我进了屋子。
那满身温凉的男子,屈膝在太妃椅前,握住我素白的脚腕。
我只是惶恐的抗拒,却被他用那藏蓝的衣袖包裹。
只觉立马有暖意徐徐。
我错愕地问他:“内力?”
“是。”
八岁那年我见他,携一身书卷气息,着一身寒苦破落,此后年月里,他只文墨,何时见他武斗过。
心内一阵寒凉,自问眼前这个人,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随他给我穿了鞋袜,朦胧间,他扶了我的腰身到了园中石桌前坐下。
吩咐宝宸去里屋取了描笔和砚台。砚台上置浅底清水。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方磨石。
“此墨一经使用,千古不化。”
又是片刻,他径自扶我站起,立于身后,将一杆描笔放在我手里。
再是握我右手,画起那棋盘的纹路来。
朝阳恍若西射,约莫三刻钟后。
纹路黑湛的棋盘尽入我眼。
听他在我耳畔蛊惑;“我要你永远都忘不了。”
只是倾源,你是要让我忘不了昨夜你握紧了我的手,还是让我忘不了人潮拥挤下,你要护我周全的誓言?
“你让我担忧了一夜,我便让你终生牵肠挂肚吧。”
心底轻叹,男人的誓言,果不其然是世间最好听的话语。
“素手十指可待,我便入了那血海宫墙,顾倾源,你便不觉得你太过自私了吗?”
他将我在朗日下指着皇宫方向的左手拂下。
“你若是觉得迟了,便怨我一世罢。”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对他那无邪灵之气的眉眼深感厌恶。
只因他不阻我入宫,只因他对我的情意从无决心!
“愿这一双尚州白玉棋可教会你深宫冷暖。”
他双手捧着棋盒。
我眼眶氤氲,这个教会我初情的男人,果然冰冷到了极点。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春秋里,我竟是在他温笑的眉目里,中了他的毒。
事已至此,他会这般直言赠我白玉棋,定是料定我敢接下。
自然不能让他失望,我树起傲骨,将这一双白玉棋盒接下。
我笑了,笑得牵强,这个陪伴了我七年的人,我该是尊他一声师长?却也无言,喉头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顾倾源走了,踩着他为我铺的一道晶石。
岂言逐爱却寒心
更新时间:2014-8-21 10:48:28 本章字数:2390
方没了顾倾源的音讯几日而已,这日午膳在爹娘的院子里用了,连同两位许久不曾见到的姨娘,先后漱口方歇。
爹叫人上了茶水,一干人等在堂入座。
我坐在爹娘的右下首,如今再看这相府的厅堂已然又是另一番心境。
怕是爹也怅然,听他道得这么一句:“一晃若雪入主承央已有六年了,我一生就得这么三个女儿,现在就连小女儿也要入宫了。”
娘亲止不住拿了绣帕把眼睛擦得微红。
却见红姨娘接过话茬:“妾身也是看着三小姐长大的,还记得十五年前,老爷下朝归来,抱着三小姐在堂前逗笑的场景。”
“那也算是老夫这辈子最为轻松的岁月了。”
我自是记不得十五年前的事情,但是记得七年前的初秋,爹带顾倾源进府,那年大姐尚未进宫,府里尚未扩建,正值萧条。
那一袭青衫泛旧的男子不知打哪处深山来,眼眸涌着泉水,却是耀了我的眼。
“爹爹放宽心了才好,此经入宫,女儿定不会辱没景家门楣。”
如果这就是我的命,那么我还去躲什么呢?
爹爹多年苦心栽培于我,我如何能像当年的二姐一样,为爱放逐,寒了他的心呢?
“爹对你,给予了厚望,入宫之后,切记行事要小心,不然,你大姐性情濡弱,又是一宫之后,怕是难做。又说你那性情乖张的二姐,怕是她行事狠辣,不好收手。”
“两位姐姐,自是疼爱我的。”爹听我这么说来,也只能顺了气,曾几何时,他也将期望放在大姐二姐身上过。
“宫里不比家里,怎比得上你娘同你两位姨娘一样无所相争,一心为爹好。”
爹素来治家严谨,若是两位姨娘有什么歪心思,怕是早被逐出相府了。
“但求宫中姊妹多是和善之辈。”
爹笑我一句:“天真!”
肃了脸色:“都先各自散了把,覆雪且随我到书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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