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于此,琼羽娥眉微凝,落在一旁的清霜亦道:“是啊,当时臣妾听见她们胡言乱语,气坏了,不曾想到,没几日纯儿便死了。”
皇帝脸色更是难看,眸光如剑般的看着杨绾离道:“杨福晋,你最好是与朕说实话,朕姑且还留你一条性命。”
杨绾离四下望着,迎上的却是董鄂云婉刀剑目光。默然片刻,抬眸看着皇帝,面如死灰道:“是,是妾身,是妾身诬陷了静妃!可,可这都非妾身所愿啊。是宁福晋逼妾身的,妾身若是不从,她便要了妾身的命,要了妾身全家的命!宁福晋说自己身后有皇贵妃,妾身位分低,只得从了。”
“什么!”皇帝勃然大怒,眸光落在董鄂云婉身上。董鄂云婉摆摆手,一脸无辜道:“皇上,皇上臣妾不知啊!这是,这是怎的一回事!杨福晋!这到底怎的一回事!你害了本宫的姐姐,怎的这厢又成了本宫的姐姐派你害人了。”
杨绾离眸中泪水,看着皇帝道:“皇上,妾身所言句句属实。宁福晋也不是妾身伤的,是她自己伤的。宁福晋处处加害静妃娘娘,威胁着妾身帮她做事,更是逼死了纯儿,妾身没有办法,只有听她的。宫中的谣言亦是她命纯儿传的,想来是怕用了她自己宫中的人会引人怀疑。谣言四起,朝中大臣亦道静妃娘娘是妖女,故以此引得皇上厌弃静妃娘娘。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后来宫人皆道是宁福晋故意传出谣言陷害静妃娘娘,太后娘娘也彻查起了此事,宁福晋便,便逼死了纯儿!妾身无用,连自己身边的奴婢也保不住。昨日她闻得皇上陪静妃娘娘过生辰,心知皇上不曾厌弃静妃娘娘。生怕事情败露自己会丢了性命,便故意刺伤了自己,言是舍车保帅,更是倒打一耙。”
话毕,便只低眸,浑身颤颤。乌兰故一脸恍然大悟道:“呃,如此说来,兰儿是生怕静妃姐姐在皇上面前言她不敬大罪,便先下手为强,合着旁人泼静妃姐姐一身脏水。”
“皇上,皇上,奴婢没有!奴婢没有!”素来心比天高的兰儿此刻是慌乱了,更是生怕皇帝要了她的性命,亦或是将她打发去那辛者库。
皇帝眸光微扫,落在临近的孟古青身上,沉沉道:“静妃,你说。”
如兰儿这样的奴婢,自然是留不得的,冒犯自家主子便罢了,冒犯了旁人,只怕主子也得受她所累。孟古青原也不是那般容易受了他人欺负的,如今虽是隐忍,骨子里那孟古青郡主的傲气却还未去。
故,只低眸不语。皇帝见状,便觉好生奇怪,方才还咄咄逼人的女子此刻哪里去了。
便有些不悦道:“静妃,朕让你说,你便说。”
闻言,孟古青抬眸望了眼福临,诺诺道:“兰妃所言皆是属实。”
明明在翊坤宫还是懦弱的很的静妃,此刻竟说出这般的话来,兰儿现下便是怒色道:“静妃!你污蔑我!你污蔑我!”
孟古青娥眉微蹙道:“本宫污蔑你,本宫念着你是皇上指派来的,便不与你计较,不曾想到,你却还合着旁人来害本宫。本宫今日若是不说了来!生不是要让你冤枉死了么!”
“静妃,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皇宫里忌讳不吉祥的字眼,皇帝自然也不喜欢自己的宠妃将死字挂在嘴边。
眸光冰冷的扫了扫兰儿,沉声道:“去将翊坤宫的奴才都个朕传来,云碧也叫出来。”
一会子的功夫,重华宫的正殿便跪了一地,一起子奴才皆是诚惶诚恐的。前些时日与兰儿一道奚落人的芝儿也在其中,眼见着当下境况,甚是害怕得很,脸色煞白着,等着皇帝问话。
皇帝扫了扫跪了一地的奴才,目光落在芝儿身上,冷声道:“你说,兰儿可是对静妃不敬,以下犯上。”
芝儿原是想着一道的污蔑了孟古青的,眼见势头不对,便将一切罪责皆往兰儿身上推,许是欲借此逃过一劫。
眼眸中略是怯怯道:“回皇上,却是如此,兰儿仗着自己曾是皇上身边的人,时常冒犯静妃娘娘,昨日见皇上待娘娘情真意切,深怕遭得连累,便合着旁人一道的陷害娘娘。昨日,昨日夜里,兰儿夜里起来,蹑手蹑脚,偷偷摸摸的。奴婢心觉奇怪,便跟了去,安知,兰儿竟是与云碧合谋陷害静妃娘娘啊。”
兰儿现下是慌乱了,许她是不曾料到事情竟会发展至此,哭喊朝芝儿去:“你!你这个贱人!平日里,我也待你不薄,你竟这样污蔑我!”
云碧则是煞白着脸,低眸颤颤,目光却觑着董鄂云婉。
殿中的太监赶忙将其拦住,方才一直不曾言语的皇后此刻和色开口道:“皇上,现下已然明了,一切皆是宁福晋主使。竟还借着皇贵妃的名儿,真真是可恶。”
内殿中,董鄂若宁正在昏迷中,全然不知外头发生了些什么。皇帝瞥着云碧沉声道:“云碧,芝儿所言可属实。”
云碧紧咬着唇,贝齿打颤,结结巴巴道:“是,是!可是都是宁福晋逼奴婢的!是宁福晋逼奴婢的!皇上,皇上您绕了奴婢罢!”言语间,云碧已吓得泪珠连连。
然皇帝却是脸色铁青,眸中怒火,猛的一拍桌案,怒言道:“董鄂氏污蔑妃嫔,甚是以下犯上,更是搬弄是非,甚是用心歹毒,罪不可恕。”
皇帝话将将至,董鄂云婉噗通便跪了下来,殿中之人皆是一惊,孟古青亦是满脸惊讶。
皇帝怔道:“皇贵妃,你这是作甚!”
董鄂云婉泪眼朦胧,望着皇帝道:“皇上,姐姐做了这般的错事,臣妾也再不求什么,只求您能留她一条性命,冷宫也好,庶人也好,臣妾只求您能留姐姐一条性命。”
皇帝如今是厌恨极了董鄂若宁,不想她竟是这样的恶毒。但眼瞧着董鄂云婉如此声泪俱下的求情,又思衬着董鄂氏的干系,便道:“宁福晋董鄂氏,用心歹毒,原罪不可恕,念其诞下皇次子福全,免去死罪,但活罪难免。贬为格格,迁至重华宫偏殿,终生不得踏出重华宫一步。云碧乃是帮凶,随董鄂氏一道迁至偏殿。”
眼见保住了性命,云碧连连叩头谢恩。
福临眸光落在杨绾离身上,冷声道:“杨福晋……”
“皇上,过些时日便是除夕了,且前些时日择了黄道吉日正式册封皇贵妃,又加封皇太后,吉事颇多,可万不能见血的。臣妾瞧着杨福晋也是受制于人罢了,皇上且饶她一条性命罢。”皇后眉目温和,甚是有国母之风,可谓后宫典范。
皇帝思衬片刻,此月吉事却是颇多,若是动了杀孽甚有些晦气。便只道:“杨福晋禁足三月,俸禄减半。”
闻言,杨绾离眸中泪水,连连叩头谢恩,时时朝宝音投去感激的目光。
最后,福临这才看向跪地的兰儿,不带一丝感情道:“兰儿和芝儿就交给静妃处置。”
孟古青微微一怔道:“皇上,这……”
皇帝闻得女子似有些为难,眸光稍稍柔和,看着女子道:“朕将她们指派给你,便是你宫中的人,自然是你来处置。”
孟古青娥眉肃色,兰儿和芝儿皆是颤颤不止,只怕此刻静妃要了她们性命,皇上也是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约莫此刻兰儿才有些自知,哭着叩头道:“静妃娘娘饶命,静妃娘娘饶命啊。”
孟古青沉色瞥着两名宫女,不急不慢,却隐隐国母之气势在其中道:“兰儿,芝儿以下犯上,贬至辛者库。”
闻言,兰儿脸色一白,两眼空洞,只木纳在原地。芝儿则是一脸委屈道:“静妃娘娘,奴婢,奴婢是将功补过的呀!您,您让奴婢留在翊坤宫吧!奴婢日后做牛做马,必定报答娘娘恩情。”
孟古青瞥着芝儿冷声道:“你对相处多年的姐妹都能这样情意浅薄,翊坤宫如何能留得。”
此言一出,芝儿一脸怔怔,亦不在多言求情。
“好了,都退下罢。”约莫是觉闹心的很,皇帝似有些不悦道。
“皇上,臣妾想去看看姐姐。”旁人皆欲退下,董鄂云婉却忽道。
皇帝并不想再多言,只道:“去罢。”
闻言董鄂云婉一脸悲伤的朝着内殿去,一干妃嫔便是各自退下。
翊坤宫中,女子娥眉紧蹙,朝着落座在另一处的女子道:“琼姐姐,我觉皇贵妃有些奇怪。”
琼羽一脸疑惑道:“哪里奇怪了?”
孟古青似有些忧虑之色道:“方才在重华宫之时,皇贵妃虽是一脸悲伤,可我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隐隐笑意。”
琼羽娥眉微蹙,眸中忧虑之色道:“如此说来,你是怀疑此事同皇贵妃有干系?”
孟古青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眉目微凝,朝着一旁的伺候着的灵犀道:“灵犀,你去将小德子传来。”
闻言,灵犀迈着莲步踏出内殿,一会子,便见一身宝蓝,眉清目秀的,毕恭毕敬朝着女子行礼道:“静妃娘娘万福。”
孟古青淡淡道:“起来罢!重华宫现下有何动静,本宫只觉是不对劲得很,你且去打探打探。”
重华宫中,董鄂若宁将将醒来,便见董鄂云婉含笑看着自己,苍白着脸,声音甚是孱弱道:“婉儿,杨福晋,杨福晋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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