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孟古青自然不能应了她,故作谦和道:“灵犀那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上不得台面的,妹妹若是喜欢,可与皇上言,到宫外头找些好的裁缝诸类的,皇上必定会答应的。”
陈慕歌神色间有些尴尬,袖下双手紧捏,眸中含笑的看着孟古青,愈发的觉她还真真是小看了眼前的女子。只微微行了一礼道:“娘娘说的倒也是,妾身宫中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孟古青淡淡一笑,姿态端庄优雅道:“那就先回去罢,现下你怀着身子,可要多注意些才是。”
陈慕歌笑的几分牵强:“谢娘娘关心,臣妾告退。”
眼见着陈慕歌离去的身影,孟古青心中起了寥寥寒意,雁歌落在一旁,依旧是一脸委屈。灵犀有些忧虑道:“主子,奴婢怎觉,有些不对劲,她无端端的跑来闹腾,却又好脸色离去。”
孟古青蹙眉,凤眸似是怀疑道:“本宫也觉有些不对劲,她无端端的跑来翊坤宫,就是为了这般找茬,若当真是有意逼本宫迁宫,何会因着本宫几句宫规便罢休,想来去同皇上说不是更好。”
神色一凝,朝着灵犀道:“去将宋太医请来,就道是本宫询子嗣一事。”
现下宫中妃嫔得皇帝宠幸的妃嫔皆有了子嗣,若是孟古青因着没有子嗣,询问太医倒也不足为奇。就如陈福晋这般瞎闹腾,也无人会去在意一般,皆觉她就是发疯罢了。
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得宋衍匆匆而来,孟古青落座在内殿中,方才陈慕歌碰过的东西,她皆是躲得远远的,并非她小肚鸡肠,而是陈慕歌那般的身份,使些毒来害人,倒也是轻而易举。
现下皇帝是不会将她拆穿的,孟古青只得是自己小心谨慎些,福临并非时时皆能保护自己的。
孟古青看了看陈慕歌方才落座的红木椅子,淡淡道:“宋太医,你瞧瞧,可有古怪。”
原宋衍就对陈慕歌便起了疑心,到底是江湖之人,自然是有所察觉,尤其是近日同娜仁接近,他是愈发的怀疑陈慕歌,还有那中宫皇后。
现下便很是仔细的查看,抬手摸了摸那红木椅,未曾发觉什么,转而又朝着那茶盏去,眸中一惊道:“白色曼陀罗花种粉末。”
孟古青眸色一变,果然,方才瞧见陈福晋那般把弄着茶盏茶壶的,便觉她有些奇怪,原当真是做了手脚。蹙眉疑惑道:“这白色曼陀罗花种粉末有何用。”
宋衍脸色有些难看道:“白色曼陀罗花种粉,若是融入血液,轻则产生幻觉,重则导致猝死。且旁人并无察觉,只以为是突发病症。可见,这用毒的人乃是高明者。”
孟古青看了看灵犀道:“吩咐下去,将殿中里外打扫一遍,定要仔细。”
灵犀看了看桌案上的茶盏,心中有些发凉,她杀人无数,却是远远不如陈福晋这般心思深沉,可真真是杀人于无形。
“皇上驾到。”正说着,忽闻得外头传来吴良辅一嗓子。孟古青忙起身,朝着侃侃入殿的一袭明黄恭敬行礼道:“臣妾恭迎皇上。”
皇帝瞥了瞥同是跪地的宋衍,又朝孟古青道:“起来罢。”
见着孟古青起身,这才道:“今日有些空闲,便来看看你。”
然又将目光落在宋衍身上,神情与方才的完全不同,只帝王气势道:“静妃的身子如何。”约莫福临以为宋衍是前来为孟古青请平安脉的。
宋衍拱手道:“静妃娘娘身子已无大碍。”
闻言,皇帝点了点头道:“如今皇贵妃与陈福晋皆怀了皇嗣,可静妃却一直是迟迟未有动静,宋太医,你可要好好与她瞧瞧。”
原孟古青不过是打个幌子罢了,不曾想到,福临这会子来了竟说出这样的话来,总以为自己是心如止水的,却还是在他眼前红了脸道:“皇上说什么呢!”
然福临却是一脸正色道:“孩子自然是要有的,膝下欢愉少不得的。”
宋衍的依旧是素日里那般神色道:“回皇上,静妃娘娘是因着从前落胎一回,又不曾好好休养,因此落下了病根,如今须得好好养着,身子养好了,自然便会有的。”
福临心中闪过一丝心疼,略几分愧疚,她如今身子为何那般弱,他心中是知晓的,想来亦是因着他疑心太重,因着,他那时并未意识到他心中是有她的。好在还有那巴尔达氏做了替罪羔羊,这些个事儿,陈福晋亦是掺和其中。约莫这也是他不大喜欢她与陈福晋接触的缘故。
皇帝脸色稍稍温和了些,低眸看着女子道:“听见没,往后可要好好养着身子。”转而又朝宋衍道:“宋太医,静妃这身子,还得劳你费心。那些个白胡子的老头,个个皆是说得好听,却也不见哪个医术高明到哪儿去的。”
宋衍躬身行礼道:“皇上放心,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眼下皇帝的关怀,孟古青心中又微微悸动,爱了就是爱了,纵然她爱得有些卑微,只因着他一句话便乱了方寸。皇帝看了看宋衍道:“恩,你先退下罢。”
闻言,宋衍自然是中规中矩的退出殿去。皇帝如素日里一般随意落座,将将触及红木椅子,便让女子拦住道:“皇上,臣妾想出去走走,今日天气尚好,三月的景色甚是怡人,臣妾想同皇上一道去瞧瞧。”言语间,女子微微有些撒娇之意。
皇帝心生疑惑,甚觉有些奇怪,她素来很少这般一道儿的说一通的话来。思衬须臾,还是应了她。说来,也好些时候不曾与她一起赏这般的春好美景。
灵犀见状,忙朝着雁歌使了使眼色,这便跟了去。今儿个孟古青一如素日着的一身寒梅衣袍,簪得青白梅花玉簪子,耳上缀着白玉耳坠,清丽中不失惊艳。凡,却也不凡。
皇帝落座御辇,一身寒梅衣袍的女子便坐于素日那不素不华的轿辇上,抬着轿辇的几名太监,随行的一起子人,穿过长长宫巷,至顺贞门外,片片翠绿映入眼帘。
皇帝踏下轿辇,女子亦随着踏下。皇帝现下的心情是极好的,约莫是因着同孟古青一道出来的缘故,亦是因着没有那宫殿重重的沉重束缚,心境自然是好了许多。
回眸笑看着吴良辅道:“现下西苑景色怡人,你且去备小船。”
闻言,孟古青脸色一白道:“臣妾,臣妾不想前去西苑。”
第二十九章 百花争艳
听得静妃这般,旁的宫人皆是面面相觑,方才这静妃言是要出来走走,现下皇帝挑了这般的好景色,她却言是不想前去。皆怕皇帝生气,连带着他们这一起子奴才也跟着受罪。
然皇帝却并未生气,只低眸看着女子,温声道:“怎的,还在因着冰嬉之事心中惧怕么?放心,有朕在。”
说来,孟古青还真真是因着这档子事儿,再言她本就不会枭水,自然惧怕得很。
闻的皇帝此言,紧咬着唇须臾后才道:“臣妾,臣妾……”言语间,女子脸色有些发白。
想着那关雎原是同她一道儿落入冰水的,如今她一旦想起来,便后怕不已,更是不愿提起西苑。
皇帝心中自也是明了,明黄的衣袖下略有些微凉的手轻握住女子纤纤玉手,温和道:“别怕,有朕呢。”
眼见实在没了法子,孟古青只得应了,有些颤颤巍巍的跟着皇帝一路朝着西苑去。
见着如此,不远处一袭碧蓝眸间闪过一丝杀气,青青她既这样害怕,为何还要逼着她去。
一旁的灵犀抬眸看了看子衿,娥眉微蹙,眼前又浮现起那日血流成河。子衿似乎也有所察觉,瞧着眼前的女子只觉甚是熟悉,无意流露出几分关怀道:“灵犀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
灵犀看了看子衿,唇间淡淡含笑道:“无碍,也是老毛病了。”除了弼尔塔哈尔,她素来抗拒别的男子接近,此刻却不知怎的自然的便应了子衿,好似相识多年一般。
看着眼前的女子,恍然间,子衿好似瞧见了锦颜,五六岁的小丫头,笑颜如花的朝着他奔来,唤他皇兄,嚷着要他背着她。
吴良辅瞧着那对视的二人,摇摇头叹道:“只怕又是对儿苦命鸳鸯。”约莫是说得有些大声的缘故,隐约只觉似有利剑朝自己袭来一般。有些颤颤的朝着子衿望去,果然,子衿那眼神好似要将他五马分尸一般。
忙赔笑道:“开个玩笑!辛大人何故这般计较,再说了,咱都这么熟了不是。”言语间,便朝着子衿去,一副“咱俩很熟”的模样,便瞬时搭上其肩膀。
辛子衿脸色一黑,沉声道:“走开,本大人不喜欢男人。”
吴良辅笑的一脸扭曲道:“明白明白,辛大人喜欢,恩。”言语间,眸光朝着灵犀瞧了瞧。
子衿的脸色更是阴沉,咬牙切齿道:“吴!良!辅!”
话还未完,吴良辅便一溜烟儿的朝着西苑的方向去。
这厢闹得一片,那厢却是卿卿我我,湖中小舟。木舟不大不小,却只得落座了孟古青和福临,好容易有空闲,福临自然不愿让旁人跟着,因而便令那一起子人在青石岸边等着。
牵着女子踏上木舟,静静落座。怀中女子有些瑟瑟道:“皇上,咱们还是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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