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犯困了,我又转身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浅睡了一会儿,也不知为何,这一觉越睡越沉,好像再也不愿睁开眼睛一样。
“公主?公主?你醒一醒?”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感觉有人不停的在摇晃着我的身体,我疲惫的睁开了双眼,彩蝶一脸紧张地看着我:“公孙将军派人来说,请公主到议事厅商议点事情。”
“你说什么?他叫我去商议战事?”
“是的,公主。”
我疑惑了,公孙铭怎么会让我和他们商议战事?难道事情又有变故吗?
这样一想,我心里更急了,慌忙起身跑出了屋子,抬眼一看暮色已降临,我提着灯笼站在门口,一路向议事厅走去,从这条门廊的中间下到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我朝着那隐隐闪着烛光的屋子走去。
从远处望去议事厅灯火通明,于是,我加快了脚步,门口的侍卫见了我也纷纷对我行了礼,离门口还有几步之遥,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着那张熟悉而俊美的脸庞,我一下子停滞了脚步,傻傻地看着他……
元子修穿着一袭普通的白衫,俊美的脸冷得像一座化不开的冰山,而眼里的表情却异常的平静,突然间让我想起初见他时的样子。
我的心猛的乱跳了起来,双手将衣袖紧紧攥着,慌忙的垂下了眼帘,意外的是,他上前一步对我拱手一揖:“公主殿下,将军还在等你,赶紧进去吧?”
我没有抬眼,只是微微对他一颌首,他冷冷的从我旁边走了过去,就这样,我与他匆忙见了一眼,随着他的离开,我的心也完全沉了下去。
突然间眼中蒙上了一层模糊的薄雾,心里感到一阵刺痛,我的整个思绪全乱了,几年不见,他对我真的如此生疏,像是一个陌生人。
细想一下,其实这样也好,既然我已不再爱他,又何必在乎他对我的态度呢?
如今我心里想的,牵挂的人,早已不是他。
我用手袖拭去了泪水,一踏进议事厅,便看见公孙铭和呼延庆,神色凝重的研究着桌上的地图,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到,我已走了进来。
我也没有打扰他们,只是站在原地,等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呼延庆才抬头看着我:“属下不知,公主驾到,望公主恕罪!”
“将军无需多礼,本宫看两位将军在研究军事图,故没打扰。”
他俩对望了一下,才说道:“公主,请坐!”
我笑着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淡淡道:“不知二位将军,请本宫来所谓何事?”
公孙铭先说道:“元子修带来了十万大军,他虽答应与我们共同抗敌,不过他提出来一个条件,要我们答应。”
“什么条件?”我惊讶地看着他俩。
公孙铭一脸坦然,上前说道:“他让我们交出萧寂寒,否则——”
我愣了一下,原来他还是不肯放过萧寂寒,这也难怪啊。
萧寂寒做了那么多坏事,别说是元子修,就算是我也不肯放过他。
可是,父皇会同意吗?
呼延庆说道:“公主,你看这事……”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淡淡道:“此事,你们还是先禀告皇上吧?”
公孙铭点了点头,眼里闪烁着一点内敛的精光,平静的说道:“不瞒公主,我俩正为此事而烦,皇上不一定会交出殿下的,如果是这样,那……”
“你们的意思是……”
“以公主和元子修以前的情谊,相信……”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愣了一下:“他在何处?”
“他在附近的一座别苑内,离这里很近。”
“好,我立刻去见他。”
“属下护送公主去!”
离开州府时,天色已晚。
大街上一片宁静,连一声喘息都不闻,可远远的,却能听到城内那种不安分的动荡声,在这样的乱世里,原本就没有彻底的宁静。
一阵若有若无的琴声铮铮入耳,这曲子很清幽,如清泉淌过石隙,如也风吹过松针,给人的感觉那么干净,好像置身在一个宁静的地方,好美的琴声!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就在这时,琴声也停了。
不远处的一扇木门打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出来,朝着我一揖:“公主,皇上等候你多时了。”
我吃了一惊,道:“他……怎么知道我会来?”
皇甫昊钧抬起头来看着我,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不知为什么,我有些恍惚,好像置身在梦中一般。
皇甫昊钧的神态却很自然随和,虽然我看着他发呆,却没有一点尴尬,只是对着我微笑,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脸上时,立刻变了:“你受伤了!”
“啊?”我愣了一下,摸了摸额头,才意识到时昨夜从马背上摔下来,碰到一个大石头撞伤了头,才昏了过去。
“将军有礼了!”公孙铭上前一步,道:“昨夜战事吃紧,在下没有保护好公主,令公主受了伤,实属在下的错。”
“将军无需自责,请进?”
我终究还是进了那个院子,推开那间精舍的大门时,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间别苑很宽敞,空气中弥漫着纸墨的香气,我慢慢地走了进去,跟在皇甫昊钧的身后,却看不见一个侍卫,我有些恍惚不定的回头看着公孙铭。
他一脸镇定,默默地跟着我。
走到一间大厅的门口,皇甫昊钧安排我们坐了下来,便退下了。这时,仆人捧着茶水走了进来,我和他每人面前一杯清茶,茗烟袅袅升起。
好像这一刻,时间都停滞了,心也静了。
“皇上,想单独和公主谈谈?”皇甫昊钧突然走了进来。
公孙铭看了我一眼,拱手道:“属下先行告退,在门外等候公主。”
“嗯。”我淡淡的点了点头。
一瞬间,屋子的光线暗淡了一点,忽然察觉到门口伫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屋子里的光线,我抬眼一看,那个许久不见的人又出现在我眼前,我傻傻地望着他,他也平静地盯着我。
我们的目光,好像就这样纠缠在一起,心中似乎都有千言万语,却相对无言。
元子修一脸平静无澜的表情,淡淡地看着我:“多年不见,你好吗?”
我的心微微一震,慢慢站起了身,垂下了眼帘:“还好。”
“说谎。”
他异常冷静地直视着我,眸子越来越深,就这样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彼此都没有多余的话,我低下了头,故意避开他的眼神。
不经意间,元子修已慢慢走了过来,缓缓伸出一只手朝向我的脸庞靠近,我倏地偏过头躲开了他,他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渐渐放下。
“你为何要骗我?”
我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此话怎讲?”
他站着没有动,轻声道:“你明明过的不好,为什么还要说好?”
元子修一语点破了我的痛楚,自从我嫁入北魏的那天起到现在,我何曾好过?
我很清楚,我离开北魏后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他,他将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我抽了一口气,冷笑道:“那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元子修终于不再开口,我依然没有回头,却感到到他愣愣的站在我身后,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的背影不放。
“芷嫣……”
这一声呼喊刺痛了我的耳膜,犹如那日我离开望月小筑他躺在床榻上拼尽全力喊出我的名字,好像一切都回到了那一天,当日的情景倏地浮现在我脑海里。
这次,我轻轻转回了身子,淡淡地看着他,眼里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化成了一句话:“谢谢你!派兵来援助西梁。”
他一脸僵硬地看着我,笑道:“你没别的话,对我说吗?”
“当然有……”我微微蹙了下眉:“听说你要我们交出萧寂寒,是吗?”
“不错!”他一脸肃穆地看着我:“他杀了子绮,我一定要让他偿命!”
元子修双眼泛红,直视着我,一副不肯退让的表情,让人好为难。
我垂下了头,顿时语塞了。
回想起子绮死的那一日,内心流淌着伤痛的血,痛得连呼吸都快窒息了,而记忆的创伤想来觉得很遥远,终究埋藏不了这锥心刺骨的疼痛。
我蓦地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借口,去求他,一点也没有……
“对不起!我想今日我不该来!”
话音刚落,我默然转身离去,他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芷嫣,你真的这样绝情?”
我没有挣扎,轻声道:“皇帝陛下,这里是西梁,请你自重!”
他只是木讷地看着我,手上的力道稍微重了一点:“我不想放开你!”
“你早已作出了选择,何必再说这些话呢?”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双眼蓦的一下红了,不争气的眼泪滴落了下来,正要伸手拭去泪水你时,才发觉自己早已落入了他温热的怀里,我试着想推开他,他却将我环抱的更紧,低呼道:“芷嫣!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
再次靠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恍如隔世,我好像也无力再挣扎,只是轻轻闭上了双眼,泪却不断地从眼角溢出,心里却感觉很痛,很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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