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尤繁手肘向后锤了一拳。
晨曳及时放开何尤繁,痞子般朝她笑。
何尤繁心中的沉重减少了一半,却仍是冷着眼瞪他。
谷玉看到晨曳,眼睛亮了起来,也不顾晨曳是如何温柔的抱着何尤繁,冲上去要抱住晨曳:“曳,你看看我,我是谷玉啊!”晨曳快速抱着何尤繁躲开,两人看着谷玉,像看着疯子。
不,其实谷玉的确是疯子。
谷玉愣了愣,站在晨曳几米开外,紧张指着自己身上的伤口说:“这些,还有这里,都是他们干的!快把他们捉起来!我要他们死!死得比何尤繁难看。”
晨曳脸色渐渐不好看了,阴冷的看着谷玉:“闭嘴。”
他还没找谷玉讨命要,她倒自己送上门。
被晨曳那么一呵斥,谷玉无端的哭起来,跪在地上撒泼说:“你怎么不要我了?你为什么不碰我?为什么不吻我?为什么非要我下药,你才会理我?你就那么爱她!我见过你吻她!我见过!她叫你师父的时候你就吻过!你要骗谁!她被关起来,那副丑样子,你望着她,还是那么温柔!”晨曳没说话,众人被这话惊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晨曳,连同何尤繁都震惊。
“你知道她被关着?”晨曳咬牙,问了一句。
“之前知道。”谷玉老实回答晨曳,脸上的表情像是急迫于邀功,“我不想理她,我想看她被你折磨的样子,你是为了我折磨的!”可这话说完,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很悲伤:“可她还是能诱惑你,为什么呢,曳?”
晨曳眼中迸出冷意:“所以,你给她灌了和尸药相反的药性,放了她的血?”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疯狂
尸药虽说是那样邪恶的药物,但是之后要想治好,并不是不无可能。
但因为谷玉这桩事,何尤繁才日益难堪。
何尤繁先前是在烨鸢里藏着的,谷玉竟然知道,还能趁无人看守的时候给何尤繁灌了药,放了血。这事幸亏凋雪发现及时,再晚一步何尤繁就真的要归天了。晨曳当时震怒,将所有参加制药的人除去凋雪、芷迹琰,其他人都杀了,一个不漏,却从未想过是谷玉下的毒手。
之后晨曳将何尤繁转移了位置,这才到了郊外,烨鸢外。
谷玉再也找不到何尤繁,心中慰藉自己,何尤繁已经死了。
晨曳之后回想自己为何那么生气,也给了自己一个完美无缺的理由,他只是担心何尤繁死后,谷玉的毒无人能解。
这事只是一个插曲,像是很快就过去了。
但如今,这事摆出来,晨曳眼中杀意更重了。
炎亦云看得分明,一旁说:“哎那边那位兄弟,别激动啊,这是用来救人的疯子。”
“她哪里好了?”谷玉哭哭啼啼:“你就是不碰我,你为什么不碰我?有了晨玥,我辛苦抢来的晨玥,你还是不碰我。”
哦,也挺可怜的。
林玄程一旁看着,觉得没有瓜子可嗑,是这场戏最大的败点。谷玉这人看似淡定温柔,没想到底下那么歇斯底里啊,那么想和晨曳颠鸾倒凤,生偏晨曳还不想碰她,生偏晨曳的理由还是为了她的健康着想,换哪个女子都得憋屈。
而谷玉憋屈,大白天还得以笑脸和包容面对晨曳,面对所有人。
怪不得会憋出病来。
“我都那样了,你还是不要我……”谷玉咬牙,哭得梨花带雨……不是,按照她现在的长相,得是腥风血雨。
“哪样?”炎亦云一旁笑道,有好戏,干嘛不听。
晨曳咳了一声,何尤繁无知的看着他。晨曳对何尤繁倒是无赖得很,咬她耳根子:“想知道今晚我回去做给你看。”
何尤繁脸色通红,骂了一声无赖。
晨曳如果那么说,只能说明,谷玉是真的放下所有身段,无所不用其极的讨好晨曳,只想和晨曳……何尤繁换了个文雅点的词语,只想拥有晨曳。
那时候谷玉勾引晨曳,晨曳脑海里想的却都是何尤繁,这话能说?他当时想到何尤繁,自己都没由来的生气,推开了谷玉,给她拢上一层被子,自己出了门,喝了一夜的酒。他纵然疑惑,也没敢去看何尤繁,生怕自己问昏迷的她一句:“我到底爱不爱你。”
谷玉在房内,羞耻的哭了出来。
何尤繁已经很风轻云淡了,如今她和晨曳好好的,过去,就不想再提。
谷玉或许是认为,晨曳没有和自己合欢,晨曳就不属于自己,自己也没拥有过晨曳,如果合欢,一切都好了,如果有了孩子一切都好了。可不是,何尤繁很清楚那不是。如果晨曳真的答应谷玉这些要求,只能说明晨曳是个渣,不能说明其他的。虽然他这样揽着别的女人想着何尤繁,却一边伤害何尤繁的确挺渣的。
谷玉没回炎亦云她当初到底怎么做了,而是发了狠站起来,众人不管是怕她,还是不怕她但要保护自个的人的,皆后退了一步。
本以为她是要冲上来咬人,谁知道谷玉发狠往冰墙上撞,边撞边说:“你们不是很在乎这个东西吗?我毁了它!即使我死,我也要毁了它!让你们不得安生!”她眼睛发着红,头撞出了血,血液瞬间被吸附到冰墙上,她几乎和冰墙连在一起,她狠厉笑道:“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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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说过要让谷玉死之前蹦跶一下的。
大结局
琉璃瓶一时吸入过多的血液,发红起来,然幽濯想阻止,却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弹了出去。
琉璃瓶在冰墙中剧烈摇晃,谷玉深知自己要成功了,最后撞一下,整个人变得狰狞,面目全非。琉璃瓶在冰墙中显得极为脆弱,像是什么机关被谷玉触动了,本来稳稳当当安插在冰墙中的琉璃瓶没了托住它的力量,朝地面摔去。
谷玉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眼睛、鼻子、嘴巴里都在冒血,脸上被她撞得看不出原来标志的模样,肿了包,又被她撞破,青紫色的淤血、流了浓的包和伤口流的血混在一起,在她没有多少肉的脸上,十分难堪。
她就这样死了。
如果,她不曾执着过一样东西,不管是离开雾的自由、晨曳的爱、晨曳这个人、何尤繁的生死、何尛的存在……如果,她肯放弃一样,不那么执着,下场都会比现在,好上许多。
而谷玉,她怀着这样难看不堪的面目,心满意足的、自认为快乐的死了。
到底是可悲的。
谷玉一断气,那隔断自己的力量没有了,然幽濯连忙去接琉璃瓶。可还没接住,便被一个人用掌力拍开,那人反倒自己接住了琉璃瓶。
遗约成了三两岁大的样子,连站着都困难,模样极为普通,若不是他那头银发,然幽濯差点认不出他。遗约手中握着琉璃瓶,看着然幽濯,快速问他:“你想她活?”
何尤繁松了一口气,遗约能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何尛也安全了。
然幽濯没有多思考,回他:“是。”
“即使以性命的代价?”
“是。”
“好。”遗约脚下生起一层蓝雾,炎亦云一看这样,急了:“遗约你疯了!”
遗约扫他一眼,没说话。然幽濯闭上了眼,等待自己的死亡。
可没有。
然幽濯睁开眼,最后看到的片段便是遗约的银发,在这微暗的光线之中微微发亮,随着淡蓝色好看的光点,消失在他的眼前。
琉璃瓶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得乖巧的女娃,脸色白里透红,对着然幽濯笑。
然幽濯精神有些恍惚,抱起那个女娃,心中告诉了他答案,可他还是发愣。
女娃甚是高兴,小手抚摸然幽濯的脸,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满脸的口水。
只有炎亦云知道,遗约那抹蓝意味着什么——一颗星的陨落。
他用自己的魔力,和谷玉的血,换来了竹昔琴的重生。
然夕言和何尛没有来,直到遗约消失,一直没来。或许他们是知道遗约的决定的,又或许没有,遗约可能早就如此打算了,只是没有和任何人说。或者,他并没有打算离开。只是他刚完成血祭,保护何尛生子,最后落得魔力不多,而琉璃瓶出了意外,要么他死,要么竹昔琴死,然后,他问了然幽濯,做出了抉择。
遗约最后的模样,极为普通,不像个杀人成性、风流倜傥的魔兽。
几年之后,炎亦云那么评论这个传说,所有人都笑了,最后乐极生悲,又都哭了。
何尛醒后知道这个消息,不似当初知道竹昔琴死亡那样激动,她已为人母,已经长大。况且竹昔琴和遗约的性质……实在不同。
她怔愣了会,说:“他明明说过……”他明明说过,他不会死。到嘴边的话,看到依偎在然幽濯怀中的竹昔琴,没了。不知为何,欣慰多于难受。她明白遗约,他定是高兴的,因为他找到了自己的去处,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何尛记得,遗约曾经和她说:“要看着你们长大、变老、逝去,而我仍活着,这样是不是有点残忍?”何尛那时说不出话,只好安慰他:“你虽不能和我们一起逝去,但仍可以和我们一起变老——你不是能改变自个样貌的吗,想想,白天过老人米虫生活,晚上花天酒地,而我们这群真正的老人,只能念叨青春,你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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