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她说不出话,不明的慵懒像是另一个困住她的牢笼,她光是望着这个男人就很吃力,更说不出什么话来。
那男人突然靠近她,她感到唇上覆上柔软,带着温热。这没有一处是温暖的暗室里,他是唯一有温度的东西。他的呼吸很平稳,他们相互看着对方,眼里全是戒备和冷漠。
他的唇抵在她唇上,她听到他用冷漠的音色轻声说:“那再睡吧。”没有一点的怜惜、没有一分的情感。
更浓重的睡意袭来,她像是本能的吐出两个字:“晨曳……”
来人的身影颤了颤,没了话语。她也渐渐沉睡,重新忘了一切。
被灰衣人抓住的何尤繁突然安静了下来,她静静的望着对面的晨曳。他的衣服像是被泡在血池中染过,已经难以找到一点原本的色彩。他腹上的伤受得最深,血液缓缓在衣服上漫开,衣服上的血迹已经红到变黑。
“跟我们回去,我们放了她。”抓着她的手的其中一个灰衣人对晨曳说。他们的人还剩下三分之二,杀了何尤繁固然可以,但若晨曳发狂起来,他们别说带他回去,他们能不能回去都是问题。
晨曳沉默了下,看向何尤繁。
何尤繁想到不久前晨曳抵在她耳边温柔的话语。
“记得,无论怎么样,都不要开眼睛,明白了?”
“乖。”
“如果你开眼睛,就再也没法见到娘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点蜡烛)
她没有遵守约定,睁开了眼睛。
所以终究是失去了……
何尤繁先前眼里的惘然渐渐被冰冷代替,扭头看向抓着她的灰衣人。
灰衣人只忙着看晨曳的表情,哪里来得及看一个傻子?
可就当灰衣人正想说下一句话的时候,他身旁的那个傻子冷冷将手从他们的钳制中抽出来,力度比晨曳杀人的力度还大!他们都没来得及回神,何尤繁就完全从他们的手下解脱出来。
两个灰衣人连忙向后跳了几大步,才一抬头的时间,何尤繁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来,便一手抓住其中一个灰衣人的脖子,慢慢将灰衣人抬起来,直到灰衣人的脚尖渐渐离开草地。
另一个灰衣人大惊,对何尤繁这样的力气大大感到震惊!她是个女人,竟能单手将一个男人提起来?!被何尤繁掐住脖子的灰衣人脸色渐渐苍白,想说的话语卡在喉咙里,连一句挣扎的话都没法说。
另一个没被何尤繁下手的灰衣人不想这样死在何尤繁手下,连忙将手上的刀刺向何尤繁。那么近的距离,灰衣人明明看到刀尖已经碰到何尤繁的腰间,可就当他完全将刀刺出去的时候,何尤繁却不见了!带着那个被何尤繁掐住脖子的男人,一起不见了!
移动的速度那么快?!
灰衣人脸色一青,觉得不妙,立马转身。
何尤繁果然站在他身后,手上还提着那个已经没法挣扎的男人。
灰衣人想将手上的刀重新挥向何尤繁,才发现手上什么都没有了。在他发现的同时,那把原本属于他的刀稳稳刺穿他的心脏,何尤繁没有再看他一眼,冷眼瞥向那些放弃攻击晨曳而向她跑来的灰衣人。
何尤繁将手上的人朝其他灰衣人扔去,已经濒临死亡的灰衣人被扔到一把把的刀群里,死得灿烂不已。
要知道,那些灰衣人离何尤繁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
可一个大男人……就被何尤繁那么扔过来了……
若是晨曳是怪物,那这个女人是什么……
晨曳僵在原地。
她还是恢复了。
在那男人被一把把的刀刺穿身体的同时,何尤繁竟出现在他们身前,只有半寸之遥。
“滚。”何尤繁的声音混着沙哑,还有冷意。
一个灰衣人并不死心,拿着刀向何尤繁挥去。如其他灰衣人所料,何尤繁又像之前一样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她竟是站在挥刀的人的刀面上!何尤繁并不是真正站在刀面上,身体的重量没有影响到举刀的人,可那举刀的人已经被吓得不轻。
何尤繁用一边脚尖轻轻在刀刃上敲了一下——至少在旁人看来,何尤繁是如此优雅的动作。
可实际上,何尤繁用的力大到那握刀的人都没法抓住刀,刀柄脱离灰衣人的控制,整把刀快速旋转起来,刀柄的部分瞬间被刀刃代替,利落的将灰衣人的脑袋割了下来。
何尤繁又不见了。
灰衣人的血液像喷泉似的喷洒在身周的人身上,何尤繁又出现在众人不远的地方。冷淡的声音悠悠飘来,“滚,还是死?”
以何尤繁现在这样的身手,说是一分钟之内秒掉这里所有灰衣人他们都信!!
(╯‵□′)╯︵┻━┻我靠!作者你太偏心!开挂不是这么开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灰衣人相互看了一眼,以最快速度离开了这片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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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怪我咯?
炮灰过的灰衣人统统注视晨曳。
晨曳:……
甘之若素
灰衣人前脚刚走,晨曳就单膝跪在地上,喷出一口血来。
何尤繁离他很远。
如果将这片草地划作一个圆,那么晨曳就在圆心,而何尤繁站在弧线上。这个圆还不小。
即使落到单膝跪地这步田地,晨曳还是看着何尤繁,视线没有离开过一分。何尤繁的速度是很快,但晨曳这样的水准,还是能勉强看清她运动的路线。
何尤繁也看着他,眼里分不清什么情绪。
晨曳衣服被血染尽,狼狈的单膝跪在地上,何尤繁却滴血不沾,长发在她动手的时候从衣服里滑出来,长发曳地,同地上的雪形成强烈的对比。
晨曳的身周,大片大片的血液在雪地间晕开。
这片草地在春天应是繁花盛开的,很漂亮的景色。何尤繁四处看了看,不知想到什么,诡异的笑了起来。
自然,如果晨曳不是受了这样严重的伤,他这单膝跪地深情脉脉的望着何尤繁的样子,还挺适合在雪地间高呼何尤繁老子爱你一辈子的。咳,也是自然的,这只是个如果。
何尤繁明明可以瞬间出现在晨曳身前,可她非一步一步走向晨曳,步伐十分缓慢,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样安静的场景下,在空中无声飘着的小雪花就异常的抢镜。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何尤繁向晨曳走近,两人之间还有很长的距离,她不得不高声说道,声音却显得很空灵,“嗯……自然,你不会知道。”
晨曳眼里的色彩沉了几分,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何尤繁的声音便清晰许多。
“我曾等了……”何尤繁皱了皱眉头,像是想不起来,“我等你等了许久,可是你没来,晨曳,我找不到你。”
何尤繁记得这里……多久以前了?她不知道她在暗室里过了多久了。
她从冰天雪地等到春暖花开才渐渐心死,离开茅屋,曾来过这里,那时春至,这里是一片花海,现在却是白茫茫一片。
何尤繁路过一具尸体,低下身子,将尸体腰上的匕首捡起,握在手中。
这一番动作何尤繁做得很自然、流畅,没有做停留。
离晨曳很近了。
何尤繁走到晨曳身前,蹲下身子,与晨曳平视。
晨曳眼前的景物已经变得黯淡,就连何尤繁都看得不太真切。何尤繁伸出手,覆上晨曳沾染了血的脸,她本干净的手指也被血液染脏。
“你伤得很重。”何尤繁淡然评论,眼里尽是血色。
晨曳抿了抿唇,扯出一丝笑意来,这样简单的笑容,何尤繁却看不懂他是什么情绪。
何尤繁一手抚摸着晨曳脖子上的脉搏,指尖感受着微弱的脉象,一声一声,缓慢而沉重,像是已经撑到了极致。
何尤繁握着匕首的另一边手缓缓举起,刀尖抵在晨曳的心口处。
何尤繁一手像是对待爱人一般,覆在晨曳脉搏上的动作很轻柔,另一只手却像是对待已经落网的死敌,不慌不忙的用利刃对准他的死穴。
如果将何尤繁手中的刀刃无视掉,他们还真的很像是相依为命的情侣。
“休息吧,”何尤繁轻轻落下这句话语,优雅而带着冷意,“晚安。”
何尤繁手握的刀缓慢刺进晨曳胸膛,晨曳兴许是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痛了,又或许是因为别的理由,没有移动一分,或是露出难受的表情。何尤繁眼里的冷意渐渐麻木,像是有什么被掏空,抱着晨曳的手收紧了些,手上的刀也更刺进去一分。
“别走。”靠在她肩上的晨曳突然说,轻声得宛若呢喃,却异常执着。
如果你要让我死在你的剑下,我也甘之若素。
但请别离开,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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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曳:尤繁,别走!【尔康脸
何尤繁:……【绝不回头
作者:【已被晨曳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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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八月份前完结的伟大壮举不可能了姐妹们!没!电!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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