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不确定的重复自己的话:“王妃今日……”
何尛皱眉打断,说:“不是这句,下一句。”
“莫不是……想给王爷好好庆祝生辰?”丫鬟颤抖着说完,都还不明白自己的话哪错了。
何尛一脸呆滞。她真的没听错,今日,十一月十日,是然夕言的生辰。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他的二十岁生辰了。
一个丫鬟都知道的事情她居然没注意过。
何尛安静了一会,脸上却渐渐显现了笑容,嘴角弯成一抹狡黠的弧度,金眸里流光百转,笑说:“是要庆祝,好好庆祝。”
竹昔琴在一旁帮忙磨墨,看着何尛拿着笔潇洒地在宣纸上写下一个个秀丽不失大方的字,不禁暗暗赞叹。
何尛近日一直黏着然夕言也不光是恩恩爱爱而已,空闲了的时候,然夕言总会教她写几个字,再加上何尛的天赋非凡,于是造就了何尛现在的笔法,和然夕言写出来的字苟同,却也能写出自己的风格。
何尛身上专属的幽香淡淡散开,竹昔琴有些羡慕的看着何尛。
能和自己爱的人喜欢同样颜色的衣服,身上有着同样的香薰,写出相同的字迹,这是一种最大的幸福。
她能否定世界上所有人的幸福,也无法否定何尛和然夕言的幸福。
回过神来,何尛已经将一张宣纸写满了,唤来了管家,何尛将纸递给管家,吩咐说:“多领些下人把这纸上的内容抄一遍,照着上面写的东西去采购。”
管家接过纸,眼神里有些动容。
那么多年过来了,王爷都是孤身一人,王爷的生辰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记得住,但即使这样,也没人敢擅自帮王爷庆祝生辰,如今,王爷终于也能找到自己幸福了。
可动容之余,管家又有些为难的搓了搓手掌,说:“王妃……这个时辰……还没人开铺子呢……”
何尛略有些尴尬的咳了几声,又恢复王妃风范,大气的将手挥了挥,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不加紧时间的话,没办法赶在王爷回来之前准备好了。”
管家想想也是,大不了敲人家的门,多给几倍价钱就好。
于是领着大批人马出府去了。
吩咐完管家,何尛也没事做了,心里总觉得无聊,于是问竹昔琴:“你觉得还缺什么?”
竹昔琴撑着脑袋,想想,一般人家过生辰,还需要请他人来参加庆祝才是,然后笑着说:“还差宾客。”小丫头拿着手比划,边比划边说:“应该写请帖,邀请人家来参加才是。这样才热闹。”
何尛看着竹昔琴这可爱的举动,笑着点了点竹昔琴的额头,十分宠溺自己的徒弟,点头赞同:“那么说也对。”
于是再拿过纸笔,写了一张请帖的格式,另一张写满了要邀请的人,都是何尛所知道的和然夕言关系不错的人。
写完之后,又都推给竹昔琴,拿着两张纸教她:“首先照着这张的内容抄……”再拿过另一张写了名单的纸:“然后将这里的名字改一下照抄上去就成了,明白了吗?”
幽濯
竹昔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何尛还是有些不放心,手把手教了一遍,竹昔琴这孩子学得很快,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
虽然竹昔琴不识字,也没写过字,但是照着何尛的笔迹写,还是没问题的。
一切吩咐完毕,请帖都是竹昔琴负责写,竹昔琴看向何尛:“那师傅你做什么?”
“休息。”何尛说得无比惬意,寻了一张贵妃榻,就地躺上去睡了。
竹昔琴汗颜,但还是乖乖拿过笔认真的写起来。
在天将亮之前,又下了一场小雪。
竹昔琴停了笔,呼了一口气,自己磨墨。
看到榻上已经睡着了的何尛,无奈一笑,去找来一张暖和的被子给何尛盖上。怀孕的人本就容易累,况且今天她还起得那么早,这时候睡得正香也不奇怪。
给何尛掩了被子之后,竹昔琴继续磨她的墨,看向名单,就还差一个人的请帖了。
——然幽濯。
竹昔琴苦恼的看着这三个字,她只知道第一个字是师公的姓,念ran,可后两个字,因为太过复杂,她连见都没见过,更不会读,也不认识是什么字,只觉得写起来很难。
算了,反正也是最后一张了。
竹昔琴磨完了墨,坐正了身子,给毛笔蘸了浓墨,再看向那两个笔画复杂的字,暗自腹诽,谁的名字那么复杂,也不怕自己写的时候噎着。
抱怨归抱怨,师公的请帖,总不能出现一丝不完美,让人家看了笑话去。
于是竹昔琴打了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贯注的写这三个字,一笔一画,无一没有尽心尽力,就算是一撇,都撇出了特别的神韵。
虽说她是照着何尛的字迹写出来的,可完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了和何尛完全不同的风格,秀气精致,然幽濯这三个字,是她写得最完美的三个字。
总算没有一丝错误,能战胜这三个极为困难的字,竹昔琴心里暗暗得意,写完了之后,觉得其实这三个字也不难,而且真的挺漂亮的。又拿了几张纸,多写了几遍。其他的名字她抄过了一遍就忘了,这个名字她现在写起来却是最流畅。
雪已经停了,天也完全亮起来,丫鬟才拿了火炉进来,摆在竹昔琴身旁。
竹昔琴也就顺带将那些写了然幽濯的纸整理了一番,全扔到火中,纸在火中瞬间被点燃,然幽濯三字在炙热的火中微微扭曲,然后化成灰烬。
因为丫鬟的动静太大,何尛警惕性也不低,很快也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身上的被子,先是诧异了一番,后就知道是竹昔琴的杰作,除了她自己的徒弟,这府中目前也没人能无声无息靠近她并且不弄醒她了。
何尛暖暖笑了,这个笨丫头。
竹昔琴将请帖整理完毕,递给何尛,嘻嘻一笑,一脸讨赏的样子,说:“师傅请过目!”
何尛啧啧两声,看了看她的作品,再看看她,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一脸做师傅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竹昔琴的字真的很漂亮,如果不学字,还真是可惜了。
正巧竹昔琴也是个好学的人,何尛心里盘算着该给她请个师傅教一教她识字才好。
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何尛却愣住了。
是写给然幽濯的请帖。内容和其他的请帖一样,无非就是一些客气的话语,可这张和其他的不同,写得更加认真,特别是然幽濯三字,这三字漂亮得让何尛可以想象得到竹昔琴写这三个字时认真而小心的表情。
何尛心中有些苦涩,她怎么忘了这个,然幽濯这份应该由她自己来写才对,即使再累,也不该给抛给竹昔琴写啊。
所以……这都是命运吗?
补胎药
竹昔琴看师傅盯着最后一张很久了,又想到什么,青葱圆润的指只向幽濯二字,秀气的双眉皱起,稚气的小脸上写了疑问,问何尛:“对了,师傅,这两个字怎么读?”
“这个嘛……”何尛心里一跳,她做贼的时候都没那么心虚过,目光游移到另一边上,心里纠结到底要不要说的时候,正巧管家带着一群下人回来禀报,说东西采购齐了。
何尛松一口气,刻意无视了竹昔琴的问题,忙将手中的请帖递给刚回来的管家,说:“再将这里的请帖送出去吧。”现在天都亮了,人也都该起来了。
管家哪里敢怠慢,接过请帖连连说是,又带了几个下人,派分了下人,分头行动去了。
见师傅吩咐完了,管家也都走了,竹昔琴又不甘的开口想问:“师傅……”何尛冷汗连连,第一次觉得压力很大,又转身看向竹昔琴,笑得无比灿烂,说:“徒弟正好,你扶着我去大厅,让下人们把采购好的东西带上,我要布置一下大厅才成。”
“哦……”竹昔琴没能问上,现在倒是忙上了。
在路上,何尛为了防止竹昔琴再问那两个字或者想到那两个字,不断的找话题,看到花就聊花,走在石子路上,还聊石子。
方朝收到请帖的时候,将里面内容快速看了一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抹难测的笑容,说:“她还真是有心了……”然后又儒雅对管家笑意点了点头,“我会去的。”
孙郝和然兰冉收到请帖的时候,两人都狠狠诧异了一番,对今天是然夕言生辰的事实很是震惊。而对彼此的震惊,又充满了鄙视。
然兰冉鄙视孙郝,你不是人家的心腹心肝宝贝吗,怎么连你主子的生辰都不知道?
孙郝鄙视然兰冉,你还是人家的皇姐呢你连自家弟弟的生辰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说。
最后,两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头,灰溜溜接下请帖,说一定按时到。
然兰冉看到请帖上的字的时候,眼睛一亮:“哎哟,这谁写的字,好漂亮。”
孙郝哼了一声,对然兰冉那么关注别人的心情很不屑一顾,臭屁的说:“本将军能写得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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