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满棠心虚地又退了两步,外强中干地小声道:“你还把我给弄晕过呢。怎么不见你手下留情?”
安怡又用力戳了他一下:“那时候和现在一样?你救我,来瞧我,我满心欢喜,你却突然给我那么一下,再热的心也得凉了。”边说,眼眶就红了,颇多委屈。
谢满棠的喉结动了一下,不自然地转过脸看着远处道:“就算我这件事做得不妥,也不能抹杀你就是个蠢蛋,不爱惜自己的事实。”
还要强撑着死要面子是吧?安怡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谢满棠哪里准许她走,当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低不可闻地道:“就算我们都有错,我们别吵了,和好吧?”
他这样的性子,能做到这一步已是十分不易,但不再抓住机会端一端架子,他还要得寸进尺。安怡学着他的样子看着远处道:“你若不挑刺,真心实意求和,我当然是乐意的。若是你总要挑刺,那就算了。”
“算了?你敢!”谢满棠咬着牙飞快地道:“若你从此后不要再去永生堂,也不要再给永生堂制药,我就不提了。你想开医馆药铺什么的,咱们自己开!你想要怎样,只管说!”
看着很凶,实际上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她,就怕她拒绝。反正她也要找机会和莫天安说清楚的,安怡很爽快地道:“可以。”
可以?居然这样轻松就答应了?谢满棠狐疑地看着安怡,本来以为要花费大力气才能做到,她居然这样简单就答应了?不对,一定是缓兵之计,或者就是蕴藏着新的阴谋!要不然,就是黄昭那柄剑上有毒,让她神智不清了?谢满棠小心翼翼地道:“你没有事吧?”
安怡见他满脸狐疑、小心翼翼的,完全没有平时冷酷狂拽的样子,心情总算是要好了一点:“吓着你啦?”
谢满棠惊觉自己失态,立时把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推了回去,倨傲地抬起下巴哼哼道:“你以为我是谁呢?这么容易就吓着我了?”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安怡:“别以为随便说说我就信了,我要看实际行动,光是好话糊弄不了我。”
安怡认真道:“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把这事儿解决好。”
谢满棠的唇角已经翘起来了,却还拼命拉着脸道:“你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多了去!”
还有完没完了!给他一个笑就又得瑟起来了。安怡也拉下脸道:“不信就算了!王妃和我娘还等着我去吃饭呢,我没闲工夫和你瞎扯。”说完就推了他一把:“别挡着我的路!”
谢满棠板着脸飞速扣住安怡的手,低下头对上她的眼睛沉声道:“要多久?”
安怡见他眼睛里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却还死劲耷拉着两只嘴角,知道他好面子要端架子,偏就不成全他:“什么要多久?”
谢满棠十分恼怒,死撑着不肯问出来,憋着一口气揪住安怡的衣领,将她提起作势要往湖里头扔:“你说不说?你说不说?不说把你扔湖里去!”
安怡斜睨着他,恶狠狠地道:“扔吧,扔吧,我正想洗个澡呢。我倒要瞧瞧你继上次弄我的伤口之后,还能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来。这次别想我原谅你!”
谢满棠拿她没辙,只好收手威胁:“你还想不想去见你师父了?”
安怡拽住他袖口道:“你不会这样狠心吧?”
谢满棠恶声恶气的:“我就是这样的狠心!不信你试试?”
二人目光相接间,如千丝缠绕,难分难舍,安怡压低了声音道:“你舍得?”
那声音低沉婉转,略带点儿情浓时节的沙哑,音尾还带着个钩子,“轰”的一下,谢满棠的头脸犹如被火烧了一样,又热又烫,一双眼睛只管盯着安怡,收也收不回来,揪着安怡衣领的那双手也越握越紧,简直恨不得将她嵌入到自己的骨血里去才好。
安怡只觉得气短心慌,好像怎么越来越喘不上气了,眼前还有些冒星星,忍不住从医学的角度去分析,她这是病了?还是中毒了?她不会喜欢谢某人到这个地步吧?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谢满棠的脸越来越近,满脸的焦急:“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安怡恍然大悟,用力了他的手一把:“要被你勒死了!”
谢满棠又羞又恼,骤然松手,冷着脸道:“看你以后还敢气我。”
安怡原本就没站稳,不防他突然松手,险些跌进湖去,手忙脚乱间抓住了谢满棠的袖子,只听“刺啦”一声脆响,谢满棠的半截袖子就落进了她手里,露出里头一截精工细作的朱红色丝绸里衣。
谢满棠忙将她紧紧扶住,恨恨地点点她的额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安怡盯着他那件精工细作的朱红色丝绸里衣,好奇地道:“敢问大人为什么这样偏好朱红色的丝绸里衣?”
谢满棠神色极不自然地抬眼看向远处:“难道你没听说过丝绸里衣对于箭矢伤害有一定的防御作用吗?这么多人嫉恨我,我总要防备一二才是。”
“哦。”这个安怡听说过,但也不是非得朱红色的丝绸里衣才能行吧?人家其他大多数人用的就是白色丝绸什么的。分明就是臭屁,他一定知道,他穿这样的红色非常好看,这种人叫闷骚。
正文 第397章 多吃点
(呼呼,累得像条狗,第六更)
谢满棠见安怡笑得不善,有些羞恼地趁机捏了安怡白嫩如玉的小脸一把:“哦什么哦?你是鹅啊?呆头鹅!上次我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就是想让你记住教训而已,居然和我赌气这么久。”
“是谁在生气呢,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爱倒打一耙,就别在我面前现了。”安怡不高兴地拍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给人瞧见乱说一气,难道对你我很好?”
“是你撕了我的衣服,又不是我撕了你的衣服。”谢满棠冷笑:“你以为,经过那日的事情后,谁还会以为你和我是清白的?抱也抱了,搂也搂了,莫非你还想嫁旁的人?就算你想嫁,也要看人家乐不乐意。”有没有那个胆子啊?嗯?
那天黄昭将她掷出车厢,谢满棠接住她,抱着她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过后又拉着她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的,又吼又骂又笑又蹭的,整个动作都是当众进行的,想瞒都瞒不过去,除非那些人当时全都瞎了。虽然这样,安怡还是不满意谢满棠的恶劣态度,便冲他嚷嚷:“你好好和我说话会少块肉么?”
谢满棠僵了僵,撇开眼道:“是你活该。”
还谈不谈了?怎么又绕回原地了?安怡默不作声地往前走。谢满棠侧过身子拦住她的去路,眼睛看着别处道:“没我的命令,没人敢往这边来。”
安怡鄙夷地道:“敢问谢大人,欲盖弥彰这个词怎么解释?”
谢满棠抽了抽眉脚:“问你正事呢,你扯这个做什么?快说你要多久才能解决那个麻烦?”
分明就是他乱扯一气的好吧,安怡伸出一根手指。
一天?谢满棠大喜,却故意皱眉道:“怎么可能这样的快?你怎么也得把事情交割清楚吧。”
安怡摇头:“一个月。最少得一个月。”
想到她还会和莫天安至少面对面呆上一个月,谢满棠顿时觉得心好塞,面上却半点不显,淡淡地道:“不管有多少事,十天半月的总够交割清楚了吧?你要是觉得为难,我让人去和他谈。”
安怡认真道:“不,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如果莫天安不要跨过这一步,她和他至少还可以再合作一段时日。既然他已经和最先之前不一样了,也就到了她该走的时候。
什么是她和莫天安之间的事?分明是他和莫天安之间的事吧。何必和她较真,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谢满棠淡定地理了理袖子:“好了,去吧,甘草在前头等着你。我去前头陪陪你爹。”
安怡不放他走:“那我师父他们……”
谢满棠挑了挑眉:“安心等着!”言罢扬长而去,就是不给安怡一个妥当答案。
让你傲!让你拽!让你走路摔跤,今晚拉肚子!安怡撇撇嘴,穿过湖边这一段遍布湖石的小路,果然瞧见甘草乖巧地站在隐蔽处等着她,见她出来,甘草便微笑着迎上去:“都怪婢子糊涂,让您久等了。”
安怡有些不自然地抚摸了一下犹自热着的脸,含含糊糊地混了过去:“没什么,就怕王妃等急了。”
甘草却丝毫不担心:“您别担心,因为王妃身子不太好,早上要多睡一会儿,相对的,府里的午饭吃得也要晚一些,咱们这时候过去刚好赶上。”
那么,之前匆匆忙忙引着她去吃饭,其实就是听了谢满棠的安排,故意留了余地让她和谢满棠在此私会吧?安怡想起谢满棠的“不经意”与“偶遇”作派,由不得暗自鄙夷,某人真是太虚伪了。好像他特意找机会和她求和很丢脸似的,也多亏是她心宽似海,不和他计较,哼哼,等将来她再慢慢收拾他,有得他的苦头吃。
到了主院,果然席面才刚设好,不过堪堪十来道精致的素菜,郑王妃抱歉地道:“正逢国丧,我生着病未能入宫为皇后娘娘哭灵就已经很是不妥了,但难得贵客临门,总要款待一二。素菜无酒,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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