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情掀掀眼皮看她一眼,顿时让她下面的话说不下去了。“皇伯伯,茗姨!”
纳兰殇走在她身边,面具下的脸色有些复杂,抿着唇不愿开口。
纳兰云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指着身后的二人笑着对月隐情道:“丫头,这是朕的六皇子和儿媳,昨日他们身体不适,没有参加宫宴,你应该还没见过!”
月隐情淡淡的看了浅纱覆面的“纳兰殇”和清秀的“蓝羽情”,好似第一次见到二人一样,点点头,算是认识了。众人见此皆是一愣,没想到这护国公主真是高傲的紧啊,就连皇上亲自引荐的夜王夫妇都没能入她的眼!
纳兰云天摇摇头,似乎是对她有些无奈。带着众人落座,蓝羽情和纳兰殇也寻了个位置坐下,纳兰沁舞偎到了她身边,眉眼弯弯,看起来既可爱又活泼。
“纳兰殇”和“蓝羽情”则坐在了他们对面,彼此的视线都隐晦的错开了。
半盏茶的时间刚过,便有人传话说是太子迎亲的队伍被耽搁了。纳兰云天皱眉,“怎么回事?何人竟敢如此放肆当众阻拦太子迎亲?”
来传话的人咽了咽口水,很显然见到皇帝很紧张,“据说是个妇人打扮的女子,还抱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说是、说是——”那人脸上的表情很纠结,在纳兰云天越发强势的帝王之威下怯懦的再次开口:“那女子一口咬定说那是太子的儿子!”
全场一片哗然,纳兰云天脸色猛地沉下,皇后深感不妙,立刻开口为太子辩解:“皇上,这定是有人诬陷!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偏在太子大婚之时现身,这妇人定是不安好心,故意陷害太子!”
“够了!”纳兰云天怒喝,打断皇后的话,“隐,去将他们全都给朕带回来!”
月隐情挑眉,看了眼纳兰殇。纳兰殇冷笑一声,“背后之人敢这么做,十之*那个孩子就是纳兰灏的!”
月隐情微扬嘴角,虽然这计策很低俗,但是却是最有效的。
众人凛然,皇上这是真的发怒了?否则,怎么连一向不出动的隐首都给叫了出来!众人只见一抹黑色的影子飞快的飘了出去,不一会儿,太子等人就被带了回来,后面果真有一位美丽的妇人搂着一个孩子。
纳兰云天的脸色一沉再沉,皇后给太子使了个眼色,太子赶紧跪下,“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那女子也跪了下来,一张漂亮的脸蛋梨花带雨的好不惹人怜爱。“民女聂珍儿参加皇上,参见皇后!”
“你究竟是何人?怀中所抱又是什么人?当众拦截太子的迎亲队伍到底有何目的,一一道来,不得隐瞒!”纳兰云天在太子开口前发了话,太子脸色一变,却不敢多言。
“民女名唤珍儿,家住黎城。一年前太子殿下微服私访途经黎城之时,与民女有了夫妻之实。半月之后,殿下不声不响的就走了,民女寻了许多地方,都未曾找到那个强要了民女身子又将民女抛弃了的负心人。民女心碎欲绝,本是想了断了自己的姓名,怎奈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怀了身孕,为了腹中的孩子,民女苟且偷生,不久前生下一名男婴,就是这个孩子。”聂珍儿哭诉着,看向纳兰灏的视线里也带着一丝的幽怨。
“父皇,儿臣—”纳兰灏急急开口。
“给朕闭嘴!”纳兰云天冷眼望着他,一句话让他不甘的闭上了嘴巴。
锐利的视线直射向聂珍儿,他的声音冰冷威严:“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你又是如何来到赤焰城,如何发现那负心人的身份,又为何时至今日才找上门来?”
聂珍儿被他的眼神摄住,娇弱的身子抖了抖,颤抖的开口:“殿下离去前,曾不小心落下一块玉佩。”说着,聂珍儿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灏”字。皇后和众人的脸在看到玉佩的那一瞬间全都变了!
“民女去询问了珍宝阁等做古玩玉器生意的人,他们都说这块玉佩不是凡品。所以,民女生下孩子后,就想着来京城找找看。后来,民女碰上一个高官,有幸得知这块玉佩正是当朝太子之物!可是,民女一介平民百姓如何见得太子?万般无奈之下,听说太子殿下大婚,迎亲之时会经过大街之上,民女这才——”
聂珍儿顿了顿,吸了口气,又道:“民女不想高攀太子殿下,只是想为刚刚出世的孩子讨个公道!他还那么小,民女不能让他受人白眼啊,求皇上为民女主持公道!”
“说的真是好听,不想孩子受人白眼,那你为何要生下他?既然你自己不检点,选择生下这个孩子,就该想到这一点!”皇后不善的开口,看着聂珍儿的眼里早已染上杀意。
“皇后娘娘也是做母亲的人,怎可说出这般残忍的话?他是民女的骨血啊,民女怎么舍得亲手杀了他?甚至连一丝让他睁眼看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不给他呢?”聂珍儿听到皇后的话,一改之前的柔弱,变得犀利,宛如护犊子的母兽,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孩子。
“你放肆!”皇后被她的话一堵,气极!
“你闭嘴!”纳兰云天眼神一厉,惊的皇后出了一身的冷汗。转头看向没什么表情变化的月隐情,开口道:“丫头,你怎么看?”
众人均是看向她,想听听她的看法。虽然,大多数人心里都明白这事是真的,只是恐怕这个聂珍儿背后并不简单!
月隐情扫了扫众人,视线落在紧抱着孩子的聂珍儿身上,“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怎么验?”纳兰云天挑眉。
“最简单的,滴血认亲!”神色淡淡,似乎没看到皇后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去取一盆清水!”纳兰云天当即吩咐着明公公去办事。“隐,你也去!”
明公公立刻出去了,那抹黑影也跟着去了。
月隐情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水,杯盖摩擦着杯口发生刺耳的碰撞声,听的人心情有些烦躁。当然,这烦躁之人正是皇后和太子。太子这下可顾不得盯着月隐情了,若这个孩子被证实真的是他的,父皇定不会轻易饶了他,而蓝家那里恐怕也不好交代!
很快,明公公就端来了一盆水,放在了正中央的一张桌子上。
纳兰云天唤了声,月隐情撇撇嘴,“直接割了手指滴一滴血就能看到结果了,本宫可不想引火烧身,到时被人泼污水!”这话说的真毒,众人眼角只抽,纳兰云天脸色一黑,瞪了她一眼,月隐情不痛不痒也不在意。
皇后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这小贱人分明就是在众人面前骂她!她非杀了她不可,谁也别想阻止她!
纳兰灏俊脸一寒,眼底阴蛰,女人再美再好,也比不上权势,这个女人分明就是针对太子府和她的母后,看来不能留了!
纳兰殇看到皇后和纳兰灏的神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心中冷哼,敢对他的女人动手,他也不介意先拿他们来开刀!
聂珍儿脸一丝犹豫都没有,拿过刀子小心的将熟睡中的婴孩的小指头划开了一道口子,一滴血滴入水中。
纳兰云天扫了一眼纳兰灏,看的他头皮一紧,心知躲不过,只能拿起刀子划下。
“啪”的一声响,血滴落下。慢慢的,两滴不同的血融合在了一起。
聂珍儿嘴角微掀,纳兰灏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破灭,皇后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纳兰云天看了皇后一眼,眼底飞快的划过一丝厌恶,“来人啊,将皇后送回宫中!”
“太子,你还有什么话说?”纳兰云天的语气透着一股清晰的失望之色,纳兰灏心中一沉。
“丫头,你也别瞒着!告诉朕,是不是真有这回事?”纳兰云天平静的看着月隐情,眉宇间是属于帝王的睿智。
月隐情无奈的揉揉眉心,“皇伯伯,的确是有这回事!幽梨宫中有明确的记载,聂珍儿是黎城一书香门第家的小姐,被太子殿下看中,才有了后面的事。但名节被毁,因而她被未婚夫退婚,又被父母逐出了家门,也确实曾一度寻死!”这是刚刚墨云送来的消息。
众人这才忆起,这位护国公主不仅仅只是地位超然,有特权而已,她还是天下间最大的情报组织幽梨宫的主人!难怪,她连怀疑都没有,就直接提议滴血认亲。再想想她当时的神色,根本就没有一丝意外。
纳兰云天沉吟许久,长叹一声,“传朕旨意,聂珍儿为皇室诞下长孙有功,现封为太子侧妃,任何人不得有加害之心,否则,定斩不饶!”
“婚礼继续吧!丫头,你们跟朕回宫!”纳兰云天一拂袖,率先离开,茗贵妃跟上前去。月隐情本想留下来看看她的好妹妹是如何忍气吞声拜堂的,但既然纳兰云天发了话,她也不便留下。反正留了一个难忘的教训给她,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说话,也没人敢像他们一样跟着离开。
纳兰灏脸色阴沉不已,恨恨的瞪着聂珍儿,那眼神恐怖至极!聂珍儿低头避过他的视线,心中冷笑,纳兰灏,你当初不顾我苦苦哀求强行毁了我的清白,害我痛失所爱,父母将我赶出家门,今日我就偏要你也不好过!
“太子殿下,太子妃的花轿还在门口呢!”管家不得已,赶紧来催纳兰灏去接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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