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开始,汝月摸着荷包已经料定是送给绿云的那只,绿云央着要个好看的,她特意换来的银线绣的喜鹊,要是在有日光的地方一晃,喜鹊的羽毛银光烁烁,十分神气,根本不是她和柳贵妃所言的普通货色,不知道柳贵妃是不把这些小物件放在眼中,还是故意装没看出来,将她转手给了房公公。
说实话,对着房公公的那张脸,汝月宁愿在朝露宫里蹲小黑屋了,这会儿被房公公一语道破,她暗暗喊声糟糕,房公公见她几乎等于是默认了,愈发地得意,一只手都摸上来,被她往旁边一晃,躲了过去,房公公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手指,眼睛眯了一眯,低声威胁道:“你非要我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然后将她往柳贵妃那里一送了事,也对,她原本不就要去朝露宫了吗,那就正好,再顺藤摸瓜查一查是哪个不长眼的将这样的下流东西送给她放在荷包里收着藏着,有那yin妇,必然就有那奸夫。”
房公公说的正起劲,却见汝月不急不躁的站在那里,好像自己的话压根就没触到她的痛处,他就不信她还能硬抗到几时,才想将那人的名字报出来,汝月很轻很轻地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房公公,方才你说的话,句句在理,我也知道有些事儿逃不过你的眼睛,你可是伺候过先帝的人,什么阵仗没见过,不过我想提醒房公公一句,这事儿说到底不过是男欢女爱,你口中的那个人,我想瞒住的那个人,她不是皇上的嫔妃,她纵然是与旁人有了私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问题关键在那个和她有私情的人,要是个公公也便罢了,可要是个连你房公公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呢,到时候得罪了要紧的人,房公公才会想起我今天说的这番话到底有多在理。”
第四十章:刑事房(中)
一番话说得房公公一愣一愣的,平时能言善道的一个人,连反驳的话都说上来了,汝月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字字戳中要害,再愚钝之人也能看出绿云的相好绝对不会是个太监,御书房的宫女,能够接触到的范围实在太广,但是能将荷包丢在后花园的,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房公公偷偷责怪自己一心想要在柳贵妃面前抢功劳,美滋滋地以为借着这件事情由头,这次汝月还不是三只手指拿田螺,十拿九稳地被他拽捏住,没料到汝月才慌乱了一下就镇定下来,直接反扑的力道比他预料的要大得多。
到底不是才进宫时,那个青涩而秀美的女子了,房公公恨恨地想着,又找不出汝月的茬子,她从头到底不过是做荷包的人,柳贵妃的言下之意也不过是找她做个人证,这会儿再不能用绿云来压制她,这一次难道又要放过她,房公公一抬眼,看着近在眼前的汝月,牙齿的磨合声,连自己听着都觉得发酸,不,人都已经带过来了,必然要她从了!毁了她也要她乖乖的服从自己!
汝月以为一番话能将房公公震住,看着他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到后来有些懊悔的样子,应该是起到了作用,未曾想到,等他再抬头时,眼中流露出来的凶光,仿佛是一只饿狼见到了金玉美食,她下意识地要往后退,动作却比不上房公公的动作,一个不提防,右手手臂被他牢牢地掐住,他下的是狠劲,压根没打算让她挣脱。
房公公不是娇滴滴的柳贵妃,这档口之下,汝月也不用顾虑其他,腾出另一只手,直接冲着房公公的脸孔抓去,想让他知难而退。
然而汝月却将房公公想得太良善,房公公阴毒地一笑,反手就将汝月的另只手给抓住了,直接往后拗到快要扭断了一般,看着她还在做无谓的抵抗,顿时有种被胜利陶醉的样子,两只眼珠上下左右不停地随着汝月的动作转动,口中嚷嚷着:“这里只有你同我两个人,你便是喊也没用,你要是个厨娘大概还有几分气力,能够抵抗上一阵,可惜你平日里拿的只是一根绣花针,小汝月,你总要依从了我的,这又是何苦呢,我会得好好疼你的。”
汝月心里又气又急,没想到他会索性在这里撕破脸,听他说的无赖又下流,又想到先前说有人见过有小宫女从房公公屋里抬出来的惨状,她后脊梁骨一阵发凉,双手被制住,只能用脚踢,往着身后踢了三四次没踢中要害,房公公反而越来越兴奋起来,眼睛冒光,嘴角都溢出些白沫:“你再踢啊,我看你能够挣扎多久,能够撑到几时。”
汝月咬着嘴唇,知道自己如何都不能让他得逞,一个太监,对女人能有多大的想法,房公公自从对她起了歹意,被伶昭姑姑一连阻挡了几次,表面看起来是知难而退,谁知道,伶昭姑姑不在了以后,他又卷土重来,非要汝月与他做对食的伴儿。
只要一想到对食两个字,汝月都忍不住会恶心,她没有那样的癖好,就算真的是一生在宫中终老,一生都不能嫁人,她都不会去找个太监对食,更何况还是处处令人作呕的房公公。
房公公期待着汝月会大喊大叫,最好是叫破嗓子,叫到没有丝毫的希望才好,这样才能够算是得偿所愿,偏偏她是把硬骨头,挣扎地头发都散了,气喘吁吁的,她就不曾流露出害怕的神情,那种预期中会出现的想被猫爪拿住的小耗子的神情,仿佛绝对不会从她的脸上呈现而出,那种禁不住流露出来的倔强,让他有种想要折断她,毁了她的冲动。
汝月不喊不叫是想保留点力气,多撑一会儿就多一分希望,她非常相信房公公的话,这里是刑事房,是这个大太监的地盘,哪怕她喊得惊天动地,也不会有个人来多管闲事的,不过人心往往如此,越是不堪,越是要挣扎,越是无望,越是要期盼。
汝月没有时间去考虑,如果力气用完了,房公公会把她怎么样,毕竟是太兴臀挂名的宫女,弄死的可能性不大,他原先求的也不是要弄死她的念头。房公公听她呼吸从急促转成微弱,明白她的力气已经是强弩之末,就像是被扔到岸上的鱼,总会停歇下来,眼见着,汝月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房公公扳住她的双肩,将她整个人都逼到死角,从背后笑着看她狼狈的样子,又觉得委实不过瘾,拉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不得已地将脑袋艰难地转过来。
汝月想趁着房公公放松开一只手的时候,最后一搏的,才跑出两步,已经被大力地拖了回去,房公公这次不再客气,对着她的脸孔就是重重几下耳光,汝月觉得口中一阵腥甜味,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一点气力统统被打散了,房公公死命抓住她的头发,然后用膝盖抵住她的腹部,汝月觉得想吐又吐不出来,他才腾出另一只手来握住了她的下巴。
房公公觉得手指尖所触的肌肤滑腻柔嫩,叫他忍不住重重往下掐了一把,想了这些年的东西,终于要到手了。
汝月深深吸一口气,嘴角又温热的液体往外流淌,她想清楚了,既然总是逃不过的,房公公要是真的再进一步,她直接就咬舌,死也死在刑事房,任凭他也逃不得干系,总有人会来替她出头的。
房公公的手指沿着汝月好看的脖子一路往下,那道柔和的线条,像一弯明月,温润清丽,他毫不客气已经挑开了她的第一颗扣子,第二颗扣子,领子松散开,露出里面肚兜的一抹葱绿色,房公公的手指居然跟着发抖,抖动越来越厉害,好像是将包裹着珍宝奇石的那块遮羞布扯开,就要看到内里的美好。
汝月起先还一直咬着牙的,却忽然放弃了,她的眼神一闪,冲着他居然笑了笑,那笑容里面隐着丝丝的寒意,房公公暗道不好,毕竟还算是经验老到,眼明手快地捏住了汝月的两腮,迫使她不能使出劲来咬合,冷声道:”既然你这样不配合,打晕了再办,我也不会介意的。
望着房公公的手高高扬起来,汝月眼中波光闪动,有东西眼见着落下来,
几乎是同时,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房公公只看到白衣在眼前一晃,汝月已经被冲进来的卫泽直接拖到了自己身后,他都没来得及开口,卫泽身后又蹦出个小童,手中提着一桶冷水,没头没脑地往他身上直接泼过来。
明月泼完水还不解恨,双手将木桶抡起来砸他,房公公被冷水激得全身哆嗦,又不知道被木桶砸了多少下,他清楚卫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只差双手抱头地嚷嚷道:“别打了,别打了,卫大人,卫大人,别打了。”
卫泽飞快地看一下汝月,见她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伤,却还不至于让房公公得了手,喝令明月停手,扶着汝月的肩膀,扬长而去,他的步子走得很快,汝月要用小跑地才能跟得上来,她比任何时候都想让自己走得快些再快些,一条黑漆漆的走廊,几个踉跄,幸亏卫泽的手始终没有放开过她,透过衣服,分给她一点暖意。
一直走出刑事房,卫泽才放开手,汝月立即往后退了两步,低声道:“我没事。”
卫泽没有回答,薄唇抿了一下,将披风解下来,直接扔给她,汝月这种时候也不同他客气,知道自己的样子任凭被谁看到都大为不妙,用披风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又重复说了一次:“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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