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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造反 [封推] (沉默醉)


借着这股义愤,杜霜醉愤然抬头道:“你说什么?”
“我说……”许七再往前靠近。杜霜醉自然不能干站着等他逼近,不由自主的就往后退。许七长臂一伸,已经圈住了杜霜醉的腰,强迫她偎在她的怀里,挑起她的下巴,径直吻上她的唇,辗转吸吮着他渴望的甜蜜,近乎呻吟着的道:“我说,我想把我自己给你。”
杜霜醉连说一句“我不要”的机会都没有。
许七不给她时间,也不给她余地,将她牢牢困在怀里,长手长脚如同一条粗绳锁,将她密密匝匝的缠绕,只能在他唇舌鼓动下被迫和他起舞。
杜霜醉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一夜的酥麻、震荡、渴望,似乎又回到了她的躯体里,她的血液开始一点点升温,挨着许七滚烫的肌肤,就像把自己架在火上烘烤,渐渐的和他的温度融成了一体。
她已经无暇分辨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屈辱还是欢喜。那种压抑在骨子里的*缓慢的从身体里抬头,因着许七的诱惑而不断壮大,渐渐的控制了她的意志力,她也从最开始的抵死挣扎变成了半推半就。
那一夜杜霜醉主动,与其说是因为对许七同病相怜的心软,不如说是对楼家、楼春平的痛恨而激起的绝望反弹和自暴自弃。
那一刻,她想的就是让人把她摧毁,如果这样还能让楼家蒙羞,那便是她最乐意看到的事了。
所以当发现许七蒙昧浑沌的时候,她反倒表现的比许七还主动还有勇气。
可这会儿,她完全是被许七主导了身体的感觉。他的唇十分柔软,让她体会到从未体验过的温柔。他亲吻她时带着显而易见的、小心翼翼的怜爱,这让她有一种被宠溺的错觉,好像她是他含在唇舌之间的珍珠。
她不喜欢床事上的粗暴,可她很享受这一刻许七的温暖。不知何时,她已经伸出柔软的手臂环住了许七的脖颈,在他极致的呵护中呜咽着任他予取予求。
碧空如洗,如同上好的蓝水晶。秋叶红遍,如同上好的胭脂。空气中微风拂动,花香浓郁,杜霜醉昏昏沉沉的迷醉在其中。
仿佛有一双轻柔的手,把她高高的抛向云端,带她在最广阔无垠的自由世里里自在的翱翔。凡尘浊世,一切的一切都被抛到了脑后,她只想在这种幸福的氛围里一直沉醉,不要醒来。
许七忽轻忽重的啮咬着她的耳垂,安抚诱哄的道:“以后,都听我的。”
杜霜醉凭着本能,睁着水润含情的眸子,无意识的想点头,却忽然清醒过来,道:“不。”他这人不择手段!而她竟然差点上当。
许七惩罚的咬了一口杜霜醉的唇,叹气的问道:“为什么不?”
杜霜醉推开他反问道:“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她的双腿发软,气势虽强,却不得不依着许七的力量勉强站着。
许七霸道的道:“你不听话。”
杜霜醉恼恨的瞪他,没什么底气的道:“我是我,你是你。”为什么要听他的?
许七一怔,随即弯起眉眼,笑的十分写意,他忍不住勒紧了杜霜醉的细腰,感叹道:“傻瓜。”傻啊,她不是没动感情,是不信他对她的感情,所以才像小小刺猬,可怜又可恨的把自己软嫩的心蜷起来,只露出一背乍起来尖硬小刺吧?
杜霜醉懊恼不已。她是挺傻,可让一个傻子说自己傻,还是让杜霜醉恼羞成怒,她拼了命的挣扎,不安分的想要脱离开许七的怀抱。
许七紧紧禁锢住杜霜醉,执起她的素手,径直按放在自己心口,郑重其事的道:“此心可鉴,信我。”

第118章、不配

山间的风似乎忽然就停了,流动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旖旎,杜霜醉猛的别了头,咬着唇不住的摇头:不信,不信,为什么要信?她怎么知道他就一定可信、值得相信?
人心最易反复,男人心尤其如此。这世间什么最可信?亲情擅变,友情难测,夫妻之情就更是悬崖一线。便是自己的心,也随时都会摇摆不定,心口不一,口不应心的时候多了,有时候自己伙着世人欺骗自己,骗的时间长了也会笃信不疑。今日、明日,今年、明年,都会沧海桑田。
还有什么是她能自己掌控的,哪怕有变,也能游刃有余应付得来的?
她还怎么相信?她又该怎么相信?
如果让她选择,她宁可相信从前的那个又傻又呆的许七,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许七强迫她转过头来,正视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可不可信,值不值得相信,不需要问别人。”
他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按到杜霜醉的胸口:“问你自己。”
杜霜醉被他手里的温度烫的一激灵,茫然变成了羞意,她又想躲。
许七不容她躲,一本正经的道:“你敢说你没为我动过心么?你敢说你跟我在一起时没有快乐么?你敢说你刚才没有迷失么?如果你不信我,你怎么会不对我设防?如果你不信我,你怎么敢把自己交给我?如果你不信我,你怎么会迷失自己?真的只是因为被我的皮相所迷惑?”
杜霜醉不敢说。她确实为他动过心,她因此很惭愧。她确实和他在一起时享受过前所未有的快乐,她因此很羞耻。她确实因为他轻柔而温暖的亲吻迷失,她因此很惶惑。
这就是她对他的相信么?
可是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她和他会有什么结果?难道要她不计名份,不计尊严,不计后果,只为了那苍白的快乐和虚弱的相信便和他在一起么?
许七呵笑一声道:“权势、富贵,我并不看重。可如果你觉得那会让你安全,我会依靠自己的力量赚取,只是你要等,甚至等的时间会很长……”
杜霜醉问自己,她想要的真的是这些东西吗?
不是!当然不是。
她杜霜醉并不多清高,她当然知道富贵能让人享尽安乐,她也知道权势能让自己高人一筹,永远都不会被欺凌。
可权势、富贵有多诱人,就有多害人,她早就看透了人心的贪得无厌。一旦踏上了追名逐利的路程。就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木偶。不把自己的良心、感情搅的血肉模糊,人是停不下来的。
便是她自己也一样。
人的*就是个无底洞,永远都满。
杜霜醉摇摇头,小声而坚决的道:“我不要这些。”
许七笑了。这不就得了。他就知道,她看重的并不是这些,他有或没有,并不影响他在她心底的印象。
一放松下来,他的五官也就越发显得柔和,更加如一块上好的璞玉,质地温和,温润莹泽,令人迷恋、迷失。
他道:“你知道这玉獾的来历吗?”
杜霜醉哪里知道?
许七把玩着她鬓边的碎发。将她抱的更紧,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许家的家传玉坠,是男子送给自己心爱女人的定情信物。当年祖父送给了祖母,祖母给了爹,爹又给了娘……”
杜霜醉不解:“那世子呢?他为什么没有?”
许七的语调有些凝重。杜霜醉伏在他的胸膛上,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从他坚硬的肌肉中能够感受到他的不悦。她刚要动,就被许七紧扣着后脑勺按住,缓了一瞬道:“他也有,却不是玉獾,是玉蝶,现在应该在五嫂那儿。”
杜霜醉心存疑惑,许世子要比许七年长,又一向健康聪慧,早早封了世子,没道理反倒不如许七受宠。
可显然这其中有什么不能说的隐情。杜霜醉固然好奇,可也不愿意枉顾许七的心情,强行要他替她解说,便故作了然的点点头:“哦。”
许七被她的乖顺取悦,亲了亲她的发顶,含笑道:“以后再告诉你,总之你只要知道,戴上了我许家的祖传玉坠,你便是我认定的媳妇儿。”
“胡,胡说。”杜霜醉又是甜蜜又是悲伤:“我算什么东西,怎么配做你的……”
媳妇儿这个字眼如此刺心,杜霜醉竟不能坦然重复。
许七从前就是傻的时候,他想要娶什么样的妻子没有?只不过许家还算仁厚,并没有想过祸害无辜女子,是以他的婚事一直搁浅。
如今他不傻了,自然更配得起任何一个秀外慧中、温婉美丽的名门贵女。哪怕是公主呢,只要他想娶,就一定能娶得到。
而她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呢?
别说现在她早为人妇,已非清白处子之身,爹已经辞官致仕,杜家早非昔日可比,就算她仍是待嫁闺中的杜二娘子,杜中玉还在工部,她也不过堪堪可做许七的侧室。
当然,做为许七一度春风的对象,自然无人挑剔她杜霜醉的身家、清白,因为她根本无足轻重,轻到不配被他们谈论。
就好比一个乡下村姑,或者是青楼女子,她的存在只是解药,而不是做为一个“人”存在着的。
杜霜醉也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世,但她深知她是楼春平的妻子,是楼有的三儿媳妇。不管她有多痛恨这几乎缠的她窒息的名份,但事实如此,抹杀不得。
只是因为那夜情势逼人,容不得她当时自厌自嫌,也是因为那夜被楼家无耻龌龊激的她理智尽失,绝望中不免自暴自弃、自我放弃沦落,否则她根本不会俯就许七。
那夜,是她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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