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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造反 [封推] (沉默醉)


杜霜醉回敬道:“我这才哪儿到哪儿?要论好钢口,我在嬷嬷面前甘拜下风。”
还不一定谁短命呢。
郑嬷嬷占不了上风,只好给杜霜醉拿来了文房四宝,杜霜醉略一沉吟,便把她想添置的东西大致列了个单子。等到写完了,搁了笔,在纸上吹了吹,墨迹稍干,便恭恭敬敬的递给郑嬷嬷:“有劳嬷嬷。”
郑嬷嬷不识字,可看着满纸的墨迹,也知道杜霜醉胃口不小。可到底都是些死物件,想来侯爷虽然不会太愉悦,但也不会太吝啬,说不过最后大手一挥,就把这物件都赏她了。
郑嬷嬷气咻咻的去寻许侯爷。
许侯爷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挥手道:“算了,你们只要把夫人的饭食、汤药把持好了,把那杜霜醉的两条腿看住,随她怎么折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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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佩服我自己,居然这么晚了还能码出一章来。大家晚安。

第222章、黑状

许夫人院子里的小厨房立起来了,两个刚留头的十一、二岁的小丫鬟也到了,但许夫人的一应饮食和汤药,杜霜醉还是不能沾手,两个小丫鬟也只不过帮着做些浆洗、扫地、擦桌的粗活。
再不然就是许夫人需要换洗时,两个人帮杜霜醉一把。
人不能贪心,杜霜醉已经知足。
这天是大夫来给许夫人把平安脉的日子。郑嬷嬷之前就吩咐杜霜醉:“待会孙太医要来,杜二娘子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杜霜醉正替许夫人梳头,闻言头都不抬的道:“不用了,我也不是什么太太、奶奶,再说许夫人的病情我不甚了解,只怕服侍不周,正好太医来了,我有许多问题想要问问太医呢。”
郑嬷嬷见说不动她,也就不再相强,毫不避诲的撇了撇嘴,径自转身走人。
当真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没有一点教养,孙太医虽说年纪不轻了,到底是外男,哪家高门大房里的闺秀能出头露面和外男见面的?
不过杜霜醉这么作死,郑嬷嬷愈发放了心。她就算是待在许夫人身边也白搭,她一个闺阁弱质,能读过几本书?她还能看懂药方不成?就算她看懂了药方也白搭,这边孙太医开的药方是一张,回头抓药的可是另一张药方,杜霜醉由何得知?
再说,熬药、做菜,全是侯爷自己安排的人,杜霜醉根本插不进手去。
他日若是世子爷真的相纳杜氏为妾,就冲她现在的行径,统统可以归为不检点之列,只怕想要做妾都难。
何惧之有?
孙太医很快就来了。
郑嬷嬷陪笑道:“我家夫人吃了几剂药,有了很大起色,这不又劳烦太医来给我家夫人诊诊脉,酌情添减一二。”
孙太医满面谦逊:“这是下官的本职,应该的。”
从前进许夫人卧房。身边服侍的大都是年纪大的婆子,就是许夫人也是隔着床帐,只露出一只手腕,还要在手上搭一方绢帕。
但孙太医常出入侯门世家。但凡进门,从来都是垂眸敛目,轻易不四下张望,可一进许夫人卧房,还是觉出来有些不太一样。虽然也有从前的几个婆子在一边服侍,但不像是服侍许夫人的,倒像是监视什么人。他用余光一挑,便掠过一角裙裾。
颜色轻雅,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穿的,也就是说。这屋里有位年轻的姑娘。
孙太医虽然好奇,也知道这些世家名门里的*多了,知道的越少越好,当下眼观鼻,鼻问心。只作不知。替许夫人诊了脉,还是那一套官话,只说静养。
他开了方子就要走,就听身边一个娇柔的女声道:“太医留步,容我看一下夫人的药方,可否?”
孙太医哪敢说不行,忙伸手递过去。
郑嬷嬷满心不悦。待要阻拦,终究有外人,做的太过不像样,也就原地纹丝不动。杜霜醉只身一人跋涉千里,这点相互传递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事。没有小丫鬟接手,她自己上前就接过了药方。一目十行,看过之后,又一味一味的问孙太医这药都是什么药性,该用多少剂量合适,把孙太医问的汗都下来了。
知道的是她谦虚好学。对许夫人病情十分关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不信任孙太医的医术,在这查考他呢。
孙太医不明她的身份,一时也不好太过怠慢,只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霜醉并没有为难孙太医的意思,她故意一味药一味药的问,一是孙太医的字着实龙飞凤舞,她怕自己认错,借以确认一下,二则,这样重复过几遍,她记的也能格外精确。
问完了,这才将药方递给郑嬷嬷,朝着孙太医微微施礼:“小女子多有得罪,还望孙太医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才是。”
孙太药拭汗道:“岂敢,岂敢。”
到底也没敢问眼前这姑娘是何许人也。他是知道许夫人膝下没有儿女,要么是侄女辈?不过似乎年纪又对不上。许家的女儿何等金贵?再关心许夫人病情,也绝对没有未嫁女孩子如此抛头露面的道理。
再么,就是哪位的姬妾?
孙太医不敢直视,也就无从分辩眼前这姑娘到底是妇人妆扮还是未嫁的闺阁妆扮。不过完成了今日出诊,他也算放下一桩心事。
出了二门,就有小厮领路,正走着,迎面出来一位高大的年轻男子。小厮上前行礼:“世子爷。”
孙太医知道这是战功赫赫,扶持今上登基的许世子,忙恭谨行礼。
许七拦住他道:“孙太医不必多礼,我只是想问问母亲的病情。”
孙太医免不了又把许夫人的病情说了一番,许七点头,亲自把孙太医送出去,连声道:“有劳。”孙太医临上车前,许七伸手扶了他一把,道:“孙太医小心。”
孙太医原本没觉得,倒是许七这一扶,他身子晃了晃,险些摔下去,忙道了谢,坐进车里。等到车马起程,他想掏帕子擦汗,不想掉出一张银票来。
孙太医怔了下,弯腰拾起,展开来一看,竟是通兑银票一千两。
这……这也太大手笔了。
孙太医忙喝命:“停车。”
车夫不解其意,停了马车问:“大人,有何吩咐?”
孙太医拿着银票沉吟半晌,随即摇摇头道:“算了,先回去吧。”他能如何?难道把这银票还回去,当着许世子的面说:“抱歉,我已经承你老子收买,断然不敢悖主。”
那不是找死嘛。
别说许侯爷行事缜密,他虽有纵容之嫌,却抓不到任何把柄,单是现在许侯爷和世子高下难分,他也别无选择。
人谁不为自己?他不敢拿一家老小的性命做赌。既然许七只字不提,他也乐得装糊涂,只当他是感激自己替他母亲尽心看病也就是了。
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许七别了孙太医,便去看望许夫人。
许夫人照旧昏睡,只有杜霜醉在一边服侍。郑嬷嬷等人对许七还是毕恭毕敬的,只是他和杜霜醉站在一起,照旧不敢掉以轻心。
杜霜醉和许七并无多余的交谈,她只是絮絮的谈起许夫人平日里的琐事。
许七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望着许夫人那愈渐昏黄的面容,纵然心中煎熬,面上却不能露出分毫。
杜霜醉便道:“暑气炎热,我想给夫人做些凉饮,只是食材不太新鲜……”
郑嬷嬷没好气的白了杜霜醉一眼,这分明是当着世子面给自己诸人上眼药,许夫人所用食材哪里不新鲜了?
杜霜醉也不容她分辩,又道:“旁人做我不放心,说不得只好我自己来做。还有,我听闻一些偏方或许能治大病,只不知侯爷和世子是否放心呢?”
许七道:“非常时期,不能以常理论,你且试试看。”
许七正握着许夫人的手,满目沉静的忧伤。杜霜醉乘人不备,假装替许夫人掖掖薄被的被角,将一团物什塞进许七手里。许七旁若无人的收好,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郑嬷嬷絮叨着抱怨杜霜醉道:“不是奴婢多嘴,杜二娘子如今身份未明,还是不要过多的抛头露面的好。奴婢一家几代服侍许侯爷,由侯爷亲自指派服侍夫人,那是合情合量,应该应份,杜二娘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就是个外人,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指手划脚了?要不是因着许世子,她在许府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不要以为现在许世子就可以当家,说到底这府里说话最算数的还是许侯爷。世子虽有军功,可到底还年轻,又有了嫡妻,这杜二娘子再自甘下贱,也不过是个妾侍身份,也不知道她嚣张个什么劲。
杜霜醉只浅笑并不答话。若论讲理,她讲不过郑嬷嬷,与其做无用功,不如将她的话当成耳旁风。
她已经把许夫人的药方以及孙太医诊脉的症状都写到了纸上,交给了许七,相信他定然有办法去外头请人详看。虽说不知道许侯爷给许夫人服的是什么药,但想来给许夫人对症下药,未必不能让她清醒,哪怕是她昏睡的时间缩短一些呢。
杜霜醉每日里就专给许夫人做凉饮,许七来过几遭,郑嬷嬷等人都未发觉什么异常,只是许夫人竟似真的有好转之势。郑嬷嬷一面惊慌,一面故作欣喜状,急急的报与许侯爷。
许侯爷贵脚踏贱地,竟然拨冗来看许夫人。此时许夫人仍在昏睡,他端详了半晌,也不觉得她有什么好转的症状,不由的望向郑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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