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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嫁侯门之三夫人 (溪水流暗涌泉)


项詅将手里的书翻开,正是一篇说一人夜间多次在自己住的村庄作怪,可是二日别人来质问他他都否认,自己正看到这夜又有人看到他出来为祸,悄默默的去邻人家正要打了火折子就要点,关键时候徐三爷便在面前。
徐三爷还是笑,这忍不住啊,安慰的亲她几下,项詅抗议,这才放开,“这都是文人不乱绉编出来,哪里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之事。”
项詅不信他,指着正看的这一篇与他说,“三爷别不信,这文中人这样的症状叫梦游症,是实在有的,这便是人在深睡中,一种不受控,但潜意思里却想做的事,他清醒的时候有理智压着,所以待深睡之后,这一个潜意识便跑出来控制他的想法,做出了在他有理智时不会做的事,所以别人看到他夜里出来行恶,可是待他醒来,便自动忘却了,也就当是没有发生,所以这就是别人不理解了说是怪异而已。”在现代,梦游症也是一种病症的,也是需要看医生吃药治疗的。
徐三爷似听她说得有道理,问她,“真有这样的病症?”
项詅头一仰,“当然,许多人幼时都会有,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也就会慢慢减轻,之后有些人不会再犯,可有些人还是会犯。”
又将手里的书翻回前一页,指着另一篇与徐三爷说,“这个故事讲得也是大同小异,说一个人很孝顺,孝敬双亲,和睦亲邻,是再和善不过的人,可是他却会时常殴打他的妻子和孩子,而且时常是殴打时异常暴躁狰狞,可清醒的时候又不记得十分懊悔,所以家人都以为他中邪了,有鬼上身,又是请了法师道士捉妖,又是做道场化解,之后虽然有好转可是还是不能根治,进而传言便说他碰上了邪神,平常的和尚道士拿它没法,他的家人为他花钱消灾,直到贫困潦倒。”
徐三爷此时已是十分专注,小心试探项詅,“那你认为他不是因为鬼上身或是碰上什么不干净的?”
项詅很干脆,“当然,或许三爷对这样鬼神之说也不全信,就拿咱们在西山的奇遇来说,鬼神之说不可不信,可是,也不能全信,要我说,这书中的男子他就不是遇上这样的东西。”
“那你觉得他是怎么了?”徐三爷又问。
项詅将手里的书本放置在身旁的书案上,转身与徐三爷面对面坐好,“三爷或许不信,不过姑且听我一言,就当是我胡言罢了,听过则过。”殷勤的看着他,徐三爷很是捧她的场,“你说,你说,或许你的怪论有几分道理在里面也不一定。”
项詅笑开,也就只要徐三爷的人,他的心总是这样开阔,总是能接受许多旁人看起来异常过份又不合乎常理的事来,自己便是这样喜欢,又是这样爱。
“以我之见,这男子也是患上一种病症。”徐三爷挑眉,不过没出声,仔细听她说,“不过他的病不是出现在身体上,而是出现在这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徐三爷惊奇,“别胡说,生病了自然是看大夫吃药,你说这病要是生在脑袋里面,那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项詅慢慢解释给他听,“三爷莫要急,我所说的脑袋里面有病,是说,他的思想有病,思想有病,为人处事有病,简单来说就是人格有病。”
‘人格’?什么新词,什么意思。
项詅看徐三爷听得茫然,“人格就是一个人他做事想事所表现出来的一种形式,例如说一个人他常日里是一个非常开朗又很豁达的人,这样我们就把他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成为人格,但是换一种,一个人他睚眦必报,为人斤斤计较,我们也会为他这样的表现定义为他的人格,那么,三爷以为,这两种性格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吗?”
徐三爷脑子里面似乎有些懂了,又似乎还欠缺一点东西,随即摇头,项詅接着说,“三爷不相信,可是,这世上就是会有这样的人,他可能有时候会是一个异常开朗豁达,有时候又是睚眦必报阴暗无耻,但是他就是同一个人,当然也不是说人生气的时候和高兴的时候,人会生气会高兴只是一种情绪,但是还不至于涉及到人的人格,若是同一个人除了高兴和生气外,会表现出他不同于常日里的性格,而且这种性格完全可以左右她去正常的行事说话,事后却像在看另一个人,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缘由,那么我们才会将这样的人称他人格有问题,有重样的人格,也就是双重人格。”
徐三爷似被点醒般,语气里又兴奋,“你的意思是,一个人身体里住着两个人?”
项詅回想了一下,还是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就好比一个人拥有两个灵魂一般,他们互相憎恨,因为他们相互都对对方的行为不满,但是又不得不相互存在,因为他们共用一个身体,所以假如这个人拥有两个人格,那么他就会表现出另一个完全不像是他自己的另一个他出来,这两种不同的人格会促使他去做完全不一样的事,可是事情的结果都是这个人不想看到的,因为他总会有一个人格不满意,也不能同时满足两个人格。”
项詅随后说,“所以我说,是因为他病了,他的心生病了,脑子生病了,这样的病症不是药石可以医治的。”
徐三爷问她,“那就没有法子医治?”
项詅摇头,“这就是一种心理病症,是他本身就具有,也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有些人是因为幼时阴影,有些人也或许是因为某件事造成他心里极度伤害,这也是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做出的另一种人格表现,当然有些人也会因为生来就是思想不全的,天生带着这样分裂的人格,这样的反应在某一天被某件事、某种刺激或是某种药物诱发都是有可能的。”
看项詅说得这么头头是道,这应该是真的了,要是鬼神,世上不能解释的都归结于鬼神,那岂不忙坏了它们,所以项詅所说的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将之前与老太君说的常贵妃的事讲与项詅听,两人一合计,若是常贵妃真的就是双重人格的人,那么一定有什么东西触发了她潜意思里的东西,因为她几十年来都没有这样的表现,恰恰是从常家开始得意的时候便有了这样的性格出来,人虽可以得意如此,但是绝不会做与她常日里差别如同另一个人的事情出来,不过愚蠢的人除外,想当然,常贵妃不是愚蠢的人。
第二日徐三爷便进宫与皇帝说了项詅的言论,皇帝暗地吃惊,这位徐家三少夫人不简单呢,挥手招了暗影,殿内现出来去无影踪的人,吩咐道,“去查这几年常贵妃宫中有什么异常之事,但并没有外传出来的,还有,派人去蜀中,将常贵妃从出生到宫中这段时日都彻查清楚,绝不能放过一点痕迹。”
暗影领命去了,只待结果出来,也不知道给人的是怎样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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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牵连

宫里一直没有传出对常贵妃的处置,外边的人当然要猜忌,自然说什么的都有,且不管这些人怎么说,荣忠侯府里给老太君建的院子正一天一个样的完善,整个院子都被削地了地平面,用了上好的红砖砌院墙,盖上碧瓦,再植上花木,装上回廊,完整的一个院子就成了,进院子都是在从正门下石阶梯,为了保护整座瓷化的房子,周围都是常叶青,只不过现在没有覆盖,虽是刷上外墙涂料,有植被覆盖当然更好,十一月初九,院子落成,京都降了最大的一场雪,以防一些压坏一些小型的棱角,早前便在房顶上搭了结实的木架,后来干脆建了一处亭角,将整座院子高高遮起来,这便是侯府整个院子里最高的地方,六抬顶梁柱支起的六角亭,远远的就很好看,看好了日子,十一月初十,老太君搬进了这处院落,宴请了几位相交的老夫人来相聚,自然也有家中女眷来相贺,个个被这样新奇的院子吸引,貌似从几个月前都已经知道了徐家在建院子,可都没有看过,最主要的是没听着家里有什么敲敲打打很醒耳的声音,这便突然说院子起好了,要相请各位来吃酒欢聚,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院子,建在地上不说,即便是隆冬,进到屋里说不出的暖和,也没见着满地烧得火旺的火盆,又去找热炕,也就是老太君住的那一屋建了一个炕头,这也是老太君习惯冬日睡炕这才准备下的,实在却没有用过,顶上的天窗开着,白色琉璃瓦上覆盖了白雪,光线透下来,屋里异常光亮,按着位置入座之后,有年轻的夫人,身上都只穿了薄袄,带在身上的皮质外衣都不用穿,屋里坐满了句句询问的夫人们,外院的男客,听说新宅院舒适异常,见都没见过,又都邀着进来看,这里是徐家的内院,也不能个个都进来,再说了,现在老太君已经入住了,去了那么男客,虽然算起来都是老太君的晚辈,可里面还有小辈的女眷,院子不能进,自然只能站在院子外面看一眼,首先那屋顶上耸立的六角亭子就不同凡响,屋里早就欢声笑语,摆了宴席在里面,夫人们都记着项詅的酒量,推杯换盏间,哪里知道屋外眼睁睁想要进屋看看的男客们,还是有人去报了老太君,这才将女客们挪到东侧间,将要来看的男客请去西边去看,有婆子们守着主屋的台阶,防着走岔路的客人,徐家是讲究的人家,这样的讲究体现在为人处事,也体现在对这院子的品味上,不论哪一出装修,都可论精品,却又是精而不贵上,来看的人哪里知道,这院子都是徐家小辈们一个一个说这样说那样添置的,都说太祖母喜欢这个要摆上,又说老太君喜欢,又摆上,现在映入眼前的即便是不用来住人,日日来浏览也是一种享受,待进了屋里更是咂舌,寒冬里,每家都一样,关着窗户便闷得很,再是开了窗户又是寒风进来,可再看这屋里,顶头的天窗用来采光,房檐下还有几个天窗,那个是换气用的,手工师父更是巧手,一众用了木料镂空投影在地面上还有不同花样的影子,又好看又实用。享受着屋里的舒适,这边看着都不想走了,老太君今儿高兴,叫人摆了宴席在西侧屋,外院有人招待,侯爷也喜欢这院子,家里哪一处也没有这一处舒适呢,这边西屋便是侯爷在招待,夜幕降临下来,宴席似又升起了另一个*,这么好的地方自然人人都来看看,回去的客人自然要吹嘘一番,知道的人都想来拜访,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府来的不是,也有隔着徐家的院墙往里瞧,只看见高高的亭子,都说院子是建在亭子下,院外的阵仗惊动了侯府里的侍卫,报了徐三爷兄弟,待三人出来,真是哭笑不得,原来都是为着徐家的院子,这可有名了,即便是要去看,可此时老太君屋里的客人都走了,也是要歇下了,哪里还能招待,好生劝围观的人都回去了,留了侍卫在府外四周护卫,这也是小心为上,哪里会知道这许多来来往往的人有没有别有用心的,三兄弟再回院子时,客人们都走了,多是醉醺了摇摇晃晃由着家人扶着回去的,到点了老太君要歇下,孩子们闹着要住这里,徐三爷怎么会肯,就是因为太舒适,所以才不能给孩子们享受到,正当年纪,难道要开始像老太君这样养老不成?一个个的被赶出回外院,老太君虽有心留一留,可是徐三爷说的也没有错,看着孩子们出门去,送到大门廊下,外面果真与里面不是同一个天地,白茫茫的大雪铺天盖地,这是雪化的时候,呼一口气都有种结成冰的感觉,再想屋里安逸得只穿着薄袄,夜间烧起地龙,仿若春末般温暖了,侯爷与侯夫人年纪大了,老太君执意给他们收拾东屋,都是五十出头的人了,有这样好的地方为什么不住,这样,侯爷与侯夫人便陪着老太君住下,儿孙们出来,三位老人出来送,上了石阶,项詅回了一眼,老太君、侯爷、侯夫人还在廊下,昏黄的灯笼下,给眼前的人物都着了暖色,三人都瞩目看着儿孙们离开,抬头廊檐上的牌匾是今日老太君亲自提笔写的‘唯安院’,千般万好抵不过一字而安,长辈们也只这一心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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