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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嫁侯门之三夫人 (溪水流暗涌泉)


项詅抬头看他怎么办,嫃儿这个小大人也抬头看哥哥怎么办,弟弟生气不好哄呢,母亲说了,要说像,很像,这样弟弟才不会生气,哥哥不懂得,要哄生气的弟弟了,自己捂嘴一旁笑去,又去一旁勾勒她的字,端坐下来,抬头看见项绍云,也皱眉,嗯,不让哥哥瞧见,嫃儿写的也不像呢,莫不是要惹哥哥笑话,将宣纸、毛笔收起来转身到项詅身后去,背着屋里的继续写,等父亲回来,父亲要看的,还会教,不像哥哥,只会笑,哼、、、
项绍云看着项詅一脸看笑话,伸手挠头,再看睿哥儿一脸气愤不要理自己的样子,怎么办,怎么哄啊,就不该笑他,再想周身上下有什么是可以哄睿哥儿的,在袖子里一摸,呀,好险,有昨儿路过玲珑阁哥几个进去淘来的新玩意,暗黄色的琉璃球,放在太阳底下印出五色的光,老掌柜说其实不是琉璃,而是接近水晶的冰洲石,整块小心雕琢的,虽不是顶昂贵但首饰铺子常用来装饰,也是很好看的,项绍云手里这一颗有小孩子拳头那么大,拿出来时,亮晶晶的很耀眼,睿哥儿放下撅嘴看看琉璃球,又看项绍云,项绍云哄他,“睿哥儿来,哥哥昨儿个寻的新奇玩意,咱们去外面看。”
睿哥儿放下手里的毛笔,伸手项詅给他擦了手上、脸上的墨水,换了件外袍,嫃儿伸出笑脸也去看,项绍云朝她伸手,“嫃儿来,咱们一块去看。”
嫃儿看面前的那副字,又看项绍云手里的小玩意,项詅拍她,“去吧,一同去看,回来再写。”
笑嘻嘻放下纸笔,自己爬下椅子,项绍云一手牵一个就出去了,项詅也起身跟着出去,这东西是新奇,可太阳下保不准会有危险,还是去看看吧。
就在小书房门外边的石阶上,三个孩子坐下来,项绍云抬手对着阳光,都抬头去看,有数不清的光环映出来,拿远了落在身上的光是有光晕和色彩的,三个一同说,“咦”。
项詅在一旁笑,嘱咐项绍云,“不要在同一个位置放置太久,一口茶的功夫便移开。”
项绍云点头应下了,项詅就坐在廊下石凳上看他们,嫃儿问他,“哥哥,这是什么?”
项绍云回她,“玲珑阁的老掌柜说这是冰洲石,往常见得不是很多,手工师傅能雕琢这么好看的也很少。”
两个孩子早没了才将对哥哥要生气的情绪,一个趴左边,一个趴右边,一个说高一点,一个说低一点,项詅在一旁笑,要求真多。
问项绍云,“近日功课怎么样?有没有见欧阳先生?”
项绍云一边哄着两个孩子,一边与项詅说话,“先生给了我近十年的科举文卷,正在温习,欧阳先生也是这样交代。”
项詅点头,这也是通常的法子,“魏大人前儿与你姑父说想让你与他一同去一趟惠州,你怎么回复的?”
魏大人,就是项绍云未来的准岳父,近日受命去惠州赈水患,今年年初时,魏大人调任工部,任工部侍郎一职,有皇命在身自然属于公务,但魏大人对项绍云这个未来女婿看重,所以想着带他出去历练,徐三爷是武将,即便有这样的机会多是动刀枪的,对项绍云的未来走文官之路没有益处,所以魏大人有这样的安排大家都是同意的,项詅问他,自然不是为了知道他愿不愿意,只是想问他,此去一番有没有自己的想法。
项绍云一时有些沉默,怎么说与项詅听呢,就像自小与你相依的人现在放手了,把你交到另一个人手里,日后便是另一般光景,另一番人生,总会有失落吧,事实上项詅也是这样想的,从项绍云幼时,先是自己与他教习读书习字,后儿请了先生来,再是徐三爷给他寻了欧阳先生,一位先生相教与书院系统而有氛围的读书大环境不一样,所以才有了进新河书院一举,如今,到了让他能出到现实中来,有了实践的机会又有了魏大人相托,项詅总是在最合适的时候给项绍云最好的选择,如今不管是她还是徐三爷,再也没有能交给项绍云的东西,所以把他送到再能教他的人面前,可少年心项詅还是没看懂,见他不出声,以为他不愿意。
“姑姑,日后有了魏大人,姑姑再不为侄儿操心了吗?”项詅愣住,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日后再不会为他操心,自己怎么会再不为他操心,此时他还未成家立业,需要操心的地方还多着呢,心里想开,原来他是在意这个,起身走过去,在睿哥儿身边坐下,孩子们都看她,“你这是什么话,姑姑怎会不为你操心,离不为你操心那天还早呢,待你娶妻,有人为你操心了,看我再不管你。”
项绍云将睿哥儿抱在怀里,伸手扯住项詅,央求她,“姑姑,您得管不是,要管的,您不为侄儿操心,谁会为侄儿想那么多去。”
项詅笑他,“日后若是娶妻了也这般让姑姑管你,看你妻子不笑话,再者说,你岳父母也是要有气的。”
项绍云低头,嫃儿看着哥哥朝母亲撒娇,也往项绍云身上揉搓,三个孩子抱作一团,项詅在一旁笑又忙着扯开,嫃儿越过项绍云要项詅抱,嘴里还学话,“母亲要管,母亲不能不管嫃儿的。”
已是都没有忍住,项詅笑骂她,“猴孩子,调皮呢。”
嫃儿一弯腰偎在母亲怀里笑着讨饶。
闹了一会儿,睿哥儿拿着琉璃球,一边听项绍云说着要去惠州的时,嫃儿牵着母亲,四人回屋里去。
三日后项绍云与老太君,侯爷、侯夫人告辞要去惠州,府里的人去送他到二门,此去定也是半年,能赶在年前回来已是很好,在二门处,徐三爷领着魏大人进来,见着侯府里的人正送项绍云,上前一番行礼,徐家兄弟在外院翻身上马要送他出城,项詅脚边站了两个孩子,见项绍云要出远门,睿哥儿闹,他还没有出过院门呢,哥哥能去,自己都不能去,徐三爷上前将他抱在怀里,拿了帕子帮他擦眼泪,“睿哥儿要去哪里?”
睿哥儿一边抽噎一边回父亲,顺带也要看父亲脸色的,父亲好好说话呢,不生气,那睿哥儿可以说,“与哥哥去。”
“去哪里?”徐三爷对儿子还从来没有严厉过,他得孩子晚,嫃儿又是女儿,自来是娇宠的,所以对睿哥儿从来都是和悦好好说,今儿不懂,儿子胡搅蛮缠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哥哥去惠州,睿哥儿知道惠州在哪里?”
徐家兄弟送魏大人与项绍云出门去,家里的长辈看他们父子说话,一边笑,一边往屋里走,又当睿哥儿说话当调剂。
睿哥儿伸手搂着父亲脖子,糯着声音回,“不知道。”
“不知道,睿哥儿怎么要去?”你都不知道什么惠州,你就要去,今儿父亲要治治你这打赖的毛病。
“与哥哥同去、、”徐三爷都忍不住笑,将儿子掰离,两人对视,睿哥儿又要去抱他脖子,被他隔开,板起脸来,“睿哥儿不讲理呢,怎么可以不讲理,哪里都要闹去,不听话,父亲是要打的,知道吗?”
睿哥儿很少瞧见父亲板脸训人,见父亲是认真的,瘪着嘴,也不敢哭,眼光要去找母亲,见母亲牵着姐姐走在前面,再看眼前的父亲,怎么办,要挨教训了。
父子两人静默,一个看一个,睿哥儿还是要去搂他脖子,这一次徐三爷没有拒绝,儿子还小,说道理他是不懂,只不过要早些让他知道有害怕的人,知道有些反应是不对的,不能任着性子,抱在怀里一边走回去,一边哄,“睿哥儿要听话,父母亲说了不能就是不能,不要倔脾气,乖孩子才是得人疼的,知道吗?”拍他小屁股示意,听到了吗?
睿哥儿嗯嗯点头,长辈们走在前面,心里都好笑,为人父之后徐三爷才真正成熟起来,再不是那个任着性子想着怎样开心就怎样好的人。
在晖立院坐了一会儿,各自散去,这本就是内宅妇人过的日子,晨定昏省看顾孩儿,服侍丈夫,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没什么不同。
西北再一次送来新开店铺的账目,说实话,这样不能亲自去看一眼,即便是有管事们的书信和账目在,项詅心里还是没有落在实处的,就是一开始在京都,之后去新河,每一个铺子实际经营情况,项詅都是心里有数,可现在想去西北,那也是不能的,拖家带口的不说,问问着深宅里的人,哪一个是说走就能走?
无意识的翻阅书案上的账册,支着下巴想事,不知道项绍云此去一路安全否,这也不是游玩,是魏大人给他试练的机会,两人毕竟是翁婿,若是相处不好怎么办?真是有想不完的事,操不完的心,两个孩子玩累了,就在榻上熟睡,徐三爷回书房直到现在还未出来,想来是有要忙的事情,外面还有知了一声两声,院子里安静得只听见风响,树枝摇曳声,这是一个安逸的午后,这样静谧的环境下,迷糊入睡是不错的选择,支着下巴,眼前的账目满满也看不清了,只觉着很自然的闭了眼,梦里,她也不知自己到了哪里,似熟悉又似陌生,像是新河的家,又不太像,眼前朦胧,有人来人往,有人在她面前停下,有笑脸也有忧愁的,却无一例外都是女子,有坐车轿的贵妇人,也有带着包头的农妇,自身旁而过,回首看她,挥手示意,仿若历经很久,又仿似看过眼云烟,一场梦,没有了。项詅睁开眼,入目还是睡前的账目,户外还是寂静如初,抬手按太阳穴,心想,果真是一场梦呢,再回想,记不清了,只记得好多女子的脸,真的好多,有娇媚如花的,有朴实忠厚的,有太华难忘的,有却之不舍的、、、、、太多,真是个奇怪的梦境,扶着书案起身,转身去看孩子们,睿哥儿睡得四仰八叉,嫃儿被他挤到榻上边缘,弯腰下去将睿哥儿抱进里面去,睡得安逸,往母亲怀里蹭,项詅脸上带上笑容,先前梦里的不适一瞬间消失无踪,待放好睿哥儿,回身看嫃儿,小丫头眯着眼看,似要醒来,再看外头,已快到午后,再睡,晚上又要闹觉了,伸手将女儿抱起来,软塌塌的扑在母亲叫上揉眼睛,守在门外趴着歇瞌睡的百草和芍药进来,脚步声弄醒了睿哥儿,自己翻身坐起来,看见姐姐在母亲怀里,伸手也要抱,让嫃儿坐回榻上,拿来湿帕子给她醒神,又拿了给睿哥儿,嫃儿牵了百草的手去洗牙,睿哥儿捧着母亲递上来的水喝了干净,睡饱了自然要去玩,可外头还是日头大得很,出院子都不行,不想在小书房了,下榻要出去,出得门,嫃儿来寻,带着一双儿女回前厅,屋里放了冰,凉凉的很舒服,睿哥儿去摸,冻得缩回了手,嫃儿看弟弟凉得,也伸手去摸,同样冻得收回手,姐弟两一个看一个,咯咯笑起来,项詅在一旁说话,“冰呢,莫要用手去碰,小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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