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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妆行/军妆 (西岭千秋)


  南烛喜欢的一直都不是他,他不过是他二哥的一个影子。因为年幼的南烛只知道自己会嫁给秦子敬,所以就会下意识把秦子敬想象成梦里的人。她根本没意识到那个人就是二哥。
  秦子敬突然觉得很难受,比当初看见南烛转身离去还难受。
  他曾经难过她为何那么无情,谁知她根本没喜欢过自己。
  “子敬哥哥。”记忆里的烛儿笑得比蜜还甜。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笑了。
  真正做了一场梦的,原来是自己。
  烛儿在大槐树下等的,根本就不是他。
  “噗通!”有什么东西响了一声。惊醒了秦子敬。秦子敬这才想起自己在狭道里发呆。
  他怎么在这发呆呢?他该去追南叔才对!
  秦子敬自嘲地一笑,连忙追了出去。
  南大叔似乎脑袋出了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抓住他,送给南烛,倒是可以为“大头”做得一个好人情。皇城图唾手可得。
  只是,南大叔为何会莫名其妙出现在白铜巷呢?
  先不管,追回南大叔再说。
  偏生这时候,从头上突然倒下来无数积雪。
  “谁!”秦子敬警觉地问。立刻伸出手臂去遮挡,这积雪落得实在突兀,显然是人为。
  没人回答。却听得见蹭蹭的声音。
  再钻出狭道口,便已经看不见南大叔了。
  南大叔似乎被人抓走了。是谁呢?有何目的呢?
  对了,南大叔那句“岩风,不要杀烛儿!”又是什么意思?南大叔为什么说自己欠了成国?
  秦子敬无声无息地在白铜巷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一点端倪。白铜巷今天人很多,压根看不出什么异常状况。也找不到南大叔的踪影。
  秦子敬沉下心琢磨,越想越觉得带走南大叔的人恐怕是要对南烛不利。在这座城里,喜欢南烛的人很多,想对南烛不利的人却不多。他所知的,就只有那个可怕的女人。
  秦子敬眼睛一亮——莫非,南叔是在白絮手上。这就是白絮如此自信的底牌?
  白絮要南烛死很容易,简直是易如反掌,她如此折腾究竟是要干嘛?
  这个女人,走每一步甚至每一个微笑都深有用心。她如此折腾,绝对不是为了好玩。
  她说过,她要南烛的信任。
  南烛的信任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秦子敬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
  不远处,南烛正忙着装冰雪。小的时候,每逢飘雪,她总会出现在书房门口,奶声奶气地叫自己跟她一块儿去玩雪,自己却总是不情愿。
  秦子敬的脚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带进了百货铺子,出来时他换了一身喜庆衣裳,顶了一个大头娃娃的头套。
  大头娃娃钻进南烛的“苦力”群中,连招呼都不打,就替南烛填满了很多木盒子。
  南烛很高兴大头的出现,跟他一起挥舞着雪铲。
  秦家的人很高兴,因为小公爷似乎巧妙地再次得到了南烛的信任。
  却不知秦子敬面具下的难过。
  那天晚上,秦子敬在自己寄居的竹林里做了一个雪人。送给很多年前的小南烛。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么么哒!

☆、123

  鲁冰花最近似乎一直在忙,他忙什么,南烛杜若也不多过问。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那就是等对方需要找自己时,自己会倾听会两肋插刀,但是平素,各自有各自的轨迹。南烛在带着人用水跟冰雪填莫名其妙的盒子;杜若在行医,同时安抚民心;鲁冰花神出鬼没。
  鲁冰花在忙的事似乎千头万绪,偶尔回来一次,眼角眉梢都有一种可怕的肃杀之气。
  鲁冰花再次回到白铜巷时,已经是午后。南烛正坐在一个墩子上休息。鼻头红红的,手里端着一杯热水。精神却好得很,远远地看见鲁冰花便是一笑。这一笑,便像是连风都泛起了涟漪。
  满世界都灵动了起来。
  鲁冰花心里的阴郁一扫而光,便忍不住一笑。一笑起来,他又变回了那个南烛熟悉的鲁冰花。
  “喂!一叫你干活,立刻就跑了。”南烛佯怒。
  “这个那个,巧合,巧合。”鲁冰花哪晓得南烛立刻算账,只好马马虎虎应着打哈哈。
  谁知南烛没有继续纠缠他,而是端着水看着雪中的盒子们发呆。有点闷闷的。
  鲁冰花走过去,宽大的斗篷遮住了南烛的身子。像是半空突然飞过来一片云。他伸出手指在南烛的脑瓜子上轻轻敲了一下。轻声道:“今天是第一天,不用担心。真要完成不了,也无所谓。”
  真要完成不了,鲁冰花跟杜若绝对会跟着南烛离开。
  南烛闻言道:“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自然。全天下都猜不出,我也猜得出。”鲁冰花笑道。
  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茶楼因为南烛的奇怪举动,生意异常地好。茶楼老板估计一个个都爱死了南烛,隔三差五就能整出点事,比戏台班子都强多了,还不花本钱。如此下去,哪怕是冬季他们的生意也不会淡啊。所有茶楼酒肆几乎都在猜测同一个话题——南烛究竟要干嘛?
  有人猜是祭天;有人猜南烛是不是会巫术,类似撒豆成兵那种;还有人阴森森地说是打仗了做棺材。
  世人不懂她,鲁冰花都懂。
  “怎么做冰花的,就怎么做房子。不费砖头,不需烤制,就地取材。甚至不需太多工匠,冰水粘合,架上木板,便足以抵御风寒。自己做一些,河里取一些。加上七彩染料,不出七天,白铜巷就会变成一座冰雪琉璃城。”鲁冰花道。
  “知己。”南烛笑吟吟地伸出手。
  鲁冰花跟她轻轻地击了一掌,两人相视一笑。
  “可是你发呆是怎么回事?”鲁冰花问。在南烛一侧坐下。
  顺手解下自己的斗篷,罩在南烛身上。
  他注意到她冷。
  斗篷像是一张大网,一下网住了南烛。
  南烛端着个杯子,却不肯松手,气呼呼地在厚重的斗篷里甩头,试图甩开头顶的障碍物,像只愤怒的仓鼠。鲁冰花看着好笑,伸手帮她揭起一角。衣角掀起,露出南烛的脸蛋。秋水盈盈,眉头轻拧,发丝凌乱。四目相对,两人不知为何一起笑了。连南烛自己都忘了生气。两人对着傻乐。鲁冰花突然想到,这模样倒是有几分像是揭起新娘的盖头。不由得心里又是一痛。
  “刚才在想什么?”鲁冰花轻轻放下衣角,轻轻别过头说。他想装作不在意地去看雪,谁知雪片会分落心头。
  南烛道:“十三岁那年……爹爹送了我一根娘亲很喜欢的琉璃簪子。”
  十三岁生日那年,她及笄。头次穿上大人的衣裳,满心以为自己不久就会变成秦子敬的新娘。十三岁的南烛,头一次梳起留长的头发,头一次在眉间点上带着金粉的花钿,头一次将胭脂点在绛唇上。二哥替她梳的头发,二哥无意中说:“很好看。想这样看上一辈子。”
  温和的声音,挥之不散的淡淡悲伤。
  越长大,便离离别越近。二哥想留住时光,南烛想留住他。
  “琉璃很美,五彩缤纷,又晶莹剔透。我很喜欢。二哥也说像是不会消散的冰。”
  二哥对那跟琉璃簪子似乎并不是特别喜欢。甚至语气里还有些刻意地冷淡。
  “我把簪子放在桌子上。可是不知道怎么,还没来得及戴,回来一看那簪子却断了。爹爹冲我叹气。我没地方生气去,便怪跟我一起进屋的二哥。二哥什么都没说。但是第二天,就送了我一根簪子。不是琉璃的,是竹子的。简单,简单到连花纹都没有。二哥自己做的。过后不久,二哥病倒了,医生说,‘不能让他睡太久,怕醒不来。’我吓坏了,我就没日没夜不停地跟他说话。为了让二哥想醒来,我什么话都跟他说。我对他说‘二哥,等你醒了,我带你去看琉璃城’。二哥就昏昏沉沉地说,这世上哪里有琉璃城呢?我说,‘一定会有。等二哥好了,我们就一起去远足,一定有一座琉璃城,藏在这世上的某个地方。’”南烛道。那天,她这么说完后,二哥便竭力张开眼,说‘若是真有,我就跟烛儿住上一一生一世。’——二哥,你看,这不是有了么?原来,人真的可以做到一切想做的事。可是二哥你呢?说话不算话呢。
  南烛将头上的斗篷放下。她又哭了,最近总爱哭。
  是自己太想二哥,还是鲁冰花的斗篷太温暖?
  人一觉得温暖,便会有心里的冰化成水淌出。人,其实不是水做的,而是冰做成的吧。
  鲁冰花自然知道南烛落泪的抽泣。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南烛一哭,他整个心都乱了。
  南烛很想他的二哥,她这种无法抑制的思念让鲁冰花很不是滋味。这算是吃醋吗?
  轻轻地,鲁冰花碰碰她道:“呆子,你现在想要什么?除了你二哥。”
  你想要什么呢?只要我可以给你。只要你别哭。哭得人心烦意乱,连呼吸的节奏都被打乱。
  南烛道:“算了,你又不会做。”
  会做竹簪的,只有二哥吧。
  鲁冰花伸过手,拉住她的柔荑,还没来得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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