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什么?”罗恩小声问哈利,“难道他要说的不是那事?”
“我怎么知道,”哈利耸耸肩,“他时不时的要这样疯疯癫癫的来一下,习惯就好。”
“……对魔法本身的研究这项卓越的工作,即使在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最艰苦的环境,也从未停止。因为魔法师们想知道吟唱语言为什么可以引动魔法波,所以我们有了极简的近代魔咒、因为他们想知道魔法阵为什么可以传递魔力,所以我们有了精细的魔杖……经过一千多年的发展,魔法的三个分支几经兴衰,最终实用魔咒学一统所有理论,占领了魔法这片广袤的土地……”
五分钟后,大厅里大部分人都已经失去了兴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已经没什么人在听特瑞西的讲话了。
“这听起来像魔法史课。”罗恩再一次忍不住评论。
“好好的一件事,他为什么非要说东说西的。”哈利环抱着手非常不满地瞪着特瑞西,并且开始幻想当他从上面走下来,他非给他一拳不可,重重的!
“唉……”罗恩左右看看,连西莫都和安东尼聊起了魁地奇世界杯,“都没人听他的了。”
“你能不能不说话?”赫敏生气的说,“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你是女生吗?”
“反正也没人在乎!”罗恩反驳。
“谁说的。”赫敏指着拉文克劳。拉文克劳长桌上的人倒是都听得津津有味,一点也不像因为礼貌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很感兴趣。
“拉文克劳上魔法史课也没这么热心过。”罗恩砸吧嘴说。
“他们只是假装感兴趣,显得他们很高深一样。”哈利补充说,“我了解特瑞西,他就那种脾气,难怪被分到拉文克劳。”
“嘘。”赫敏冲着他们在嘴上做了一个拉紧拉链的动作,两人只好闭嘴。
在一片嗡嗡地讲话声中,特瑞西不断提高嗓音,好让自己的声音能被听见:“……今天魔法已经渗透到我们生活的所有角落,但并不意味着魔法本身受到了重视。事实上,对魔法本身的研究在快速消失,人们只是承认‘魔法是有用的’但是对于魔法来源的探究和分析却被束之高阁。最近五十年,对魔法起源的研究越发接近停滞,我们的祖先用魔法沟通自然、解析世界,今天的魔法却只用来涮盘子。人们不关心魔咒音节的来源、魔杖手势的引导原理。看起来这似乎没什么不对,但是一旦我们往前推200年,把魔法史纵向来比较,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今天的魔法已经日益式微。”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次是马尔福,他大声喝着倒彩,敲着桌子。接着整个斯莱特林开始起哄。
“浪费时间!”
“赶快下台!”
嘘声四起。特瑞西面色不变,冷静地注视着马尔福,然后扫视整个斯莱特林:“马上就到你们感兴趣的部分了,先生们。”
他给自己施了一个扩音咒,再开口时盖过了所有声音:
“三十年前,有一个天赋异禀的年轻巫师,他也发现了这一点——魔法在衰败。可惜的是,他和我的见解不一致,他认为魔法的式微是由于血统的混淆,这种偏激的观点和他本人超凡的能力结合起来,给英国魔法界几乎带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鸦雀无声。
鸦雀无声。
“哇塞!”坐在三人旁边的西莫,咬半片面包呆呆地叹道,“他还真敢说。”
哈利干巴巴地说:“他没有告诉我这些。”
“我们也没有。”罗恩、赫敏也干巴巴地说。
特瑞西满意地看着全场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停止了,礼堂寂静得连呼吸声几乎都听不到,再开口时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大厅里震耳地回荡:
“但是,神秘人被证明失败了,他的理论是错误的。现在,我有一种全新的解释,如果你们把神秘人的观点看做血统理论,我愿意斗胆把我的理论称作魔法本源理论。在座如果有人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曾经有人也为魔法的未来担忧,甚至现在仍然相信血统论解释的人,不妨再考虑一下我的说法。
“让我们来想一想——哑炮是怎么产生的?为什么会有麻瓜巫师?魔力从哪里来?巫师死后魔力是否也随之消散?魔力是否能在人和自然间循环?魔力是在这个世界普遍存在的吗?那我们能不能控制魔力的摄取、增长和衰退?组成魔力的最终本源是什么?魔力最初是怎么形成的?使得魔力存在和变化的最终原因和动力是什么?空间魔法使得世界在空间上无限了吗?时间魔法可以延展到时间的开端和尽头吗?灵魂魔法,也就是黑魔法,可以实现灵魂的永恒吗?是不是回答了这些疑问,我们就最终掌握了世界、宇宙……万物的存灭?”
“当我们思考这些问题,其实我们就走到了和梅林一样的道路上——探索魔法的起源。不再是迷茫的听从命运的安排,不再是浑浑噩噩的浪费自己的天赋,我们研究魔法、探寻魔法起源,最终我们将能够控制魔法。魔法不再是上天的恩赐,他将成为我们手中驯服的力量,这就是魔法本源理论最终希望达到的目标。两千年梅林的探索带来了魔法世界千年的大兴盛,而在今天,在魔法世界衰败到苟安一隅的今天,在麻瓜科技把魔法逼上绝路的今天,我们再次走上梅林当年走过的道路,能不能再为魔法世界迎来一次大兴盛?”
特瑞西停下来,依旧没有人说话。他坚定地扫视一遍台下目瞪口呆的人,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
“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先生们。血统论的错误世人皆知,但是没人知道正确的道路在哪儿。对于那些因为找不到方向、迷失在神秘人和食死徒的鼓吹里的人,现在可以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了。”
特瑞西意气风发,掷地有声地说道:“拯救巫师的,必定是魔法本身。对魔法本源的探究,是一条漫长而艰难的途径,但只要我们按照道路前进,巫师界必将走向第二次大繁荣。对于魔法理论的研究不是细枝末节,而是未来的一切。”
啪、啪——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然后人们像是回过神来一样,一瞬间掌声雷动,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教授、学生,包括一部分斯莱特林。不过马尔福为首的一群斯莱特林依然稳坐不动,他们代表了斯莱特林血统最纯正,在魔法界举足轻重的一群人的立场。
“谢谢。”特瑞西向大家鞠躬,然后转身向着教师席鞠躬。
“拉文克劳将会出现另一个大人物!”弗立维教授大声地说,特瑞西对着他腼腆地笑笑。所有教授都带着激赏地目光看他,特瑞西仔细留心,发现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教授的眼神包含着更多的情绪。
但是他没时间再分析,转回身体对着大厅的人群,笑着说:“大家如果不介意地话,我想说,我的话还没说完,请先不要急着鼓掌,感觉像在赶我下台。”
一阵哄笑之后,众人坐下安静下来。
“我今天站在这里向大家说这些,并不是空想后的心血来潮,事实上,在探寻魔法起源的这条道路上,冥冥中似乎有人为我们铺出了现成的道路。
大概六个月前,我和我的伙伴们——他们分别是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魔法阵。出于本能的好奇,在求助了魔纹学克里夫教授和魔药学斯内普教授之后,我们终于成功解析了部分魔纹效用和并配置出了画阵药水,零零总总一共花了六个月时间,我们终于攻破了这个魔法阵。我不想过多的形容其中的艰辛,但整个过程确实艰难无比,即使在突破了关键步骤之后,这项工程仍然花了整整三个月才得以完成。我这么强调的意思是,为了这项工程我们几乎是不眠不休夜以继日,关于考试复习的准备几乎是零,所以,今年的考试题能不能出得简单点?”
小巫师们用口哨和喝彩声表示对这个提议的热情赞赏。
特瑞西回头看着教师席,教授们多是带着看调皮孩子的眼光看他,奇洛教授意外地看起来面色白得像刚刚粉刷过的墙面。特瑞西扫视一圈后对教授们耸肩笑笑,然后回头:“总之最后,我们在这个魔法阵后面发现隐藏了一个房间。通过对房间物品的分析、结合史料推测,我们几乎可以肯定,我们找到的地方是——
四巨头之一,传说中的斯莱特林的密室。”
话音一落,大众哗然。
喝彩的、喝倒彩的声音四起,丢帽子庆祝的和往台上砸水果的都有,特瑞西怎么喊都不能稳定场面。这时,邓布利多教授站了起来,用勺子敲敲他的酒杯:“安静——!”
一瞬间所有人静下来,邓布利多教授的权威仍然是毋庸置疑的。
“让我们听听布鲁克先生怎么说。”邓布利多教授看着特瑞西微微颔首。
“谢谢,教授。”特瑞西说,然后对着下面坐着的小巫师说,“大家可能不是很了解这段历史,我在这里做个简短的说明,引援魔法部《关于魔法物品所属权限保护条例》第三百二十八条,这间密室现在隶属于它的发现者,也就是我和我的伙伴们。大家想了解具体情况可以自行查阅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