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用粉碎咒击碎了所有玻璃。“现在!”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三人同时使用漂浮咒将大量的玻璃片浮到空中。
“现在呢?”罗恩问。
“当然是,”特瑞西坏笑着一挥魔杖,“——疾风劲扫!”
厚厚的玻璃屑乘风直射巨怪的眼睛。
“吼——”巨怪吃痛地倒退几步,用它的肥手使劲擦眼睛,结果更加重了伤口,双眼流血不止。巨大的疼痛让它彻底失去了理智,它嚎叫着疯狂地甩动木棒,毫无目标地开始乱砸一气。石头块四处乱飞,四人不得不躲进了最角落的洗手池下面,同时用长袍蒙住头抵挡四溅碎屑。
“这下好了,再过不了一分钟房间就要被砸塌了,我们就可以和他同归于尽了!”罗恩吼,“真谢谢你的‘好主意’!”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我也没办法!”特瑞西吼。
“啊——!”赫敏尖叫。
“安——静——”哈利大吼一声,赫敏的尖叫停在了嗓子里。
“好吧。我骑到它肩上,看看直接对它的脑子施魔咒管不管用,特瑞西、罗恩掩护。”哈利说。
“没问题。”
三个男生从迅速水池下面爬了出来。
哈利用魔杖点点自己的脚,施了一个轻身咒,然后伸出大拇指眯着眼往巨怪的头顶瞄准。哈利的视线随着巨怪的头顶移动,正在他准备跳上去之前,他忽然看见了天花板上破旧的吊灯,心计上来:“嘿,我有主意了!吊顶!”哈利指着旧吊灯,巨大的三层吊灯即使已经腐朽不堪了,仍然能从它庞大臃肿的构造看出昔日的辉煌。“我们把它引到吊灯下面,用灯砸它。”
“好主意,”特瑞西立刻给自己加上了轻身咒,“我去引它过来,你得瞄准点啊。”
“没问题,我的粉碎咒准得很。”哈利信心满满地拍拍胸口。
“我也去。”罗恩吞咽了一下,认真地说,“我也可以的。”
“哈哈,没问题哥们儿!”特瑞西给罗恩的脚也施上轻身咒,然后拉着他的手高高跃起,“只要你跳得好——”两人稳稳地落在吊灯下面,特瑞西挥动魔杖划下一个大大的十字,再高高跃起,起步时时特瑞西轻轻推罗恩一把,“你会发现这一点也不危险——”
“噢吼吼,耍木棍猴子,这里!”特瑞西落在距离巨怪不足两米的地方高喊。
“看这里臭东西!”罗恩也在一边抓着一块石头猛砸门板吸引巨怪的注意。
失去视力的巨怪被特瑞西、罗恩吸引着一步步走向吊灯。巨怪的木棒虽然很有杀伤力,但是巨怪本身行动迟缓,施了轻身咒的两人总能有惊无险地避开它的攻击。
“哈利——”看见巨怪到达预定位置,特瑞西高声示意。
不用他示意哈利已经行动:“——四分五裂!”准备好多时的魔咒精准无误地击中吊灯的连接杆,发出金石撞击般的声音,吊灯剧烈震动,但是——没落下来!
“啊?”特瑞西愣了一下,等他回神巨怪的木棒迎面而来,在即将击中他的时候,罗恩一步跃过来,搂住他翻滚开去,巨怪的木棒落在特瑞西刚刚站过的地方,砸出一个大坑。
“哇噢,谢谢。”特瑞西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罗恩得意地笑:“这是回报你在南塔密室里救我那次。”
两人搭把手爬起来,继续引诱巨怪原地打转。一边的哈利也没停止,他一次次不停地用粉碎咒轰击那根细细的连接杆,连接杆缓慢地松开。
“见鬼。”哈利喘口气擦擦汗。
“哈利,你快点!”特瑞西催促。
“就好了!”哈利深吸一口气,举起酸痛的手,“——四分五裂!”
“——四分五裂!”在同一时刻,一道同样的魔咒从哈利身后发出。两道红光同时击中灯杆,灯杆应声而断。
“嘭——”巨大的吊灯狠狠砸在巨怪头上,然后落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大坑,彻底终结了它的宿命。巨怪晕晕乎乎地原地打了半圈,轰然倒地。
所有人长长地出一口气。哈利看向身后,赫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洗手池下爬了出来。她脸色依然惨白得像个死人,整个人抖个不停,正是她发出了第二道粉碎咒。
“嘿,那一下真准!”哈利对赫敏竖起拇指。
“谢。”赫敏苍白颤抖的嘴唇吐出一个变调的单音。
“哈利,你真慢。”特瑞西抱怨着走过来。
“我起码丢了一打粉碎咒在上面!谁知道这个见鬼的吊灯怎么搞的。”哈利耸肩。
“是防护咒,”赫敏说,她总算能说出完整的句子了,“霍格沃茨的吊灯都施了防掉落的咒语。”
“你们一定要这个时候聊天吗?”罗恩站在巨怪旁边,用衣袖捂住鼻子,踢踢它的头,确定它已经没有意识了,“我们想个办法出去吧,这儿好臭!”
轰——
罗恩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墙轰然倒塌,怒火冲天的麦格教授、面色阴冷的斯内普教授和面如土色的奇洛教授。
“哈,现在倒是能出去了。”特瑞西小声说。
“见鬼,罗恩的乌鸦嘴!”哈利说。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麦格教授怒不可遏,逮着四个捣蛋的小巫师,其中三个是自己学院的,这事儿搁哪个教授身上都得发火。“你们为什么没有跟级长回到宿舍里?”
罗恩站得最靠近门,几乎一人独自承受麦格教授的满腔怒火,后悔自己没早撤到后方去。斯内普教授用逼人的目光迅速剜了哈利、特瑞西一眼,走到罗恩身边,弯下腰查看巨怪,罗恩更是吓得肌肉扯得骨头嘎吱作响,恨不得把自己吃了原地消失。奇洛教授只往巨怪看了一眼,就发出了一生无力地抽泣,坐在一个抽水马桶上,紧紧攥住自己的胸口,看起来和一开始赫敏的惊吓程度不相上下。
“请别——麦格教授,他们是在找我。”最后面传来一个低低地声音,所有人都回头看着赫敏。赫敏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又说,“我来找巨怪,因为我——我以为我可以独自对付它。我在书上读到过它们,以为对他们很了解。”
特瑞西只是觉得赫敏太有义气了,哈利和罗恩却大为吃惊。赫敏,那个从来都用下巴看他们的赫敏、张口闭口说他们违反校规丢格兰芬多脸的赫敏、最遵守校规最会讨好教授的赫敏,竟然为了他们向教授撒谎,掩护他们违反校规?
“如果他们没找到我,我现在肯定已经死了。哈利、罗恩、特瑞西来的时候,巨怪正想一口吞掉我。”赫敏一口气说完,哈利第一次觉得有人说谎的水平可以和特瑞不相上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噢——如果是这样……”麦格教授注视着他们,三个男孩坦然地接受麦格教授的审视,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似乎刚刚赫敏说的就是铁铮铮地事实。赫敏倒是红着脸垂着头,不过只让人理解为她在为她的行为感到羞愧。
麦格教授紧绷的表情渐渐松懈——要说哈利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宠儿,那麦格教授的宠儿无疑就是赫敏了。“格兰杰小姐,你这个傻姑娘,你怎么能认为你一个小女孩可以对付如山般的巨怪呢?”麦格教授沉吟道,“既然这样,格兰杰小姐,因为这件事格兰芬多要被扣去五分。如果你们没有受伤,最好赶快回宿舍,各个学院正在自己的公共活动室享用万圣节晚宴。”
过关!四个人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扣点分而已,还好说,反正哈利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
“另外,”四个小巫师听着这话汗毛立刻又竖了起来,“我仍然要说,你们走运,”麦格教授对着三个男孩说,“没有几个一年级生可以同一个成年巨怪展开较量的,你们每人为各自的学院赢得五分。你们可以走了。”
四人如蒙大赦,迅速窜出去。
“布鲁克先生,”斯内普教授面色阴沉地补充,“不要忘记你的禁闭。”
“是的,教授。”特瑞西哭丧着脸说。
似乎觉得他们的惩罚太轻了,斯内普教授意犹未尽地逼视每一个路过他身边的小巫师。麦格教授似乎对斯内普教授的“加罚”略有不满,但是特瑞西不是她的学院的,她终究没说什么。
四人几乎是抱头鼠窜地跑出了那个被毁得差不多的女厕所,他们一溜小跑直到闻不到巨怪身上的臭味了,哈利、罗恩才停下来,围着特瑞西表达他们廉价的同情。
“啊,特瑞,你太不走运了。”哈利说。
“你什么时候又惹上那个老家伙的禁闭的?”罗恩打趣。
“别提了。”特瑞西推开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你不怕吗?”一直沉默的赫敏突然问。
“当然怕,但是已经被罚关禁闭了能有什么办法?”特瑞西摊摊手。
“我说的是巨怪!”赫敏强调。
“噢,那个啊,”特瑞西挠头,看看哈利、罗恩,“你们怕吗?”
“不怕。”哈利干脆地说。
“不怕!”罗恩心虚地说,又补充,“好吧,一开始有点怕,你们来了就不怕了。”
“为什么?你明明吓得和我一起躲墙角的发抖。”赫敏直看着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