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瑞西说话间,最后检查了一次,手中的光线模型,然后确认地点头:“没问题,我已经背下来了,开始吧。”
哈利闭闭眼,在脑海中轻松地描绘出南塔和周围地形,然后睁眼点头。两人同时伸手,掌心抵上对放的额头。
在耀眼的白光里,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哈利、特瑞西,站在一片白茫茫地荒原上。
他们进入了冥想空间。
“首先,是禁林。”哈利话音一落,大片的黑暗森林,出现在他们周围,“南塔城堡,周围有黑湖、球场,远方是霍格沃茨。”
哈利每说个一词,周围的环境就像他描述的出现,建筑拔地而起、湖水从地面涌出。他环视一圈,在细节上做了调整,最后满意地点头。两人所在的空间,已经完全和他们在现实中的环境,一模一样了。
“最后,这是午夜,光线暗下来。”哈利说完,冥想空间变成了黑夜,他的工作完成了。
特瑞西接着上。他打个响指,在有食死徒的方向一一指过,远方传来食死徒喝醉后的大笑声:“一共三十个人。我假设他们其中一到两个,会因为醉酒,出来呕吐,如果我们幻身咒失败,他会报警。”
特瑞西又对着南塔古堡伸出手,环绕南塔的光线渐渐显现,开始运行。他拍拍手道:“哈利,我用你能听明白的话简短地说,就是——红色光线随机出现、不可预测,被扫到要立刻停下动作,直到光线移开、不能接近蓝色光线周围十厘米范围内、不能被黄色光线照射超过五秒、白色光线扫到皮肤会让你眩晕、紫色光线扫到的效果相当于十个钻心刻骨,最重要的事——一定不能被绿色光线扫到。”
“绿色是什么效果?”哈利好奇地问。
“死。”特瑞西干脆地说。
“那橙色光线呢?”
“哦,忘说了,那个是监控声音波动的,不管它。”特瑞西无所谓地摆手,“反正我们又不会一边潜入一边闲聊。”
“好吧TXT下载。”哈利说着,伸出食指,“只有一件事——红色停下动作、蓝色不能靠近、黄色快速通过、白色紫色能躲就躲、绿色致命、橙色无所谓,我说得对吗?”
特瑞西一点头:“对。”
“看,特瑞,这才叫简短地说。”哈利收起食指,“你话唠的毛病真该改改了。”
“说我话多、说我啰嗦,你抱怨的毛病才该改改了。”特瑞西嘴硬地道。
两人离开冥想空间的时候,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冥想根据不同种类,可以有很多功用,治疗系的冥想可以恢复魔力、疗伤、稀释毒素……
不过哈利和特瑞西这种属于模拟空间系的,最高深的冥想魔法,据他们挺着大大肥肚子的大厨导师说,一百岁以下的巫师里,只有他们俩会了。
高深的魔法,总少不了巨大的魔力消耗。
哈利还好,特瑞西退出冥想后,立刻灌了两瓶荣养药剂,叹息着说:“自从开始研究纸偶,我从没魔力充沛过。”
哈利把自己的荣养药剂也给了他,看着特瑞西大口灌药,哈利啧啧地摇头:“我劝某个人不要熬夜做实验,还反被骂胸无大志。对于这种人,我表示不会同情。”
特瑞西含糊地回道:“你在关键步骤的时候打断我,我就是声音高一点,没有骂人。”
“我怎么知道你在做关键步骤。”哈利不满。
“傻波宝,我做实验的每个步骤都很关键。”特瑞西喝干最后一口魔药,潇洒一挥手,压低声音道,“行动!”
话音一落,特瑞西给自己一个无声的幻身咒,原地隐形了。
在魔力充沛的时候,特瑞西施一次幻身咒,可以维持十个小时以上,而哈利的幻身咒,因为他特殊的施咒手法,可以维持一整天。
不过,鉴于他们从开始行动,到通过南塔防御,只需要三十秒时间,谁施咒都没差别。
哈利也给自己施上幻身咒,但嘴里还是止不住抱怨:“你的意思就是说,任何时候,我都不能打扰你做实验。直接说啊,干嘛说什么都要兜个圈子。”
特瑞西的声音再传来时,已经在几米之外:“走了,碎嘴哈利。”
哈利跟上,在进入必须保持安静的防御网之前,嘀咕着说了一句:“知道了,啰嗦特瑞。”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进入光网。
三十秒。
不远处的小屋里,三十秒时间,不够守夜人伸个长懒腰、不够无所事事的人哼完半首歌、不够醉汉再灌下半杯威士忌、不够壁炉烧完一根最细的柴木……
但足够哈利和特瑞西通过炫目的魔力光线网了。
哈利贴着地面,在草地上滑动、翻滚着前进,数次单手撑地,凌空旋转侧身,调整方向。
特瑞西把自己漂浮起来,从空中通过。他用小型旋风咒控制方向,不断变化身体扭曲的角度,自如地用各种诡异的姿势,在光网中稳定地前进。
他们利用光线运行路线的漏洞,卡准了每一根光线的移动。一切动作、位移,都非常精确,像一个写好的程序,而两人所做的,是半毫米不差的执行。
两人的路线在南塔大门前一米汇合。
特瑞西的路线,必须借助哈利的推力,才能足够快的通过最后一米。
他们同时抵达交汇地点,哈利用准确地角度上踢,可以造成剧痛的紫光,擦着他的裤腿而过。特瑞西双脚同时稳稳落在他小腿上,用力一蹬。
第二十八秒,特瑞西安全潜入。
两秒后,哈利借助光滑的草坪,滑行而出。
他蹭起来,肩上带起几根草屑。他正打算把草屑扫下去,却感到被人猛地按住。
“后脚跟。”特瑞西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哈利一回头,他双脚沾满泥浆,左脚后跟还未脱离,一道随机出现的红光,正停在上面。哈利暗骂倒霉,只能站着不动,等红光消失。
“见鬼,张嘴。”
哈利听话地张嘴,感到一双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然后把一瓶极度难喝的魔药,灌进他嘴里。他感到难以克制地生理性反胃,不过他最终也没有动——因为那瓶魔药让他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好吧,哈利。马上你后面有一道紫光、一道橙光会同时过来,我没有止痛剂,只能让你的身体僵硬,所以你自己挺过去吧,别叫出声。”
紫光带来剧痛,而橙光监控周围的声音波动。
“……见——”哈利最终没把这个单词说完,因为在突然到来的剧烈的疼痛下,他只能咬紧牙齿,僵在特瑞西的肩膀上,剧烈喘息。
“好了,过了。”特瑞西拍拍哈利的背,但是在剧痛的余波下,哈利根本感觉不到。
几秒后,哈利终于找回声音,哆哆嗦嗦地说:“我恨、恨你的魔药,让我想吐——”
“你知足吧,我还有能难喝的。”特瑞西调侃。
“见鬼的红光还没消失?”哈利问。
“没有。”特瑞西无奈道,“红光停留的时间也是随机的。兄弟,你的运气真——噢,梅林的臭脚丫啊!”
哈利都快哭了。他僵在原地,不能回头,只能惨笑着问:“紫光回来了?”
“不是。”特瑞西发出大大地吞咽声,“这次是绿色。”
特瑞西手上加大力度。
一秒钟像一年那么长。
哈利感到特瑞西随时会把他提起来。但突然,所有光线都消失了。
随即,食死徒的脚步声响起。
“没到换班时间啊。”特瑞西低声说着,小心地把哈利拖进南塔的阴影里,清理掉他身上的泥土、草屑。
食死徒们在向南塔靠近,两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今天这么早?”
“听说有大人物要来拜访,你们也准备一下。”
“谁啊?”
“不是斯特兰奇,就是小克劳奇。”
然后,相互交谈的食死徒们,在南塔大门前分散开,各自前往南塔外围的驻守地点。
好不容易通过了南塔夜间的防御网,却因为时机不巧,白天的守卫提前值班,哈利恨不得拿脑袋去撞墙。
在大门的守卫站定后,特瑞西突然动了。哈利听见一阵悉索声后,紧接着他被绳子之类的东西,背对背地和特瑞西绑在一切,然后他被背了起来。
“怎么?”哈利不震动声带地轻声问道。
“还能怎么?”特瑞西同样嘘声回答,“连狗洞他们都守着了,除了爬上去,还能怎么进去?”
“爬?”哈利默算了一下南塔的高度,“祝你好运。”
特瑞西小声地哼哼一声。
“还有,别把我摔了。”哈利补充。
被魔药僵化成石雕,捆着腰和肩,在一百五十英尺的高空吊了半天,哈利更想吐了。
两人最终,通过制作纸偶时,南塔顶被炸出的那个洞,进到了塔里。特瑞西都快虚脱了,他把哈利随意放倒在地,自己坐下大口喘气。
当然,南塔里的防御比外面的劣质光网强一万倍,当两人从破洞口爬进去后,房间里罗恩正等着,用魔杖对着他们。
“别撒显形药水。”特瑞西见罗恩一扬手,气喘吁吁地说,给哈利和自己施了显形咒,“别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