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重新找路?”罗恩试探地提议。
“不,”特瑞西摆摆手,“这个方向是正确的,其他的路还不知道会把我们带到哪儿去。”
“你该不会想……”罗恩下意识地后撤一步。
“我就是想。”特瑞西说着,调侃地看着罗恩,“你没有幽闭空间恐惧症吧?”
没想到罗恩没理会他,赫敏却在一边脸色惨白地说:“我有。”
最终,赫敏拒绝了大家重新选路的建议,毅然地第一个爬进了水管。要是赫敏走在最后面,她还可以半路退出,等待救援。但她冲在前面,这就绝无半路放弃的可能了。这粗水管一次只容一个人通过,要是半路放弃,后面的人就都走不了了。
有些人在面对恐惧和困难的时候,总是以最坚决的姿态,逼迫自己强行面对。这种人的毅力和决绝是远远高出一般人的,赫敏显然就是这一类人里最出类拔萃的——为了不拖累同伴,咬碎了牙都要挺过去。
罗恩第二个进去,他刚刚客服了自己的深度蜘蛛恐惧症,对于怎么客服心底恐惧这一点蛮有心得。他跟在赫敏后面,保持跟她对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哈利在第三个,他现在没有战斗力,如果体力不支,还需要靠身后的特瑞西推他一把。
水管壁潮湿光滑,角度也十分陡峭,普通人是绝对不能从下往上爬上去的,但是这四个人里,赫敏恰恰是改良魔咒的能手。
她临时改良了一下粘黏咒,颤抖着声音告诉其他三人怎么施咒。一行四人就像四只壁虎一样,在狭窄地空间里艰难穿行。
因为领头的赫敏速度很慢,整个队伍也快不起来。狭窄逼仄的空间里,一分钟就像一个小时一样漫长,四人麻木地挪动,几乎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前面的赫敏终于颤抖着说:“哈、哈利,前面没路了。”
“啊?”哈利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蒙头蒙脑地问,“没路?这是一条死路?”
“死路?!”罗恩一听之下,大惊失色。手上一滑,整个人对着哈利当头坐下。
哈利没有防备,罗恩一撞,他也没能撑稳,两个人的重量瞬间压在了垫底地特瑞西身上。
“哈利!把你的屁股从我脸上挪开!”特瑞西在后面痛苦地喊。
哈利、罗恩艰难地找回平衡,这时,赫敏终于又颤颤巍巍地补充:“哈利,路到尽头了,用蛇语开门。”
“啊——”哈利揉揉被罗恩踢到的腮帮子,准备了一下,用蛇语嘶声道,“开门。”
前方终于传来了一阵亮光,在地下呆久了了四人,非常难受地挡住眼睛。
“阳光!阳光啊!”罗恩顿时来了精神,他不管哈利的抗议,踩住他的肩,往上一发力,从后面把赫敏推出通道,然后自己也爬了出去。
“啊,居然是从抽水马桶爬出来——管他的,反正出来了,哈哈,太阳,我的生命之光!”罗恩在上面兴奋得胡言乱语,手舞足蹈。
“混蛋,我的锁骨骨折还没愈合!”被踩痛的哈利在下面骂骂咧咧地,最后还是特瑞西拖了他一把,才把他送出去。
“来帮我拉特瑞一把!”哈利对着还在一边赞美阳光的罗恩吼道。
这时赫敏终于恢复了行动力。她脸色惨白得像个幽灵,但是还是脚步稳健地过来,拉住了特瑞西的一只手。
两人刚刚发力,把特瑞西提出一个头来。
忽然,伴着巨大的开门声和嘈杂声,一行人走了进来。
“乌姆里奇女士,这里是已经废弃很久的女生厕所,他们是不会躲在这里……”帕西正跟在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身后,话到一半,看见翘课失踪了一天的四人组,四双眼睛正呆呆地注视着他们,顿时哑了。
四人此时满身赃污,又臭又黑,头发都结块了,每个人都顶着一身媲美乞丐的行头。最惨烈的是特瑞西,他半截身子还在抽水马桶里,赫敏和哈利一人抓着他一只手,也不知道是在往上拉,还是往下塞。
而帕西的小弟弟,在一边大跳恰布琪琪的罗恩,呆呆地长大了嘴看着帕西,半响,终于吐出了几个词:
“这下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①这个标记是原著里死亡圣器的标记。
②这句话引用了原著,但是原著里是汤姆· 里德尔用蛇语说的,这里做了改动。
☆、99女生厕所的诅咒
被抓包四人小组和帕西、乌姆里奇,在女生厕所里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终于,麦格教授也匆匆闻讯而来。
“你们四个!”麦格教授一转进门,就看见四人的凄惨样子。她脸上表情依然十分严厉,只是眼角流露出的担忧神情,稍稍减损了她的威严,多了一丝柔和。她依旧用硬邦邦的语气问,“有人受伤吗?”
四人立刻齐齐摇头。
“逃学一整天,格兰杰、波特、韦斯莱、布鲁克,你们四个因为逃学被扣五十分,每人。”麦格教授说,“现在,全部给我回寝室去休息。”
“咳咳。”一直站在旁边,被帕西称作乌姆里奇的中年胖夫人终于说话了,“你们还没有交代,失踪一整天,到底去了哪儿?”
她的声音又细又尖,语调起伏顿挫,像只八哥鸟被人捏着嗓子唱歌剧似的。
“要我说,这样堂而皇之的旷课一整天,霍格沃茨的管教学生的方法真是有问题,有非常大的问题。”她说“有问题”的时候,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幸灾乐祸。
“霍格沃茨的教育有没有问题,关你什么事?粉红色的老妖婆。”罗恩小声嘀咕,不过在场的人倒是都听见了。
别人都没来得及开口,帕西就已经板着脸对罗恩说:“不许这么说。你太让人失望了,罗恩。乌姆里奇女士是魔法部今天才派来的新调查员,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女士。”
帕西说到值得尊敬的时候,哈利憋不住笑了两声,手上一松劲儿,差点又把特瑞西摔进马桶里。两人这才七手八脚地把特瑞西从马桶里□。
还好,马桶下面的通道,在特瑞西脱身之后,立刻封闭了。没人发现马桶下面别有洞天,大家都以为特瑞西被塞进马桶只是一个恶作剧,这倒是比较符合四人小组向来喜欢恶作剧的名声。
不过因为这个小插曲,罗恩关于那位“值得尊敬的调查员”的一番说辞也被堵了回去,没引发新一轮灾难。
麦格教授冲三人走过去,对着他们一人来了一遍清理一新,不过效果不大——他们在魔法小镇里沾上的灰尘是魔法尘埃,普通的咒语是去不掉的。
乌姆里奇本来脸上还有一种做作的假笑,现在连假笑都消失了。她丝毫不同情三人的状态,走到特瑞西被□的马桶前,抽出魔杖试探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又回头,盯着三人,打算就地审问一番:“说说看,你们去了哪儿?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我想我的学生们需要的是足够的休息。”麦格教授把他们一一拉起来,挨个检查看有没有受伤,嘴里应付着,“几个学生,逃课一天去玩,也不过是因为顽皮而已。魁地奇球场、黑湖、南塔北塔……霍格沃茨这么大,可以去的地方很多。”这句话说到最后,麦格教授紧盯着赫敏的眼睛,然后伸手拿下了赫敏头发上的碎屑。
这是一个暗示。
四人小组都看懂了——不能告诉乌姆里奇真话。
“我都找过了!”乌姆里奇提高声音,随即又清清嗓子,降下音调,“帕西? 韦斯莱先生也带人找过了,没有,全霍格沃茨都没有他们身影。我假设,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地方,什么秘密的地方……”
“魔法部派人来是深入调查小矮星? 彼得的案件,不是调查在这里的学生。”麦格教授冷冰冰地看着乌姆里奇,“我假设,魔法部把凶手定位在成年人中间,而不是小巫师。”
“咳咳,这个,我认为他们的行踪和案件有关。”乌姆里奇被麦格教授瞪得支吾了一下,很快又找到了新说辞,“很多时候,小巫师总是能识破成年人千方百计隐藏的秘密。”说着,她挤出一个自以为温和可亲的笑容,“你们四个,来告诉我,你们一整天,都去哪儿玩了。”
“我们去玩魁地奇了。”赫敏说,接着补充道,“哈利玩魁地奇,我们帮他做干扰训练。”
哈利忽然想起,他们一年级,万圣节的时候后,也是在女生厕所,四人和巨怪干了一场,然后被抓包。当时也是赫敏当机立断,救了四人一命。
一年过去了,他们又在女生厕所被抓包,这是中了女生厕所的诅咒吗?
“说谎!”乌姆里奇尖叫道,“你们根本没有在魁地奇球场!”
“没有说谎。”赫敏眼中镇静自若,“您什么时候去魁地奇球场找我们的?会不会刚好错过了。”
“我今天去了魁地奇球场不少于十次,你们、绝对、没有、呆在、球场、里面!”
“可能十几次都错过了吧。”赫敏平淡地道,“您要是一直守在球场,早就把我们逮住了。”
“有时候,世事就是这么不凑巧。”麦格教授顺势说着,护着三人从乌姆里奇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