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掷火把?她没看错吧?
她揉揉眼睛,王爷要派人烧掉树林?他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吗?不对,瞧瞧这里聚着这么多人,连那个穿红袍的巫师也在场,就证明王爷是知道自己在里面的,难道王爷想烧死自己,她不由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要纵火烧林。”南十夜冷峻的声音在夜空中盘旋。
“纵火烧林?“金璎璎头摇得像波浪鼓,”不可能的,王爷他应该知道我在里面,怎么可能放火烧树林,你乱说!”
南十夜却冷冷道:“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你太天真了!”
“胡说!王爷一直对我那么好,他怎么可能放火烧我?”金璎璎自是无法相信这种话,一句接一句用很强烈的语气道:“我才不会相信你的这种鬼话。我中毒的时候,他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要救活我,怎么可能叫人烧死我,你这是在骗我!”她奋力的想抽出被南十夜握住的手,气愤的想一把甩开他的手。
南十夜看她不信,又一副很激烈挣扎的样子,改握为扣紧紧扣住金璎璎的手腕,伸出另一只手一指孔明灯下的火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底下的大火还在烧,那火就是他命人放的,目的就是要烧死你!他是王爷,这里的人如果没有得到他的允许,谁有这个胆,敢在这里放火烧林,更何况他们都知道你在这树林里。”
金璎璎停止挣扎,立刻抬头盯着他的眼睛道:“他们果然知道我在林子里,他们要烧死我,是不是因为你趁我昏迷的时候去对他们做了什么?”
南十夜又沉默了,不肯作答。
金璎璎急了,她不知道南十夜对王爷做什么,这一急再加上忧心,又瞧见南十夜不肯回答,顿时冒火了,大声质问道:“你快说啊!你对王爷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弄伤他了?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吓唬了他一下,让他以为你被厉鬼附身,变成了妖魔。”南十夜被金璎璎的语气给震住了,他愣了一下,总算回答了,“这是今夜逃跑计划中一个最重要的环节,一旦成功,王爷就会认为你已经葬身火海,他就不会再抓你回去了。”
听到这里,金璎璎冷静下来,她无法再去责怪南十夜。
南十夜的计划是对的,如果王爷以为她葬身火海了,就会绝了对她的念,不会再去四处寻她了。
金璎璎听到这里,倒是没怎么怪庆王了,相反为他辩驳起来,“原来如此,他以为我变成了妖怪,才想烧死我的,我就说他没那么狠心嘛。”
南十夜一听这话,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在他心中很重要吗?”
“难道不是吗?他为我千金求药,在我闯祸之时,为我收拾烂摊子,他不嫌弃我变丑,还不怕我得了疫病,这样的男人难道不是真心对我的吗?”
“哼,真心对你又如何会点火烧林?这只是证明在他心中你并非有多重要,在涉及到他自己的切身利益时,他会毫不犹豫的处死你,只是为了他自己能活命。这就是人隐藏在阴暗处最黑暗的本性,关键时刻,只有自己的利益最重要!他以前会像那样不惜一切代价的求药救你,是因为你并未触及到他的利益,现在,你的存在会威胁到他的生命,他当然要点火烧了你!”
“你胡扯!”金璎璎怒道:“王爷才不是那种人,我认识他那么久。”
“有多久?最多半年吧?半年你就能了解他所有心思和想法,那倒是奇了,不是常言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也只认识他半年,就这么信任他,我是该说你是够天真或者是愚蠢呢,还是该说他心思慎密,将无知少女玩弄于股掌之上?”
金璎璎更怒,“你居然说我是无知少女?”
“你不是吗?”南十夜从鼻孔冷哼一声,一副瞧不起她的样子,“这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是像他这样贵为王爷的人,他的命岂是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女所能比的。你死了,他还有四个绝色的夫人,或者还会去找别的美人,你以为他还会对你念念不忘,牵肠挂肚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太高估自己了!”
南十夜的声音充满了冷讽,金璎璎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还有几分道理。
金璎璎望着地面上的火海,久久不语。
地面上的火海越烧越旺。
熊熊的烈焰,舔砥着森森林木。
漆黑的夜空里,幽黄的孔明灯在轻轻漂浮。
孔明灯幽微的亮光,映亮灯上那个一语不发的绿色影子。
那个影子低着头,向下俯视着着火的大地。
孔明灯越飘越高,越飘越远。
灯上的人已看不清地上的人影,更看不清树林前那个背对着火焰而立的蓝袍男子面上的痛苦之色。
风吹起时,蓝袍男子眼角沁出的泪光在隐隐闪烁。
☆、卷三 红螺燃情 第1章 热情的王氏夫妇
这是红螺山脚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小村落。
红螺山位于京城北郊,突兀挺拔,森林繁茂,山中美景纷呈,可这山脚下红螺村的贫穷生活,还是叫从小在富裕环境下长大的金璎璎觉得是无从想象的。
三日前,那个孔明灯随风飘到红螺村附近的小山沟,最后搁浅在一株古树的枝头,南十夜就施展轻功带着她平安落地。
那夜,他将她扔入这个小山沟里的一户贫穷的农户家,第二天就自己独自离开了。临走前,他再三警告她不许到处跑,乖乖呆着这户人家里。
因为,在王爷尚未找到她烧焦的尸体前,都有可能派人四处找她,万一她随便在城里抛头露面被人发觉,再被王爷抓回去就会前功尽弃。
据南十夜说,这户人家姓王,世代都是务农的,是一对老夫妻,人很和善。金璎璎别无他法,也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已是正午时分,金璎璎坐在餐桌前,说是餐桌,事实上还是一个很老旧的破桌子,上面枣红的油漆都斑驳脱落了,就连桌腿都坑凹不平,被白蚁蚕蚀了一小撮,瞧上去很是寒酸简陋。
蓝碎花的帘子被人掀起,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走出。
老妇人衣衫褴褛,洗得发白的淡蓝色衣衫上补丁一个摞一个,两鬓有少许白发,但是面目却很慈善,她两手端着一盘土豆烧肉走出来,满脸歉意搁在桌上道:“姑娘,我们山沟沟里穷,没什么像样的东西款待你,委屈姑娘了。”
“大娘,哪的话,这东西都蛮好吃的。”她看了眼香喷喷的土豆。“大娘的手艺不错啊!”
王氏笑着入内又端出一盘烤得黄澄澄的烤鸡腿和一碗白米饭,又道:“姑娘慢慢用,我去洗衣服了。”
“大娘。您吃了吗?没吃的话一起来吃?”
王氏笑着摇头,“不用了。姑娘,我们已经吃过了。”
金璎璎于是大朵快颐的吃起来,虽然这些吃的不能和王府的锦衣玉食、珍馐美味相比,但是金璎璎自然了解,在人烟稀少的小山村,能有这种菜色算是不错了。
她确实是饿了,风卷残云的将桌上食物给一扫光。她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又伸了个痛快的懒腰,瞧着窗外阳光大好,就到院子里晒了好一会的太阳。但由于没人和她闲话家常,她又觉得很无趣,转身又入了屋。
桌上她吃空的碗碟都已经被收拾干净,她走到蓝布帘边正想掀起它进去找里面的王氏聊下家常,忽听从帘后传来重重的叹息声和说话声。
“老头子。你说怎么着才好?恩公留下的银子也不多,勉强只够那位姑娘吃上三天的,我们为了能让姑娘吃好点,把鸡都宰了,现在家里一只鸡都不剩了。这明天该怎么办?我们该拿什么来招待那位姑娘?”隔着帘子,王氏的声音听着很着急。
“这可怎么办?恩公这一去就是三天,也没见他再过来,也不知道去哪里联系他,更不知这位姑娘还会在我们这里住上多久,总不能就这样让姑娘饿肚子吧,唉!”另一个苍老的声音,也隔帘响起。
金璎璎听出来,这是王老伯的声音。
他们嘴里的恩公指的就是南十夜,来到这个农户的那夜,她听到两位老人就是这样称呼南十夜的。
叫恩公呢,难道南十夜救过他们?
金璎璎挑起帘子,看到王老伯正坐在灶边,愁眉不展,手里端着一个破瓷碗,也是一脸急得快要发疯的样子,他想了一会,心一横,牙一咬,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秀儿,明天把家里那头牛给杀了,烤了给那位姑娘吃!”
“什么?”王氏很吃惊,立刻很坚决的反对,“这怎么成呢?”
“怎么不成?那头牛身上还有几两肉,我看够那位姑娘吃上几天!”
“老头子,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为了款待那位姑娘吃饭而想杀了那头牛?” 王氏提高音量,一句接一句的大声道:“那牛是我们家的命根子呀!我们一家人过生活都靠它,春耕的时候还要靠它耕地,这没牛了到时候拿什么耕地?你杀了它,我们以后吃什么?还有我的治痛风的药钱怎么办?”
“秀儿你别激动,正是因为它是我们家里最好的东西,因此,才要把它杀了招待那位姑娘啊!”王老伯好言劝解道:“那位姑娘是恩公带来的,而且恩公走的时候也说过,让我们好生照顾这位姑娘,因此,我才会想到要杀牛给她吃。她是恩公带来的人,就是恩公的朋友,恩公愿意把她托付给我们,就是信任我们,我们不能像招待一般客人那般的随便,我们应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她。即使是这样的一头牛,我还是觉得不能够配得上去款待那样一位贵客,你瞧瞧她细皮嫩肉的,没准是哪家哪户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够让她饿肚子,或者是跟着我们一样吃野菜,喝菜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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