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我们逃吧!”这个念头忽然从心底升起。
“逃?”凤十七一怔。
她的眼底满是认真:“我们一起逃出皇宫!”
他问:“逃出去,你身上的蛊毒怎么办?”
“以前是我太执着了,非要解去蛊毒。现在想想,一辈子带着蛊毒又怎么样呢!现下母蛊在白玉熙的身上,我想办法,把母蛊偷来。我们就寻个机会逃出宫去,隐姓埋名,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夫妻?”凤十七有些犹豫。
她神色一黯:“你……不愿意?”
凤十七立即摇头:“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只是你身上的蛊毒,不解去真的不要紧吗?”
‘蛊虫是毒物畜养所成,最能感知毒物的气息。日后,要是再遇到什么能让它们兴奋起来的毒物,而动起来,也是未可知的事!’脑子里飘过孙老头的话,她刻意给忽略了去,提了提嘴角,宽慰他道:“白玉熙是从上一任地宫管事手里接过母蛊的,这样算的话的,这蛊毒,大概是在我入地宫时便已种下了,这么多年我甚至都未察觉到。你放心吧!这蛊毒只有母蛊能催动!我把母蛊握住手里,总不会自己去催动,让我自己个儿受罪吧!”
凤十七像是松了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这阵子我着手准备,等你从白玉熙手里偷到了母蛊,我们便乔装出宫去!”
“嗯!”她毫无异议。
主意商定,如同拨开乌云开出了太阳,围绕在两人身上的愁云惨雾,全然都不见了,凤十七的眸光里除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剩下的只有那水一样的柔情。
“好像在这儿啊!可惜,一会儿我就得回去了,我是悄悄来这儿的,若是被白玉睿发觉我在你这儿过夜,便不好了!”
她一听,便开始赶人:“那你赶紧回去吧!”
他把她按到床边,“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
“好!”她点头,掀开被子就躺了下来,贪婪地狠狠撬了他几眼,便闭上了眼。
夜很长,想着她和他更长远的未来,她就忍不住的笑,捏着他的手,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等待会让人觉得时间过得分外的慢,耐着性子等了五日,便熬不住悄悄去了内务府找小陆子传了话,三日后,收到了小陆子的回音,说是今夜子时过后,白玉熙会踏着月色而来。
她便用凤十七给她的金叶子,买通了御膳房的人,弄了些像样的下酒小菜外带两壶上好的贡酒。这让人来怎么也得有个由头,掐指算算,明日就是白玉熙行册封大典的好日子,她借祝贺为由,灌下些迷魂酒,正好偷梁换柱,用她事先备好的那串假铜铃铛换下那有着母蛊的铃铛。
入夜之后宫里本就是十分安静,再加上凤十七今夜装作大怒之后的清场子,这重华殿附近就更加安静了。柳青青抹匀了脸上的胭脂,在发髻上插上了今儿白日里在重华殿后在摘下的不知名的粉色花朵,这宫里头不许宫女和妃嫔争艳,所穿所用都是一个样式,不难看,却也不出挑,今夜她可是身负重任,即便是这样不出挑的装备里,也必得妆点出几分清新雅致来,不然,怎能让母蛊铃铛顺利到手。
柳青青对镜照看,不觉白玉熙已立在门口,一袭云锦的华服,衣襟上用金线绣着舒展的图纹,虽然在月下,却依然刺得人睁开不眼目。
她转头看了过去,得了白玉熙一声赞:“人比花娇,媚瑶,你把这朵花都比下去了!”
她起身,抿了一脸笑:“阿衍……你来了!”
白玉熙愣了愣,“你方才叫我什么?”
她正朝他走去的步子顿住,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阿衍啊!你不是说就我们两人的时候,可以这么叫你吗?”
“是!当然可以叫!”白玉熙的笑颜在一瞬间绽开,疾步走到了她面前,“我只是太高兴了,我还以为,你再也听不到你如此唤我了!”
她语带温柔:“前些日子,我确实是生气,不过想了几日,也想明白了,你有你的无奈,我不该怪你的!”
说得白玉熙更加自责:“不!你该怪我的!我确实太过自私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她心中咒骂着,却一点不妨碍如花的笑容浮在脸上,装点门面的功夫,这一阵子不练,倒是没有丝毫退步,“都过去了,咱们今日不说这些,我找你来可是祝贺你明日册封为太子的。”
顿了顿,她走到了桌边,执壶斟了两杯酒出来,举起其中一杯,向他道贺:“来……我敬你!”
执杯的手一凉,是白玉熙的手。
白玉熙跟了过来,夺下了她手中的酒,“你身子还未恢复,这酒我替你喝了!”左右两只手,各拿起了满杯的酒,一口一杯下了肚后,坐了下来。
柳青青撩了撩衣摆,坐下执筷夹起了盘子的一颗腰果,放入了白玉熙手边的小碟子里。
白玉熙看着小碟子里炸的酥脆的腰果一愣,“油炸腰果?你还记得!”
“你说的话,我自然都记得!”一直都记得,前世里记得是因为有心有爱,这世里记得也是有心,却已然无爱,全是为了筹谋算计,真是可叹!可叹啊!
哄骗的话儿说得圆润,哄得白玉熙心情很是舒畅,她又是夹菜,又是斟酒,顺顺溜溜地让白玉熙喝下一壶酒。
这酒她是没加什么料的,因为按着白玉熙的精明,即便他没察觉吃下了加料的酒晕了,等他醒来,必然会觉出不妥,所以还是加,原汁原味的贡酒,要她费的不过是些唇舌和心思,让白玉熙把这两壶烈酒给赢下去,灌他个七晕八素。
伸手捞过第二壶酒,给他的空杯上续上,闲闲地扯着家常:“我离开王府也有好些日子了,王妃可好?府里的一切都安好吧?”
白玉熙准备举杯的手一顿,眉心跟着蹙了起来:“你好端端的,提她作甚?”
柳青青咬了下舌尖,说话不走心就是个结果,就是啊,好好的,替她作甚!
“我现下在这宫里,离你这么远,有个人照顾你,总归能放心些!”暗自松了口气,这都能圆回来,他爷爷的,她太佩服自己了!
听得白玉熙的心花再次绽放,举杯的手又勤快了起来,一壶酒就稀里糊涂地又被灌下了肚子,拿着空酒杯咧开嘴冲她笑了笑,头一歪,便趴在了桌上。
她放下了空酒壶,伸手解下了白玉熙挂得那串铜铃铛,根本就不用验证,一定是那串母蛊铃铛无疑。若是一般铃铛,早就随着白玉熙的走动而发出声响了,这串却一直无声无息。
她从怀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那串哑铃铛,挂在他腰上,再仔细看了看,便十分佩服自己的记忆力,记得是分毫不差。
把母蛊铃铛妥妥地收回怀里,正要起身,门外却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154 再续白首之约
更新时间:2014-10-9 23:19:41 本章字数:5352
她循声往门外看,看着申屠慢悠悠的进了屋。
申屠抬眼和她一对视,却是一声嗤笑:“把殿下灌醉了,想做什么呢?”
她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申屠走近。
申屠行进的脚步停驻在白玉熙的身旁,一双眼在她和酒醉的白玉熙之间,来回滑动,几个回合之后,便定在了她的脸上:“莫不是为了那装有母蛊的铃铛?”
她心中一讶,尽量稳着面色,但还是让心思细密的申屠看出了端倪。
“我猜对了?”申屠眼中精光一略。
不等她回答,便径自接了下去:“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白玉熙的!反正白玉熙也不会再催动母蛊,这母蛊在你手上,还是在他手上都是一样的!你就好好的拿着吧,反正也拿不了一辈子!”
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让她不禁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老头没告诉你吗?这噬心蛊,种在人身上至多也就二十余年,若是一直未解除,等时间一到,蛊虫便会发作!”申屠佯装吃惊的睁了睁眼睛,享受着她脸上那讶异中带着痛苦神情。
她不敢相信听到的话:“你此话当真?”
申屠冷冷一笑:“那是孙老头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反正蛊就种在你身上,你可以亲自验验真假!”
这么说便是真的了?!是老天作弄她吗?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过既定的命运。
她难掩面上的失落,抬眼看着申屠:“大师兄……”
还未说出什么,便被申屠打断:“别这么叫我!我担不起你这声大师兄!”顿了顿,见她被自己的话堵得眉头紧蹙,心头那股怨气,就跟着上来,讥讽的话语便脱口而出:“还以为你顶了我的位置能一飞冲天,没想到是一落到底,做了下等宫女,去伺候不男不女的妖人。”
她不加思索地反驳:“他不是妖人!”
申屠又是一声嗤笑,“看样子,你和重华殿的那位,倒是处得不错?怎地?又换了目标了?见风使舵的本事,你倒是练得不错!不过我可是要提醒你,重华殿的那位可不是什么高枝,那也就是陛下的一个玩意儿。若是玩意儿被别人玩了,你说陛下会把那个人怎么样?我可不想你死的这么快,不然我这口气,该向谁出?”
她试图解释:“大师兄,那日顶你名额,是在是事出无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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