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熙的脸上满是心疼,把她的手握在手心,紧紧的攥着,扭头看向了,已经被随行而来的戮风擒住的小红:“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小红全身抑制不住地发抖,带着嗓音也跟着微颤,却忍打算装巧卖乖,给自己谋个生路:“是……是奴婢自己,看着媚瑶姑娘入狱,怕姑娘在这儿吃不好,便擅自送了饭菜过来!”
白玉熙的声音如冰,砸在这牢房内,掷地有声:“本王没有耐心听你的废话,你最好是乖乖说出是幕后指使之人,不然这京兆府里的一百零八套刑具,本王会让你一一试上一遍。”
这样的白玉熙,柳青青也是第一次见,面色沉得如同那地狱出来的修罗,浑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被他握住的手一颤,他扭回脸,只在一瞬间,眸光便又变得柔和。用手轻轻的拭着她额上的汗。她又不能明说自己此刻蛊毒发作,只能默默忍着,给他了一个虚弱的笑。
小红的声音响在了这样的柔情蜜意旁,是惊恐惧怕过后,求生的本能:“是公主让奴婢这么做的,还求殿下饶过奴婢!”
“公主!”白玉熙的眼睛眯了一眯,眼风朝站在一旁的戮风一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带下去受刑!”
小红似乎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呆愣着被戮风脱出去半米远,才反应过来白玉熙说的话,声嘶力竭地朝白玉熙求饶:“殿下!殿下饶命啊!是公主让奴婢这么做的!殿下……”
话音蓦然而止,至于戮风用了什么法子让小红闭嘴,柳青青自然没兴趣知晓,此刻白玉熙正看着她,她必得的面容在这疼痛憔悴里,显出几分让人怜惜的娇柔来。
显然十分成功,白玉熙的眸色里漾出点点心疼,轻拭着她额上渗出的细密汗珠:“该死!莫不是孙神医的药失了效,你的脸色为何还如此苍白!”
“心口好痛,好像有无数小虫子正在啃咬!”这是她此刻真正的感受,正如申屠说的,是上次蛊毒发作的数十倍。连呼吸都是痛的,她却还要在这样的疼痛里佯装出楚楚可怜的神态,真真是作孽!
“无数的小虫子?难道……”白玉熙终于是明白了,脸色一变,立即抱了她出了牢门。
姓钱的京兆尹边系着腰带便急急跑了过来,对着白玉熙跪了下来,白玉熙却没理他,站在门口,扭了头对戮风吩咐:“快去传孙神医过来!”
戮风应声立即去了,白玉熙也没有耽误冷着脸对着京兆尹问:“厢房在哪?本王要再此歇息一会儿!”
京兆尹摸了摸脑门的汗,立即起身,在前带路:“王爷这边请!”
被白玉熙抱在怀里一路疾行,柳青青的脸上的柔色开始挂不住,记得那华裳师傅,女人要在情人面前时刻维持自己最美好的容颜的话,便把头一偏,把被疼痛折磨得龇牙咧嘴的一张脸,埋入了白玉熙的胸前。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让肩膀跟着微微的颤,像极了压着声啜泣的模样。
惹得白玉熙的脚步愈发快速,入了厢房,厉声让众人退下,抱着她径自走向床榻边,俯身想把她轻放在了床榻上。却见她的的一双手紧紧的绞着他的衣领不肯松,便索性抱着她直接一起躺在了床榻上。
“媚瑶!”他贴着她的耳轻轻唤了一声。
她此刻正痛得三魂出窍七魂升天,只觉得耳内嗡嗡作响,实在是听不出他说着什么,便敛了敛痛苦之色,从他怀里露出小脸,抬起眸看向了他。
白玉熙倒吸了口冷气,她那白如宣纸的小脸,让他心头狠狠一凛:“该死!那戮风的手脚为何这般慢!还传不来孙神医!”
若此刻抱着她,摆出这一副即将心疼的要死掉的男人,是凤十七,她不但会佯装出无碍的模样,还会攒出笑脸,淡然地说上一声‘我没事’让他宽宽心。但此刻面前的人是白玉熙,没有最心疼,只有更心疼!
她张了毫无血色的唇口,气若游丝状:“阿衍,好疼……好疼……”
“要如何才能帮你止痛?要如何做?”白玉熙显然有些慌了,一只无措地拭着她额上的汗。
她的眼里蕴出了泪水,“阿衍……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许胡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不会让你有事!我这就帮你止痛!”话音刚落,白玉熙便扶着她坐起,双手抵住她的手背,把体内那精纯的真气绵绵地注入她体内。
“不要!这会耗损你的功力!”帮她解蛊毒啊!解蛊毒!她在心里喊,实在是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要舍近求远,用这个损己又不利她的方法。
身后那个男人似乎没听她的,把真气毫不吝啬的往她体内输,和她体内原本的真气一融合,疼痛似乎就减了下来。她见状,知道白玉熙是犯了那执拗的脾气,便不再说话推辞,闭上眼,提起体内的真气运行周身。如此往复十几个周天之后,疼痛虽然未除但算是被压制在了能够忍受的范围内。她轻轻呼出了一口气,睁开了眼,身后的男人也跟着收了手。
她转了头,看着白玉熙此刻比她好不了多少的脸色,便知这情是世上最要命的毒药,可以让人不计后果,不顾个人安危若此。
“阿衍!”她从怀中掏出帕子,去拭擦白玉熙额角正要滴落的汗。拿帕子的手却被他握住:“陪我躺一会儿!”
“嗯!”她应声,乖顺地躺下,任由一双手把她圈入怀中。
他闷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媚瑶,此时我还不能动公主,这笔账,我且记在心里,日后定然会替你讨回来!”
若是蛊毒可因此而解,那公主可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因着这个缘故,下在她身上这小小的毒,她便不予计较了!
她转过了身,面对面的和他说着话:“说到底,是我介入了你和公主之间,这次便算我偿了公主,阿衍也不必记在心中了。”
他闻言先是一怔,后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寒凉的指,点上她的眸:“你真的变了许多,此刻在你眼里,再也看不到那恩怨必报的锐利眸光!”
她提唇,一抹笑在她脸上晕开去:“这样不好吗?”若不是这样,岂能从那让你弃如敝履的媚诛,而变为让你珍之惜之的媚瑶。
“好!”白玉熙用指绕着她的青丝,一圈一圈,话含隐忧:“就是太好了!只怕会让人觊觎!”
她疑惑:“觊觎?”
白玉熙叹了一声:“现下是公仪璟,以后还不知会是谁!看来我只有握住那至上的权利,稳坐江山,才能把你牢牢地护在怀里!”
即便没有她,你也会握住那至上的权利,稳坐那来之不易的江山!
她暗自腹诽,对着白玉熙只是柔柔的笑。看的白玉熙心神一荡,头便凑了过来。眼看就要贴上,门外却传来了戮风的叫门声。
白玉熙拉过锦被给她盖上,起身叫了两人进来。孙老头给她诊脉后,打开药箱又是施针又是喂药,一番忙碌,算是把她身上的毒去除干净。
孙老头把插满银针的针包收近药箱,白玉熙问出了憋了许久的疑问:“孙神医,她身上疼痛,可是毒药所致?”
孙老头那修剪过的白胡子微微一颤,抬起一双晶亮的眸子看向了白玉熙,“殿下既已为她输过真气,定然是早就知晓缘由,又何必再问我?”
白玉熙眉心一皱,“可是这蛊毒一向只有母蛊能够催动!此番怎会?”
孙老头合上了药箱,慢条斯理地解释:“各人体质有异,同一种药用在不同的两个人身上,效果便大不相同。何况这活的蛊虫?如她这般自小便被种入蛊毒的,变数就更大了!”
“变数?”白玉熙的眉头拧得更深:“孙神医是说,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
孙老头撸了撸修剪得整齐的花白胡须:“蛊虫是毒物畜养所成,最能感知毒物的气息。日后,要是再遇到什么能让它们兴奋起来的毒物,而动起来,也是未可知的事!”
白玉熙看了一眼柳青青依旧苍白的小脸,忙问:“孙神医可有解决之法?”
孙老头神色笃定:“有!”
“何法?”
“解蛊!”
柳青青从来都没觉得这个孙老头如此顺眼过,这一番话,说得顺情顺理,不劳她动嘴皮子,便把她这一番动作的终极目的道出。若不是此刻情景不对,她真真切切地朝孙老头道上一句谢。
她满含期盼地眼眸,直直地朝白玉熙投了过去,却被白玉熙一盆冷水浇了头。
“母蛊虽然在我手中,可这毒,并非我能解!”
129 前车之鉴
更新时间:2014-9-15 1:37:38 本章字数:5099
那是谁?柳青青一时被这个疑问砸得有些晕,迷迷茫茫的眸光掠过孙老头的嘴角,只见那里升起一抹了然的笑。
孙老头撸着胡须,故弄玄虚,莫测高深的模样:“我就知道是他,除了他有谁能制出这种阴损的蛊毒!”
他?他是谁?!
柳青青用眸光向白玉熙探寻答案,他却一把抱起了她。
天旋地转间,是他破釜沉舟般的声音:“媚瑶!我这就带着你进宫去见父皇!”
父皇?白玉睿?她身上的蛊毒和白玉睿有关系?!
柳青青的心猛地一沉,用手攀住了白玉熙的脖颈,仿佛攀住了通往黎明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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